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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笑道:“放心,我看令师尊也不是那种固执糊涂到极点的老顽固,她既然也是忠义爱过的江湖正士,那么我以国计民生为题,一定能够说服她。再说,她若真的要和我作对,莫非我手中这几百锦衣卫。还不能收拾下几个武艺高强的尼姑?到时候,哼哼……”
张青砚脸一红,不好接这话,只是又掐了严鸿一下。严鸿又道:“只是说起来。你师傅这么急匆匆的离开北京往西走,我看哪,她是要去找紫苏。哎,这一趟下江南啊,禁不住让人想起,上次在台州大战倭寇,紫苏用你们师门的名义,给我找了好几百江湖豪侠来,那一战杀得乱兵落花流水,那曾石方曾掌门更是个妙人……算了。这些都不说了,只是不知道紫苏现在何处。你师傅听说的锦衣卫要下密令拿她,此事尚未查出真假有无。我只担心她怀有身孕,这会儿是不是已经生了,母子平安否?”
一路上。严鸿日子过得倒是悠闲。反正水路行船,毫无车马劳顿之苦。闲来和张居正聊聊治理国家的道理,有时候冯保冯公公也参加进来。可别看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对于朝廷上下的人事任用,行政流程,都是颇有感悟。尤其说到重开市舶司,分外激动。手舞足蹈,虽然说得很多话在严鸿和张居正看来简直是胡言乱语,但在如何收敛税金,管理市场方面,倒真还提出了自己的道理。一来二去,张居正与冯保两个越来越不生分。有时两个还一起弹琴写字,吟诗作对。到这时候,严鸿就傻眼了,只好乖乖地走到一边,欣赏京杭大运河的风景。或者。把胡柏奇公子叫上来,两个打打马吊,推推牌九,倒也快活。
六月下旬,已过淮安,眼看就要到扬州。原本按照这次的开海计划,五个口岸中,最北边的一个口岸便是浙江杭州。况且杭州又是直浙总督胡宗宪的驻节之地,张居正和严鸿要办开海,离不开胡宗宪的配合,钦差船队直接顺大运河穿长江到杭州是最便捷的。
然而严鸿心中却打了别样主意。毕竟王翠翘和莫家的一群人,如今都在扬州开着盐行呢。自己算起来,和她们又有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了。时光飞逝,青春易老,人生还能有几个一年?对那柔美娇艳的雪艳娘,时而英才不让须眉,时而又媚心入骨的王翠翘,还有那尚不脱幼稚,一心想嫁给自己为妾的莫清儿,严鸿心中说不想那是假的。如今要虽然肩负重任,但要办的是开海之事,这一趟不是十天半个月可以办完。既然都经过扬州了,何不停下来会一会。
因此早在船过淮安之时,严鸿便对张居正说,虽则这口岸只有浙江、福建、广东三省有,江苏并无口岸。但扬州乃是长江上重要的商埠,扬州豪商家资巨万,而一旦开海之后,他们也一定是一支很强有力的参与力量。咱们既然经过这里,不妨先盘桓数日,与当地的官府、豪商谈上一谈,也了解下他们的想法。这样,回头到了杭州,也能心里有底。
张居正闻言倒是颇为赞许:“贤契说的是,越地开海,吴地岂能隔绝?先在江苏停下来摸一摸底细,再进浙江,也是从容之策。另外,到扬州之后,为师还想去南京一趟。南京的士绅甚多,又是江南武备的大本营。开海江南,也少不得他们的襄助。”
严鸿喜道:“先生说的是。那么咱们船队在扬州且停下来,先访查扬州之事,然后先生去南京,我留在这里,等您从南京回来,再一起南下杭州。”
张居正笑骂道:“宋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你这徒儿,倒想把为师支去南京,好不狡猾。为师又不是聋子,你在扬州的风流债,莫非瞒得过为师?偏还要找这冠冕堂皇的借口。”
严鸿心道,张居正厉害啊,和他打马虎眼真是自找没趣。他忙道:“恩师错怪了,学生我在扬州确实有两处外室,想借机见她们也是有的。但学生我岂是因私废公之辈?实在这南直隶的官绅豪门,皆与开海关系重大。我等便要准备多收税务,也离不开南京的支持。故而咱们必须在南直隶停下来几日。先生若要我一起去南京,那也使得。”
张居正一笑道:“你去不去南京,隔日再说。且叫船行扬州去者。”
待回到舱室,张居正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小心地从怀里抽出一张黄绸。细细展开,浓墨红玺,恰是一份密旨,字数不到一百。张居正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一言不发,将密旨再收好,却推开船舱中的窗户,望着越来越近的长江,叹息一声。
第七百六十四章 销金重游
送走徐文长,花、耿二女愤愤不平道:“这酸丁好生可恶,那对指头在老爷面前戳来戳去,当真是没大没小,连个尊卑长幼都不懂。”
严鸿道:“你们知道什么,这是大名鼎鼎的青藤先生,人有本事,自然脾气也就大些,以后可不许对他失了恭敬。否则别的不说,他编些段子骂人,你们可抵挡不住,被他骂了,还只当他说好话呢。”
二女哪知道青藤先生是什么生物,只是老爷说啥就是啥,不住点头而已。又听严鸿说起,过几天便要与汪滶相见,急忙道:“老爷要去与那倭寇相见?这可使不得,那些倭寇甚是凶恶,咱又杀了他那许多弟兄,见面之后,要是火并起来,可不是好耍的。便是要去,也可派个能言善辩的巧嘴之士,往来说合,到时候支付笔佣金就是,可不能亲自去啊。”
二女压根没有官场经验,完全是从江湖仇杀的角度考虑这个平倭问题,把严鸿闹的哭笑不得,只得细心给她们介绍,这不是什么江湖上老大谈判,而是说正事。再说有姐姐姐夫在,自己纵然谈不成,也出不了意外。二女听的也不清楚,只是说道:“若是老爷一门心思要去,我们姐妹也拦不住,不过您一定要带上我们,到时候万一撕杀起来,也好有个助力。”
当下,严鸿又写了公文、书信,遣人送回北京不提。数日之后,徐海回信,道已经见过毛海峰。诸事谈妥。双方于三日之后。在杭州湾外东霍山上相见。那东霍山乃是慈溪以北,舟山西北的一个小岛,岛屿长宽不过一二里,距离大陆和舟山各有约数十里,倒是个相见的好地方。约定双方不可多带人马,随行兵力不得超过三百。
毕竟,之前在海上曾见过一次,这次再见。严鸿倒是没那么大戒备心。再说宁波、台州两战,倭寇元气大伤,还怕他个鬼?只是这封舟乃朝廷颜面,却不必再去。杭州方面派出两艘海沧船护卫,严鸿自己则乘坐那条盖伦船,出海前往东霍。除了花、耿二女随行以外,云初起、叶正飞、严峰、严复几个老牌护卫,以及邵安、陶智带领的北京锦衣卫,在左右护卫。胡宗宪选拔了二百名精锐浙兵随行保卫,另有俞大猷、戚继光两员大将。曾石方等温州武林人士数十人,随行保卫。以防不测。
曾石方书信送出后,有他的儿子曾继祖,带着门中精锐好手以及十几个南少林学艺的师兄弟赶到助阵。这曾继祖年轻力壮,生的虎头虎脑,身体结实,一副憨厚模样,为人质朴,与他爹倒是颇为不同。据身边的护卫说,这曾继祖脑子虽然不好使,一身武功倒真不错,尤其一身少林外家功,虽然不如严鸿当初遭遇的金刚佛,但是真要运足一口气,拿木头棍子几下也砸不倒他。
严鸿见他忠厚,也甚是喜爱,特意提拔他做了自己的贴身护卫,等到回了京师,就保举他一个总旗的前程,日后立下功劳再行升赏。要知锦衣卫的官衔可不像地方卫所,那值钱的很。一般武林人靠佥充、保举入卫,从军余干起,转成校尉都要十几个年头,如今曾继祖从总旗干起,这便是一步登天。曾石方大为感动。再看自己送的礼钦差也一律拒绝,心中更是认定钦差是自家恩主,此后决不能有二心。
舰队,来到霍山岛附近时,早有小船来迎。见徐海夫妻立于船上,由他们引着这船队靠岸停泊,众人下船。走不了百余步,对面一支人马迎上前来。严鸿这人马不到三百,对面迎来的人马却不下八百之数,只是这些人马分别分成几个集群,彼此之间又刻意保持一定距离,彼此之间戒心甚重。
俞大猷见了,火气上冲,两道卧蚕眉一竖,高声道:“徐海,不是说只带三百人么,如何这帮倭寇来了这么多人?莫非敢对钦差无礼?”
徐海脸色有些尴尬,待要解释,严鸿却抬手止住,也高声笑道:“无妨的,无妨的。俞老将军,咱们一战灭了陈东、叶麻、辛五郎,这舟山的好汉们有些紧张也是寻常。让让他们好了。”
他两人这话声音甚响,说出来,对面的人都不禁窃窃私语。严鸿手下的人则是精神大振。原本这二百浙兵摆开鸳鸯阵来,便是一千倭寇,也未必能轻易突破,更何况还有徐海作保,严鸿确实是不怕的。
这时两边已经走近,严鸿细细打量对面几个为首的。其中汪滶(毛海峰)是认得的,另有个年纪甚轻的女子,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梳着牡丹头,上面插满珠翠,穿一件黑面绣金倭缎箭袖,腰横七宝带,下穿鲨鱼皮靴,生的蛇腰莲面,粉面桃腮,年纪虽不大,眼波流转之间,已显出几分勾人魂魄的媚态。在她身后,有几名戎装少女,充做保镖。再后面则是一大批壮硕汉子。几路人马里,除了毛海峰,倒数这个少女的人马最多。
另外还有近十拨人马,首领年龄大多偏老,其中几个在徐海船上是见过的,那个真倭伊藤也在其中。
徐海先介绍了钦差严鸿、少船主汪滶。王翠翘一指那女子道:“这位,乃是老船主的爱女,闺名伊人,也是我们海上有名的小公主,大美人。”
那汪伊人噗嗤一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