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你是我妹妹,永远是我妹妹。”
“哥,我想出院。”方才被拔出针头的手背在流出些许鲜血之后已经凝固,我将左手叠在伤口处,疲惫的说。
“好,先回我那里吧。”听见这句话,心里一颤,林冬阳只知道关于我身世的事情,也对,其他的秘密,他们怎么会讲的出口。不过更可笑的是我,一无所依,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也没有,突然有一些理解他们过分活跃的原因,我的渺小愿望和野心只是一栋房子的时候,他们早已将视野拓展到足够一排街的财产。
“不用,回我那里吧。”我要一件一件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的干干净净,到最后我会去找到张旸,去揭开关于我这个傻瓜所有的真相。
拿出钥匙,慢慢的转动门锁,里面的一切突然熟悉的过分陌生起来,心底涌动着对所有东西的抵触,拒绝了哥哥陪我的要求,那时我只是暂时的不知所措,本能的软弱着选择逃避,我没事,一切都还好,收拾着我的东西,一件件将有关张亦心记忆的衣服留在衣柜,在我走之前,我会等她回来,把她欠我的都要回来。我看着手里的尾戒,张亦心你真的在乎过我吗?
44
林冬阳在楼下看着房间的灯亮起,等着阳光房间的灯光亮起,安静的坐在车里一个小时,外面的雪花早已变成若有若无的飘零,只是阴郁的阴天,看不见阳光的生活罢了。林冬阳叹口气,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张先生?”
“冬阳啊,怎么了?”
“我想见你一面,我知道您已回国。”
“那你过来吧,想必你一定知道我住在哪里。”
“是,我马上到。”
张东勋挂掉电话,“阿凯,把我买的礼物拿过来。”
这个世界对于有心机的人来讲是没有秘密的,他可以洞察自己想知道,迫切关注的一切消息,从一开始林冬阳就要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才可以站稳自己脚跟,与张亦琛或是李英桓来讲,他起点成绩几乎是零分,只是他比他们更有机遇遇见意外的运气来满足他十足的野心。
半小时不到,林冬阳便出现在张东勋面前。
“张先生,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林冬阳谦逊的站在书桌前,从心底里他是敬重张东勋的。
“还好,我也不习惯太早睡觉。”
“您看上去比去年老了很多。”年轻人说话不喜拐弯抹角,尤其是出自真正关心的时候,虽然并不中听,但好在真诚。
“哈,臭小子,自你吃我股份之后,你还指望我安稳享受吗?”张东勋大笑,“我养了一头狮子,在自家院子里撒野。”
“您知道了。”林冬阳亦笑得真诚,“对不起,看来是我做得不够好,教您失望了。”
“冬阳,”张东勋这才招呼他坐在对面椅子上,“你已经做得很好,公司交给你我很放心,旸旸交给你我亦安心。”
“其实,我来就是要和你讲张旸的事情……”林冬阳欲言又止。
“怎么了?”
“她……她知道你关于遗产会全部留给阳光,我怕她会做出不利于阳光的事情,她已经出乎我意料。”
“你爱她吗?”张东勋并不吃惊张旸的举动,只是问林冬阳爱她吗?
“爱。”
“阳光呢?”
“当然爱。”林冬阳回答的更加坚定。
“我都是,”张东勋叹口气,“她们都是我的孩子,虽然阳光与我并未生活过,但血溶于水的感情是不变的,即便一生再无机会相见,我都会把我所有给她,补偿她,告诉她我对不起她,况且我都有了解到她性格很好,很善良,这就够了;张旸是我领养的小孩,我们一起成长,虽然一开始我们都把她当做阳光,可是她就是她,如果她不知道她的身世,一定会单纯的陪你生活着,可是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把自己逼上了躲不开的厄运里,我亦心疼,她并不知道我与你的约定,所以才误入歧途,也是我做父亲的失职……”
“我会改变她,您不用担心。”林冬阳安慰。
“怎么改变,我时日无多,身体状况会越来越差,第一次见你我就想把你变成我的儿子,可是旸旸却成了这样,你一定会失望吧。”
“不会,她本质不坏。”
“是啊,其实我知道即使她依旧是你们相识时的模样,你也不会多爱她,对吗?”
“张老,有些事也许不该再提,”这样回答算是默认。
“我并不在意,相反我要感谢你,若非不是你我怎么寻得到我的亲身女儿。”张东勋咳嗽两声,太晚了,身体也略显疲惫,只是还可以坚持,还是不服输的逞强,这就是男人,大男人。
“我会对她好,您放心。”
“记得我曾说过,生活其实并不是有多大的巧合,只是有人,他拼命的制作着一个一个的缘分,我们会感慨,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张亦心和阳光会遇见,为什么是张亦心,为什么是张亦琛的妹妹,你该猜得到,如果我们适当的把自己的世界变小,一切就会容易得多。就像阳光会爱上张亦琛,她没有走出我们熟悉的生活圈,也许只是一两个人的纠缠看起来难以割舍,但是其实是更加简单。阳光会好起来,你们也都不会分开。”张东勋就是生活的智者,也许他制造的这些相遇,因这些相遇产生的多诺骨牌效应会稍微出乎预料,但是更多的是按部就班的发生,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似乎了解了,那么……”
“等等,”张东勋叫住欲起身告辞的林冬阳,“把这个礼物给阳光,我尚不能露面。”
“好……可是您什么时候……”
“她会来找我。”张东勋挥挥手示意他离开,“我们只需要等待,剩下的都要看阳光怎么办了。”
45
“阳光,你不能走。”回到家,张亦心看见我的背包靠在沙发上,她是意料的到的,她了解我,虽然我能力不足,但是十足倔强,虽然一直在她身边扮演着好脾气受欺负的角色,但是她从不会惹我翻脸。她走到我身边,带着歉意和不安。
“真好,张亦心你居然会有这个时候,你居然面对我会不安,这可是牺牲我所以才换来的啊。”言语里全是讽刺,自己悲哀的不成模样,这需要多大力气才能忍住眼泪。
“阳光,一切都可以解释的。我有自己的苦衷,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我冷笑出来,“怎么相信,从你爸爸生日那天都安排好了对不对,你一步一步的设计我,要我自以为心甘情愿的落入你亲爱哥哥的怀抱,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张亦心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如果没有你设计的生日,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傻,像个白痴一样被你们玩的团团转,我都不了解我会这么值钱,我还好奇问你为什么把我介绍给你哥哥,你怎么回答我,又是怎么躲避我,张亦心我从没像现在一样恨过人,我那么信你,你就这么对我的吗?”我几乎冲她吼出心脏,甚至于比恨张旸还要恨她。
“阳光,不是这样的,张亦琛对我说,我妈没有给我留下半点股份,她要将爸爸的股份全部吃下去,我不能变成穷光蛋,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那些东西,更何况那是我的,所以张亦琛要我拿你做交易,我起初是拒绝的,可是他说他是真的喜欢你,我是确定了他喜欢你才答应的,你看,他一直对你很好,从未辜负过你的对不对,我知道是我动机不纯,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不能失去李英桓,不能失去那么多的东西……”
“所以你选择背叛我……”
“不是,阳光,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不对,”张亦心急切的拉过我的手,“别走。你根本无处可去,阳光,这里才是你的家。”
“呵,张亦心,你怎么会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一句对不起都吝惜的说不出口,算了,即使你道歉我也不会再想看见你。”拉着行李走到玄关,“张亦心,最近流行一句话,但愿这辈子从未认识过你。”
“阳光,我承认我自私,我虚伪,我想在你面前,在他们面前表现的无坚不摧,所以不惜一切得到地位和财富,记得我和你感慨人生,你笑着说我矫情,说我做作,可是我怕改变,爸爸死后,我失去所有,我们的家也不会存在,我们会分开,可是我怕孤独,怕离别,所以我偷偷的将你做了赌注,庆幸我赢了,张亦琛承诺爱你,他真的爱你,甚至打算向你求婚,我要我们不变,所以我只能这么做。林阳光,我不是钢铁人,我有我的脆弱,可是我也想保护你,你知道吗,我答应过你的,对不起,阳光。”回忆一重一重的返现脑海,我闭上眼睛,下定决心似得慢慢褪下尾戒,不轻不重的丢给她,也许滑过了她的脚,我看不清。
“张亦心,我把你当亲人,只是这个期限刚刚过期,再见。”
重重的关上门,将所有的曾经阻隔在这里,就这样吧,张亦心我暂时不想与你相见。
拖着行李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阴天,很冷。
“小姐,从外地来的?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吧?我带你去啊,保证满意而且让你舒舒服服的。”三五个男人出现在我面前,猥琐的样子教我心惊肉跳,我四处望去,不知何时我走到一条小路上,刚才想事情太入神,走到路灯微弱的公园一角,我努力镇定的看着对方,他们默契的将我围住,我知道我跑不掉了。
“别过来,我叫了。”
“叫……呵呵。这一带我们是出了名的,你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货,怎么,你觉得会有人救你。”大肚子男人看起来是他们的老大,三十岁的流氓。
“大哥,求你了。我可以给你们钱,放了我吧。”
“放你,怎么可能。钱货双收。兄弟们,带她走。”
“不要,”我大声抵触,努力的挣扎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绝望一点一点的蔓上心头,怎么会?
他们将碎布捂住我嘴的瞬间,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