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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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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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派了婆子将她领去其生母所在,让崔氏在那里住着,尚书夫人从此就再没露过面。

话说尚书夫人与崔氏能有多大的情谊?把她弄出来不过是为了那夜九皇子与谭玉密谋,

给了谭玉一个崔尚书的把柄在手上,才留得谭玉下来,这弄回了崔氏不过是为了这个把柄,再也有崔府脸面的原因。

因此对待失了夫家的崔氏就再没有以往的待遇,更不要提救她那双谭家儿女的事了。

到底还是九皇子不愿负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另派了人悄悄买下了谭玉几个女娘,隐姓埋名养在庄子里。

也因为此事,九皇子对崔家心生不满,总觉得崔家人冷酷薄凉。

等他后来登基要立后之时,不顾抹了崔皇后的面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娶崔八娘进来这是后话。

而此时在流放路上,谭家大哥因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被关押的时候又受到惊吓,再加上路上毕竟颠簸苦楚,还没到地方竟一病呜呼了。

当初谭家被抄,吴先生早已自立门户,这才没被牵连;等到谭玉流放,吴先生就一路陪着打点,使钱使力,就为着那父子俩能好过些;

如今谭家大哥熬不过去没了,谭玉就不让吴先生再跟着走,只让他如两人早前计划好的,去河曲府找阮小七,从此教导谭庭芝。

吴先生知道谭玉心志坚定,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将他身边看押之人又打点一番之后,作揖拜别而去。

吴魁其实前些天就得到了信,但那时候阮小七正要小登科,吴魁也知他娶妻不易,怕搅了兴致,就帮着瞒了几天。

阮小七得知谭家事败被抄,却不知该如何讲与谭雅听,他思度了一天,觉得还是瞒下来得好。

谭雅虽有些见识,到底是妇道人家,年纪又小,知道了也只能伤心哭泣,平白伤了身体,一点儿用处都无。

两人这么抱了一会儿,谭雅才从阮小七怀里挣扎出来,口中嗔道:“哎呀,青天白日的,被人笑话呢。”

阮小七既然下定决心瞒着谭雅,自然谭府之事一字不露,闻言笑道:“这家里就你我,有谁笑话?”

谭雅指指跟着的下人问道:“那些个难道不是啊?”

阮小七看都没看,只看着谭雅的眼睛,心不在焉地道:“他们都没看到。”

谭雅回头一看,果然如此,除了自己带来的琉璃,阮家那些下人连头都是低着的。

谭雅心里暗自钦佩,没想到这阮小七看着粗粗呼呼地,管家如此严谨,倒是比我带的人强多了,心里想自己也要学起这般严厉才是。

两人接着手牵手继续走,快到谭庭芝院子时,谭雅突然冒出了一句:“我想守孝。”说完低着头不敢再看阮小七。

阮小七一愣,心思一转就明白了,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分房不行,可以茹素,一样守孝。

在外面管不了,家里从现在开始不见荤腥,你看可行?”

能这般为岳家着想,这粗人倒是比好些个读书子弟强太多,谭雅连连点头道好,

却又一想,此事不妥,看着阮小七道:“只我一个人茹素罢了。庭芝还小,怕是耽搁了他长,你和姑姑毕竟只是外姓,没有陪的道理。”

阮小七想想,道:“也好,庭芝和姑姑就不用了,其他还是如我所说,家里茹素,出府不算。”

谭雅心里高兴阮小七的体贴,也没深究这家里出府的区别,此事就说定了。

等过几天阮小七带着谭雅去河曲府大馆子里头打牙祭的时候,谭雅才明白这之间的不同。

好在谭雅不是个糊涂人,不曾埋怨阮小七使了个圈套,倒是心里感念阮小七待自己真诚,也不再作态,陪着他好好吃了一顿。

☆、第57章

还有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这是谭雅第一次作为女主人张罗过节的事情;早早谭雅就列出了单子准备东西,志满踌躇地要过个像样的中秋节。

虽然阮小七还是忙得几日都不见人,谭雅寻思他纵然兄弟多;但从小没有家人,这种合家团圆的喜庆节日肯定也难过。

如今自己既然与他成了一家人,自然不能让他如以往一般敷衍地把中秋节过才成。

于是谭雅尽心尽力地布置了起来;就是比不上谭府的排场;但也尽可能做的好看体面些。

谭雅心道平时也就罢了,这中秋团圆节;谭庭芝作为孙子和侄子总要为娘娘和二叔他们茹素一天以示悼念。

所以又特意安排菜品做成全素,虽是全素;但味道还是不差的:醉猫三饼、练鹤羹、昆仑紫瓜、三无比、假煎肉、素蒸鸭、玉灌肺、罂乳鱼。。。看着倒也像个样子。

安排好了菜品;谭雅又带着厨房里的下人开始忙乎给各家的节礼。

以往娘娘这个时候也要派人做出一些自家产的月饼来送人,既体面又显得亲近。

好在阮小七特别亲近的人家也不多,这时候准备也来得及。

谭雅粗粗算计了一下,阮小七虽没亲人,但结拜兄弟、江湖朋友平日多有来往,也要送上一些,以前阮小七没成个家也没人挑理,如今成了亲,自然不能落下了。

谭雅又亲自上手调馅,做了不少,特意送了唐大哥和周老三家;总归是以前主家,阮员外那里也不能落下;再就是往吴魁水寨上送。。。

直忙乎了两天才弄完,这时已经是八月十四了,又赶紧打发人一家一家地送去。

别家暂且不提,只说那时阮小七正与吴魁几个在大厅里议事,属下报来说是阮府过来送节礼了。

阮小七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只道是阮员外那个阮府。

厅里几个人还在寻思这老狐狸送节礼过来又是为了哪门子的道理,结果来人却是阮小七自家的下人,原来是谭雅派人打发送节礼了。

王小乙赞道:“小七嫂子可真是贤惠。”其余众兄弟也纷纷点头附和称极是,阮小七闻言不觉面上有光,十分得意。

阮小七还是几天前带谭雅出去打牙祭时候见过自己娘子,这时都几天没见面,正是新婚,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直忙忙有事也就罢了,如今提起来,却更加想念难耐,几乎一刻都等不住。

吴魁见他坐立不安的那副猴样,忙摆手打发他快些回家看看,还补了一句:“我看你就是人在这里,心也不在,赶紧回去以解相思之苦吧,也不枉弟妹送了咱们一回月饼。”

厅里众人皆哈哈大笑,阮小七也不见着恼,笑嘻嘻地拱拱手,急匆匆地带着下人走了。

阮小七走后,厅里剩下的几个笑话了一阵,“水猴子”侯庆一脸艳羡,酸溜溜地道:“哎呀,小七兄弟就是命好啊,这娶了官家小娘子,我还以为得瞧不上咱们这样的泥腿子呢,

你看,还知道给小七面上添光,听说人长得也是花容月貌的,哎,真是有福啊。

哪像咱们这样的,翠香楼里的女娘倒是温柔,可惜只认银子不认人,少给了一点儿都能拉下脸。”

“大三七”张大丙咳了两声,张口刺道:“咳咳,小七嫂子也是你能置评的?还与那些个东西放在一起说?”

侯庆说完谭雅那花容月貌的话,心里也道这话有些轻浮,隐隐觉得不妥,如今正后悔着,

被张大丙一提,恼羞成怒,就要与他动手,道:“我不过说说,又没动那腌臜心思,你怎地这般说我?”

张大丙瞪大眼睛反驳道:“那般说说难道就行,那可是自家兄弟娘子,亏得小七哥还叫你一声兄弟。”

这些个江湖人,平素都野惯了,这段日子一直被关在水寨议事,早憋地慌了,一言不合就火星四冒。

侯庆和张大丙两人撸袖子拿家伙就要上手,吴魁无奈地抬手让人拦住,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兄弟为了几句口角也能干起来。

罢了,我看你们留在寨里也呆不住,都给我去翠香楼泻泻火再回来。”

这去翠香楼泻火的事情可是好事,侯庆与张大丙还算志同道合的一对好拍档,闻言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平了平袖子,

两个人抱拳对视一笑,高兴道:“走,就听大哥的话,泻泻火再回来。”

边说你那个小桃红我上次摸了摸,有些儿胸小,他那个小香艳的手自己揉了揉,不够细软这样的粗话,边兴冲冲回屋拿银子往翠香楼当散财童子,撒钱去了。

然后大厅里的人哗哗啦啦地走了一大半,剩下几个也是家里有妻室的,吴魁摆手也让他们都回去过节,等过了八月十五再说。

阮小七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家,谭雅正在厨房里头忙得一身大汗,阮小七也不叫下人出声,自去一把抱住谭雅在怀里,用力在耳朵那颗小红痣上亲了亲,道:“好娘子,歇歇吧。”

说完,不顾谭雅挣扎,一把抱起来,疾步往主院跑去。琉璃守在门口,见阮小七那副猴急样子,一边脸红,一边暗啐,心道真是粗人。

好在阮小七也有分寸,只是在床上亲热一番,并没有真的怎样。

两人闹了半天,阮小七才放开,两人靠在一处说话。

阮小七揉着谭雅的小手,问道:“你们家里是怎么过节的?”

谭雅任他揉自己的手,歪头想了想道:“在京城实在没什么意思,吃饭又不能说话,就是饭后大哥吟个诗,阿爹再点评好不好,像是考校功课似的,那时庭芝还小,吃奶着呢;

我和姐妹们关系也平平,又不能嬉闹,真个是赏月,坐在那里不动,盯着月亮看,说实话,月亮到底长什么样子,还真是在京城我才细细看明白的;

夫人呢,什么都按照崔家尚书府的排场弄,结果家里人少,浪费不少,每次阿爹都要与她置气。”

阮小七听得笑了笑,下巴支在谭雅头顶道:“那,还是在元洲老宅里过得有意思了?”

谭雅听到元洲老宅,不觉眼泪涌出,抖着声音道:“是啊,有意思极了。”

阮小七将谭雅的脸按在怀里,柔声道:“我从小没有家人,只跟着阮家大哥见过阮员外家里过节;等大了,就我与同样没家的兄弟们过,你说说,怎么有意思的,给我听听。”

谭雅想到阮小七比自己还可怜,不由地心生怜惜,也捏了捏阮小七的手指头安慰他,收起眼泪,道:“那可比京城要有意思多多了。

我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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