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羲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哎哟!”水蓝又是一声惨叫,又重新跌坐回地上,捂着脚踝,痛苦地紧皱双眉,眼中泛着水光,可见伤得很重。
“来人!”言庭羲声音远远传扬出去。
“王爷,属下在!”四个护院侍卫应声而出,向他行礼,“请王爷吩咐!”
“把她送回去,再叫玲夫人到隰桑院来。”言庭羲指着水蓝,吩咐道。
“是,王爷。”两个侍卫立刻走向水蓝,一左一右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搀扶起来。
言庭羲转身大步离开。
两个侍卫把水蓝送回到罗玲玲的院子,传达了言庭羲的话。罗玲玲虽然不明白言庭羲为什么要把她召到隰桑院去,但还是重新妆扮了一番,满脸春色的往隰桑院而去。
罗玲玲到隰桑院时,言庭羲正在沐浴。
“王爷,玲夫人来了。”守在门外小丫鬟道。
“让她进来。”言庭羲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罗玲玲眉飞色舞,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摇着腰肢走进房,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薄如蝉翼的粉蓝纱衣,曲线玲珑的身子在轻纱的遮掩下隐约隐现,一双含情的杏目水汪汪的看着浴桶里的男子,娇滴滴地道:“王爷让妾身来服侍您!”
第三十七章
言庭羲的脸藏在水雾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低垂,掩藏起眸底阴冷的寒光,伪装的和善迷惑了猎物,罗玲玲笑盈盈,莲步轻移,慢慢地向他走去。
走到浴桶边,罗玲玲看着泡在浴桶里言庭羲,他结实的胸膛和肩膀对她是一种无言的诱惑,脸上红云如霞,艳光照人,咽下一口唾沫,杏眼流露出遮掩不住的渴望,心旌摇曳,只想依偎在他怀,缠绵到天明。
“哗”言庭羲突然起身站立,带起一片水花,四下飞溅的水,把被男色所诱的罗玲玲吓了一跳,她身上的纱衣也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罗玲玲看到男子矫健的身体,惊喜地伸出双手,心痒难耐,羞人的话脱口而出,“能与王爷共浴,是妾身期盼已久的事。”
只是言庭羲并没有如罗玲玲所愿,邀她共浴,而是不慌不忙地跨出浴桶,扯过浴巾擦去身体的水渍,穿上棉质的锦袍,扬声道:“来人。”
“王爷?”罗玲玲一怔,不明白言庭羲要做什么,仰着头看着他。
门被推开,面无表情的采薇领着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了进来,“王爷,地方都已经收拾好了。”
“带她出去。”言庭羲冷着脸道。
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架起罗玲玲。
“王爷,王爷……”罗玲玲慌乱地叫着,这时才反应过来,言庭羲不是叫她来度春宵的,“王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等等。”言庭羲突然出言阻止。罗玲玲眼中一亮,露出喜色。两个婆子停下脚步,但是没有松开抓着罗玲玲的手,恭敬地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言庭羲走到罗玲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簿唇勾起冷酷的笑容,“罗氏,三月初五,你送了什么东西给王妃,你可还记得?”
罗玲玲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全身发软,这么隐秘的事,王爷怎么会知道?张嘴想要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采薇听到言庭羲的问话,一脸震惊,那个白玉送子观音有问题!急声问道:“王爷,那个送子观音有什么问题?”
“现在这个没问题,是我命人做的。”言庭羲早就有所防备,将计就计之策被他玩得炉火纯青。因时局不稳,本打算暂缓处置罗玲玲,却不想今日她送上门来,索性就把这事给处置了。
采薇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罗玲玲一眼,这个女人好大胆,居然敢谋害王妃,以后她要谨慎些,不等言庭羲吩咐,就对两个婆子道:“堵上嘴,把她拖出去。”
罗玲玲被堵上嘴,拖了出去,蒙上头,趁着夜色,被关进了王府西边的一间小院子里。采薇虽然不知道言庭羲后面要做什么,但还是照他的吩咐,让卢五勇家的人找了几个忠厚老实,不多嘴多舌的婆子守着小院,不让任何人出入,这件事也没有惊动府中其他人。
水蓝等到第二天辰时末,还不见罗玲玲回来,就知情况不妙,忙换了身衣服,偷偷地从后角门溜出了王府,到罗府见罗玲玲的父亲。她一出府,就被言庭羲安排的人给盯上了。
言庭羲听到了暗卫的禀报,狐狸眼中的精光转瞬即逝,“继续监视他们,有消息再来回报。”
“嗖”的一声,人影一闪,暗卫消失不见。
言庭羲端起矮几上的茶杯,浅啜一口,微微眯起双眸,不愧是敬亭绿雪,回味爽口,香郁甘甜,好茶好水。一壶香茗,一本好书,言庭羲又消磨了大半天的时光,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有人悠闲,就有人苦恼。
朝堂上的事,没有汉英宗在座,酝王和醇王再无所顾忌,任何一件事,都会让他们两派人马在殿中吵闹不休,争得面红耳赤。不过两三天而已,奏折已堆积如山。谢柘催要赈灾粮草和药草的折子迟迟没有得到批复,三皇子和陈煀催要粮草的折子又呈了上来。
两位都是王叔,背后都有不可小觑的势力,四皇子面对他们的争吵,头痛不已,什么事都没有办法做出决策。这让博陵王等人更加确信,四皇子不是合适的皇位继承者。
亥时末,赴宴归来的言世臣,带回来两个人,两个千娇百媚的少女,“来人,把她们送到王爷那里去。”
隰桑院的门被敲开,已经就寝的言庭羲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脸色极为难看,眸色闪动间,更显阴沉。父王这是什么意思?把郑王的庶女玉芝和酝王妃的表侄女怡屏送来给他要做什么?还嫌他这里的事不够麻烦!
两个少女低垂着头,似怯非怯眼神,偷偷地打量着站在她们面前的男人,他好年轻,长得俊帅迷人,又是权倾朝野的王爷,象这样的男人是女儿家梦寐以求的归属。凭她们的家世,她们一定有机会当上侧王妃,等生下一男半女,她们必然风光无限。
看着两人眼中的倾慕和渴望,沉默良久,言庭羲终于开口道:“传卢五勇过来。”
卢五勇早就听到风声,已在院门外等了良久,听到传他,走了进来,静听吩咐。
言庭羲勾起一边唇角,露出盅惑人心的笑容,“不可怠慢了两位美人儿,去把蒹葭院收拾好,给她们住。”
蒹葭院!
两个少女都知道《诗经》中那首民歌,欣喜若狂,行礼道:“妾身谢王爷!”
“是,王爷。”卢五勇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两位少女,冷笑,要是她们知道静夫人的下场,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秦妈妈,采薇你们跟过去伺候,教教她们王府的规矩。”言庭羲又道。
“是,王爷。”秦嬷嬷和采薇领命,对礼一眼,她们一定会好好教这两个女人规矩的。
把人打发走,言庭羲去找言世臣。言世臣还没睡,正等他。
“父王,您明知那两个……”
“都经历了这么多事了,怎么还如此毛燥?”言世臣不悦地沉声道。
言庭羲脸色一正,行礼道:“儿子给父王请安。”
“嗯,坐吧。”
言庭羲起身在言世臣对面坐下,“父王,儿子将那两个女人安置在蒹葭院,派了语儿身边的秦嬷嬷和采薇过去伺候。”
言世臣的脸色稍缓,“如此甚好。”
“父王,儿子不明白为何要将她们带进府来?”与何轻语的关系渐入佳境,言庭羲不想自找麻烦。
“狡兔死,走狗烹。对三皇子,我们不可不防。”言世臣眯了眯眼睛,眸中精光若隐若现。
“酝王和郑王不是可以信赖的人。”言庭羲提醒他的父王道。
言世臣盯着他,目光锐利,“羲儿,忘记小时候,父王曾经跟你说的那个故事吗?”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联合敌人的敌人,是为了打倒敌人,而不是为了跟敌人的敌人交朋友。言庭羲受教地低下了头,道:“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罗氏的事,既然已经出手,就尽快解决,别为了这些小事,影响大局。”言世臣向后靠在椅背上,都是帝王多疑,害他年近六旬还要如此劳心劳力。
“是。”言庭羲见言世臣脸上露出倦意,站起身,“父王请早些休息,儿子告退。”
转眼过去了三天。太仆寺少卿罗玲玲之你罗立新上折,告老还乡。四皇子劝阻不成,只得同意他所请。
退朝后,醇王去府上追问他原因。
罗立新神色黯然道:“王爷,权势虽好,家人性命更重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醇王面色一变。
“王爷不必多问。”罗立新拱手行礼,“王爷保重。”
看着远去的罗立新,醇王脸色凝重,烁儿难道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掳了去?
当天夜里,汾阳王府,言庭羲的一名姬妾暴病而亡。醇王派人打听了一下,死的正是罗立新的女儿罗玲玲。醇王若有所思,王府书房内的烛光亮了一夜。
又廷议了一天,总算把事情商定。谢柘要的粮草和药草减了一半,运送了过去。三皇子和陈煀所要的粮草也各远去一半,这三件事基本上算是得到了解决,中介四皇子的气还没喘均匀,新疆王暴虐无道,激起民变,新疆王送来八百里急报,请求朝廷派兵前去镇压。
四皇子拿着这烫手山芋,脸色非常的难看,这事情怎么都凑到一起来了?
朝中能带兵打仗的大将不是没有,可是站在他这边的大将不能派,站在三皇子和五皇子那边的,派不得。拖延了两日,在酝王的力荐下,醇王的默许下,最终决定由东瓯王带兵前往。
怕东瓯王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四皇子又把他身边的一个内侍指为临军,随东瓯王同去。
临行的前一夜,东瓯王父子偷偷地离开王府,在夜幕的掩护下,走进了城西一间偏僻的小院子里。油灯昏暗,博陵王父子和言世臣父子在里面已等侯多时。在京中的这三王,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泛泛之交,暗地里却交往甚密。
“我一定会速战速决,尽快回京的。”东瓯王道。
“东瓯王叔,速战速决可以,但是不要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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