诶!叹气,跟上去。
正是这时,巷子末路,倒了一地的黑衣人,淌着血,没有呜咽声。
云起夜帝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暗卫,这才一会儿功夫,快绝了。
咚!又绝一个。
只见红衣人儿笑眯眯,念道:“八万六千两。”甩甩匕首上的血,“这生意,划算。”
一旁,左翼军与忠亲王府亲兵面面相觑。
左翼军问:“第多少个了?”
王府侍卫答:“刚好八十六个。”
左翼军恍然大悟:“一千两一个啊。”
王府侍卫惊:“原来真在做生意啊。”
一起叹息:变态啊。然后,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有马匹的声音靠近。
“王爷有令,攻。”
前者,是左翼军的令,是夏王殿下的令。
“世子有令,护。”
后者,是忠亲王府的令,是昭明世子的令。
原本凑一堆看热闹的两方人马立马各退一步。
“动手。”
“动手。”
随即,扭打到一块去了。
这世道,一起看戏的,最后都是各找各妈。
那边,容浅念转着沾血的匕首,走神:“这些人都是抽风了?狗咬狗?”
萧简对上萧凤歌,窝里反啊。
容浅念懒得费脑筋,该干嘛干嘛,扬手,匕首对上一黑衣人的脖子,刚要落手……
一把剑,出鞘,截住了她的匕首。
抬眼,容浅念脸一寒:“阻人财路,欠抽啊。”
一千两一个,谁跟她抢,她咬谁!
这彪悍劲头,对方明显愣到了,一个怔忡。
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容浅念劈开了萧简的剑退了三分,抬眼,笑意连连,带了戏谑:“不知道夏王殿下这是凑的那一出热闹啊。”
“你认识我。”萧简话里有话,不带丝毫疑问语气。
容浅念痞痞一笑:“这风清的美娇郎,我都认识。”说完,眼神那叫一个露骨,赤果果的调戏。
指着夏王萧简的俊脸说美娇郎的,除了眼前这个,便只有一个人。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萧简思忖,“一样的狡猾,一样的诡计多端,一样的心狠手辣。”
尼玛,那是老娘吗?容浅念暗自翻白眼:还一样无耻哩,随即,无耻地将眸子都笑弯了:“夏王殿下不会对那位心心念念,朝思暮想吧。”仔细瞅了瞅几眼,惊愕,“心上人慕而不得,于是寄情于我,殿下不是想强迫在下吧,可是在下已有家室,要是王爷不委屈的话——”
不委屈怎样?所有左翼军竖起了耳朵。
萧简的脸狠狠一抽,随即绿了,几乎怒吼出声:“容浅念,少给本王装!”笃定的语气,“这世上,如此手段杀人的,如此狡邪无赖者,如此让本王恨不得掐死,又——”萧简语气一顿,重重叹息后,无奈地喊,“容浅念,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具?”
丫的,老娘就这么牛?容浅念头疼了,这眼尖鼻子灵的男人,真真招人无奈。
容浅念也叹气,很忧郁:“原来,你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是殁王的王妃啊。”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跟有家室的杠上了,这小三,可耻!”
小三?这词新鲜。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一致地停下了动作,这热闹,此刻不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毕竟,夏王殿下这般怒极攻心的时候,千年等一回。
“容浅念!”
“夏王爷仔细瞅瞅,我是爷们。”容浅念再一次不要脸地肯定,“我真不是容浅念。”
这信誓旦旦的保证刚说完,随即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唤:“小九。”
容浅念眼皮一跳,嘴角抽了,心里骂娘:萧凤歌你丫一会上树的猪!蠢死了别连累老娘。
回头,容浅念无比无辜又困惑:“这不是昭明世子吗?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萧简冷笑,看着。
萧凤歌关心则乱,昏了头地直接无视了某人狂眨的小眼神,恶狠狠盯着萧简:“萧简,我敢欺负我的人,当我软柿子啊。”
容浅念眼抽了。这人,真蠢,她不认识。
萧简寻着她视线,深深看着:“昭明如此相护之人,只有一个。”他唤她,“容浅念。”
萧凤歌当头一蒙,随即明了,脸色骤然青紫:“你丫的,坑我。”
萧简不可置否,他围攻,逼的不是容浅念,是萧凤歌。
事已至此,容浅念没得装了,端出架子:“夏王殿下好眼力,本王妃如此扮相也没有逃过夏王爷的法眼,只是不知道王爷是要治我个什么罪?贩卖良家妇男妇女?欺骗纯真美娇郎?还是,”容浅念想了想,语气很冷,“还是一统武林,谋逆做乱?”
萧家哑口无言。
是啊,他能对她做什么,哪一次不是他血本无归。
容浅念笑笑:“你要治我的罪,带上证据,以臣兄之礼去椒兰殿找我吧,可千万别对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了,我这做弟媳的担不起这不伦的大罪啊。”
萧简凝着的眸光散了,细碎凌乱得一塌糊涂。
这个狠心的女子,太无情,心思太玲珑,他无处遁形。
旁观者,除了萧凤歌在幸灾乐祸,都怔了,原来,这夏王也被迷了魂道。
萧凤歌见萧简颓败的模样,解气了,洋洋得意:“就是,少给我家小九扣罪名。”
“你也一样。”容浅念白了萧凤歌一眼,萧凤歌立马乖顺,不做声。
“你们两位是要打要杀,都继续,还有你们、你们,”指了指愣住的忠亲王府人马与左翼军,“都别愣着,干仗啊,我销魂窟有规矩,一次斗殴,八百两,回头我给你们优惠。”
所有人傻了。
果然,无耻,永无止境。
容浅念一只匕首扔出去,扎在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心窝,伸伸懒腰,念念有词:“该去算账了。”转身,惘顾身后各种惊叹,自言自语,“这时候,我家上门相公快打完擂台了吧。”
身后一干人,这才想起来,天家殁王妃的招亲宴还在如火如荼。
萧凤歌第一个不淡定:“小九,等等我。”
人已走远,风吹得空气乱舞,是血的味道。风里,萧简轻喃:“上容公子。”
原来,那是他的面具,萧殁……
转身,往销魂窟的方向走去,没有思考,只是没有找到放下的理由。
如萧简,如萧凤歌,如何不知道,这招亲宴,不过是戏言,这女子,是握不住的沙,奈何,心之所向,半点由不得人,许是像忠亲王爷所言,被迷了魂道,所以,糊涂。
巷子里,几位主子都走了,留下一干侍卫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打吗?”
“散了吧。”
“王爷和世子不会打起来吧?”
“指不定。”
“走,看看去,到时候都拖着点。”
“这殁王爷怎么还不来?”
“来了有用?指不定还帮衬着放把火呢。”
“真真是祸害。”
“这话别让我们主子听到了。”
“……”
声音果然压低了,三三两两,瞧热闹去了。
招亲擂鼓已经响了两个小时,未时时分。
台上,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男子,台下,哄哄闹闹得不成样子。
这两人,便是决胜者。
流苏帐里,容浅念卷着纱幔擦拭手里的血渍,无关痛痒的语气:“什么背景?”
寻花瞅了一眼擂台:“文的那个是风清最年轻的翰林学士谢梁,武的那个是与古将军齐名的云起一等将军陈刈。”
容浅念手顿了,抬抬眼:“云起的人?”思量着,“难道夜帝也闻到什么味儿了?”叹息,“近来,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你要安生了,自然风平浪静。寻花也不点破,问:“公子,现在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容浅念皮笑肉不笑,“哪有唱戏烂尾的,自然是演足了。”
寻花不敢苟:“公子,这不好吧,场子闹大了,到时不好收场啊。”难不成还真当一回红杏,这夫奴,怎么可能。
“收不了场才好,我容浅念大婚,就要让整个天下来观礼。”语气很无关痛痒,这人嚣张狂妄得理所当然。
想着牵着自家男人,四处溜一圈,东家说说‘这是我男人’,西家说说‘厉害吧,长得可俊了’,最后,拖回家,按到,为所欲为……越想越美。
寻花很不识趣地来一句:“要是姑爷没来呢?”
没来?洞房花烛没了,那事可就大了。
容浅念扯扯嘴,笑得很是无害:“寻花啊。”声音那个千回百转。
寻花小心肝揣不稳,每次某人这么百转千回地喊人,都没有好事。
容浅念懒懒的:“打擂台的银两还没清算吧?”
寻花一滴冷汗摇摇欲坠。
某人很大爷地抬抬手指:“去,搬出来算算。”
寻花欲哭无泪:“公子。”这些搬完了,这手也就离废了不远。
容浅念充耳不闻,自说自的,又火上浇油地添上一句:“回头再搬进库房。”
说完,伸伸懒腰,冲着目瞪口呆的寻花抛了个魈魂的小媚眼,哼着小曲出了流苏帐。
“万恶的奸商。”寻花咬牙。
依着流苏帐子,擂台之上,容浅念双手交背,半眯着眸子,挑白菜一般的眼神,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点点头:“嗯,不错。”
那是当然,这重重擂台下来还能有差?
容浅念凑近瞅了瞅:“倒是人模人样、衣冠楚楚。”
就这样?
那文武两人,皆无语凝噎。众人眼不见为净,反正,这人没谱不是一次两次了。
还有更没谱的呢。
那人托着下巴,一脸为难:“文可为受,武能做攻。”拧着眉毛,摇头叹息,“诶,难选啊。”回头,看看观众,“要不,本盟主两个一起收了。”
谢梁脸白了,陈刈脸黑了,倒却像攻受之别。
诶!叹息声阵阵。
忽然,淡绯的锦袍飞扬,男子一眼桃花,妖娆至极。
“小爷不同意。”俊逸的男子飞身落在红衣少年身侧,万般讨好,却风情不减,“小九,我亦攻亦受,不若,你收了我?”
破天荒地,容浅念被噎到了,众人,雷了个外焦里嫩,这倒贴货是小霸王昭明?怀疑,很是怀疑。
“世、世子。”
这颤抖磕巴的是翰林学士谢梁,文斗的决胜者。
下一秒,灰溜溜下台了。
容浅念眼角一跳,眉头拧成了一团。
接着,两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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