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乃阴阳之用,河图方形化为圆形,木火为阳,金水为阴,阴土阳土各为黑白鱼眼,即是太极图了。五行中各有阴阳相交,生生不息,乃阴阳互根同源之理;土为中为阴,四象在外为阳,此内外阴阳之理。”
他说的这一大长串早就把我绕晕了,我现在只关心到底走哪边,遂不耐烦地说道:“你就不能直说吗?”
“你就这么放心把生死压在我身上吗?”吴子涵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陌生,“如果我说选阴门而不做解释,你会毫不犹豫的进去吗?”
他我说的哑口无言,悫慧大师按住我,“君扬小友,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事关生死,谨慎些总不是错处。”
毅将也过来拍拍我的肩,“徒弟,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出去,门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这些人里面,吴子涵是最有可能领着我们出去的。”
悫慧大师念了句佛,“阿弥陀佛,子涵兄弟,照你方才所说,此处是要选阴门的,可贫僧有一问,不知可否解惑?”
吴子涵淡淡地看了悫慧大师一眼,“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担心阴门阴气过重会损人阳气。这关是接着上一关的,之前选了土门,我也说了,土属阴。”
“非也,阳气一时受损花些时间也并非不能补回,我担心的是鸿天,她现下命悬一线,阳气本就所剩无几,若是再有损耗,怕是不妙。”
吴子涵默不作声。我好不容易压下的负面情绪立刻又上来了:对鸿天来说,在这里等着会死,进去了更是凶多吉少!
悫慧大师从怀中摸出一串佛珠,“此乃我佛门一位得道高僧的舍利所制,可暂时镇住人魂,只要人魂尚在,便有希望过了这阴门。”
杨灿灿过来帮鸿天把佛珠戴在手上,毅将也过来在鸿天的眉心处点了一点朱色的膏状物,我知道他这是封住了鸿天的眉心轮,即封闭了可能使她魂魄出窍的通路。
大家鱼贯进入阴门,我在最后。
就在踏进阴门的一刹那,我感觉到鸿天的头偏到了一旁,我定住,全身上下像是被冰水从头浇到尾,我回头看着鸿天近在咫尺的脸,她离我这么近,为什么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为什么感觉不到她的心跳?
我立马把她放下来,“鸿天,鸿天,你醒醒,别睡啊!”
大家立刻围成一圈,我把鸿天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出奇的冰冷,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
“把她放平。”吴子涵让其他人空出空地。我依言把鸿天放平,充满期望地盯着吴子涵。
吴子涵理了理鸿天额头上的碎发,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哀伤的情绪。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俯下身,然后……
等等,吴子涵干了什么?谁来告诉我是我眼花!结果我一抬头看见悫慧大师闭目念佛,杨灿灿嘴张的老大,小雪面色微红地偏过了头,毅将和慕容水华一个尴尬地望天,一个尴尬的看地。
“我操啊!”我一拳挥过去,被吴子涵挡个正着。
“天啊,主人你马子被别人亲了!”九虫从我衣兜里探出头来给我狠狠地补了一刀。
我特么看见了!我起来准备再给吴子涵一脚,结果踢了个空。只见吴子涵刚好仰面躺倒,躲过了我这一脚。
“子涵!”杨灿灿箭一般地冲过去,我这才看见吴子涵苍白的脸色。
“咳咳……”是鸿天!鸿天的一连串咳嗽声把我拉回了现实,太好了,鸿天又活过来了。
在我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时,一声充满威胁的“呼噜呼噜”声使得我后背发凉,什么东西?
我看向其他人,见他们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我幻听。
“cerberus!”慕容水华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东西?”我此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害怕出现意外。
慕容水华尽量用不颤抖的声音说:“cerberus是古希腊传说中的地狱守护三头犬,而在这里的这种怪物天生隐形,发出的声音像是犬类,行动如风,所以用cerberus来命名,不过是不是狗的样子就没人知道了。”
我先看了吴子涵一眼,又依次看了其他人,他们懂了我的意思,我们自动背对背把鸿天、小雪围成一个圈。
突然一阵疾风从我耳边刮过,毅将猝不及防地抬手一挡,他胳膊上顿时多了三道口子。
“塞卜……个死狗!有本事跟姑奶奶堂堂正正地打!”杨灿灿开了夜视眼,看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也开了重瞳,可这间屋子太干净了!
“没用的,cerberus不是用术法隐形,而是天生透明!”慕容水华狼狈地矮头躲过一击。
我虽然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不过想来不会太好,现在唯有绷紧神经时刻防着。我那余光看了看身后的鸿天,虽然没有醒,可好歹还保持着微弱的呼吸,而她旁边的小雪已经害怕的蜷成一团,颤抖如筛糠,显得极其可怜。
就在这时,吴子涵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我暗叫不好,回头的一瞬,时间仿佛被千百倍地放慢,吴子涵鬓角的头发被慢慢地飘起,小雪的头发在半空中断了几根,鸿天手上戴的佛珠散落一地,其他人都保持着将要回头的样子……
“鸿天!!!”我嘶吼,眼泪瞬间模糊了眼眶,她就在我眼前,在佛珠散落的一瞬,双目圆睁,喉咙里喑哑地一声闷哼,停止了呼吸。我扑倒在她身边,她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冰冷,周围的一切我都看不到、也听不到,此刻全世界都与我无关,怀里的才是我的整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嘈杂的打斗声,大家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cerberus的叫声听在我耳朵里全都变成了嘲笑。
“我杀了你!”我操起孽剑一阵乱砍,杨灿灿尖叫着骂着什么,我身上也多了几道口子,可我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直到我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仍没有人伤到那死狗分毫。
“你们带着鸿天躲到角落去。”我坐起来,冲其他人道。
他们依言退到墙角,“召雷!”我扬起孽剑,在除了他们所在的墙角外,房间的各个角落同事落下万千道雷!
在我力竭昏过去之前,终于听到了那畜生的哀呼……
第六十五章 先天之战(一)
“河图之理,分左旋、象形、五行、阴阳、先天。先天之理,人以天为天,五行万物相生相制,以生为主;后天之理,人识天之时,且能逆天而行,人即是天,乃天之天,五行万物相克相制,以灭为主。故而天,乃治世之人也。”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说出了上面的话,又是这种晦涩的河图之说,不过经历了之前的一些列变故,我似乎听明白了一些。左旋、象形、五行、阴阳这些我们都经历过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是先天。要赶快过了这琅环迷宫,这样鸿天才有救。鸿天,别怕,鸿天!
我大喘着粗气醒过来,周围围满了人。
杨灿灿特别热(bao)情(li)的给了我一拳,“叫你大傻你还真傻啊!你不要命了!”
“哎呦!轻点儿,疼啊!”我揉了揉脖子,“发生什么事了?我浑身都疼。鸿天怎么样了?我跟你们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鸿天死了!还好梦都是反的。”
我看着大家愈加铁青古怪的神色,忽然有些可怕的场景在我眼前浮现,我头痛欲裂。我透过众人,看到了静静躺在角落里的鸿天,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啪”的一声,我脸上火辣辣的,真疼啊。
杨灿灿眼睛红红的,维持着打人的姿势,“你给老娘醒醒!你想让小天白死吗!冥昱教那帮畜生还在这里,你甘心就被一辈子留在这里,让他们拿着归墟之心出去为所欲为吗?”
我挣扎着站起来,走向鸿天,把她抱起来,冲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通道走去。
“徒弟。”毅将追上来,“你身体能撑住吗?把小天给我吧。”
“我没问题,”我不想,也不会再刚开鸿天了,我低头看着她,她的表情很安详,即使满脸爬满的黑色的血管,依旧漂亮。“自今而起,我与冥昱教不死不休。”我一字一句地冲着前方道。
这条不太长的通道尽头,是一个非常空旷的广场,里面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全部都是我欲杀之而后快的!
“呦,真是慢啊。”赵明羽歪靠着墙,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冲我们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他左手边霍珊抱臂而立,右手边依次坐着付马——也就是焰罗和一个全身绑满了黑色绷带的人。
“阴常!”毅将瞠目欲裂,额头上暴起了青筋。
对面绑黑绑带的人嘶哑的一笑,“师兄啊,多年不见,我可是甚是想念啊。”他舔了舔嘴唇,血红的舌头前方有着像蛇一样分叉。
阴常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师兄啊,小弟听说你的虫降被破了啊。”
“呸!你别特么装,当我不知道那个心魔降是你搞出来的!少废话,今天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毅将嘴里默念着什么。
阴常阴阴地一笑,那笑声如金属摩擦一般令人牙酸,听的人脊背发凉。只见它全身的绷带自行散开,干枯的身体仿佛一具木乃伊,而他的头也在绷带全部散开的一刹那离开了身体!
“飞头降!”毅将正在念的咒语因为这变故被打断了。
“怎么样啊,师兄?”阴常的头“倏”的飞到毅将对面,“看到了吧,我练成了!没有那死老头的灵物我也练成了,可你呢?继承了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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