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算了吧。”
越冰璃颔首,亲自扶了苏晚去侧殿休息,同时撩起她的水袖,在看到右臂上的伤口之时,眉紧拧:“怎么还没愈合,本王让左琰宣太医过来看看吧。”
苏晚抽回手,站起身说道:“不用,这点伤无碍。倒是王爷,你呢?刚刚只是轻微的行动,就引得呼吸急促,你真心想让晚晚守寡吗?”
越冰璃呃一声,竟茫然的看着苏晚:“本王不解晚晚此话是何意?”
苏晚的双眼紧紧地锁在越冰璃身上,忽而启唇,“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够了……”越冰璃狐狸般的眸子泛着光华,有一种绝代的孤傲感。
苏晚盯着越冰璃,忽而好笑道:“王爷,对外楼晚永远都只是一个废物,你确定你要一个废物做你的王妃主母?”
“本王的王妃无须身怀绝技,只要你愿意,本王护你一生一世,上天下地皆可!”越冰璃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那一轮明亮的圆月。透着无比的真诚……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男人。”苏晚根本没有半点犹豫,走至越冰璃的跟前,斩钉截铁的说道。
越冰璃的眼眸中有微微的震慑,随即是淡然,他的双手覆在她的香肩:“当然,你是本王唯一的妻,一生一世不得背叛,否则天打雷霹。”
苏晚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那个男人如何承诺,然而她仅是听着,便有些悸动。她在演戏,还是在用心与他相处,她自己都分不清。
那夜她留宿在了越冰璃的正殿,一夜同床,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越冰璃果然是正人君子,他说等她,便真等了下去。
清晨,睁开双眼,苏晚就看到正在上药的越冰璃,她的眉微微的拧在一起,绑了那么多的绷带,而且连画柱上都沾上了血,伤得有多深?
一旁的阿只,双眼发光、垂涎三尺的看着越冰璃,像是下一刻都会扑过去把越冰璃的血吸得干干净净一般。苏晚及衣起身,拍了拍阿只的脑袋,走到越冰璃的身后,从他的手里夺过药瓶。
拿过剪刀拆开绷带,在看到伤口之时,倒吸一口凉气,“伤得这么深,这点药能有用吗?宣太医或者让相思请了大夫去。绝对不能拖。”
越冰璃转过身握住苏晚的柔荑,“本王得你这一句话,有多痛都值,上药吧。如果朝中之人得知本王受伤的事,怕是又要起风波。”
苏晚嗯一声,暗自思忖越冰璃的话,她一直身在王府,却不知朝中凶险。微垂眸,细心的替他上着药,像是无意的问及:“朝中的官员,可有拥护你之人?”
“无……”越冰璃只是淡淡的应声,根本知字未提朝中之事,大抵是不愿意苏晚了解太多。毕竟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知道的越少越好。
苏晚也不追问,上好药,拿过白布一圈一圈的替他缠上,手掌覆在他的背心,微带内力欲帮他之时,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你的伤未好,又怎可乱动内力,你再休息一会儿吧。下朝之后,本王就回。”
苏晚平静的嗯一声,拿过官服替他穿上,又亲自为他梳了髻,大概是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怎么梳也弄不好,最好还是相思过来才搞定。
第045章:四面楚歌
送走越冰璃之后,苏晚静静的躺回小榻,手轻抚过阿只的脑袋,幽幽的开口:“阿只,如果你真的觉得皮痒了,大可试试。”
阿只慵懒的抬眸,蹦到她的怀里:“苏晚,你这个自私的女人。怎么呢?现在说人家是你男人,你就护到身后去了?”
“怎么着,那句话本王妃说出来了,那么他就是我男人。若是你真想吸他的血,那么本王妃也不介意再动动指头。”苏晚坐起身,微俯身,盯着阿只,双眼像是宝石般闪耀,有阴毒的光芒。
阿只打了一个寒噤,立马跳到小几上蜷缩起来,“君子不得罪女子。”
苏晚低低的笑出声:“你也叫君子?”
“自然。”
苏晚欲开口再说什么时,相思从外面打了水进来,“娘娘,相思侍候你起床吧。”
苏晚轻嗯一声,从榻上起来,三千青丝与雪白的寝衣相衬,显得特别的乌黑,她静坐到梳妆台前,相思手巧的梳了高环髻。按照她的喜好插上发钗,同时幽幽的说道:“娘娘,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伤没有愈合。”
“没事。”张开双臂,雪白的寝衣落地,一袭冰丝暗纹广袖宫装上身,裙摆拖一地,像是一地的繁华般那么的灼目。
接过茶杯漱口之后,苏晚看着相思,轻声问:“相思对朝中之事,可有了解?”
相思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一一说道:“现在朝中分为两股势力,一股是拥皇上的,一股是拥太后的。太后与皇上非亲母子,自然两人明争暗斗。王爷却是淡然的在中间做个悠闲人,不过这悠闲的日子怕是不久。毕竟越王是太后的亲生子,太后一步步的为着自己的地位打算,定有意将越王……”
后面的话相思未说出口,苏晚已经打了手势阻止,眸光轻转,原来越冰璃是四面楚歌,皇上盯着他,那些个大臣也想必也是。他本就是外来子,在皇上驾崩之后出现,是不是皇上的儿子,大概都有不少的人质疑。毕竟太后操纵朝政,弄虚作假在那些大臣眼里也是有可能的。
思索到此,看了看相思:“将早点带过来这里用吧,然后备了马车,我要去苏庄一趟。”
“是!娘娘。”
苏庄,便是暗夜门。对外简称苏庄,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当铺,然而只有江湖人,还有圈内人知晓,这其实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给银子,给人物画像,地图,三日之内,你要杀的人就一定会传来死讯。
它隐匿在繁华的京都,座落在南部的山幽之下,这是笑白与相思暗自废了不少的力气定下来的地方。山幽之下,也可以称为训练场,主要是训练杀手。苏庄若是门市,那么南部的山幽之下的地室及大宅就可以称为后台。
马车摇摇晃晃的至苏庄,相思扶着苏晚跃下地,阿只也随即跳至她的肩头,一步步的至苏庄而去。苏庄看去不大,一共三扇大门,第一扇是当铺的正门,只受理简单的当铺之事;第二扇便是接待贵客的正厅,只受理杀手之任务;第三扇则是苏晚的进去的门,也就是这苏庄主人的御用大门。
进了大门,绕过牡丹影壁,步过小径,这才到花厅。刚落座,笑白立马奉上账本,“苏晚,这是这近一月的交易账本。”
苏晚粗略的翻了一下,然后看着笑白,“近期的客人都有身家资料吗?”
笑白有一丝的迟疑,“苏晚,你要这些客人的资料做什么?客人给钱,我们就负责办事,哪里去关注那些事。”
相思低笑出声,走到笑白的身后道:“门主是想从这里知道一些关于朝中的事,近期可否有朝廷命官来买杀手办事的?”
笑白倏地明白过来,同时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关心起朝中之事,定是为了那位王爷吧。她莫不是对那位王爷动心了,所以想要查清朝中的趋势,助夫君一臂之力。心里有些微微的不适,冷声道:“你一个女儿家关心朝中之事作甚?”
苏晚微愣,随即垂下眼睑,神色隐于眼底,手指轻轻地划着青花瓷杯盖,幽幽的说道:“笑白,我是门主,我想要知道的事,你不需多问。从明儿个起,打听好来苏庄的客人,并且查清他们的底子,作好记录,有消息就给我放信。阿只会处理……”
其实阿只把鸽子吃了,信留着,这样才不会被人发出端倪吧,毕竟牲畜做什么,有谁去花心思盯着。怎么想来,这东西也是聪明的。
笑白虽然不太甘愿,却也只能听从命令。恰巧这时,第二扇的铃铛响起,穿着灰色家丁服的男子候在门后小声的说道:“公子,外面来了一位贵客,说是有大生意要与公子合作。”
笑白听着,淡淡的嗯一声,转首看着苏晚,“你自便吧,我去瞧瞧那位大客人。”
苏晚却突然把住笑白的手,低声问:“你让外面那小哥说下长相及穿着打扮,我看看能猜出是个什么身份不?”
笑白嗯一声,说道:“阿丁,那位大客人穿着打扮,长相如何?”
“那位客人,满面富贵之相,可谓面如白玉。他穿着藏蓝金丝挑线的袍子,手握折扇,像是来自名家出手,而且腰间配有极好的紫玉。”阿丁是一个眼尖儿的主儿,所以笑白才将他安排在了第二扇门,接待贵客。
苏晚颔首,打了一个手势,“你去吧。”
笑白起身,行了一礼,就随着阿丁去了第二扇门的花厅。相思不解的至苏晚的跟前,“门主,去看看?还是打道回府。”
“你在这里候着吧。我出去瞧瞧。”苏晚总感觉来人不简单,在京中的富豪中,是不会有人配紫玉,因为那是皇家的东西。
她轻拧了眉,从花厅出去,三扇门是三个不大的园子,由小径相通。她步过小径,到了第二扇门的园子里,至花厅的楼侧小阁楼,静静的坐下来。
楼下的交谈声,隐隐约约的入耳。阿只倏地跃到她的身上,“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我在哪里闻过……”
苏晚听着,更加的觉得不对劲之处,手轻轻地抚过阿只的脑袋,从侧楼的小口透过去,只能瞧见那个的背影。气度不凡,身上透着一股妖孽的味道,还有一股让人怯步的寒冷。是谁?朝中官员?还是皇家的人,可是皇家据她的了解,只有当今皇上,还有她家的王爷。
第046章:左相幕僚
阿只倏地从苏晚的怀里跃下地,它转过头看了看她,她明白的颔首。静静的坐于小窗口下,观看下面的形势。不过半刻,一身通体雪白的白狐从后堂慢悠悠的走出来,纵身跃至笑白的大腿,捋了捋毛,蜷缩着身子坐下来。
那名穿藏蓝袍子的男子瞧着白狐,优雅一笑:“这只白狐瞧着真有一丝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
笑白轻轻地抚过阿只的头顶,“天下白狐皆长一个模样,所以公子觉得熟悉,不足为奇。这白狐从塞外寻得,跟了我多少年了,颇在灵性。”
阿只切一声,盯着面前的男人,原来是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