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之虞。”
一话成谶。
徐母黯然垂泪,难过地拉着何轻语的手,“语儿,这该怎么办?”
“外祖母,语儿没事,您不要为语儿担心,语儿想过了,既然要嫁,语儿会开开心心的出嫁的。”事情已成定局,除非她不想要命,否则她嫁他是嫁定了,既然要嫁,哭嫁不如喜嫁。
这道指婚圣旨,扰乱的又何止何轻语的心绪。言庭羲在听到旨意时,几乎怀疑听错了,接过圣旨打开一个字一十字地着了三遍,才心不甘的接受,皇上把何轻语指给他为妻的这个事实。
“皇上把这个何轻语指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言世臣皱眉问道。
是什么意思?言庭羲摸着下颌,沉吟片刻,眸底寒芒闪过,冷笑道:“他在敲山震虎!”
言世臣脸色一变,恨声道:“我们已经交出一半的兵权,他还是不放心我们言家!居然指一个孤女过来给你当世子妃。”
“娶谁不是娶,何轻语没有娘家做靠山,她进了府,不敢乱来的。”
言世臣想了想,同意了言庭羲的说法,一个小小的孤女,进了王府,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言家父子已经看出汉英宗别有甩心,可醇王妃还是一头雾水,高声质问早朝而归的醇亲王,“为什么皇上会把语儿指给言庭羲?明明是我们请旨指婚,与那汾阳王府有什么关系?难道言庭羲也请旨指婚了?”
“言庭羲没有请旨指婚,请旨指婚的是熠儿,他要皇上把语儿指给他当正妃。”
醇王妃一愣,“既然是熠儿和我们请旨指婚,皇上就该把语儿指给熠儿或者烁儿,为什么把语儿指给言庭羲?”
“事情已成定局,你何必还要追根究底?”醇王似有难言之隐。
“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醇王妃毫不退让,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气呼呼地瞪着醇王,“明明是我看中的媳妇,凭什么便宜汾阳王府!”
醇王着了醇王妃一眼,道:“皇兄若是把语儿指络熠儿,烁儿必然心生不满。若是把语儿指给烁儿,熠儿岂会心甘?两男争一女,熠儿和烁儿必然失和。皇兄有意立熠儿为太子,让他继承大统。烁儿是本王唯一的儿子,日后会袭王位。他们若是反目,这大汉的江山就不稳,这不是皇兄和本王愿意看到的。把语儿指给言庭羲,他们兄弟就不会为这件事,心生芥蒂。”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对言庭羲不满,就会拼命打压汾阳王府。”醇王妃冷笑,“可是王爷,言庭羲那么精明,皇上这么明显的对付他,他肯咽得下这口恶气吗?”
“咽得下,他得咽。咽不下,也得咽。”醇王微眯起双眼,阴冷的寒光闪过,“他安分守己,汾阳王还是六王之首,否则,这世上就再无汾阳王府 汾阳王从大汉开国就是不可泯灭的功绩,几朝下来,言家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撼动不得。汉英宗多多少少有些顾忌,总想削减言家的兵权,偏偏边境一直不安稳,才迟迟没能动手。这次赐婚,也是明里暗里告诫言庭羲,要他收敛些。
“这熠儿和言庭羲一向交好……”
“妇人之仁。”醇王打断醇王妃的话,“熠儿这样信任言庭羲,对醇王府不是什么好事。要让熠儿对言庭羲心生怨恨,不再重视他,烁儿才会得到重用,才会有所作为。”
醇王妃倏地明了一件事,何轻语被指婚给言庭羲,真正的促成者应该是醇王,而不是皇上。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得知何轻语被指给言庭羲的陈烁从府门外,一路冲进房间,劈头盖脸地问道:“父王,母妃,语妹妹怎么会指婚给言六哥?”
“烁儿,这事……”醇王妃不知道要怎么跟陈烁解释,欲言又止,为难地看着醇王。
陈烁眼巴巴地看着醇王。
醇王避开他紧迫盯人的目光,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道:“烁儿,语妹妹是不是很漂亮?”
“语妹妹是很漂亮。”陈烁老实地回答道。
“言庭羲在坊间的名号是什么?”醇王又问道。
陈烁脸色巨变,转身就往外走,口中大声嚷道:“我要杀了言庭羲这个混帐东西,我要杀了言庭羲这个混帐东西。”
陈烁突然发狂,醇王妃大惊失色,一把抱住陈烁的腰,喊道:“烁儿,你不可以这么做。”
“母妃,你放开我。”陈烁拖着醇王妃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掰她的手。
“烁儿,言庭羲武功高强,你是打不过他的。”醇王走到陈烁面前,“先坐下来,父王有话要跟你说。”
“言庭羲有那么多女人,语妹妹不能嫁给他。”陈烁望着醇王,“父王,你去请皇伯父收会圣旨好不好?”
“圣旨岂能朝令夕改?”陈烁的天真,让醇王很苦恼,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守住醇王府?
“烁儿,不要说傻话。”醇王妃拉着陈烁在醇王身边坐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怕他再次暴走。
“烁儿,是你父王没用,没有权势,才会让你这么受委屈。”醇王叹道。
醇王妃一愣,醇王这是故意在误导陈烁!果然陈烁立刻明了醇王的话中
之意,双手握拳,用力地砸在木几上,满脸恨意,怒吼道: “言庭羲,你怎么可以仗势欺人?”
醇王眸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精光,道:“烁儿,要想不失去所珍爱的人和物,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
陈烁抬头直视醇王,道:“父王,烁儿明白,烁儿要让自己成为最有权势的人.烁儿一定会夺回语妹妹的。”
“父王相信烁儿有这个能力。”醇王拍了拍陈烁的肩。
醇王妃的目光在父子的身上来回移动,微微垂睫,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男人在朝堂上争权夺利,牺牲的是女人的终身幸福。
醇王成功的安抚了陈烁。
汉英宗只问了三皇子一句,“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三皇子爱美人,但是他更爱江山。
汉英宗满意地笑了,这才象他的儿子!只要有了江山,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指婚的圣旨就算接得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何轻语和言庭羲第二天还是要进宫谢恩。没有约定,但是两辆马车还是很巧合的在宫门外遇到。
言庭羲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了安国候府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了两个婢女,她们放好小木几,再扶何轻语下车。
何轻语穿着浅紫色绣着缠权玉兰花的宫装,显得十分的清新典雅,如云的秀发挽着朝云髻,零星的点缀着指头大小的粉紫色小绢花,髻迫斜簪一技金凤钗,垂下三串流苏,轻轻地摇晃,别有一番俏丽风姿。
下了车,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言庭羲,何轻语微微一愣,犹豫着是否该上前打招呼?言庭羲已走了过来,“县主,好久不见。”
“见过世子,世子安好。”何轻语裣衽行礼,态度恭敬。
“你我就要成为夫妻,县主不必如此客气。”言庭羲盯着她发上的金凤钗,眸子里闪烁着某种难已言明的情绪。
何轻语抿唇不语。
沉默片刻,言庭羲道:“我们进去吧!”
“好。”
结束简单的对话,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皇宫,内侍官将他们领到了皇后的坤宁宫前。
“启禀皇上,汾阳王世子、定襄县主求见。”
“让他们进来。”汉英宗的声音从内传来。
汉英宗和皇后的说辞都差不多,先是夸他们男才女貌,然后就是祝他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最后赏赐了他们一堆东西,就让他们退了出去。
两人默默不语朝宫外走去,一个宫女拦住了她们,“世子,县主,徐嫔娘娘请两位过去一趟。”
两人随那个宫女去见徐佩。
徐佩也没旁的话要说,不过是嘱时言庭羲好好待何轻语,何轻语要好好伺候夫君,同样也赏赐了一堆东西给两人。
出了官,各自上了马车,各自回府。
过了几天,钦天监就择好他们成亲的良辰,分别通知两人,九月二十是大吉之日,宜婚配嫁娶。
何轻语是何家的女儿,就算父母双亡,她还是不能在舅父家待嫁的,第二天收拾好东西,搬回了何府。
第二十四章
何轻语被指给言虞羲的消息,让夏夫人和沈燕如惊骇如同听到东瀛人打进南京城来了一样,这件事简直太不可思议。所以在何轻语搬回何府的第二天,她们就不约而同的赶去何家,在门口遇上了,两人点头一笑。
文嬷嬷将两人领到何轻语住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何轻语躺院中凉亭内的竹榻上,脸上盖着粉蓝色丝帕,缃儿在扇着扇子,添香在读书,旁边的小几上放着新鲜的水果和一壶茶,看起来十分的悠游自在。夏夫人和沈燕如对视一眼,她们的担忧好象没有必要!
“小姐,夏夫人和沈先生来了。”湘儿推了推不知道已神游到什么地方去的何轻语。
何轻语闻言,扯下脸上的丝帕,起身让座,笑盈盈地问道:“师父和先生怎么会联袂而至呀?”
何轻语笑如如花,眉睫间不见一丝愁苦,这让夏夫人和沈燕如一肚子开解的话没了用武之地,聊了些待嫁心德,就告辞离去。
何家没有当家主母,何轻语又是待嫁之身,这嫁妆的事,由着何家几个嬷嬷操持也不象话。再说自古就有娘亲舅大之说,这外甥家要办婚事,舅舅家是要请去拿主意的。徐母年事已高,不便亲自出马,就指定李氏操办何轻语的嫁妆,怕李氏不尽心,舍不得花银子,拿出了二十万体己银子,要李氏放心大胆的置办嫁妆。
“老太太您这也太小瞧媳妇了,我们安回候府总共就这么一个外甥女儿,我这个当舅母的,替她置办嫁妆,还要拿老太太的体己银子,说出去,我这张脸可没处搁了。”李氏推辞坚决不要。
“知道你疼语丫头,可这当家的当家的难处,处处都要你打点,那银子花的跟流水似的。我老了,拿着这些银子,难道还能带进棺材里去不成?快拿着,你好好替语儿置办,别让人小瞧了她。”徐母把银票塞到李氏怀里,半眯着眼打量起屋内其他人的神色,张氏、谢氏和秦氏表情平静,陈氏露出贪婪的神色,而站在她身后的饶紫云眼中竟带着一抹恨意。
李氏想着六月徐伃要娶亲,还有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