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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坏了,死命挣扎,对方牢牢地控制着她的动作,更是收紧扼住她喉部的手。她骤然无法发出一丁点呼救声,肺腔里缺氧得厉害,脸因憋气涨得通红,死亡的阴影突然如层层乌云笼罩过来,恐惧顿时从脚底升起。
那股晕眩感又来了,黑暗以势不可挡的速度瞬间冲击了她,她身体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做个交易
又做了这个小时候无数次偷偷做的梦,背着背包放学回家,饭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个年轻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活着,她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对方一回头,却仿佛泡沫一样从眼前消失了。
只有食物的香味还飘散在鼻间,她张口咬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抽气声和咒骂声,“该死的!把我的手当成你的晚餐了吗?赶紧给我醒醒!”
脸颊似乎被人用力拍着,一道低吼的嗓音刮过耳际,她突然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张愠怒的脸,瞬间倒抽了一口气,怎么是他?
她的视线下移,惊讶地发现自己此时正被他抱在怀里,她还没来得及分辨着自己的处境,他便几近粗鲁地将她甩到了沙发上。
她一天没吃东西,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再被他一摔,顿时被摔得眼冒金星,但还是勉强挣扎着坐了起来,嘴里不满地指责着,“可恶的家伙,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他冷然一笑,陡然欺身靠近她,一手攫住了她的下巴,“你不应该跟我重新说明一下你的身份吗?史露雪的女儿……”
高大的身形压迫般靠近她,幽暗的瞳眸里如同台风压境般惊狂骇人,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怎么知道?”
“这并不重要。”他嗤笑一声,狭长的双眸眯了眯,“重要的是你没有跟我说实话,我说过我讨厌被人当傻瓜一样捉弄。”
他的眼神使她有种触目惊心的恐惧,越是到这个时候她越是要镇定,一股意念瞬间注入了头脑里,她用最短的时间开始做分析,她从他车上下来到现在,这中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只有一种可能解释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她是的身份,那就是偷听。
想到这点,她一扭头摆脱了他的手,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喂,你不觉得你这个简直无聊到家了吗?你偷听我和别人的谈话,而且还一副指责我的口气,你……”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他似乎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打断了她,“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心愿,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一旦答应就等同于和魔鬼做交易,你的承诺永远不能反悔。”
他的嗓音诡计中带着冷冽的寒意,她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问,“什么心愿都可以吗?”
他的双唇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弧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沙发,“只有你想不出,没有我做不成的事,譬如,你现在最想史露雪跟你去医院,我可以马上做到……”
与他只见过短短的两次面,却让她有种深信不疑的感觉,他的能力远在她能想象到的范围之外。
在史露雪那里碰壁后的心灰意冷,转眼因为他的这句话而跳动起了希望的火苗,但同时又有一个清醒的声音提醒着她一个重要的事,她思考了一下,不由询问,“那你要我以什么东西跟你交换?”
第二十二章 最后决定
他突然凑了过来,眸色一点点加深,跳动着一簇簇炽热的火焰,轻佻的火热目光由下往上,掠过她包裹在牛仔裤里的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傲人的胸部,曲线优美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娇柔中透着倔强的白皙脸蛋上。
她紧握起冒出冷汗的手心,往左挪了挪,之前这家伙总是对她上下其手,有着不良记录,刹那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掠过一抹邪恶的笑意,“我刚回国,在这里缺少一个替我暖床的女人。”
她倒抽了一口气,猝然间,只感觉到一阵热血涌上了头脑,瞬间涨红了脸,“你无耻!我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她可不想自作多情以为他是心里喜欢她才提这种要求,史露雪不是说他叫曾卓亚的吗,看来他就是保安口中的曾家二少爷。这就难怪了,像这种豪门公子哥就喜欢玩这种游戏,可惜她不是那种拜金的女孩,更不想做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我再无耻比不上史露雪那个女人的十分之一。”他忿忿地咬着牙,深暗的眸底涌动着阴冷的寒意,“你和那个女人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骨子里比毒蛇还要毒,你少在我面前自命清高。”
他牢牢锁在她身上的眼神太过冷酷诡谲,透着一股浓浓的恨意,仿佛要将她全身的血液冰冻起来,她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变了,他整个人像是处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流中心,一圈圈,一层层严密笼罩住他,惊骇得让人不敢靠近。
背脊窜过一股寒颤,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恨史露雪,不过她还是赶紧划清了与那个女人的界线,舔了下干裂的唇,轻轻开了口,“你说得没错,史露雪是给了我生命,可是十几年来她从没有尽过一天的抚养养义务,更令我可气的是她竟然连病重的外婆也不顾,所以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讨厌她,我和你一样讨厌她。”
他抿起唇没有言语,深不见底的眼眸似乎在她的脸上搜寻,并判断她话中的真实性。从她的观察来看,他像是相信了她。
她咬了下唇,鬼使神差地低问,“如果,我说如果我答应你,你真的可以马上让史露雪改变主意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他冷笑一声,转眼手里多了一部手机,“我可以现场表演给你看,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不想自己白忙活一场。”
当年她像个皮球一样被父母踢来踢去,要不是外婆,说不定她最后会被送到孤儿院去。外婆含辛茹苦养育了她二十年,是世上最疼她的人,想到以后没有人再对她嘘寒问暖,她顿时感觉到鼻子一阵发酸。
第二十三章 空口无凭
原来在面对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时候,意志再坚强的人也会变得脆弱不堪。她不能让外婆带着遗憾走,否则她太不孝了,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可以打电话了吗?”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快速说着,生怕自己会后悔。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空口无凭。”
她睁开眼睛,他的脸庞如斧凿刀削的雕像般冷酷,一对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狡诈的精芒,他明显不信她。
“在你的眼里,或许我没钱没势,但我也有我的骨气和骄傲,我答应过的事绝不会反悔。”她恼火地握起拳,一字一顿地宣示。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一双眼眸如同深潭的湖水般深不可测,稍稍勾起唇,“就算你反悔,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呼了口气,她并不在意他话里的深意,只知道自己取得了他的信任,下一刻他的话瞬间又将她落下的心悬了起来。
“在这之前你有没有过经验?”他一手挑起她的下颚,狭长的眼眸稍稍眯起,在她脸上来回寻视着,吐出讥笑的嗓音,“我可不喜欢享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她身体一僵,心里倏地咯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想失去清白并不是自己自愿的,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她不喜欢撒谎骗人,可如果说出实情,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无法帮外婆达成心愿了,她咬唇迟疑起来。
“不回答的话,我乐意亲自动手检验。”他俊颜上泛起邪肆的笑意,手指划拨着她光洁的下巴,另一只的手毫无预警地探进她上衣的下摆,转眼覆上了她起伏不定的雪峰。
身体窜过一阵难言的战栗,她喘息不定,大力拨开他的手,整个人几乎是弹跳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忙否认,“我没有,从没有过!”
她背对着他,慌忙整理着挣扎中脱开的钮扣,背后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温度,她整齐好身上的衣服,如惊弓之鸟一样转过身看他。
她生涩的反应似乎令他满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开始讲电话,“张管家,我是郑卓,嗯……让他听电话……”
郑卓?她张大了唇,他明明就是史露雪口中的那个“曾老爷子远走他乡的二儿子”,为什么姓郑?再一联想到史露雪叫他曾卓亚时他一脸的不快,看来这中间还有什么曲折的事情吧。
不过这些不是她所关心的,甩去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她专注地听他在讲电话,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来,是她放在背包里的手机。
她看了眼正在讲电话的郑卓,拿起手机到一旁去接听,“喂,初蕊,我外婆怎么样了?事情办得顺利,你帮我告诉外婆,她想见的人马上就可以……”
第二十四章 努力白费
话筒那头传来一阵啜泣声堵断了她愉快的嗓音,接着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彻底使她整个人僵停在那里。
不……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外婆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完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噩耗,她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接近成功了,外婆她却最终没有等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了。上天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为什么?
外婆终究还是没能看到想见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了,话筒里的声音渐渐离她远去,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渐渐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这里是哪里?
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告诉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支着身体,慢慢坐起来,一个残酷的现实涌进了头脑里,外婆死了,外她死了,没能见到史露雪最后一面,她好无能,真的好没用,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