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见到京介之后,摩理该说些什么呢?
朝仓凉子很危险?
不对,自己要说的,不应该是这种事情。
明明还有着更重要的东西需要传达出去。
胸口被一下子揪紧了,摩理感到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说、说些什么的话……”
对于在病房里度过了大半人生的摩理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件既简单又复杂的东西,摩理并不是会随便对人敞开心扉的类型,实际上,迄今为止唯一能够让摩理毫无戒备的,就只有亚梨子而已。
不过,对于京介,摩理怀抱着某种特殊的情感。
与单纯的喜欢不同,那是更为复杂的某种联系。
京介绝对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类型,某种程度上比郭公还要更加难以沟通,绝对不会说出口的真心话,以及仿佛被什么东西追逐逼迫的压力,让少年的jīng神很长一段时间都维持在随时可能崩坏的边缘。
严格来说,在附虫者里与京介最相似的,恰恰是看上去毫无相同点的世果埜chūn祈代。
“是吗?原来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
似乎看穿了摩理的想法,利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是一样呢。”
注视着为了学园祭努力的人们,少女挥动着胳膊,将缤纷的sè彩留在了画板上。
少女的背影染上了夕阳那朦胧的sè彩,看上去稍微有些落寞。
“注定将要离开的人,无论想要对留下的人去说些什么,都注定是狡猾的行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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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你,朝仓凉子。”
虚子定定地看着在她眼前露出笑容的少女。
因为是情敌么?
当然不是。
对于虚子来说,京介是类似家人一样的存在,比起亲密无间的情侣,犹如被镜面分割开来,背靠背在一起,却有一层无形隔阂横亘在其中的青梅竹马要更加适合两人。
但横空出世的凉子却打破了两人间原本存在的桎梏。
被危机感驱使着的虚子陷入了混乱之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向京介靠拢着,但是此时回想起来,这一切简直就好像是凉子从一开始就导演好了的剧本一样,无论作为京介的【伪女友】,私下里却不知究竟在谋划着什么的做法,还是在紧要关头告知虚子她和京介真正的关系,仿佛在cāo纵人心一样的举动,让虚子感到非常反感。
“我最讨厌你了!”
饱含着强烈感情的话语从少女口中吐了出来,对于一向是得过且过的虚子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带着强烈个人sè彩的心情。
“最讨厌、么?”
一瞬间,笑容从凉子的脸上消失了。
冰冷的双眸犹如无机质的玻璃珠一样,注视着虚子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感情。
“……!”
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浑身发冷的虚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转眼间,凉子的表情恢复了正常、或者说是【非常】的笑容,宛如对虚子失去兴趣一样撇开了目光,注视着被染成了黄昏sè的校园,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里,似乎蒙上了一层yīn霾。
学园祭前夜的喧嚣已经接近尾声,只留下了已经失去主人的摊位,与之前的热闹相比,显得更加寂寥。
“我也很讨厌你呢。”
看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安静下来的校园,凉子轻声说道。
“最讨厌了。”
喃喃念叨着的话语中,却蕴含着某些别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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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盔甲女?!”
少女站在京介的面前。
一身宛如中世纪骑士般的盔甲,仿佛刚刚从某个舞台剧里走出来一样。
辛辛苦苦找了一天,结果就在时间已经不允许,准备放弃的时候,对方却如同凭空冒出来一样出现在了京介的面前。
“……盔甲女?”
少女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是那么感冒,淡蓝sè的瞳孔里泛着微不可查的好奇光芒,打量着相当失礼地用食指指着她的少年。
“啊……在校内这样子的打扮是禁止的,因为或许会被奇怪的人物盯上或者卷入奇怪的事件里,所以如果要在碧阳内行动的话要带上这个铭牌比较好……”
京介尴尬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少女完全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只是微眯着那双淡蓝sè的眼睛打量着自己,娇小的身躯看上去与爱理衣相差无几,闪烁着好奇的目光也略带稚气,但却完全没有幼稚的感觉。
然后,少女开口了。
“【干涉者】,已经没有时间了哦。”
“……诶?!”
毫不理会露出震惊表情的少年,少女——优库里伍德,仿佛想要托住什么一样伸出了右手。
“风向,变了。”
仿佛在呼应着少女的话一般——平稳的空气突然被搅乱,强烈振动的空气旋转着从少女与京介之间刮过,树木被吹的簌簌作响,叶子拍打着窗户,映照在那之上的景sè,是已空无一人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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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子。”
“……什么事?”
面对凉子缓和下来的态度,虚子丝毫没有松懈jǐng戒的打算——虽然,她的jǐng戒也毫无意义就是了。
“你知道,什么是附虫者么?”
微笑着的凉子,说出了让少女摸不着头脑的话。
“那是什么?是什么游戏吗?”
因为弄不懂凉子的目的,所以虚子皱着眉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不,没什么。”
长长的秀发很好的掩盖住了凉子的表情。
“什么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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