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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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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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质女绵里藏针

  黛玉并没和贾琏商量出任何结果,林瑾瑶的事黛玉不愿告诉贾琏,而贾琏虽猜出几分也宁愿置身事外,于是一切便含糊着来。

  黛玉在满天星光下只有凝神祷告:但愿上天佑护,林府上下平安就好。可这一切只是臆想——事情果然朝水溶的预想发展了下去。一切让林府措手不及。

  行事前,鹤亭抬起头观望满天的繁星:自己不能输,如果这次马前失手,不只自身让人看扁了,恐怕连带着忠顺王府也会让人瞧不起——

  那时父王好费劲争来的机会,也会随着事情的败落而让忠顺王府再次沦落到尴尬的境地,任由着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成为另一个被打倒的义忠王。

  想至此处,鹤亭便打定了一个主意:早晚都要有此一着,赶早不赶迟。那么林如海,别怪我让你过不了一个安稳年,要怪就怪你时运不济吧。下定决心的鹤亭用冰冷的双眸扫过静谧的夜空。

  于是鹤亭一夜安枕——只是那个有着清丽容颜的女子却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一如栖灵寺内那样的惊鸿一瞥。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新年中的扬州城,虽因义忠王的谢世而杜绝了歌舞饮宴,可喜气依旧压也压不住,高一些的官吏已约莫着知道义忠王实乃失势之人,对朝庭而言,他不过是‘死得其所,’说不定皇上还会为此多吃两碗饭呢!

  而对低一些的官员和平头老百姓,甚至连义忠王代表了何种涵义都闹不明白,就更不将这当一回事了,因而倒是‘阳奉阴违’执行的更彻底了些。

  可唯独林府例外。总的来说,林如海是政治嗅觉比较敏锐的人,但一来久病失察,二来为报义忠王的知遇之恩,三来也为了奉行‘上令’,林府竟当真恪尽职守的为义忠王举起哀来,是而林府的过年气势自比其他官员的府中弱了几分。

  好在黛玉生性喜静不喜动,喜散不喜聚,对此倒无什么特别感受,只是应景般将自己打扮的花团锦簇——其实她在贾府时并不爱特别妆扮自己,可今年在自己家她却刻意将自己扮的隆重了些:终归是过年,尤其是在经历了许多事后的林府,适度的张扬能冲淡些愁怀,让大家不至于陷在迷茫困顿中。

  紫鹃和雪雁跟着她也能耐得住寂寞,她们两个穿了簇新的服饰,故意说些笑话来逗黛玉开心。听到热闹处,黛玉便跟着她们笑一笑。不知不觉中到了卯时,林如海强撑病体再次领家人祭了列祖列宗。黛玉拜完后便回至自己房内。

  “紫鹃,这边的头发梳得紧了些,勒得我左边太阳一直疼,”黛玉坐定后连茶也不饮,扶着自己的左太阳向紫鹃抱怨。

  “哦?可能是我大意了些,”紫鹃忙跑过来:“我给姑娘另梳过吧。”

  “不必了,只松一松吧,”黛玉面向镜子扭转身子,镜中顿时出现一张清灵绝世的如花容颜,黛玉亲自去拔左侧的攒珠玉头钗:“这支钗也忒重了些。”

  紫鹃吐吐舌头:“只有这支和姑娘的服色佩,其他或是太素了些,或是过简了些,总觉得有些不地道。”

  黛玉笑一笑:“瞧你说的,不是往常夸的时候了。”边说手上边用力,还没拔下,耳中只听‘哗啷’一声,滚落一地大大小小的玉色珠子。

  新年弄坏东西,往往要说一句碎碎平安,可此刻紫鹃和雪雁却谁都没有说。因为她们发现:一股细细的血流顺着黛玉白玉般的手指淌了下来。

  是钗伤的。

  黛玉阻止她们两个向前,也阻止她们惊异骇然的神色:“没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完将手一松,一截断钗落到了地上,接着对镜稳稳拔下另一半:“给我将匣子的宫花取一朵来。”

  早有小丫头上来捡地上的珠子,雪雁心疼的看着黛玉,紫鹃却有些不信:“姑娘,宫花?是薛姨太太让周妈妈送来的那两朵吗?”

  “就是它,”黛玉看了看身上的云衫,因方才拔钗时侧首,只滴了一滴在水袖的内侧,思想着还是换一件,就让雪雁解了包袱,谁知颜色上偏素了些,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忽然想到母亲生时最喜挽着披帛,便唤路嫂去取两条来。原来贾敏在世时,衣饰一直由路嫂打理,黛玉料想她的衣物,除带入阴间外其它的应该是几个姨娘分了一些去,但大部分应该仍由路嫂保管。

  路嫂迟疑一下便去了,她大抵觉得新年着故去人的衣饰有所不吉,可因对黛玉的喜爱和对贾敏的忠心,她又愿意看到黛玉和母亲有所牵连——,哪怕是衣物上也好。

  这里黛玉不顾手指的疼痛,将紫鹃递过来的宫花插入左侧发内:宫花其实是很好看的,堆纱的样式也极新巧,并不会让人觉得过于繁琐或过于华丽,当年的怒意只是来自周瑞家的对自己有意无意的轻慢——,那时自己年龄虽幼,但已隐隐觉出二舅母对自己的冷淡(周瑞为巴结王夫人),虽然那冷淡藏匿在刻意的客套和笑语中,但自己就是感觉到了。就像二舅母对探春的态度,虽说待她也可,可那骨子里对她的厌嫌,却是想抹煞也抹不去的。

  只是,探妹妹通过自己的言行树立起自己的威信,纵使二舅母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可自己呢?黛玉的手停留在自己的发端,眼睛下意识瞥向那枚静静躺在首饰匣内的玉佩:二舅母也对自己有所改观了么?是为了宝玉还是老太太?黛玉想不清其中的纷纷芸芸。

  她也没有时间去想,毕竟儿女情长比起眼前的困境稍微遥远了些,而宝玉自己也可以拿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困扰自己的倒是那位荣钦差:他劝父亲辞官,又不肯离开扬州,这里面到底隐藏些什么用意,是否他还在打那些御物的主意?黛玉半丝也拿不准。

  黛玉只在这里思前想后,哪知眼下事情早已转了风向,处心积虑想对付林府的早已另有其人了呢!

  比起内院的冷清,前厅绝对算十分热闹的所在,因是密旨,只有少数官员风闻林如海被其兄牵连的隐事,大多官员和士绅甚至不知半点风声,因而拜年的仍旧络绎不绝。

  喜好热闹的贾琏也好似忘记了昨天谢鲲的忠言,他满面春风地替姑丈招呼着拜年的客人:“各位少礼,偏厅备有茶水,请各位去坐坐!”

  众客含笑客气着:“只怕打扰林大人。”

  “哪里,因贱体抱恙,许久未和各位大人会面,如海心中想念各位的紧。”林如海病势依然沉重,但今日却执意要出来待客。劝止不住的黛玉只好命心腹家人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林如海有个万一或闪失。

  耳边含暄声客套声此起彼伏,疲于应付的林如海渐渐有冷汗自额头滴落下来。他觉得自己似乎要站不住了。于是便假推一事去往内宅。

  正在此时文管家匆匆进来,见林如海没在便小跑着来至贾琏面前,并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回道:“琏二爷,府尹张大人来了。”

  贾琏一皱眉:“这有什么神秘的,不就是那个张润庭吗?往年他进京都,都会到荣府来递贴子,我也和他会晤过两次,将他请进来就是了。”

  文管家面露难色摇摇头:“琏二爷不知,这位张大人和我们老爷不对头啊,而且他身后跟着十分嚣张的人马,看来头似乎比张大人还要有气势。”

  贾琏立即不悦:“慌什么,这扬州城有几人能越得过姑父去?我去看看,他就算不给姑父面子?难道连我们荣府的面子也不看么?”

  文管家咧咧嘴,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琏二爷,这样更好了。”忙随侍在贾琏身后向外走去。众宾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人暗暗生了心,有些没注意的依旧和旁人大声谈笑着。

  “是世子你?”走出二门的贾琏惊疑的顿住步子,接着立即笑容满面:“快请进,若林姑父知是世子前来,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心中却道:昨日在药铺前,兴儿说踏坏药草的是忠顺世子,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必是他无疑了。

  负手站在二门外的鹤臣也不答话,只看着贾琏似笑非笑。接着将袍袖一甩径直打头走进前厅。

  贾琏额上便有汗冒出来:忠顺府和贾府并无往来,尤其是元春进宫后,听说一直和忠顺的甥女关系紧张,如今看来是来者不善了。

  张润庭紧跟其后往前走,贾琏深恨这个小人:往常去贾府时像个龟孙子,如今拣了高枝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无奈只得一起进去,众人不识鹤亭真面目,便宜了那张润庭站定后虎假虎威的拍拍手,只听他阴阳怪气道:“各位同僚,润庭来此和林大人有要事相商,诸位先请回,改日张某再备水酒向诸位陪罪!”

  贾琏大惊,想说些什么忽见林如海又从内堂转了出来。原来不知什么人已给如海送了信。

  鹤亭扬起双目,不动声色打量林府上下,目光最终落在强撑着身子站立在穿堂柱子前的林如海身上。半晌微微一笑:“好一个凛凛不可犯的林大人,好一个数年破格连任的钦封巡盐御史,不过可惜呀——”

  林如海脸色强自镇定:“敢问这位大人,驾临林府为了何事?”

  鹤亭攸地将笑收住,声音比天气还要冰冷:“林大人何必明知故问,现在并无别人,本钦差此来是奉旨问案。”

  林如海怫然变色:“啊?钦差?大人问的是什么案——?如果也是为那御物而来,下官只能实言相告,我所知的并不比诸位多一点!”

  鹤亭扬声:“可惜皇上不相信!”说完手中高举一枚令牌:“听本钦差令,林府诸人男女各归拢一处,不得到处乱走。抽调一百名府役把守前后各门,其余人分成五组,于我在林府各个房间角落,搜!”

  贾琏急步上前:“世子,且看荣府面子!”

  鹤亭微微冷笑:“琏二爷,圣命难违,得罪了!”

  林如海大声咳嗽:“大人,后院儿是内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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