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超级英雄若有所思道:“她早就挂掉了呵……”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
所以说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
更准确一点,我的地球人生那绝对是一个悲剧。
但圣玛斯既然要做这样的安排……
作为他卑微的恭顺的子民,我也就只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当然,如果非要自我安慰的话,我也可以欣慰的说,我总算不再是一个可怜的拎包的了。
元旦三天假期过去,我们从上海回到北京,我也就顺理成章地结束了光景凄凉的拎包生涯,并且照陈桢会的吉言,真的变成了一个很有前途的有心的稀缺的家政员。
首先是我的试用期终于过去了。
其次是我的薪酬竟然猛翻了两番!
我就这样一跃而成为了北京市乃至整个中国家政行业薪水最高的一线从业工作人员之一!
我想这都是由于我这个有心的稀缺的家政员还附带了许多人性化的扩展性功能,拎包为其中之一种,代拿电话不怕累也为其中之一种……
总之,我这个悲剧在地球上一时间还颇有如鱼得水的感觉。
当然,圣玛斯是肯定不会这样纵容我的,既然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如鱼得水,那后面就必定是要发生一些让我如鱼失水的事。
我等待着。
而在我默默的等待中,该发生的那件事也就不出意料地发生了。
这一天,好久不见的张大元过来找我,问我要借给我修炼的隆裕金簪。
“跑断腿总算是找到买主了,”他兴冲冲地说:“正好还能赶得上春节,卖个好价钱哥好赶紧回家过年。”
我把簪子还给他。
“五十万,”他浑身没骨头轻飘飘地说:“五十万!到手后哥就立刻在报纸上最显眼的地方打个找妹子的广告,剩下的钱还能回家娶个媳妇!”
“现在是网络时代,”我说:“打广告还是要靠网络。”
“那就花钱在网络上打个广告,”他倒也从善如流:“这样的话阿贞要是看到我们在找她,说不定这个年底就会回家了!一定的!就这样!”
他拔脚走了。
留下我在家里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故宫失窃案风声这样紧,就在这个元旦恒远集团的大BOSS陈桢会都没能回家,照我的估计十之□□还是为了监控器的事,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跑断腿四处去找买主?
“买主在哪儿呵?”我赶紧拨通他的电话。
“潘家园呵,”他说:“这一片古董商人多。”
我问清地址就直奔潘家园的古董市场。
前后蹓了一遭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自然老这样蹓着也不是事,我买了一把据说是前清光绪年间的紫砂瓜楞壶,坐在地上开始蹲点练摊。敢情练摊也不难,前前后后倒也来了几拨顾客,有的还不厌其烦地详细询问这把老壶的来历,是来自家传还是来自古墓等等,我信口胡诌,终于看见以地铁为交通工具的张大元姗姗来到。
“家传紫砂要不要?”我问他。
张大元冲我瞪眼睛。
“等有闲一定过来看一眼呵,”我说:“绝对好货色。”
他点点头进到我身后的店铺里去了。
“多少钱?”那个详细询问的买家终于问。
“两百万,”我的演技自我感觉还比不上尹晓露:“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那个顾客被我的演技惊走了。
我留神打量周围环境,右手路口有一个监控装置,照情形推测远处左手边的路口应该也会有同样的装置。看字号也都是恒远出品,这要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未免又要对不住那位连元旦都不能回家的天字第一号好人748先生陈桢会大BOSS了。
哐当!
身后店铺内一声巨响。
紧跟着脚步杂沓,我扭头一看,张大元已经象火箭一样从里面嗖地发射出来,直接扑向我的身后。
万能的圣玛斯呵,他总算还是领会了我的意思的!
只落后几秒钟,后面跟着冲出一群人来。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
他们扭头四顾后也突然茫然了,最后只能问我:“我们是便衣警察,请问刚才冲出来的那个人呢,往哪儿去了?”
我指指不远处的右手边路口。
“跑那么快?”便衣警察们咕咕哝哝地往那边跑去了:“他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百米跨栏呢?”
我慢慢地起身,收起紫砂壶带着张大元往反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万能的圣玛斯,请一定不要在前面装监控器呵!请一定要保佑748先生陈桢会大BOSS不要在这里安装监控器呵!
但是地球人并不在圣玛斯的佑护之内。
我的祈祷没有发生效力,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只见这个路口的灯杆上也赫然安装着一个摄像探头。摄像头下方正的监控器盒上在“公安监控”这四个黑体字之外,还有一束我在这段时间已经看熟悉了的正在往前飞射的光芒,光芒上下是两个古质的隶书小字:
恒远。
“哥,”我问张大元:“你的身份警察知道多少了?”
“都知道了呵,”张大元还陷在一片慌乱中:“为了保证货真价实,哥连身份证都给他们看了呵!”
我就知道圣玛斯不会让我省心。
“好在东西还在,”他又自我安慰道:“哥一想到你就在门外,那真是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呵!哥左一下撞开手铐,再往右一抓,一把就把东西从他们手里抢过来,我擦,哥真是可以去拍黑帮警匪片了!哥一步跳过拦在门口的椅子……”
“有人来了。”
张大元闭了嘴。
“那现在怎么办?”我过了一会儿再问:“这么多警察都见到了你,我想今天他们就可以画出图像对你全国通辑。”
“哥听你的!”他已经大致镇定下来:“小仙,你说怎么办哥就怎么办!”
好罢,就冲在我从小妖升级为小仙的份上……而且我的超能力反正也是他给撞出来的,而且圣玛斯果然是安排得好,当初取之于他的那一天,看来就知道今天还得用之于他了。
我把张大元带回白永琏的公寓,并在这天的余下时间里紧急向他灌输在一位城市居民家中作客的必要常识:
第一,要讲究卫生,上完厕所要冲水;
第二,所有的东西都有固定的地儿,用完后一定要放回原处;
第三,白永琏的私人物品切记不要去碰……
等等等等。
好容易这一切都交待完毕,门上终于传来清晰的锁孔转动声。
——我眼中的超级英雄,尹晓露眼中的天下第一帅,恒远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元亨银行林家的独生子,这间公寓的主人,应通国际投资银行亚太分行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高级主管白永琏先生下班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
“怎么了?”
几乎是从一进门,白永琏就一直盯着我的脸在看。
我照例上前去帮他更衣,并用一个笑容补救刚才闪躲他的那个眼神。
提到的回应是白永琏提起手来在我额头上敲了一记爆栗。
“笑得这样谄媚,”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打得只有少许许疼,但我借着闪避就顺势蹲下去替他换鞋,再站起来的时候看见他的整个脸色忽然都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也一下子低了八度。
“我数一二三,”他低喝道:“现在老实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开始数了。
“一!”
我咽了一口唾液。
“二!”
我紧张地转头四顾,只见茶几上的纸巾盒赫然歪倒在沙发上了!而且沙发上还颇为凌乱地散落了几本杂志还有一片张大元刚刚撕破的芝士面包的包装皮!
“三!”
“我来朋友了,”我慌忙道:“不过已经走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白永琏很不满意地看着我。
“原来你就是这样污蔑我的,”他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好客不友善不近情理的主人么?你一直就是这样肆意破坏我的名誉的么?”
我只能咽一口唾液。
“现在你要负责帮我挽回名誉,”白永琏道:“安排个时间,我要请你这位朋友吃饭。”
我只能速度转移话题了。
“开饭了,”我说:“去洗手。”
我的雇主走去厨房洗手,结果出来后就变得更加明察秋毫。
“有一个闯祸精朋友,”他问:“感觉是不是很悲哀?”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就算他是超级英雄他也不能猜这么准罢?
“你去告诉这个闯祸精,”他表示谅解道:“下次再打破什么东西,那也用不着跑这么快……”
打破什么东西?
是我打碎在厨房垃圾筒里的那个前清瓜楞壶?
结果就被他当成他的那些模样款式大差不差的紫砂藏品中的一个?
“既然你的雇主是我这样一个土豪,”他十分从容而淡然地道:“请他吃饭的计划不变,你尽快安排下。”
这个让人头疼的饭局先放一边。
故宫盗窃案的最新进展又引起了全民的关注。
第二天,电视里那个瘦长条主播在报道了昨天突发的最新案情后,又开始了他的采访。这一回他采访的是恒远集团的大BOSS董事会主席兼联席首席执行官陈桢会。
“恒远电子的监控器材在关键时刻又出了故障,”他问道:“作为恒远集团的执行总裁,请问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有什么需要向公众解释的么?”
“在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下,监控器成像画面会在某两分钟内出现暂时的停顿,”跟卢敏畴的神采飞扬完全不同,陈桢会的表情活跃度不大:“然后自动恢复进程——单就这一事实而言,我们一般会认为是有人在监控室内做了暂停这类的操作。”
“也就是说当有人在外部作案的时候,事实上他在警方的监控室内还有个内应?”
“这就是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