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容炎提起他的领子,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她在叫我。”
于是王公公也反应过来:“皇上,您多虑了,左将军现在还在尤国,就算她叫您,您也不可能听见啊。”
“可是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是是,皇上您不要着急,奴才这就派人重新再去打听左将军的消息。”
“一群废物!!!”
“是,奴才该死!”
“滚!”
“是是是。”
幕容炎一个人独饮,阿左,不是我狠心,兰儿如若不慎,真的很容易一尸两命。别怕,回来以后我发誓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幕容炎在南清宫外碰见一个自称送药的大夫,拿着南清宫的腰牌找左将军。守卫告诉他左将军出使尤国了,他不相信,几经推拉,把幕容炎吵了过去。
王允昭知道他最近对所有关于左将军的事都特别上心,也不敢拦。幕容炎接过他手上的药,微皱着眉,什么药宫里没有么?吩咐王允昭将药送去南清宫,他回身:“左将军出使他国了,你先回去吧。”
“真的出使他国了?”付大夫有些不敢相信,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可是左将军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啊。”
再爱也没有用
第二十章:再爱也没有用
“真的出使他国了?”付大夫有些不敢相信,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可是左将军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啊。”
“你说什么?”幕容炎的手卡在他脖子上,红了眼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你说什么?!”
付大夫没有再说第二遍,他知道他已经听清了。
龙子桐蹲在地上,左苍狼抬起头看她,他冰冷地迎着她的目光:“你以为你是全天下最悲惨的对不对?”
她不说话,他攥住头发将她扯起来:“可是左苍狼,你是罪有应得!”左苍狼没有回应他,她一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前凌乱的衣襟,一颗心绞在一起,渐渐窒息,连跳动都显得无力。
幕容炎,我的心快要死了,它已经跳不动,从此以后,再爱也没有用……再爱也没有用……
“你哭啊,为什么不哭?”龙子桐很仔细地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可是她没有眼泪。她在笑,只是那笑远比哭更让人动容:“我只在一个人面前哭,因为从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男人,”左苍狼的声音很暗沉,后面一句,更是渐低不可闻:“可是后来才发现,他是我的主人……只是主人。”
她的身体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可是意识却非常清楚,这是幕容炎一直以来对属下的要求,以最清醒的姿态,承受伤害。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左苍狼。”龙子桐握紧手中的剑,又缓缓松开:“可是我不会,我要你永远记得这段日子,这是你为你的卑劣应该付出的代价。”
一个月后,尤国将左苍狼送回炎朝。幕容炎派了王楠去接,王允昭犹豫着问:“皇上您不去么?”
幕容炎的手几乎深陷进朱红的雕花栏杆里,想去,当然想去,可是怎么面对,怎么面对啊……
左苍狼默默地回了将军府,却不让任何人靠近,左薇薇也意识到不对,她赶走了所有的大夫。
皇宫派了御医过来,连她房间的门都没有进去。左薇薇也是在晚上,她睡熟了时才过去,撩开纱帐却是大吃一惊,一个好好的人竟是活生生地褪了人形。
幕容炎晚上才过去,王公公早就作好了准备。
站在房门前,竟然如同近乡情怯般,几经犹豫不敢敲门。左薇薇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她甚至突然想这次这么犹豫,怕又是作了什么对不起将军的事。
幕容炎轻轻推开了门,她熟睡,只是梦里也不安稳,闭着眼睛,泪湿了半边枕。他脱了衣服上床,轻手将她揽到怀里,左苍狼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却不知如何开口。
“主上,它很害怕。它每一天晚上都告诉我它很害怕。”
“谁?”
左苍狼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于是他也明白了。“可是我很没用,我保护不了它。”幕容炎以前真的不知道,有一种痛可以从心里渗出来:“别怕,已经没事了。”
“它只熬过了三天,他们用热水灌洗我的身体,那水真的好烫好烫,我求他们,可是他们听不懂……”她的脸色纸一般的白,却不再抱紧他;“我一直在唤着你的名字,我一直奢望也许你还是爱着我的,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么也许你就会派人来救我,那么也许它就不会死了。”
“不要说了,阿左。”幕容炎紧紧抱着她,她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秋天的落叶:“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左苍狼只是呆呆地望着白色的纱帐,竟然轻轻地笑:“可是我也知道你不会来,因为姜后比我重要,炎朝江山比我重要,你的承诺颜面比我重要。所有的一切……都比我重要。”
“你恨我吗?”
“不恨。”左苍狼转身脱开他的怀抱,转了视线望着罗帐外的烛火,笑容惨淡:“因为你是君,我是臣。”
是的,你是君,我是臣。你要我牺牲,我为你牺牲。
除非皇后
第二十一章:除非皇后
她安静地任他宣了太医进来,冷冷地看他把脉、沉思,然后欲言又止。幕容炎沉声喝:“说。”
太医抖了一下,然后颤微微地开口:“皇上,左将军身上其它都是皮外伤,只是……只是……”他抬头看了看幕容炎阴沉的脸色,大着胆子接下去:“只是在小产后遭受了强烈的性伤害,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怀孕生子了。”
幕容炎揽在左苍狼肩头的手紧了一紧,室内静默,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很久他才挥手,示意下去吧。太医赶紧爬起来,跑出去开药了。
左苍狼一直微闭目,任由他将自己靠在他胸前,粗糙的指尖犹豫着抚过她的眼睑,可是早已没有了泪。
“主上,你该回去了。”她的声音带着嘶哑,却是平静的。幕容炎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不说话,左苍狼任由他抱着,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
至三更时她唤醒了他:“主上,你该早朝了。”幕容炎揽过她的肩,目光沉沉地注视她的眼睛:“真的希望我离开吗?”
左苍狼沉默,希望你离开?主上……其实曾经,我多么希望能这样靠在你胸膛,每一次于乱军中策马而过时,也曾多么期盼能有一个人,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只是无奈,无奈酒冷身残,此心已寒,如何乞君怜?
对视了半晌,她神色不变:“你该早朝了。”
幕容炎于是任她帮他更衣,临出门时,他在珠帘外回身:“阿左,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亏待你的。”是的,就算我全部的爱恋都给了碧兰,但是我不会亏待你的。
左苍狼没有回答,只是半屈膝:“臣恭送皇上。”
左苍狼在府上将养,直到某日,王公公亲自过来通知她,明日早朝必须参加。左薇薇帮她打扮停当,然后不安:“将军,如果他再让你作什么事,你可不能答应啊。”
依然是王允昭宣读着圣旨:“……现封为四妃之首,赐号左妃,钦此。”
左苍狼静静地跪着,王公公忍不住小心提醒:“左将军,接旨吧。”
“皇上,是在补偿微臣吗?”她的目光清亮如水,声音淡然无波,在群臣注视下如此的从容。反倒是幕容炎滞了一下,声音很低,却能让人听清:“算是吧。”
“可是臣不想要四妃之首呢。”一句话,群臣都变了脸色,幕容炎高居皇座,目光瞬间犀利如刀,她只是缓缓地接下去:“若是皇上真的打算补偿微臣,除非皇后!”
“左苍狼!!!”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吧,我无上尊贵的皇。
“臣在。”
“你……”幕容炎停下未完的话,她的脸色还残存着病态的苍白,他未曾想自己竟然是不忍苛责她,声音不再严辞厉色:“接旨。”
左苍狼依旧跪得笔直,突然地带了一丝浅笑,却不作任何让步:“除非皇后。”
于是幕容炎的忍耐也到了尽头:“来人!拖下去,打入天牢。”
朝堂上没有人说话,左苍狼记得第一次幕容炎将她打入天牢,那时候她才跟了他不是很久,幕容炎坚持屠城,她力争招安。
结果幕容炎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天牢,于是那里,成了她以后经常去的地方。那时候群臣还非常激动。右相还在幕容若那边,左相曾经指着幕容炎的鼻子义愤填膺地大骂,昏君,昏君你祸害忠良啊云云。
可是如今大家都很镇定,就连看守也知道了其中规律——过不了几天也就放出去了。于是众无动于衷,被拉出门时左苍狼回头,也许是凑巧罢,迎上了那个人的目光,那是第一次,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幕容炎觉得心中一痛。
他几乎就挥手道算了,但帝君的颜面还是要的,于是忍着不开口。左苍狼,你是料定了我过不了多久就得把你放出来是吧?看来我真的是惯你太久了。
可是他却误解了左苍狼,她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直到金鸾殿消失在眼前,那抹身影再也看不见。
主上,苍狼不愿意作四妃之首,因为你是君,我是臣。
是的,仅仅是君臣,作不了陪你天涯的人。
所以,我是你的女人?
第二十二章:所以,我是你的女人?
左薇薇是在第二天知道这件事的,早朝上她一路闯过来,王楠拖不住,于是竟然冲到大殿。
“幕容炎,”她在大殿上直呼他的名字,御林军刀已出鞘,只待皇命下,可是幕容炎只是看着手中的折子,等待她下面的话:“我想知道在你眼里她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发生什么事,太医说尤国一行已经严重损毁了她的健康,她每天晚上都惊醒你知不知道?她已经二十八岁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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