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现下是安抚段墨狼的棋子,段墨狼会从他口中听到本宫的一些事情,当然这些事情她也是从父皇口中听到的,如此,段墨狼还不信吗?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算怀孕了,我相信段墨狼也一定会然她打掉!”
“公主待会还要和皇上告别吗?”倩儿也蒙上了面纱。
“昨夜已经和父皇下了一夜棋,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待会我们混在去千峰山的婢女中,找准机会离开吧。”
从大理到紫宸,中间隔着好一大片沙漠。
浅?带了倩儿和独孤一刀的六子――独孤离,一行几人一路东行。
沙漠干燥的风吹来,仿佛连呼吸都是炙热如灼,头顶烈日灼灼,常年呆在深宫之中的浅?和倩儿此时犹觉自己快要融化一般,但都极力忍着,面裹白巾,已经又换了一身装备,此刻,他们三人俨然就是大理商人装扮。
三匹马儿在前方带路,后面陆陆续续跟着从大理来的商人,骆驼载着来自大理的丝绸,驼铃轻快的声音穿过天际,拉着骆驼的独孤家仆人唱起高昂的大理民歌,满目黄沙,倒也不觉凄凉,反而生出另一番慷慨激昂之气!
独孤离默默控制着一切,何处可以歇息,何处有地下暗河补给水源,他皆了如指掌。
苛刻的自然面前,人渺小得不值一提。
浅?不经意间撇过独孤离,只见他头戴黑色斗笠,整张脸皆在黑纱下面看不真切。一身玄色袍子,有些破旧微微有些掉色,仿佛被洗了许多遍一般,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常年走江湖的浪子,而非辅政大臣的犬子。而事实上,他确实是独孤一门唯一的一个武将。
似是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独孤离回头恭敬问道:“小姐何事?”
他的声音很清澈,却隐隐有股不满。浅?淡淡道:“你对我下的任务不满意?”
“小姐要的十几个朝狗官的人头,离在昨夜三更时刻,已挂在东城门,小姐方才出城时不是也看到了吗?”
倩儿忽道:“独孤离,不得对小姐无礼!”
独孤离勒了缰绳,将马儿放慢了,跟在她们二人后面,负气不再做声。
作者题外话:顺利出宫拉,万岁~后面还有独孤离和浅?的对手戏,以及浅?的孩童时代~~票票留言~亲~爱你们!!
………【试读之男主女主2】………
过了蜡八,天气便一日冷似一日,暗沉沉的云头天顶压着,一场初雪始终将下未下。倩儿从马房牵出马,呵出一口气来暖了暖手,抬头看见浅?打门里出来,于是迎上去唤了句:“小姐。”
浅?淡淡一笑,深入寒潭的眸子一如往日,整个人也看不出与往日有何不同。倩儿着手帮她紧了紧斗篷,便各自上马朝城东闲王府邸赶去。
路上倩儿咕哝道:“小姐,上官毓清出的题,你想到了解决办法吗?若是我们做不到,就要把到手的赭鞭送他,这怎么行!”
浅?拍了拍马儿,示意马儿走快点,挑眉道:“你认为他能拿到?”
倩儿点头,又摇头,沉思片刻才道:“其一,小姐身为大理公主,从小到大,自然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能能用三样菜做出二十道菜?更苛刻的是,其中两样还是大蒜,酱菜,这两个跟什么搭配能搭配出二十样菜?”
浅?点头,“说的也是,那其二呢?”
“这其二嘛――我们一路同行,从奉天县来到帝都,上官毓清看似风\流放\荡,可处事却步步为营,几次我们都险些中招,所以说,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浅?不经意问道,“哦,那是个什么人物?”
倩儿语锋抖转,神色一下认真了起来,“无论什么人物,皆是公主不可动情的人物。公主要记得我们来紫宸的目的。”
浅?没再答话,勒马加快了速度。
沿路仍有小贩在在叫卖,一声一寒气,马蹄踩在雪地里咔咔作响,深一步浅一步,主仆二人很快便到了闲王府,府邸前已经有下人在等着。禀明了身份,下人便带着她们去了膳食房,膳食房内已经堆积了上百种蔬菜肉类,只待浅?动手。一干下人更是围在门前,想看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如何用一个菜做出二十样菜。
然而半柱香不到,倩儿便手捧着一碟菜出了来,奈何菜上盖了盖子,众人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接着见浅?也从里面施施然出了来,不禁诧异,半柱香二十道菜完成了?而且装在这么一个小盘子里?
下人皆是惊讶,带着浅?来到了主殿。上官毓清此刻正躺在铺了毡毛的榻上,身边几个妖娆女子捶腿得捶腿,揉肩的揉肩,见浅?来了,他便示意侍妾们下了去,倩儿把碟子放在桌子上,也跟着鱼贯而出。
浅?自己寻了张座位,倒了杯茶暖身子方道:“如果我赢了,你是否便进宫恳请圣上收回成命?”
上官毓清只作没听见她的话,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一个碟子装得下二十样菜?”说罢,他便起身,缓步走向浅?,凝视了片刻,似在斟酌什么,随后掀开盖子一看,不禁捏着鼻子,恨恨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浅?莞尔一笑,可这笑容在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只听她一字一句道:“这是生韭拌熟韭,嗯?”
上官毓清一瞬间明白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朗声大笑。
浅?知道她赢了,“切记,遵守诺言。”说罢她放下茶杯,便起身离开,只听上官毓清又道:“前几日,我一个侍妾被一条不知名的蛇咬到了,怎么治?”
浅?随口说:“你用六月份的雪化成水,一抹便好。”
上官毓清皱眉反问:“六月份?上哪里找雪?”
浅?冷笑,“那么,腊月里,上哪里有蛇?”
上官毓清再次朗笑出声,默默凝视着浅?的沁着寒气的眸子,浅?亦不躲不闪。
“闲王若无其他问题,浅?就此告退。”
上官毓清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起初还痴痴以为有似曾相识的幸福,到头来却发现往生的罪孽哪有救赎,十八层地狱,有你相伴,也不枉此生。
深夜,灯火如豆,修闵行神色沉重,向上官毓清禀报着一些事情。
上官毓清依旧闭着眼睛,享受得躺在软榻上,身畔却没了美人。
末了,修闵行忽然道:“主上,顾浅?不能碰,不能惹,今日不除,来日必有大祸。”
毓清笑了,一双凤眸光彩四溢,挑眉,“你介意她是大理公主?公主又如何,他也不过是女人,也会是一个绝佳的棋子。”
修闵行却不这么认为,只道:“只怕下棋的人反被操纵。”
毓清此刻脑海里却想起她的那道菜,生韭拌熟韭,二九(韭)一十八,再加蒜和酱,正好二十样!好聪明的女子,若是男子,定收为已用不可,否则,不杀,确实是很严重的威胁。
修闵行见闲王并无心思去听他说什么,唯有叹了口气,默默离去。
良久,毓清口中溢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可真是情不知所起……”
唯愿未错付,一往情深。
………【015浅谈】………
黄昏之时,她们在一处绿洲歇息,支帐篷的支帐篷,燃篝火的燃篝火,一行人倒也真似游牧民族一般,大口啃着干粮,有人嚷着待夜晚狼群来时,打一头野狼解解馋,浅?和倩儿呆在一个帐篷里,同样吃着干粮。
倩儿不禁问道:“小姐,吃得习惯吗?”
“还好。”浅?吃了几口便放了下去,掀开帐篷帘子,入目的俨然是一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观景象,夕
阳橙色余晖洒满天地,漫天黄沙让人不禁升起肃穆的感觉,然而,那一袭玄色衣衫的男子却孑然一身站在这苍茫暮色之中,浑身笼罩着无限的萧瑟。
浅?渐渐想不起许多年前独孤离的模样了,似乎有白皙的脸庞,似乎有温柔的眉眼,还会常常脸红,可现在,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却是无限萧瑟。这十多年未见,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又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小姐?”倩儿见浅?看着一直看着独孤离的背影发呆,也知两人定是有些渊源,便试探道:“小姐,倩儿去唤离公子过来?”
“啊?”浅?回神,倩儿怒了努嘴巴,看向独孤离。
浅?放下帐篷,道:“不必了。”
深夜,浅?来到独孤离的帐篷内,他正在打坐休息,见浅?掀开帘子进来才道:“公主自便。”
浅?冷笑,道:“你是怪我滥杀无辜?”
“臣惶恐,臣不敢!”
“常年流连在烟花巷陌的狗官,欺上瞒下,强抢民女的狗官,死有余辜,何况,这也是一个警告!一些小人得知我病重,难免不蠢蠢欲动,若不给他们点颜色,只怕百姓会更加民不聊生。”
“公主在大理布下了多少眼线?”独孤离忽然抬头,隔着黑纱,浅?似乎都能感受到目光中的忧伤,只听他继续道:“公主的心思越来越深,公主越来不像公主了。”
“或许,你该说公主越来越像公主了!”浅?冷冷回道:“成大事者,不是只凭毅力和忍耐便可撑过一切危机,当机立断,心狠手辣在所难免,如此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素质。历朝历代,哪个帝王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骨登上帝位?”
这话说得独孤离哑然无言,脑袋似混沌初开般恍然大悟了什么,片刻,他才缓缓道:“臣只是不甘心,臣记忆中的公主不是这样子,臣――”顿了顿,他的声音略微嘶哑,“臣只是希望公主快乐而已。”
那声音越来越细微,却足以撩拨起浅?的心弦,浅?垂下眸子,掀开帐篷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独孤离默默闭上眼睛,紧握着拳头,这一刻,他只觉心痛得厉害。
良久,一抹沁凉的声音忽然传来,“有离哥哥陪伴的那段日子,?儿真的很快乐。”
独孤离一怔,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白皙病态的脸蛋微微泛着红晕…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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