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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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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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来办理离职的,不管怎样,希望你能高抬贵手,让子墨回来。”

“你来这儿,只是为她?”

“失去她,是你的损失。”

“苏微,你为什么这么武断,不能从大局着想,更听不进别人一丁点意见?”

他说着话,起身,踱步走近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偏偏语气很冷淡:“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是你看到那样,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那些都是表象,用来欺骗你的。”

她抬眼看他:“我只希望你别伤害我的朋友。”

他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不,你错了,事实和你想的正相反。”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不该帮你么?”

“凭什么?”

周立显站在她对面,与她只有一臂之距,眼睛紧锁着她的脸,像是不肯错过她脸上的每个表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我看到你就想要你,你会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他的话让她呼吸一窒,低着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不会的。”

“你真绝情。”

是的,她绝情。她避开他,不过是出于保护本能,本能告诉她,他是个让她不能心安的男人。她绝情,即使她不爱陈子鱼也答应订婚,不过是想苏家医宗能安定得传承下去。

要不然,她能怎么做?

可眼前的这个人总是逼着她去直视她不愿面对的。

她越是逃避,他越是步步紧逼。

她不敢抬头,眼圈红红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梗着腔,问他:“那你想怎样?”

周立显正面对着她,伸手要抬起她下巴,看清她的脸,被她一只手用力甩开了。

她低着头,将视线投到左侧,看到红木制的古香古色办公桌,桌面的右上角突兀地摆着数码相框,相框里有他们第一次聚会时拍的电子照片,他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笑容满足而张扬。

她轻轻的说了那么一句:“对不起。”

周立显说:“苏微,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

她仰着头看他:“你放过子墨吧,那不是她做的……”

“对,不是她,都是陈子鱼的功劳。”周立显点头。

四目相对,她看了他很久,她看不到他有任何放过子墨的诚意,抬手擦干眼泪,和他说:“子墨她什么事都没做,我以为你会宽容明理……我错了。”

他将办公桌的水杯递到她面前:“说了这么多话,喝一点水,你嘴唇都干裂了,这些天一定睡得不好。为不值得的人牵肠挂肚,这样很傻。”

“我不会再碰你给我的任何东西。”她看着他说,“周立显,我知道我在这里工作,没有帮上你,反而给你惹来最大麻烦,我会走,但你要心存善念,不然,你的事业也走不远。我离开以后,麻烦你为子墨洗清罪名,她很热爱制药,你不要毁了她。”

他望着她,不说话,玄黑的瞳孔里仿佛燃着一团火,要把她毁灭一般。忽然伸展手臂,锁住她的腰,强硬地将她的头按到他胸膛:“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我?你忘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她在他怀里猛烈地挣扎,双手激烈地拍打他后背,胸口剧烈地喘息着,他就是不肯松开。

博美预感到主人遭遇危险,倏地从角落处冲出来,雪白的毛根根竖起,龇牙咧嘴地瞪着他,汪汪地狂吠,见他不松手,冲上去狠狠咬住他的腿。

苏微吃惊地看到周立显吃痛地踢开博美,松开手了桎梏她的双手,敛着眉看着小腿的位置,那里裤脚的缝隙被博美尖锐的牙齿撕开了一个口子,有鲜血顺着清晰的牙印,汩汩流出。

助理听到响动,急忙推门而入,看到她以后,面色讶然,又见周立显疼得直抽息,慌忙地扶着周立显坐到一旁沙发上:“周董,您坐这儿别动,我这就打电话找医生。”

她走到墙边,抱住被踢到墙角的博美,一只手捋顺它的毛,小声说:“乖,不怕不怕,我们这就走。”说完后,没有和周立显打招呼,转身离去。

**

苏微驱车去往卢旺达的路上,给陈子鱼打去电话,说:“车上带了博美,不方便进西餐厅,要不要改换别地儿?”

陈子鱼慢条斯理地说:“那正好,我刚到家准备换衣服,这下省事了,你赶紧过来,冰箱里有些吃的,趁你来之前,我也动手去添置几样。”

她点头说“好。”调头上高架,去陈子鱼居住的公寓。

公寓在陈子鱼公司的附近,因要方便上班的缘故,路程不到半小时。

苏微到时,陈子鱼刚好从超市买了些食物,见她鼻头红红的,以为是冻着了,拉着她进屋,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她把水杯握在手中,暖暖的,就像陈子鱼这个人一样,有颗体贴温和的心。

“雨势越来越大了,来的路上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她低头,一颗心慌得快要跳离胸膛。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心里越发惭愧,呼吸急促,胸口闷闷的,整个人快要窒息了。

“待会儿我送你回家,”陈子鱼转身看她一眼,伸出手在她额头试温度:“怎么额头全是汗?发烧了么?”

她摇头,脑袋转得飞快:“不,不是,可能路上赶得急了,热出汗……”借口相当勉强。

陈子鱼冲她笑了笑,走到厨房,拉开双开门冰箱,将食材全部摆放到流理台上,又把刚买的也放到一起,有些束手无策的看着她,问:“你想吃什么?”

她镇定了心绪,下巴微扬,牵了嘴角,温和地笑。随着他走到流理台,将他推到一边,笑盈盈说:“君子远庖厨,这些还是交给我,你在一旁看着就是。”

陈子鱼弯着身子,从背后伸出手,揽着她的腰,将下巴放在她肩头,轻轻柔柔地喊了她一声:“老婆。”

她听到后,端着热水的手一抖,水溢出了玻璃杯,连忙用另一只手遮住,不让陈子鱼看到。

做贼心虚,这真是报应,她想。

陈子鱼在她身后说:“这些天可累坏我了,为了那个项目整天忙,全程盯梢,就担心稍微松懈,项目就完了。”

“那今天可要好好犒劳你,”她把木须放到清水里洗净了,拿出肉丝和少许淀粉慢慢搅拌,回头看他一眼:“去休息一会儿,做好了我再去叫你。”

☆、被劫

苏微做了几样简单的京帮菜,木须肉、辣白菜、翡翠豆腐、搭配鹿茸三珍,端上桌后,她到二楼敲陈子鱼书房的门。

没有响应,她推开门,看到陈子鱼伏在书案上睡着了,指间还夹着绘图笔,用于审核的文件凌乱地散满桌子,掉到他脚边。

她转身到隔壁卧房取了毛毯,走过去小心翼翼为他披上。刚触碰到他,他立刻醒了,紧握她放在他肩头的手,睡眼惺忪地问:“做好了么?”

她一怔,点了点头:“太累的话就好好休息,我等你。”

陈子鱼顺势牵起她的手:“走吧。”

他们到一楼客厅,她给陈子鱼递去热毛巾,陈子鱼接过去擦了脸,目光落到她脖子的丝巾上。

她脸色讪讪的,摸了摸脖子:“不好看么?”

陈子鱼上下打量着她,笑:“天气又不冷,你怎么把自个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早晨挺冷,”她说:“中午就热了,一直在下雨,我担心感冒就这么穿了……”

陈子鱼走到她面前,伸手把丝巾解开了,随手扔到沙发上:“这样好看多了。”

她看了眼陈子鱼,没有说话。

两人各自沉默地吃完饭。她等陈子鱼睡着了才驱车离开。行到半途,摸了摸脖子,想到丝巾遗忘在陈子鱼公寓沙发上,只好调头去取,才到公寓的林荫巷便看到绚白的阿斯顿马丁横冲直撞地冲出林荫道,驶向国道方向。

苏微想一想,慢悠悠的驱车跟上。

从城东绕道二环,上高架到平安大街,陈子鱼的车一路按着喇叭狂飙到官园桥,停到太和文华酒楼门前。

时间接近晌午,这时天空仍有雨,苏微从车窗看过去,二楼靠窗的位置子墨坐在那儿,看到子鱼后,走过去和他握手。

苏微想了想,拨了陈子鱼手机号。

窗边的陈子鱼扭过头,背对着子墨,接起手机,说:“微微,有事么?”

“刚刚逛商场看到一件牛角扣的冬装挺适合你的,打电话过来问问你,要不要?”

“不用,玩得开心点,对了,刷我以前给你的那张副卡,送给你,从没见过你用过。”

“知道了,你现在很忙么?”

陈子鱼声音平静:“我在开会,过会儿再回你电话。”

“嗯,辛苦了。”苏微把手机收了线。看到二楼窗口的位置,陈子鱼也同时间挂断电话,而后子墨冲他巧笑。

这时苏微很恨自己拥有那么好的视力,五百米外的景物她都能看到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后面的私家车连连鸣笛,她一怔,降下车窗,重新打火驱车,离开太和文华酒楼。

傍晚,她回到家,刚把博美放到小木屋便接到手机短信,是工资确认到账的通知。

她一愣,这才想起来最后她什么都没做成,拿了周立显的钱,反而害周立显失了配方,这钱到她手中就像烫手山芋。

最后还是通过网上银行捐赠给慈善机构。

处理完这些,接到爷爷电话:“微微,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她在电话里说,明天就去,明天一定去。

放下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是陈子鱼的号码,陈子鱼说公司里有聚会,问她去不去。

她想一想,说,马上就到。

苏微赶到会场,已是暮色四合。

商界的聚会,邀请了很多长期在经济报刊占据头版的名流来做客,也有不少新闻记者扛着摄像机全程记录,会场的门口摆满了花篮。

陈子鱼看到她,牵着她的手,把她介绍给交好的长辈,说:“你看,微微已经二十四岁了,过些天我们结婚,您可一定要来。”

那长辈是国务委员,气质温雅,笑容亲切,冲陈子鱼道:“我可记得你成人礼时把未成年的微微骗到日本,和你一起听音乐会这茬儿,可把她爸急疯了。”

陈子鱼嘿嘿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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