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还呢?容浅念想着想着,打了个哆嗦,冲着屏风外喊了一句:“逸遥,水凉了。”
喊完,容浅念寻了个最撩人的姿势靠着浴桶。
她料准了,椒兰殿没有侍女,进来的果然是萧殁,只是容浅念没料到从头到尾萧殁除了看她的脸,眼睛没有往下移一寸,一分都没有。
“别泡太久,会着凉。”
留下一句话,萧殁出了屏风。
靠之,要不要这么正人君子?这样显得她很邪恶好不好?
好吧,她确实很邪恶。
容浅念不爽地拍着水面,自言自语:“难道他看不出来我在勾引他?”容浅念想了想,坐起来一分,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有些郁闷了,“果然,男人都喜欢大的。”
干煸豆,是容浅念的硬伤。
重重叹了一声,容浅念整个人滑进了水里。
自然,她不知道,屏风外他家男人自动离远了,脸色绯红,眸光灼热。
片刻后,容浅念套了件萧殁的袍子就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随意散着。
“过来。”
容浅念乖乖过去。
萧殁将她抱在怀里,梳着她的发,动作笨拙却很轻:“我母妃告诉我,一个男子一生总要为一个女子琯发。”
容浅念不由得想,那个红颜早逝的女子,一定是世间很美好的女子。
“和我说说她吧。”
他拂着她的发,沉香木的梳子凉凉的,他的声音也凉凉的:“我三个月便开始养在她宫中,晋文公府世代为将门之家,她却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容浅念想,逸遥也许像那个女子一般温柔。
“她性子温和,不喜争宠,倒是很喜欢花草,尤爱兰花。”声音微微沉下,“那是那个人最爱的花。”
这样的女子,奈何嫁入了帝王之家,奈何恋上了一个寡意之人,如何逃得掉红颜白骨的宿命。
他似乎在轻颤,容浅念伸手,紧紧地抱他,耳边,他轻叹了一声:“只是到她死去,他也从未替她琯发。”
“三千后宫,自古帝王都是薄情的。”她不是愤世嫉俗的人,只是替那个女子不值。
萧殁捧着她的脸,眸光缠绕,他说:“十一,若有一天我为帝,没有后宫三千,我只为你一人琯发可好?”
她笑:“好。”
她想,若他为帝,她一定烧了后宫,然后,他睡哪,她就跟到哪,对了,还必须将宫里的宫女都换成太监,杜绝一切雌性。
这么想着,容浅念心情甚好,抱着萧殁蹭来蹭去,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不合身的袍子已经半敞。
萧殁忽然松手,然后移开眼:“乖,好好休息。”
容浅念不松手,搂着萧殁的脖子:“你去哪?”
容浅念有个习惯,通常一到夜里就会不安分,总要找些事来做,要么打家劫舍,要么偷香窃玉。
今日夜色正好,她有些心痒痒。
萧殁回:“偏殿。”
“逸遥。”
容浅念糯糯地喊了一句,没了下文。她还没想好,到底扑,还是不扑。
萧殁看着她的眼:“嗯?”
就一个简单的字符,容浅念所剩不多的理智溃不成军了,她扑自己的男人,不算犯罪吧?嗯,不算。
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容浅念手一勾,紧紧抱住萧殁的腰,半天,声音柔了八度:“我怕黑。”
她上天入地惯了,还会怕黑?这话说出口,容浅念自个先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忍住,凤歌儿说,男人都喜欢娇滴滴的弱女子。
不料,萧殁很淡然地回答:“我会替你留灯。”
果然,萧凤歌的话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容浅念绞尽脑汁,又理直气壮地睁眼说瞎话:“床太大,我不习惯。”
矜持,矜持!古筝说,女子不能太直来直往。
萧殁眸子一如常,很好看,说:“我让青衣换。”
果然,古筝这个假男人,根本不了解真男人。
不靠谱!
容浅念还是不放手,咬咬牙:“我怕冷。”
这话的潜台词够明显吧,冷嘛,就抱着,都抱了,离躺还远吗?
十三说,姑爷是内敛的人,要循序渐进。这总循序渐进吧?
萧殁笑得很无奈,贴着她耳边说:“十一,现在是夏天。”
容浅念老脸一红,很想骂人,靠,没一个靠得住的。
抬头,她直说:“我要你和我一起睡。”
这才像容浅念说出来的话,果然,娇弱矜持,矫揉造作不适合她,她想要的,她会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刻,甚至上上一刻她都不否认,她想要这个男人,她爱到骨子里的人,连灵魂都愿意捧上,羞耻矜持这种东西便显得太微不足道。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她,萧殁有多喜欢。
他笑,揽着她的腰,说:“好。”
容浅念愣了,原来自家男人喜欢直接啊。
容浅念记下了,打算将直接贯彻到底。
片刻后,萧殁抱着她一起躺下,他亲了亲她的脸:“睡吧。”
容浅念睁着眼,看床沿上嵌着的玛瑙石,毫无睡意,说:“灯太亮。”
貌似某人忘了,她刚才说她害怕来着。
一阵风吹过,烛火全灭了,黑暗中,容浅念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嗯,黑灯瞎火好干坏事。
于是,她挨过去一点,再挨过去一点,再一点……
“十一。”萧殁有些无奈地喊她。
容浅念接得顺溜:“床太小,有点挤。”
贴得近,干柴烈火还能不烧起来?
容浅念竟想着这一茬,完全忘了刚才某人说床太大来着。
萧殁由着她,只是安静了不到半响,容浅念又说:“逸遥,我热。”
这话倒是真的,抱着自家最爱的美男相公,她能不热吗?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热血沸腾。
“乖,别闹,好好睡觉。”萧殁拍着她的肩哄她。
他坐怀不乱,难道她就这么没魅力?容浅念郁闷了:“我不困。”
她闷着头埋在萧殁怀里,未曾看到他蓝眸中有灼灼的亮光。
她继续闷着头,默念:他喜欢直接的。
于是乎,黑暗中,一只小手,一点,一点,又一点地……摸索过去。
俄倾的安静后,这夏天的夜越发热了。
“十一。”
“嗯?”容浅念应得漫不经心,手,很忙。
萧殁的声音微微暗哑:“手。”
“我就抱一下。”她老实了,没有再动。
又一会儿……
“十一。”声音竟是带了几分情欲。
黑灯瞎火中,传来女子很正经的声音:“就摸一下。”
这是个得寸进尺的女子,这是个肆意妄为的女子,这是为了萧殁着了魔的容浅念。
他呼吸沉沉,近乎嘶哑的声音:“乖,别动好不好?”
别动?怀里是自己最爱的人,是她时时刻刻想占为己有的人,别动?开什么玩笑。
容浅念继续动,手很不老实地探进萧殁衣服里:“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没有回答,空气里只有两个重重的喘息声,之后容浅念说,“把衣服脱了。”
这叫什么?嗯,这叫勾引,容浅念大概用上了她从销魂窟里学来的所有本事。
她哪里知道,她身边的男子理智早开始溃不成军。
“十一,你可知我对你,”他按住她的手,掌心灼热,“毫无半分抵抗力。”
萧殁知道,他若松手,便一定停不下来。
容浅念却笑:“那就不抵抗。”她趴在他胸口,笑莹莹地说,“逸遥,长夜漫漫,我们做点正事吧。”
她不急色,对此,容浅念解释为四个字:情不自禁。洞房与大婚对她来说,从来就没有先后顺序。
沉默了许久,萧殁说:“好。”
容浅念愣住,然后天旋地转了,再抬眸,萧殁压着她,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情欲。
她笑了,原来她的男人不是不想要她,只是太疼爱她。她伸出手,凑过去,吻了他的唇。
一个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衣衫落地,容浅念缓缓闭上眼。
这样缱绻,只是突然,门外很不是时候的传来一个很扎耳的声音:“王爷,明华公主求见王妃。”
靠!容浅念很像骂人。
忍住,不然太破坏情趣了。她耐着性子:“我忙着呢,让她打哪来回哪去。”
说完,扯了扯萧殁半敞的衣襟,意思很明确:继续。
萧殁浅笑,俯身,只是……
“师傅。”
殿外,萧涵一声惊天动地。
萧殁动作顿住了。
容浅念直翻白眼,咬牙道:“我们继续。”
这时候要她停下来,就好比她吃到了嘴里的肉还没没来得及嚼上一口就让她吐出来,可能吗?开什么玩笑。
容浅念果断地伸手去解萧殁的衣带。
殿外,一声更比一声高:“师傅,你出来,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正经事?还有什么事比她扑倒自家男人更正经?
嗯,没有!容浅念很正经的继续干着不正经的事。
忽然,萧殁按住了她的手:“十一,乖,先起来。”
“别管她。”
容浅念才说完,又传来一声:“师傅。”
容浅念脸瞬间黑了个彻底,萧殁笑着亲了亲她的唇,拾起她衣衫,为她穿好。
殿外,萧涵嚎叫了几嗓子,直接就往里闯,随即一把剑横过来:“公主请止步。”
整个皇宫,谁敢这么用剑指着明华公主?
萧涵当下便摆出了公主的架子:“让开,不然本公主宰了你。”
一句话刚落音,殿门毫无预兆便开了,随即是女子阴测测的嗓音:“你最好有正经事,不然,我先宰了你。”
萧涵抬头,只见女子穿着素白的袍子依着殿门,长发尽散,精致好看的小脸因着生气,染了淡淡的绯色,一双英气的丹凤眼三分笑,七分坏。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干架。
萧涵缩缩脖子,退了又退,抬头,打量眼前女子,试探:“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深更半夜,衣衫不整,确实是干坏事的时候。
容浅念挑挑眉,阴阴反问:“你说呢?”脸一沉,“有话快放,大晚上的,我忙着呢。”
大晚上的,能忙什么?
这脾气不小,口气太差,性子太燥,俨然,是欲求不满的症状。
萧涵了然:“那我直接问了。”顿了顿,她问,“你真的和古将军通奸了?”
有够直接的啊。容浅念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没有,我容九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