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莎,是想从蒲莎身上重新找到当时的感觉,还只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他小师妹的影子?看着笑的那样开心的蒲莎,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几分悲伤之色,但愿蒲莎永远不知道她只是别人的替身,真相远比欺瞒更残忍。
听到何轻语的叹息声,言庭羲将手搭在她肩上,楼着她,柔声道:“等回到京城,我找烟花刘给你做烟花,保证比这些更漂亮。”
他的误会,她不想解释。何轻语侧目而视,道:“烟花虽美,瞬间即逝,不能常久。我不喜欢,你要送,就送我金子。”
言庭羲一愕,哑然失笑,道:“好,回京后,我打面大金牌送给你。”
“夜深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何轻语不想再看那虚假的情深意切,转身离去。
言庭羲扫了一眼呼延寒衣,眸底似有嘘唏,转身随何轻语而去。夜凉如水,更鼓声远远的传来,听不真切。晚风拂过,叶落无声。烟花绽放,散尽无痕。
昨日因那疯癫和尚打扰,众人没有去趵突泉游玩。既然到了济南,断没有错过之理。这趵突泉是七十二名泉之首,泉水分三股而淌,泉水清澈见底。在趵突泉附近,还散布着金线泉、漱玉泉、洗钵泉、柳絮泉等三十多个名泉。
一路行去,泉水淙淙流淌,景色怡人,众人流连忘返。欣赏完诸多美景,众人转回趵突泉旁的泺源堂。泺源堂本有茶女为他们泡茶,可何轻语兴致所至,要亲手泡茶。言庭羲自不会拗她意,含笑任她玩耍。众人依次落座。
堂中燃着几盆火,烘得屋内温暖如春。何轻语表情恬静安详,宛如幽谷中盛开的兰花,清雅脱尘。烧水、洗杯、投茶、冲水,动作轻柔和缓。随着热腾清泉的洗涤浸泡,她的心情如同茶叶般舒展开来,尘世间的喧嚣纷争在这一刻都已远离,只余安宁祥和。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盖上茶盖,何轻语呤道。
苫尔贴和蒲莎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泡茶过程,看何轻语动作优雅,玉指轻拈,如行云流水一般,眼满眼都是惊奇和赞叹,直到何轻语把茶端至他们眼前,两人才如梦初醒。
何轻语将茶杯递到呼延寒衣面前,道:“酒可宁心少饮有益,茶能醒脑常喝无妨。”
呼延寒衣眸光一闪,接过茶杯,抿唇不语。
何轻语端起面前的茶杯,抬眸扫过众人,微启樱唇,道:“诸位请用茶。”
杨贽三人左手端着杯托上的茶杯,右手掀起茶盖,观茶叶,碧绿的茶叶杯中绽放,茶水明绿清亮,映着白瓷,赏心悦目。闻茶香,清香扑鼻。饮茶水,清爽回甘,齿颊留芳,直沁心田。
苫尔贴赞道:“好茶!好水!好景致!”
“翠叶烟腾冰碗碧,绿芽光照玉瓯清。”杨贽吟道。
谢柘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细细品味,眸色清亮,淡然一笑,道:“莫道醉人唯美酒,茶香入心亦醉人。”
郑衍轻笑一声道:“尘滤一时净,清风两腋生。”
“我不会说这些,不过王妃姐姐您泡的茶真好喝,你泡茶的动作也很好看,你能不能教我?”女娲的故事,让何轻语和蒲莎公主的关系变的融洽。
“当然可以。”何轻语浅笑道。
“谢谢你王妃姐姐。” 蒲莎开心地笑道。
在济南赏景游玩了数日,在杨贽的一再催促下,言庭羲总算愿意起身回京。出了城,一行人走得不算太慢,可傍晚时遇到了一场大雨,官道上泥泞难行,错过了投栈的机会,刚到戌时,天黑尽,只得寻了处平整的地方升起了篝火,就地歇息。
在路上睡的太多,夜深,何轻语躺在马车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蹑手蹑脚地穿上锦袍,掀开车帘,悄声下了马弃。守在马车旁打盹的廿二睁开了双眼,
“主子,有什么事?”
“嘘!小声点,别吵醒王爷。”何轻语船上狐裘斗篷,“我睡不着觉,出来走走,你继续守在这里,别管我。”
“主子,还是让奴婢陪着您好吧!”廿二不放心。
“不用,我就在这附近走走,四周都有士兵在巡逻,没事的。”何轻语执意不让廿二跟着。
“那您提着灯笼照亮。”廿二取下马车边悬挂的灯笼,递给何轻语。
何轻语接过那盏素色灯笼,信步闲庭,晚风轻拂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绕过几棵大树,迎面遇上正在散步的谢柘。
“语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谢柘关心地问道。
“柘三哥就知道说人家,你不是也没睡。”何轻语笑道。
“我是男子,熬夜不妨事,你是女儿家,熬夜伤身。”谢柘正颜道。
“柘三哥又瞧不起女儿家了,你可别忘记,当年抛子儿,你和构二哥,连输我九回呢。”何轻语骄傲地道。
忆起年少趣事,谢拓莞尔一笑,道:“是是是,我家语妹妹比男儿强,可是再强还是要睡觉,要不然就不漂亮了,到时候哭鼻子,可就哭不回来了。”
“柘三哥,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再用小时候哄我的方法哄我了。”何轻语娇嗔地道。
“是,语妹妹长大了,可是长大了也要睡觉。乖,柘三哥送你回去好不好?”谢柘笑着哄她。
“不要,我睡不着,出来走走,等走累了,我就回马车上睡觉。”何轻语道。
“睡不着?是不是白天在车上睡多了?”谢柘皱眉问道。
何轻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那拓三哥睡不着的原因是什么呢?
谢拓脸微红,举拳掩嘴,轻咳一声,小声道:“我喝多了茶水。”
何轻语哑然失笑,道:“品茶品茶,以品为主,饮为次,谁让你牛饮的。”
“坐在车中无事,跟子延品茗对弈,一时不察就喝多了。”谢柘解释道。
何轻语脸上的笑容更浓,道:“那他怎么不出来散步?”
“他……” 谢柘指着何轻语身后,“他来了。”
何轻语回头一看,郑衍走了过来,衣摆染着几根杂草,眸光微转,知道郑衍去干什么去了。
“语姐姐,你怎么在这?”郑衍惊讶地问道。
“我睡不着,出来散步。”
“语姐姐也喝多了茶水?”郑衍以自度人。
何轻语笑笑,道:“你们继续散步,我困了,回去了。”
“我送你。”谢柘忙道。
“不用了,我有灯笼可以照亮,就不耽误你们了。”何轻语挥挥手,转身就走。
“谢兄,夜深,该歇息了。”郑衍挡住欲追上去的谢柘。
谢拓眸色微黯,道:“徒然相识未嫁时。”
郑衍脸上闪过一抹同情,道:“寒风凛冽,久站无益,不如回马车,我们再对弈几局,熬过这漫漫无眠之夜。”
谢柘微微颔首,两人并肩而行。
何轻语慢慢地往回走,猛然发现,今夜无眠的人还真多,不远处的树下,呼延寒衣正在喝酒。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过来闲聊几句。”就在何轻语要从他身边走过时,呼延寒衣突然开口道。
何轻语盯了他一眼,想了想,走了过去,在另一棵村下坐着,“你想聊什么?”
“何轻语,若是让你选,你会选谁当你的良人?”呼延寒衣开门见山。
何轻语蹙眉,道:“假设性的问题我不回答。”
“为什么?”
“明知故问。”何轻语不悦地横了他一眼。
“言狐狸是不是你的良人?”
何轻语缓缓地道:“他是我的夫君,是我要倚赖一生的良人。”
呼延寒衣嗤笑道:“何轻语,骗别人就算了,不要连自己都骗。”
“你这个人真是莫明其妙。”何轻语恼怒地站起身来。
见何轻语起身要走,呼延寒衣道:“别生气,我讲个故事当赔罪。”
何轻语怀疑地盯着他,虽然不相信他嘴里会说出什么好故事,但是还是坐了下来,“说吧。”
“有四十位法师在禅堂闭关,就破生死关的最后一天,从门外闯进了一个女子,她要为每位法师穿一双供奉的僧鞋。这个女子很美,当她为每位法师穿上僧鞋时,四十位法师无不为她姣美的笑脸、柔软的双手、婀娜的身姿和沁人的幽香迷惑,都暗自想:‘要能与此女相伴一日,死也足矣!’当这女子为所有法师穿好僧鞋,准备离开禅堂时,却发现禅堂的门被锁死了。女子不解,问老禅师为何要将她锁在禅堂内?老禅师回答她道:‘宁搅千江水,莫动道人心!你今天搅扰了我禅堂内四十位法师的道心,你还打算活着走出禅堂吗?’那女子向老禅师解释,她无意扰乱道人心,她只是来布施僧鞋,是法师们见色动心,不是她的错。老禅师不为所动,道:‘放你出去很简单,但你得把一样东西留下,’那女子问是什么东西?老禅师要她留下的是她的命。那女子委屈地问老禅师‘为什么要她的命?’老禅师答道:‘因为你今天种下一个恶因,就会有这个恶果。’”呼延寒衣斜眼看着何轻语,“你认为这个女子该不该死?”
果然是不怀好意。
何轻语听明白呼延寒衣这个故事的意思,眸色沉了几分,她讨厌这个故事,就象那女子说的,她无意扰乱道人心,她只是来布施僧鞋,错的是那些见色动心的法师们,凭什么把错怪在女人身上!脸沉如水,冷笑道:“我也说个故事给你听。”
呼延寒衣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洗耳恭听。”
“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可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家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无能为力,眼看他奄奄一息,行将死去。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得知情况,决定点化他。僧人到他床前,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休掩埋了。书生疑惑间,镜中景色一变,书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洞房花烛,被她丈夫掀起盖头的那瞬间。书生不明所以,僧人解释道:“你看到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吗?那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
的人,曾给过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