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那么在场的几千百姓,绝不会去认真分析,到底这刀是否是严鸿手下所砍他们就会成为一个大的火药桶而严鸿和徐海,就被绑在这火药桶的核心那时候,他们还能活得下去,也是怪事了
他也不一定要借百姓的手杀掉严鸿但是民变之中,徐呵必须趁机除掉的只要徐海一死,陈东叶麻就可以趁势大举登陆,进行报复xing屠杀,汪直也绝不会再把胡宗宪的招安当回事那样一来,李文藻最大的政治对手胡宗宪将面临万劫不复之地,而李家根本利益也就可以避免遭到损害
至于严鸿,就算他侥幸不被老百姓打死,可是处事不当,激起民变,乃至擅杀朝廷命官的罪责,也难以逃避即使有严嵩从中斡旋,严鸿也难以全身而退,最轻也是落一个革职发配的下场这样一来,对于朝中严党,也是一个沉重打击
至于李文藻自己,虽然治下出现民变,他也要承担责任,但是靠朝中援手以及积蓄的银钱打点,大可把罪过推到王运来这个倒霉鬼身上,最多再搭上一个府同知,自己也不大可能会真正获罪再说,就算自己真的因此丢官了,只要李家的基业还在,再加上通过此一战挫败严党锐气,加强和徐党联络,ri后东山再起,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文藻倒没想要和严府决一死战但是,严鸿南下之后,一手收李鸿远的银票,一手却步步紧逼林养谦,看样子非把徐海救出来这样一来,就等于让李文藻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所谓你不仁我不义,李文藻到此也顾不得严阁老的面子了
本来李文藻算盘打的叮当响,严鸿却与他想的不同眼看着老百姓步步逼近,严鸿心头难免打鼓,身边胡柏奇脸sè先变了,紧张地对严鸿道:“严世兄,这些暴民,甚是难缠以兄弟之见,赶紧召唤本地百户的于长官前来救援”
严鸿却一摆手:“这会儿艾你再调那一百多号人来,反而更危险”这位爷好歹穿越前在网络上看过许多群体**件的案例,而公务员备考中也有处理这类事情的标准流程虽然都是纸上谈兵,至少比纸上谈兵都不会的强多了他先带着胡柏奇等人退进了锦衣卫的圈子,接着下令道:“外围的家将,都把刀收入鞘!”
军令如山,王霆和外面的十六名校尉,都把兵器收了起来在圈子里面,胡柏奇和两个家将则拔出刀来,架在徐海和何七章五二鲨的脖子上,摆出一副“擒拿倭寇”的涅那胡柏奇平素里娇生惯养,如今得着个机会,竟然把刀架在了徐海脖子上,真是得意忘形,顾盼生威
尽管锦衣卫方面摆出了收敛的架势,外围的百姓倒也不敢过于紧逼,毕竟人家刀还在鞘里收着呢场上气氛略有缓和,严鸿趁机高声叫喊道:“绍兴的众位父老,本官奉命前来,只是提倭寇要犯到锦衣卫衙门审讯,并非与本处父老为敌你们不要被激ān人蛊惑,阻拦官家队伍”
他刚喊了这几句,却听百姓队伍里一阵鼓噪起来,声音如浪一般滚滚而来,把他的声音完全压赚连自个都听不清了严鸿声嘶力竭喊了几句,发现没什么用,不禁有些懊恼想不到这群体**件,能给当事人带来这般大的压力
好在,严鸿喊的话虽然没人听,但他既然已下令锦衣卫收起兵力,坚持打嘴仗,至少事态不会被进一步激化李文藻先前安排在队伍里的卧底,这样也没法下手制造流血事件了毕竟,老百姓不是白痴在没人动刀的情况下,若是队伍里忽然有几个百姓被杀死,或者林知县莫名其妙身上出个血窟窿,你说是严鸿下的手,也要有人信才行啊而且经过梁如飞一闹,林知县身边四周也都有衙役拱卫,防备的甚是严密李文藻安排的杀手,也不容易接近
第二百三十五章 正主出场
()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严鸿固然不能轻易突围,老百姓也没胆量和魄力直接去冲击锦衣卫的队伍严鸿稍事镇定之后,看老百姓的鼓噪声稍微平息下来,就翻身下马,从锦衣卫的圈子里走出来,满脸带笑,对着围在南面的老百姓,一阵打躬作揖,口中说些:“父老乡亲,切勿误会”之类的话一边作揖,一边缓缓前行左右严峰严复紧紧跟随这么一来,南面的老百姓,不自禁的有些往后退整个锦衣卫队伍,也趁机缓缓往外挪动着
就在此时,只听有马匹疾驰奔跑之声须臾,蹄声到了跟前同却是本地绍兴府的差役飞马来到,口中高喊:“李老府尊马上就到,请众位父老闪避一二!”接着,远处开路铜锣之声隐隐响来,越来越近
本地的数千百姓,到现在为止的状态,还只是强势围观尽管李文藻暗中埋伏了人在鼓动,但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借机闹事的打算如今,一听说惊动了知府大人,都晓得这番热闹有的看这一来,人人心情激动,更加上李文藻在这绍兴府内的名声,也着实不差老百姓纷纷自觉的让开道路,跪倒迎接府尊这一下,满场黑压压跪倒一片,却只氏鸿一行人鹤立鸡群地站着
大家跪下后,但见远处一乘大轿缓缓而来前面开路的道队衙役,手扶兵器,稍后的差皂役则举着“肃静”“回避”牌,再后面则是一长串仪仗衔牌,“绍兴府正堂”“中宪大夫”“赞治尹”“进士及第”等在这大轿后面,还有绍兴府同知通判等官员的衔牌官轿次第而行看来,这一番绍兴本地文官系统大半出动,只有同为附郭县的会稽县没露面而已
等到轿子到了近前,林养谦急忙撩起袍服,上前几步,躬身施礼迎接府尊大人按说严鸿这个武官五品,是低于李文藻这个文官四品的虽然说锦衣亲军身份超然,但他又不是本地实职千户,只是掌卫事挂衔千户而已,更别说文官本来就高于武官所以,不论是年资辈分,还是身份官衔,他都该去乖乖给对方行礼
只是,如今严鸿既知道了李文藻当年对王翠翘所行之事,更加上已经认定了李文藻在此次徐郝件中的假想敌立超又如何肯去给对方行礼?他索xing纨绔到底,摆出爷是衙内爷怕谁的架势,假装没看到
大轿落地,李文藻自轿中走出这位府台,今天倒没像林养谦那样,摆出一副玩命架势,一身公服他身上穿的,只是常服而已而且出轿之后,和颜悦sè,主动迈步来到严鸿面前,施礼道:
“老夫李文藻,忝居绍兴正堂之职,不知严户侯虎驾来此,未得迎接,还望严户侯恕罪则个只是户侯纵有天大怒火,也自有老夫承担,与林县尊却无涉,何必为难于他?大家都为朝廷官员,如此行止,让百姓看到,岂不对官声有碍?还是到了县衙之内,有话慢慢分说”
以他年近花甲的一府之尊,对严鸿这个二十岁的锦衣卫千户,这般彬彬有礼,可谓是相当客气,简直已经到了低三下四的程度
严鸿却是毫不客气,冷冷一笑道:“李老太守,又何必过谦?老太守守牧绍兴,威震江南,消息自然灵通在下怕是还未到府境时,这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就被老太守摸得门儿清了!今天的这事,也简单的很徐衡厮,不管该杀该押,人我是带定了的总不能眼看着这重要人犯,关在县衙里,焉知哪天就稀里糊涂被些小人给灭了口”
这些百姓眼见自己本府正堂,去给严鸿个后生晚辈见礼,对方居然还是大刺刺的摆出这种架势,不由心中暗骂,这个贼小子忒也无礼先不论你个五品比我们府尊老大人个四品还低(百姓们不管国朝官场体制规矩,简单按数学方法判定谁大谁些,单看他老人家胡子雪白,你还是个嘴上无毛的后生仔,也该知道尊老敬老的道理啊哎,激ān臣的儿孙,果然都是些不知好歹的王八蛋
李文藻见对方对自己十分无理,心中自然有气但他经历宦禾糊十年,却是颇有城府,面上丝毫不露怒容,只是缓缓道:“老夫年纪大了,于地方的庶务,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不知严户侯与林县尊因何争斗?这倭寇徐海,又是怎么一回事?”
严鸿心道,好个李老贼,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份涵养倒是真好哉!他也不慌不忙,指着徐海道:“老父台,这倭寇徐海,前蒙胡老督宪招降上岸,近ri我锦衣卫得悉,他却与一桩惊天大案有所干系便是有那国朝官员中的衣冠败类,勾结倭寇,私通禾,牟取暴利因此本卫中派我将这徐海提来,yu要借他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然而这山yin县衙,却断不许我提走人犯,反而要在狱中将徐憾杀灭口这般劣行,却是打我严某人的耳光了因此上,我只得先来将徐海提走”
李文藻听严鸿这般说,脸sè微微一变,旋即面带微笑,问林养谦道:“林县尊,严户侯所说,可是真的?”
林养谦勃然道:“李老府台在上,严鸿这厮是一派胡言他说奉军令行事,却一无圣旨,二无文书如此便要把个罪孽深重的倭寇酋首提走,他ri若徐海再度下海为匪,这罪责却是谁来负担?因此本县豁出去官职不要,也不能坐视这鹰犬这般胡作非为!”
李文藻听林养谦这般说,点一点头,又转向严鸿道:“严户侯,若你有圣旨或陆大都督的公文,那么带走人犯,无话可说若真按林县尊所言,二者皆无,则确不该擅自带人,让我等地方官吏难以做人”
严鸿见李文藻这般说,心中忽然起了个念头他大喇喇一摆手道:“李老府台,此言差矣哪个不知我爷爷乃是当朝首辅此次前来办这案子,若是连个小小徐海都带不走,叫我爷爷的脸面往哪里摆?老实说,徐瑚恶多端,有八颗头也砍了,他的死活,关我半毛钱?便是家严,说起这徐海,也是切齿说该杀可是,今儿要让徐海死在这山yin县衙里,严某却断然不容这人,严某是带定了的无论是本卫的军令,还是我爷爷的面子,徐海只能让我锦衣卫看押,不能再交给地方衙门若是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