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方寺琴又妒又恨,道:“王妃,处事不公,妾身不服。”
何轻语皱眉,昨天明明是言庭羲罚她,这女人不记恨言庭羲,把怨气发泄到她身上,算怎么回事?内宅之事言庭羲可以不闻不问,但身为主母的何轻语却不能不管,恨恨地瞪了言庭羲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要她处理,她就给他弄个鸡飞狗跳。,家宅不宁,清了清喉咙,道:“子衿。”
“奴婢在。”子衿恭敬地应道。
何轻语按了按额头,“三个多月前的事,我都有些想不起来了,子衿你帮我想想,那天姨娘们给我敬茶时,我喝了几杯?”
“回王妃的话,王妃一共喝了八杯茶,七杯是在隰桑院喝的,还有一杯是琴夫人当着太妃的面敬给王妃的。”子衿扬声道。
“那昨儿有几个姨娘来给我请安啊?”何轻语又问道。
“回王妃的话,只有七位姨夫人来给王妃请安,琴夫人是后来被王爷派人叫去的。”
“我喝了八杯茶,八个姨娘来给我请安,这数没错。”何轻语低头转了转手上的指环,“那刚才琴姨娘说的那个叫静儿的是什么人啊?”
“回王妃的话,据奴婢所知,那位叫静儿的姑娘是王爷的故人之后,暂居在蒹葭院。”子衿跟在何轻语身边这么多年,一听何轻语的问话,就知道何轻语的意思。
“这位静儿姑娘既然是故人之后,那就是王府的客人,吩咐下去,要她们要好好招呼,不可怠慢。”何轻语顺着子衿话道。
“王妃,那静儿不是什么故人之后,她是王爷今年八月里纳的小妾。”
何轻语主仆这三言两话的,就把静儿的身份从小妾变成了小姐,方素琴便急了,插嘴道。
“琴姨娘,这位静儿小姐,她是小妾还是故人之后,我自会分辨,不用你来教我。”何轻语冷冷地道。
“你……哼。”方素琴冷哼一声,用力地绞着手中的丝帕。
何轻语指着在议事厅外躲躲闪闪看热闹的两个婆子,道:“两位妈妈请进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何轻语的语气很平和,那两个婆子减了几分惧怕之心,走了进来,跪下道:“老奴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何轻语抬了抬手。
两个婆子依言起身,站在何轻语面前。
“你们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可知道这妾室进门有什么规矩啊?”何轻语虚心请教。
“回王妃的话,纳妾的规矩是小妾坐小轿从侧门入府,不宴宾不见客,到正房给老爷主母请安敬茶,礼成后,方能定这妾室之名。”
“听两位妈妈这么说,我就明白,不知道琴姨娘听明白没有?”何轻语含笑注视着方素琴。
静儿没给何轻话敬茶,这礼不算完成,她既然不是小妾只是客人,客人自然无须伺候何轻语。
“妾身听明白了,但是这位静小姐拿的是姨娘的月钱,王妃难道不该管管吗?”方毒琴打定主意,要何轻语和静儿杠上。
“帐本我还没看,静小姐拿的是什么样的月钱,我还不清楚,等我看过后,不合规矩的地方自然是要改改的。”
“好,妾身就等着看王妃怎么改。”方素琴自议目的达到,行礼退了出去。
“辛苦两位妈妈了,赏。”何轻语大方地道。
子衿给两个婆子一人塞了五两银子,比两人的月钱还多,两人欢喜道谢,退了出去。
事情已经处理好,何轻语再次起身出门。言庭羲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两人刚到隰桑院,下人来报,应天府方大人过府拜访。
言座羲眸底闪过一抹寒光,“带他去偏厅等着。”
何轻语没理会他,经直走进暖阁,却不想言庭羲跟了进来,诧异地看着他,“你不去偏厅见你的岳父吗?”
“语儿,你什么时候改姓方了?”言庭羲挑眉问道。
何轻语一怔,自知失言,抿了抿唇,翻出搁在绣箩里快绣好的丝帕,低头绣了起来。
言庭羲歪在软榻上,目不转晴地看着她绣。何轻语绣的是朵绿萼梅,一会功夫,就绣好了,剪了线,从绣棚上拆了下来。
“这帕子绣的好精致。”言庭羲伸手就拽住丝帕一角,“我正缺帕子用。语儿,这块帕子送我了。”
“不行,”何轻语拽住丝帕另一角。
“你再做一块就是了,这块就给我了。”言庭羲拽着丝帕不肯松手。
“我的东西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的。”何轻语不肯松手。
“别人?”言庭羲眸色微沉,“语儿,我可是你的夫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不分彼此。”
言庭羲的话让何轻语不由打了个冷颤,手中一松,丝帕就被言庭羲拽了过去。言庭羲把丝帕放进怀中,扬唇得意地笑了起来,“语儿,我去见见那个姓方的,一会就回,你记得等我用午膳。”
“把丝帕还我。”何轻语追了出去,可那里追得上他,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第三章
“王妃,王爷一会就回,你别站在廊下吹风,仔细冻着,还是进去等吧!”采薇见何轻语站在走廊上发呆,以为她舍不得言庭羲,笑着劝道。
何轻语白了采薇一眼,不屑地撇嘴道:“谁等他了。”
“是是是,王妃没等王爷,是奴婢说错了。”采薇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认错道。
何轻语看了眼其他人的表情,知道她们和采薇的想法一样,竭力解释道:“我真没等他,我是在想事情。”
“奴婢知道,王妃是在想事情,不是在等王爷。”何轻语是实话实说,采薇却当地是脸皮薄,一边扶她进暖阁,一边虚言应付她。
反正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何轻语也懒得再去辩解,歪在软榻上,想到言庭羲抢走丝帕的意图,以及这几天他的表现,眸底神色忽地沉了下去,闪过一抹怒意,这个男人居心不良!冷哼一声,她才不会上他的当,相信他的虚情假意,更不会象莞儿那样痴心错系,最后落得个泪尽而逝,心碎而亡的下场。
何轻语斜歪在软榻上,看着雕花水晶香熏炉内的白色轻烟袅袅升起,又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微微眯起双眸,出嫁不由己,心却能由己的。即使嫁给他,也不表示要交出痴心,她和他只是共处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王妃,卢五勇家的送账册来了。”子衿走了进来,禀报道。
“叫她把东西搁下就是了。”何轻语根本就不想管王府的事,上午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搪塞之言,配合言庭羲演戏罢了。
子衿看何轻语脸色不好,不敢多问,出去收了卢五勇家的送来的账册,打发她下去。
到用午膳时,言庭羲哥没有依言回来,显然方素琴的父亲不是那么客易被打发走的。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何而且没有言庭羲在眼前晃,何轻语觉得更自在,用过午膳,小睡了半个时辰,就起来看王嬷嬷从店铺里带回来的帐本。
何轻语用了一个时辰,把几个店铺的帐核算完毕,看着那一大笔的收入,笑得眉眼弯弯,果然卖吃的最赚钱。说东瀛酒楼的那份丰厚的利润,就是小面馆的利润都比客栈要高出许多。要想赚钱,还得开酒楼,等过了年,尽快把东瀛酒楼的分店开起来,再去找呼延寒衣好好商量一下开药膳铺的事,赚钱才是硬道理。
何轻语正在为她发财大计浮想联翩时,有晴送来了王府往年送年礼的单子,把她从美梦中唤醒,面对现实。
何轻语和几位嬷嬷一起按着往年的惯例拟今年的礼单,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管事,也得先把这个年应付过去再说!直忙到傍晚掌灯时分,才把礼单拟好。何轻语吩咐人去传晚膳,忽听到外边的小丫鬟道:“王爷回来了,王爷金安!”
何轻语脸色顿时晴转多云。
说话间,言庭羲已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小竹篮,见何轻语脸色不好,关心地问道:“语儿,怎么气鼓鼓的?是在怪为夫失言,没回来陪你用午膳?”
“妾身没有生气,妾身是看帐册看累了。”何轻话垂下眼睛,掩去眸中的情绪,淡淡地道。
“话儿,不要生气,我是去给你找礼物去了。你送我丝帕,礼尚往来,我送你这个。”言庭羲把刚才带回来的篮子,放在何轻语的面前,双手按着篮盖, “语儿,你猜一猜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知道。”何轻语不配合。
言庭羲盯着何轻话,这丫头的确很懂得怎么扫人的兴致。她不愿猜,他只好揭晓答案,打开了篮盖,里面是两只小狗,一白一黑,甚是可爱。
可是何轻语看到那两只毛茸茸的小狗,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在现代她曾被狗撕咬过,看到狗就害怕,就算那两只小枸只有巴掌大,也让她心有余悸,“拿走,快拿走。”
言庭羲讨她欢心不成,反把她吓坏,见状忙把竹篮交给缇儿提了出去。
“语儿,我不知道你这么怕小狗。”言庭羲愧疚地道。
“王爷不必在意,妾身没事。”何轻语恢夏平静,淡淡地道。
这时,婢女们把晚膳送了进来,两人对坐用膳,何轻语看帐册时喜欢吃糕点,并不怎么饿,慢腾腾地吃了一小碗饭。言庭羲中午似乎也吃得很饱,食量大减,只吃了两碗。
两人很默契的同时放下银箸,言庭羲笑着打趣道:“语儿真懂事,知道夫唱妇随。”
“妾身饱了。”何轻语低眉敛目,避开言庭羲热切的目光,“妾身还要看一会儿账册,王爷请自便。”
“饭后久坐,对身子不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言庭羲提议道。
“妾身怕冷,不想去,王爷请自便。”何轻语态度冷瀵,拒人于千里之外。
“语儿……”何轻语不等他把话说完,已起身去卧房,留下一脸疑惑的言庭羲站在暖阁中。
言庭羲正要追过去哄她,屋外忽传来几声怪鸟的叫声,闻声色变,道:“语儿,帐册一天两天也弄不完,你别太心急,身子要紧,早些休息。”说完便匆匆回了隐铭居。
言庭羲突然离开,何轻语知道肯定有事发生,只是不知道究竞出了什么事,到底要不要紧?心神不宁,看了几页帐册,就看不下去,只得上床休息。这人虽睡着了,可恶梦不断,早上起来精神便有些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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