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驹摩挲着她的腰肢:“你也忒心小了。”
颇为嫌弃。
如意横了他一眼:“高朋广厦,朱门酒肉……步步为营……住的再好,累心累得英年早逝,再好的宅子也便宜了别人!”
她的意思是,她累死了或被害死了,郑元驹找个填房……
郑元驹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小狐狸混说什么!”他不爱听她说这些晦气话。
“你和彭远田怎么说的。怎么没听到街上有人议论焦隆儿的事儿?”如意还特意让莫三娘上街采买的时候注意听这些议论。
“一锤子打死了,还怎么垂死挣扎,狗急跳墙。咱们才好知道墙外的是人还是鬼。”任二旺家的说到的,罗氏身后有人。郑元驹总要把那人找出来。
“世子爷真是不厚道。”如意嗔怪:“姑妈要走了,世子爷什么时候跟侯爷说分宗的事儿?”
“择日不如撞日,姑妈的行程定下来了的,明儿就是头七,咱们头七上闹,让叔祖母也瞧一瞧。”郑元驹对西府老太太还是有些怨怪。
………………
西府老太太的头七,郑善佑强忍着头疼起来收拾规整了,出了书房。
孝子贤孙们又哭了一遭。烧了纸钱,郑氏略略擦擦眼角,对郑元驹道:“老太太的牌位,挑个日子送到祠堂去。”
郑元驹噗通跪下:“姑妈,侄儿有话要说。”
他这突兀一跪,让众人一惊,郑善佑不耐:“好生生的,你又要说什么?”
郑元驹叩了一个头:“叔祖母的牌位……侄儿不敢请到侯府去。”
郑善佑脸色僵冷,郑氏愣住:“驹儿,你这话……”
罗氏也焦急的开口:“就是咱们有不是。可是老太太是侯爷的生母……驹儿,你可不能做这有违孝顺的事儿。”
郑元驹看着罗氏:“罗夫人。”
他的这个称呼,让众人都诧异了。苗氏心里称愿,低着头,还死死拖住郑善佐,不让他上前去和稀泥。
“孝顺不孝顺,不是放在嘴上随便说说的。郑元骅做下了那等混账事情,罗夫人如今还是操心操心他还有没有脸面见人的好。”
郑元骅今天没出来,说是受了风寒。
罗氏的温婉僵硬在了脸上,跟面瘫了一般,咬咬牙道:“你大哥再不好。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
“哦,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那一床可睡得下两个郑家的男人?”郑元驹冷冷的反问。未雪的事情,终究是郑元骅理亏的厉害。郑善佑也讪讪的:“你大哥,我自然会管教,你好生把老太太牌位请了进祠堂是正经。”
“父亲!你若是肯管教大哥,也不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如今荥阳都在说,郑元骅偷了儿子姨娘的事情,儿子比不得郑元骅脸皮厚重,儿子已经请旨分宗了!”
“分宗?”稳重如郑氏也禁不住惊呼。
郑元驹对郑善佑磕头道:“非是儿子不孝,儿子比不得父亲,娇妻爱子,合家团圆,别无所求,老太太仁厚,未曾要求您这个嗣子在她跟前尽孝,父亲在孝义上的名声不显,儿子只能帮着父亲多做描补……若是父亲肯让儿子尽孝,就搬到侯府去,和太太一道,咱们一家侍奉老太太……父亲若是不肯……儿子如今的世子位置,本来是祖父传下来的,儿子不能辱没了祖父的名头,少不得要挣下一份前程……求父亲宽恕儿子爱惜羽毛,实在被罗夫人、郑元骅这等蛇蝎母子拖累不起。”
蛇蝎母子……这话一点儿不客气。
“好你个不孝子!我不孝顺?你难道孝顺了?老子尚在,就要分宗!”郑善佑气的直喘气。
郑氏也劝:“驹儿,你父亲以后定严严的约束了你大哥,你婶娘也是好的,你这样做,让人说笑呢。”
郑善佐也忙道:“极是极是,驹儿,这分宗的事情还是别提了。”
罗氏哭得伤伤心心:“合着驹大爷是真要逼死我们母子的了……我做了什么?你这样说,蛇蝎母子?骅儿不过是睡了你不要的丫头,焉知不是你合着丫头算计他的?这些话,我一直强忍着没说……为的就是两府团聚……”
郑元驹黑着脸,看着罗氏唱作俱佳,不禁拍拍巴掌:“罗夫人不去做戏子真是屈才了!算计……合着野男人算计我算计我们太太……难道这就是夫人的仁厚?”
野男人?罗氏气的几步上前就要给他一巴掌,他攥住她的手:“你这样的破烂货,也想打爷!”
“驹儿!你太过分了!”郑善佑指着他直哆嗦。
郑元驹拿出一封信来。
罗氏瞳孔睁得老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封信,赫然是她让焦三福送出去的。
“姑妈,这封信,你看看。我这个做小辈的都替父亲不值。”
信封完好无损,显然是没拆开过的。
“你都没瞧过……怎么……?”郑氏接过了,
“是焦大禄说,罗夫人让他给安庆侯送去的。我竟然不知道罗夫人居然和安庆侯有来往,算算日子,安庆侯可不是十年前到过咱们荥阳来?”郑元驹眯着眼。
“侯爷!”罗氏柔柔的对郑善佑喊道。“我并没有让谁送过信……也不认识安庆侯……驹大爷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她既忐忑又松了一口气,忐忑的事是,信被郑元驹掉包了,松了一口气的是郑元驹果然是抓住了任二旺一家子,任二旺家的什么都招了。
“送没送过信,姑妈瞧瞧字迹,看看内容,不就知道了?”敢算计如意,敢让金正辰来毁如意,郑元驹笑了,今儿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罗氏彻彻底底也被陷害一回。
郑氏撕开了信封,看了两行,脸色微变,到了后头简直是手都在哆嗦。
罗氏暗忖若是如今一味强哭,只怕落了下乘,如今……
“罗氏!”郑氏黑着脸,喊道。
罗氏一个激灵,忙摇头道:“姑太太、侯爷,我也不狡辩了……群我确实是让焦大禄送了信给宁王府,不信你们能找焦大禄来对质的……我写的不过是让王妃娘娘帮着劝劝……”
她说得实心实意,郑善佑脸色不善的看着郑元驹:“这送给安庆侯是什么意思!”
郑元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谁知道呢,或许是焦大禄体贴主子?
这话着实恶毒。
郑善佑见他如此,心中苦痛,知道这是郑元驹在逼迫他:要么罗氏身败名裂。不管这信真假,罗氏让人送了信出去是事实。
他叹口气,心知大事不妙。
“你不过要分宗罢了。何苦闹这么许多。妹妹,他翅膀硬了。怕我们这些老家伙拖他后腿,由着他去!”这话带着赌气的意味。
“哥哥!”郑氏阻止,郑善佑挥挥手:“由他去!只是这赵氏留不得了!妹妹,你在京里看看有没有好的,我这个做父亲的,总有权力给亲儿子重新纳一房妻妾。”
“不知父亲以后住哪儿?”只要允了分宗。郑善佑说的其他的话,他都当耳旁风。
“我,自然住这边。我不是你那样心肠狠硬的……只是你必须答应,以后每月过来住半月,我给你纳一房平妻。”郑善佑还是怕郑元驹就此把西府丢之脑后。
郑元驹冷冷一笑:“不知父亲要把郑元骅安置到哪儿去?”
“怎么!你得了侯府还不够,还要逼走你大哥!”郑善佑横眉怒骂。
“哪里,父亲误会了,若是他也在这府里,什么平妻什么良妾……都是给他床上放人罢了!”郑元驹这话说完,郑善佑怒的喘不过气来:“你……你个不孝子,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郑元驹不理会他,对郑氏道。劳烦姑妈做个见证,父亲在这契上签字画押,咱们两府就正式分宗。”
明明白白的有备而来。
罗氏突然起身。面色哀戚:“我不能做郑家的千古罪人,你们太太要回来了,你自然容不下我了,我这就去死。”
说完就朝着柱子撞去,苗氏忙一把拉住了她,但是力度不够,她还是撞得披头散发,晕了过去。
“这下子你满意了?”郑善佑一口气提了上来,见罗氏被拉住才作罢。这下子真是恨起了郑元驹来。
“父亲签了字,儿子更满意呢。”郑元驹无意和他再装扮出父慈子孝的模样来。
三下两下。郑善佑签了字,画了押。郑氏在旁都阻拦不及。
…………
“这么容易?”如意拿着分宗的契约看了半晌,郑元驹笑道:“我只要把这个送到京里,宗人府那边登记了,以后东府的爵位,西府的人就一点想头都没有了!。”
“这下子好,釜底抽薪,再闹腾也有限。”然后又想到:“明明是送给义父的,怎么就送给安庆侯了呢?”
郑元驹没让如意插手分宗的事情,所以那信的内容如意并不知道。
郑元驹沉着脸:“信是空的!那时候会对郭家斩尽杀绝的,不过……”郑元驹指着天。
昭和帝!
如意明白了:“当时管着锦衣卫的,是安庆侯……皇上信任他,而且十年前他确实来开封公干过!”
郑元驹这是在试探罗氏!而罗氏也是在试探郑元驹。
结果嘛……罗氏知道郑元驹抓了任二旺一家了,也知道郑元驹知道当初的真相了,但是罗氏背后的人……
“可发现什么?”如意问他。
他垂头丧气:“她只是哭诉说让送信给宁王府。”
其他的,一丝儿都没露出来。
“既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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