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观察了一下,终于确认了,这根本就是个死人。
但几个疑问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这人趴在石柱上,距离地面起码也有七八米高,他是怎么上去的?他为什么会死在那石柱上?而且死之后还保持着姿势没动,甚至没有跌落下来,这似乎有点让人费解了。
我看了他们一眼,这俩人也是一脸疑惑,估计跟我的想法差不多。
“通天之柱上面趴了个死人,我说,这是想要上天么?”我随口开了个玩笑,老潘皱眉猜测道:“上不上天的倒不说,难道是有人故意把他绑在上面了?可这样做有什么用意呢?”
“没人把他绑在上面,他应该是自己爬上去的。”安萨黎说道,“这石柱上面有蹬踏的痕迹,而且看他的姿势,应该是想要爬到顶部,但距离最后还差几米的地方,就不知怎么突然死了。”
他观察的倒是很仔细,我看着那尸体,纳闷道:“那你说,他会是怎么死的,而且死了还抱着石柱不掉下来,他是壁虎么?”
“我也不知道。”
安萨黎耸了耸肩,忽然也开了句玩笑:“也许他是心肌梗塞。”
不过这玩笑其实一点都不好笑,我走到石柱近前,仔细看了下,果然如他所说,上面有着很是模糊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爬上去留下的,只是这石柱上,也有着和那石板上一样类似煤渣一样的黑色物体,糊满了整个石柱。
我伸手从那石柱上摸了一把,用手指搓了搓,和刚才一样的感觉,我又小心地用指甲在上面刮下了一小片这种东西,用手电照着,搓了几下,抬头对他们说:“这好像是血。”
“血?”老潘也走了过来,看着那石柱,我继续说道:“没错,这绝对是血,过去我曾经见过,这石柱上,还有那块石板上,应该有人倒过大量的血,都已经糊满了。”
安萨黎倒是一脸镇定,说:“这很正常,这里的祭祀仪式,一定和普通的祭祀不同,我估计,这些血应该就是这几个人身上的。”
他说着指了指旁边那几根石柱,我没敢去看,心说这几个人倒是死的伟大,身上这点零碎一点没浪费,连血都利用上了,不过,好像没看见他们的骨头?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一时有些紧张,我又看了一会那尸体,倒也没什么其它异常,不过就在我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动,脱口道说:“不对,这人如果是先死在上面,没有掉下来,这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如果是他死了之后,才爬上去的呢?”
他们两人同时脸色微变,对望了一眼,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的,在这个古怪的地方,我们见过从河里跳出来的干尸,见过无数的阴灵,见过僵尸变成的红毛山魈,如果说这里有个尸体会走路会爬柱子,那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几道手电光再次聚集在那尸体上,不过我们又观察了一阵,也没发现这尸体有会动的迹象,安萨黎看了我一眼说:“你想多了,这石柱上的痕迹看上去已经模糊得很,说明这人已经在上面死了许多年,不会是刚爬上去的。”
我也松了口气说:“看来我是让那干尸吓怕了,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老潘,你好好想想,咱们到这究竟要干啥,弄好了赶紧离开。”
说着话,我们把手电光从石柱上面收了回来,老潘想了想说:“根据陆风的笔记来看,这里的关键之处似乎是要打开一个什么地方,而且肯定会有什么机关,只是他没有成功。”
“机关?那咱就快点找机关。”我四处看了看,盯在那石板上,说:“现在看起来,好像就这东西有点古怪,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什么机关?”
老潘皱了皱眉说:“很有可能,不过这东西已经被血糊住了,看不清什么。张野,拿把刀来,把这上面的血渍刮掉……”
他说着话,就转头往祭坛下面看去,不过却随即愣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我忙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也吓了一跳。
就见祭坛下面,张野和大奎那几个人,居然不见了。
第六十八章 萨满传说
长生天,做为萨满教的最高神明,这一信仰曾经长期盛行于中国北方各游牧民族民族之中,在一段时期内,几乎独占了各民族的古老祭坛,它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直到现在,东北的跳大神,萨满舞,请神,等等一系列都属于是萨满教的祭祀形式。
萨满教认为,宇宙分为三界,上界为天界,是各路天神居住的地方,其中又划分为许多层次,诸如9重天,33重天,最高为99重天。中界为人界,是人类和各种动植物共同生息的地方。下界则为阴界,是各种妖魔鬼怪栖息的地方,也是人死后灵魂所归之处。
而长生天,就居住在这99天之上。
过去的萨满巫师,有闯“九道关”的说法,蹬刀梯,穿火池,就是象征萨满巫师能够上到九重天之上,也能下到九幽阴间,拥有沟通两界的能力。
这些就是我对于萨满教,还有长生天的一些了解,虽然我平时对这些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自小在大庙里耳濡目染,对于各个宗教教派,和一些基础的东西,还是多少知道一点。
这石门已然大开,站在这古老的门前,望着里面高高的穹顶,幽暗的长明灯,隐约可见的几根粗大石柱,我突然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超脱于人类之上的秘地,那是一种庄严神圣,古老而又神秘的,让人不由自主心生膜拜的感觉。
我们几人终于走了进去,几支手电光互相交错,让我们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这是一间圆形的石室,大概有篮球场大小,实际上并不大,但那高高的穹顶,却足有十几米的样子,在无法看清周围的轮廓的时候,就显得这石室极为广阔。
在石室中间,也就是我们的对面,是一座约两米高的祭坛,四面是石头围成的护栏,祭坛下方四壁,似乎刻着模糊的图形。在祭坛的两旁,各有四根巨大的石柱,高约三米,加上祭坛后面的一根,共为九根石柱,上面隐约也刻着些奇怪的符号。
我们站在入口处,并没敢贸然深入,直到观察了一会之后,才确定了,这里的确没有人,而且从地面和周围的痕迹来看,应该已经许久无人来过。
我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望,这石室中的一切很简单,显然,这只是一座祭坛,或许是祭祀长生天用的,但那长生天,绝对不是住在这里的。
我们小心往前移动,来到了那几根石柱前,这才发现,那石柱顶端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像个人形,但又不大像,大奎用手电照了半天,我们才看清了,那挂在石柱上的,应该是个早已干瘪的人头。
只是那人头下面还挂着一长串的莫名物体,看上去干巴巴,黑乎乎的,有点恶心,我们疑惑的看了半天,也没认出那是什么,安萨黎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那东西,对我们说道:“别猜了,那是一副人的内脏,连着皮的。”
“内、内脏?”我惊讶问道,“为什么要把人的内脏挂上去,祭天么?”
安萨黎盯着那石柱,缓缓点头:“没错,人的内脏。他们的心、肝、肠、胃,连着气管,和头颅,被活生生的挖出,再用极锋利的刀子,剥掉他们的皮,一起挂在这石柱上,这是萨满教中,祭祀长生天的最高级别仪式。”
他说这话时,语气极为淡定从容,就好像在给我们讲述着,和我们完全无关的另一件事情。
我却胸口闷了起来,只觉胃里的东西瞬间就往上翻腾,再看一眼那九个石柱上挂着的,都是这种东西,顿时忍不住冲到石门前,干呕了起来。
这实在是太过恐怖诡异,也太过恶心了,我吐的天昏地暗,头都眩晕了,但这一整天我们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吐出来的也只是一些胃中的酸水,和一些稀糊状物的东西,我看了一眼就更恶心了,又是一阵狂吐。
因为那稀糊状的东西,曾经叫做压缩饼干。
吐了一阵之后,我才稍微缓了过来,却听见旁边也传来类似的声音,我扶着石门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奎也冲了过来,正做着和我一样的动作。
不过他比我稍好一点,只干呕了一阵,并没吐出石门来,我有些虚弱地看着他说:“这么巧,你也吐了。”
大奎没说话,喉咙做了个吞咽动作,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没事,咽了……”
我顿时又是一阵干呕,这家伙简直太恶心了……
好半天我们才恢复过来,重新回到石柱前,已经有点不敢抬头看了,那几个人却似乎没什么反应,不过也没人说什么,老潘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举起手电,开始观察那石柱。
不过这次不是观察那祭祀之物了,这里的每根石柱上面,都刻着些奇怪的符号,有点像远古时期的象形文字,但我们看了半天,一个也没认出来是什么,看看安萨黎的反应,他也是紧皱眉头,一脸严肃,发现我们看他,缓缓摇了摇头。
看来连他都不认识这是什么,我们围着几根石柱看了半天,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这种符号,虽然说不认识,不过也总结了一些规律出来。
这些石柱上刻的符号,大部分都是一种相似“%”的形状,另外还有许多箭头,还有一些看不出含义的曲线,刻满了整个石柱。
最多的就是这三种符号了,安萨黎看了一会,忽然说:“这好像和我小时闹病的时候,奶奶给我画的一种镇魂符有点像。”
“镇魂符?那是什么?”我开口问道,安萨黎想了想说:“如果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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