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参事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又何须谈什么多谢呢。”周皓挪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说道,“说来倒是我惭愧才对,遇事慌乱,还差点误了大事。”
方在途虽然身体不怎么样,但精神却是颇佳的,他目光如炬,盯着周皓好一会儿,额上渐渐冒出汗珠来。
周皓也是细心之人,马上发现了问题,连忙问题:“方参事,你没事吧?”大病后出虚汗可不是小事来的。
“你,你……”方在途抬起了手指着周皓,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皓摸了摸自己的面,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心想,方参事来自首都,莫非他认出自己的模样与京城某个高官是一块模子出来的。
正当周皓正要再次发问的时候,方在途抬起的手又重重垂下了,他喘了两口粗气,然后说道:“周副县长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听我说一个故事呢?”
周皓诧异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乐于之致呢。”
“在四十多年前,在雷州市(东岭省北部的一个山区市)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没儿没女没妻子,只有一间破茅屋,虽然吃喝挺成问题,但这个汉子却不务正业,潜心于堪舆术数之中。直到有一天,村长往他家里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伙子,这伙子是由省里来的下乡知青,未来一段时间要寄居在汉子家中。别看这汉子只有三十来岁,不过道行都却非浅,他一看就看出这个小伙子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器,按古代的说法,这小伙子应该是封候拜相的料子,而且他看这小伙子眉正额圆,是一个正气的人,就有了扶助的意思。也是夹上了人缘,这汉子和这小伙子相处得很好,这小伙子回城的时候也将这个汉子一同带回城中,自此之后,这小伙子在官场上面便如鱼得水,最终亦成得一省之书记。这位书记一路走来,也踏踏实实地为人民做了不少的实事,是一位值得足以值道的好官……”
方在途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言下之意周皓也很快弄个清楚明白,这个汉子自然是方参事其人了,至于那个当年的小伙子自然就是国务委员邹建业,只是他并不便言明:“方参事这个故事听起来倒有几分真人真事的感觉。”
方在途看周皓的面色,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故事里面的主人公所指是何人了,他努力做出笑容说道:“故事也好,真人真事也好,就此谈此散便是了。只是不知道周副县长觉得这个故事的可信性有多大呢?”
既然方在途表明了目的,周皓也不便继续掩饰,他应答道:“**不离十了。”
“周副县长相信堪舆术数之说否?”
“信。”自从李汉光口中得知爷爷便曾经是一位堪舆术数的名家,周皓对这门看似玄幻不科学的学说也有个四五分的信任了,如今又从方在途嘴中听得这样的故事,更添三分相信,因为由一位国务院参事嘴中说出来的事即使有吹嘘的成份,但总体来说还是真实的。
“既然你相信,那你介不介意我借用那汉子的术数来替你算一算命呢?”方在途满意地点了点头,精神更加集中。
“很好,那就劳烦方参事了。”周皓点头答应,同时开始挽起左手的衣袖,在他的思想中,男左女右,江湖术士算命总离不开看掌纹。
方在途没有将视线移到周皓手上,而直接慢吞吞地说:“我看周副县长亦非池中物,将来的必成大器,或许比那位小伙子还要更加的显赫。”
周皓低下头,微微一笑,又收起了笑容抬起头说道:“诚方参事贵言了。”
见了周皓的笑容,方在途眉头一皱,露出缊色问道:“周副县长何故笑之,是否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正是因为相信了,所以我才会偷笑。”周皓推了推鼻上的眼镜,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跟从邹委员已经有四十多年了,此番又是专门由首都重临东岭,不知周副县长又能否猜出为何我受此重伤,邹委员身在东岭也不来探望?”
周皓眼中掠过一丝惊奇的神色:“莫非方参事能未卜先知,已经对邹委员说出你能预先得知你会逢此大劫,而且还会逢凶化吉。”
“孺子可教。”方在途满意地点着头说道,“我算到我此番会遇到一个贵人,此人正正就是周副县长你了。”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方在途两次的称赞倒令周皓觉得不好意思,他拱了拱手说道:“方参事请别客气,这真的都是我的份内事。”
周皓的谦逊方在途看在眼里,他又是点头说道:“我看周副县长出身显赫,但这种显赫的光怀似乎并不纯正,隐隐还有些发黑。敢问周副县长是否有过奇遇?”
周皓一听,身子微微一震,几乎有坐不住的感觉,国内地大物博、奇人辈出,想不到果然有人能够洞察玄机,莫非位移这种事并非最初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早有记录,只是被束之档案之内而已,他摇头晃脑地答道:“奇遇?怎么样才算是奇遇?好像没曾遇到过吧?”
“那也不奇怪,或许是你家人暗暗为之也不奇。”方在途是何许人,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周皓故意有所隐瞒,但他并不挑明:“不瞒你,我看人总能看个八分准,但唯独在周副县长身上,似乎是迷团重重,我实在是看不清你的过去及将来。假若我的师兄在此的话,或许他能看个清楚。”
………【第六十三章 省农运会(8)-迷雾看仙子】………
“真有这样的神奇?”周皓对于越说越玄乎的说法其实并不相信,只是方在途何许人也,即使不乐意也得继续应付,他随口问道,“原来还有比方参事要厉害的人,不知道令师兄高姓大名呢?”
“我师兄姓李名得道。我和师兄的名字都是当年我师傅所取的,师傅说师兄的在术数方面的天资远胜于我,得道只是早晚的事;而我的天资愚钝,即使再怎么样努力,也只能算是在途。”方在途婉惜地说,“我师兄估计已经离世多年了。”说完倒有点黯然的样子。
周皓一听,又是一阵摇晃,爷爷竟然是方在途的师兄,没免太巧合了,只是这种巧合让他将方在途的说话与李汉光的说话结合在一起,再加自己自己位移这种奇遇,不由得令他马上拔开迷雾,彻底地深信起来,虽然顿时之间他涌起疑问万千,却只在嘴边,吐不出来,他细细地长吁一口气,慢慢放松绷紧的神经,然后说道:“方参事也别难过了,你们学道之人,应该对这生死离别看得很轻的。”
方在途嘴角微微一翘,然后笑道:“我非因为看重生死而觉得伤感,而是感叹我师兄一身本领却失传了。我后半生跟随着邹委员,吃的只是老本,若论修行,估计是远比不上师兄了。”
“原来如此。”周皓悬起的心又慢慢地放回平地,在那动荡的岁月,爷爷估计和方在途一样是得不到好好的继续修炼,但爷爷总算是存有后人,想来不是道行更深的话,定然是所谓的泄露天机太少因而硕果得存。
方在途细心地观察着周皓的面相,这副面相天庭有肉、额头高耸、下巴有肉、鼻翼宽、眼距阔,无一不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只是一对有点斗鸡感觉的双眼似乎成为这配合得天衣无缝的面相上面的瑕疵,而正是在瑕疵令方在途有如在迷雾中观花,看不清迷雾背后最真实的境像。
也正是那双斗鸡眼再加上那副金边眼镜,令到方在途越看越有看不清的感觉,而且还感觉到由那双眼神反噬而来的狰狞,令到方在途双眼隐隐作痛,他轻轻地闭上了眼,总算在迷雾之中又隐约可见七色的彩虹,这个面相看起来还是阳光豁达。
“方参事?方参事?”周皓见方在途闭了了眼吓了一跳,又见他双手作出兰花指之势,似是电影电视上面修道之人在修炼时候的神态,就没再打扰,只是静静地坐着,静观其变,随时准备着叫唤医生。
方在途稍稍闭目养神,方才感觉到双眼不再赤痛,而精神亦略为有点好转,他并没有睁开眼,只是细细地用心眼去观察着,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连声说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周皓猜测方在途应该明白了有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只是不敢大声声张。
方在途睁开眼,但没有再与周皓对视,他淡淡地说道:“周副县长这一副命格为之借势格,本来在我门来说并不是十分精深之术,只是你的命本来就势旺,应该不存在借势之用处,这我就没有能力参透此借势的玄机所在?”
“借势格?这是什么来的?”周皓摇头答道。
方在途的眼神在周皓面上轻轻地快速掠过,然后他已经有了主意:“这个说来话长,而且说出来你也不懂。我看我们初次谈话有些事还是应该点到即止。而且周副县长还没对我放下戒心,即使是继续交谈下去大家也是诸多顾忌的。”
这样的说话倒令周皓有点顾忌起来,他担心方在途到底能看清了多少的内容,毕竟是由首都而来的人,假若他将今日的事在首都传开了,说不定那位没见过的周部长会不会见多识广,找人试探出自己的身世来,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方参事此言没免有点不近人情了。不是我有顾忌,而是我确实并不知情,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方在途双眼再次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周皓:“不是我不近人情,是因为大病没愈,确实消耗不起精力。我门派中人因泄露天机众多,苟且存活在世的唯我一人,虽然我扶助邹委员年月甚远,但这都须得邹委员能自身融汇贯通,方能更显优势。周副县长若然有兴趣继续了解你自己的命格,我建议你还是先行回家找寻蛛丝蚂迹,等到你有所领悟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
周皓见方在途主意已决,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客气地告辞。
方在途微微一沉思又对着已经走到门边的周皓说道:“我观周副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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