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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成,这举杯邀月饮,醉卧美人膝的意境,烁,你可要好好体会。”言庭羲哈哈大笑,伸手搂过身边的一个妖媚的女子。
“她们一点都不美。”陈烁鄙夷扫了那些女子一眼,对言庭羲的审美观念不敢恭维。
画舫中的女子们都露出不悦的表情,可是她们不敢得罪言庭羲,那抹不悦的神色转眼即逝,依旧嘻笑着上前伺候。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围坐在身旁,两人表情各异,言庭羲是神态自若,如鱼得水。陈烁是神色尴尬,如坐针毡。
“公子,奴家叫娴儿(思思)。”两个女子娇嗲柔媚地自我介绍,象水蛇一样的身子扭呀扭地黏过去,吓得陈烁手足无措,缩成一团。
言庭羲任由那些女子去逗弄陈烁,他轻佻地抬起靠在他身边女子的下巴,皱着好看的眉,故作心疼地调笑道:“才几天不见,绿儿美人儿瘦了,是不是太想念我啊?”
“绿儿是很想公子啊!”那个叫绿儿的女子也不害羞,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公子有没有想绿儿呀?”
“公子,人家最近也瘦了呀,你都不关心关心人家!”另外几个女孩子一见,立刻吃醋地嚷道。
“都瘦了呀!公子我好心疼,来来来,让公子抱抱,看看哪里瘦了?”言庭羲挑眉,唇角上扬,露出坏坏的笑,伸手去抱住面前的女子。
“哎呀!”那些女孩子故意装出被他吓倒,娇声喊叫着,逃散了开去,只是那一双双眼睛却一直对着言庭羲抛着媚眼。
看着这打情骂俏一幕,单纯的陈烁受不了,起身执意要离开。言庭羲眸光一闪,抬了抬手,那些莺莺燕燕们就扑上前去拦他,拉拉扯扯中,三皇子和李景明、杨贽说笑着走了进来。
“烁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三皇子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在这风月场所见到陈烁,比六月天见到下雪还让人奇怪。
“三哥!”陈烁用力把衣袖从一个女子的手里抽出来,象看到救世主般,扑到三皇子面前。
只可惜来得不是救世主,而是另一个恶魔。三皇子得知原委后,勾着陈烁的肩,“烁弟,既来之,则安之,开开心心玩一回。”
“不要,语妹妹会生气的。”陈烁急道。
三皇子眸光微转,明知故问道:“语妹妹不喜欢你来这里?”
“语妹妹说我要进来,她就不理我。”陈烁哭丧着脸道。
“女人都爱吃醋,说的话你不用太在意,你好好在这里玩,明天说几句好话,她就不会生气了。”三皇子拍了拍陈烁的肩,帮着言庭羲把陈烁强行留下,还故意猛灌陈烁酒,就希望陈烁得罪何轻语。
数十杯酒下肚,酒量不好的陈烁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喝得醉醺醺的他被同样喝了许多酒,但是却一点醉意都没有的言庭羲送回王府。
回到府中,陈烁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宿醉有些头痛,但人总算清醒过来,想起何轻语的话,忙沐浴更衣去请罪。
何轻语正好要去给王妃请安,两人在半道遇见了。
“语妹妹,早上好!”陈烁上前讨好地跟何轻语打招呼。
何轻语目无旁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语妹妹,我有话要说。语妹妹,你听我说。语妹妹,你别生气。语妹妹……语妹妹……”陈烁不知道说什么话化解何轻语的怒气,急得满头大汗。
何轻语停步,回头斜眼看着他,“你要说什么?”
“语妹妹,我……我……”陈烁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你什么你?有话就说,没话我要去给干娘请安了。”何轻语呛声道。
“语妹妹……我……你别……生气……好不好?”陈烁苦着脸,哀求地望着何轻语。
何轻语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昨天陈烁进画舫,其实她并不是很生气,古今中外注重面子的男人多如牛毛。但是,她不生气,不代表纵容陈烁为了面子做出过份的事来,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去画舫很有面子啊?”
陈烁拼命摇头。
“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去画舫那种地方,不是有面子,而是丢脸,知不知道?”
陈烁拼命点头,“知道了。”
“以后,你要再为所谓的面子去画舫,我永远都不理你。”何轻语板着脸道。
“语妹妹,我保证再不去画舫。”陈烁几乎想要毒誓来表达他的决心。
何轻语盯了他一眼,道:“走吧,干娘在等我们用早膳。”
见何轻语原谅了自己,陈烁裂开嘴笑了起来。
七夕之后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中元节是祭祖的日子,徐母以这个为借口派人来接何轻语回徐府,王妃虽然舍不得,可何轻语终究是徐府嫡亲的血脉,只得打发人送何轻语随徐家的下人回徐府。
看着何轻语坐车远去,陈烁闷闷不乐地转身回房,见他不快,王妃不解地问道:“好好的,你长吁短叹的做什么?”
“母妃,你什么时候再接语妹妹来家住?”陈烁闷闷地道。
醇王妃哭笑不得,道:“语儿这才刚回去,总是要等些日子才能再接她过来。”
“语妹妹在徐府会受委屈的。”陈烁忧心忡忡。
“语儿聪明伶俐,做事又有分寸,再说那是她外祖家,徐老太太是她嫡亲的外祖母,自会护着,不会委屈了她的,你别在这里杞人忧天,还是快回书房把先生让你写的那篇策论写好才是正经。”醇王妃道。
“好,父王,母妃,我回书房了。”陈烁有气无力地道。
醇王妃等陈烁退出房,对坐在一边喝茶的醇王道:“我原想着,那府里有徐老太太照顾,必定不会委屈了语儿,现在看来徐府很不成样子,语儿在那里住着也不开心。王爷,不如你写封信去给语儿的爹爹,把烁儿和语儿的亲事给定下来,这样一来,我们照顾起语儿来也名正言顺些,徐府里那个无礼的狗东西也就不敢再觊觎语儿。”
醇王慢条斯理地喝完茶,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妥,要是定了亲,他们就要避讳不能再见面,语儿也就不能接过府就近来照顾。这隔着府,你照顾起来到底不方便,还不如象现在一样,隔几个月把语儿接过来住,让她散散心,反而好些。再则,元亮兄就语儿这么一个女儿,看得极重,这婚事,还是等元亮兄年底回京述职时,当面向他提出,这样也可以表达我们的诚意和尊重。”
“还是王爷想得周全,我到把定亲后不能见面的事给忘记了。”醇王妃笑道。
醇王和醇王妃对何轻语的一片爱护之心,回到徐府的何轻语自然无从得知。从角门进了徐府,便去正房见徐母,恰好李氏等人都在,何轻语上前一一见礼,又与姐妹们问了好。
徐母已有一个多月不曾见何轻语,见她回来,高兴的把她搂进怀里,仔细端详,见她长高了些,脸色红润,气色甚好,才放心。
闲聊了几句,何轻语就回了锦苑歇息,听留在府中的绿穗说了些府中的八卦,笑了一回,到晚间方出来用膳。何轻语回到徐府,仍旧和徐氏姐妹为伴,每日或下棋作画,或描龙绣凤,或赏花品茗,倒也清闲自在。
注:元亮是何旭然的字。
第十一章 意外
白驹过隙,日月轮替,转眼到了七月二十六日,恩科榜的榜单高悬城门之上,何轻语一早就遣人去看。
下人看榜回来前,报喜的人已经来过,徐伃高中。徐府上下欢声一片,待下人回来禀报,何轻语就更加开心了,不止徐伃高中,谢柘也在榜上,还有客栈内收留的黄臣华、陆鉴珂、许征明以及那位养好病的郑衍都榜上有名。
徐倢、徐偃和徐佇兄弟三人落第,而徐倢显然已经意料会落第,并不怎么难过,继续回房攻读,以期两年之后再考。徐偃被徐璜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徐偃不以为然,依旧厮混在内帏中,陪着饶紫云风花雪月,为院中的婢女伏低做小,只是不敢再招惹何轻语。徐佇因年龄还小,徐璩说了他几句,罚他把四书五经重读了一次,就饶过了他。
至于赵智仁,下人是寻遍榜单,也没看到他的名字,对此,何轻语很是无语,这个赵智仁真是浪得虚名,假才子一个。
兄弟四人同赴考场,唯有徐伃高中,而且还是前三甲的探花,张氏喜极而泣,真是苦尽甘来,不枉她守寡这么多年抚养他长大。儿孙有出息,徐母自是欢喜,决定带着家中女眷第二天去御街看状元郑衍、榜眼谢柘、探花徐伃打马游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旷荡恩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孟郊的这首《登科后》,写尽了学子及第后,策马奔驰在春花烂漫的长安道上的神采飞扬和意气风发。
去年春闱后也曾有新科三甲打马游街,只是徐母怕人多,惹出事端,没准她们姐妹出去看,今年能出来,很明显是沾了徐伃的光。一大早,何轻语、徐氏姐妹、谢丹萍和饶紫云就随徐母、张氏出了门,在临街的茶楼上耐心等待。
上位者一时高兴,大汉朝就多了一百名天子门生,新科进士。南京城的百姓们说笑着跟在新鲜出炉,刚赴过琼林宴出来的三鼎甲的游街队伍后面,一路招摇过市。
那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也都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出家门,上街来一睹状元郎的风采。一些贫家女子更是大胆的挤在人群后头围观。当坐在三匹披红挂彩的骏马上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一路行来时,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今年的前三甲果然全是俊俏的少年郎,”一个女子大声地嚷道。
“不但长得俊,文采也好!”有人应道。
“好个文质彬彬的状元郎啊!”一个姑娘被郑衍迷住了,轻声感叹道。
另一个姑娘却为谢柘所倾倒,“榜眼才是气宇轩昂!”
“要我说,还是探花哥哥最好看,仪表堂堂,貌似潘安!”另一个姑娘看上的是徐伃,对他是赞不绝口。
徐母和张氏看着高居马上,身穿大红袍,胸戴大红花的徐伃笑得合不拢嘴。所有的人话题都围着他们三人转,讨论着他们的高中的幸运、英俊的外表和出色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