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鄯月坐在榻上闲散的把玩着一个琵琶,好笑道:“你怎么也弹上这个了?”
鄯月大眼睛一眨一眨道:“不行吗?”
拓跋焘顺势坐在她身边,闭上眼凝神道:“唔,有点像乐府的歌姬。”
一听此话,鄯月十分不乐意,见他悠闲的闭目养神,鄯月窃笑着一把捏住他的脸,拓跋焘吃痛的睁开了如鹰一样锐利的双眼,见她一脸得意的神色,厉色道:“你是越来越不怕死了。”
鄯月松开手,把腿打直,伸了一个懒腰,不以为然的撇嘴道:“怕什么,人固有一死。”说着,拿起琵琶继续把玩着。
拓跋焘有趣的打量着她,好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干的好事,朕还要帮你善后。“
鄯月抬起头,明知故问:“什么,你要替你的左昭仪来报仇了吗?”
拓跋焘神色一凛,悠闲道:“王公大臣都要求严惩你以正宫闱,要报仇还用等到现在吗?”
鄯月放下琵琶,严肃道:“你很纵容我。”纵容的不顾朝野的流言蜚语,想必她又一次做了众人口中的红颜祸水吧。
拓跋焘随意的嗯了一声,接过贺女递来的醒酒汤,喝完又慵懒的躺在柔软的贵妃椅上,贺女合上门窗而去,大殿中寂静如斯,檀香弥漫着,窗外秋风阵阵,琵琶被鄯月拨弄的一阵一响,片刻,拓跋焘悠悠的说道:“不如你就以身相许报答罢。”
鄯月喝着一口茶,闻此,呛了一口水咳嗽不止,拓跋焘墨色的双眸正戏虐的凝视着她,鄯月的脸被呛得通红,拓跋焘起身,徐徐走来,鄯月心下紧张不已,仿佛安静的殿中只有她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该死,想她平生塞北江山,金戈铁马的岁月都过来了,怎么在他面前像是深闺小女一样不自在。
拓跋焘因醉酒而微醺的脸越来越近,鄯月只得节节败退,拓跋焘见此,拉住她的芊芊玉足,一把将她扯在身前,耳语道:“别叫,你一叫,你父王的人冲进来,朕的心情不好就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了。”
那温热的气息轻拂她的耳垂,弄得她心慌意乱,鄯月别过脸,哼哼道:“你迟早会知道,留我这么个危险人物在身边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拓跋焘邪笑道:“时至今日,朕还并不后悔。”
鄯月有些难为的开口问道:“赫连昌的伤怎么样了?”
拓跋焘眼神一冷:“你不喜欢他,又何必这么关心他?”
鄯月把头一抬,傲娇道:“谁说我不喜欢他了?”
拓跋焘似笑非笑,突然大力的将鄯月推倒在榻上,想起今日在狩猎场他们的眼波传情,警告道:“你,只能是朕的。”
鄯月不屑道:“我才不是……”话还未完,红唇已然被拓跋焘霸道的封住了,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缠绵在一起,鄯月的身子滚烫,挣脱不得,拓跋焘细细密密的吻缠绕着她,全是他醉酒的气息,良久,拓跋焘终于放开了她,鄯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转睛一望,拓跋焘已经和衣睡在她的床上,鄯月怒道:“喂,你睡了我的床,我睡哪?”
醉里挑灯看剑(一)
空旷的宫殿只剩茫茫的回音,拓跋焘唇角轻扬,不再理会那个正恨恨的望着他的人儿。
窗外呼呼的刮起风声,鄯月可怜的蜷缩在贵妃椅上,心里咒骂着那个躺在床上发出均匀呼吸的人,夜深重,红烛燃动,鄯月见拓跋焘睡的深沉,蹑手蹑脚的向床榻走去,看见他卸下平日里的玩日不恭和威严霸气,一张清俊的脸显露出来,轮廓如此完美,鄯月顾不上好好欣赏他,猜想着如果玉石在他身上,他会不会随身佩戴在腰间上,鄯月轻轻的聊起他的长袍,小手摸来摸去,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死死扣住,鄯月惊讶的抬起眼睛,拓跋焘正深邃的望着她,笑意横生,“想干嘛?”
鄯月结结巴巴道:“我……我想睡觉。”
拓跋焘桀骜的脸上满是邪意,搂紧鄯月,轻声道:“那一起睡如何?”
鄯月吓了一跳,张牙舞爪道:“谁要和你一起睡!”
拓跋焘挑眉斜眼道:“那你刚刚在干嘛?”
鄯月怒道:“你占了我的床!”
拓跋焘恍若未闻,将脸贴在她的面上,**道:“难道不是要以身相许吗?”说着,温柔而狂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唇上,脸上,脖颈间,只听见鄯月无力的娇喘声,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令拓跋焘难以自拔,深沉的低吼一声,覆盖上了她柔软的双唇,有力而炙热的双手在她如缎的身躯上游走,鄯月的心中在吼着不要,身体却像着了魔一样无法抗拒,她闭上双眼,慢慢的攀附上拓跋焘的臂膀,抚上他的青丝,迎合着他狂热的占有欲,两人纠缠在一起,缠绵悱恻,红烛暧暧昧昧的燃烧着,整个大殿中充满了柔魅不清的温情。
正当两人吻的无法自拔时,殿外传来了阵阵行军的声音,拓跋焘的近身太监在外叩门道:“皇上,有紧急军情!”拓跋焘闪过一丝不耐烦,不情愿的放开鄯月,鄯月如梦初醒一般,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脑子嗡一下炸开了,连忙用被子盖好自己,拓跋焘望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邪魅的笑道:“干嘛,刚刚又不是没看到?差点就可以把你脱光了。”
鄯月涨红了脸,吼道:“你走开!”
拓跋焘仰天大笑,整理好迷乱的衣饰,朝门外道:“进来。”
宗爱小跑近殿,跪在地上禀报道:“皇上,边关来报,柔然来犯,袭击我军后方,斩杀了我军二万人马,现边关粮草告急,大将军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即刻出征。”
拓跋焘寒光一显,冷冷道:“回立政殿。”宗爱诺一声退下,拓跋焘转过身,鬼魅的对鄯月耳语道:“朕喜欢你这么娇媚的样子。”说完,朗朗而去,鄯月坐在床上,掩着脸懊恼不已。
贺女走进来,只见鄯月衣衫不整,发髻蓬乱,当下明白怎么一回事,笑道:“主上终于有心上人了。”
鄯月望着她,呆呆的问道:“我喜欢他吗?”
贺女笑吟吟答道,“旁观者清,臣下看来,主上对皇上动情了。”
是吗?鄯月打开纱窗,望着窗外的月色,冷清傲然,安宁中隐隐藏着深沉的风暴。
忽然,一道人影在树枝间闪过,贺女喝道:“谁!”
只见独龙走进殿中,恭敬道:“主上,来人在外投下一张字条。”
鄯月疑惑着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只有四字写道:“不可动情!”
鄯月心中一颤,她认出这是父王的笔迹,显然贺女也认出了,疑惑道:“王爷这是?”
鄯月苦笑一声道:“你看到的,当然父王也看到了,要成事,就不可对他用情,这四周的人,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着我不可行差踏错。”
贺女神色为难道:“这人的情意又岂是可以自控的。”
鄯月沉声道“算了,还是想方设法先找到玉石。”
“主上可有所发现?”
鄯月摇头,“拓跋焘难以接近。”说罢,召来独龙道:“柔然来犯,拓跋焘应该很快会率军出征,到时立政殿防守松懈,你观察周围两日,确认无人时,潜入里面查找玉石的下落。”
独龙恭敬道“是。”
鄯月遥望着天际,未来茫茫,她却不知将何去何从,遵守着命运的摆弄。
醉里挑灯看剑(二)
夏国灭亡之后,吐谷浑和北凉很快向魏国称臣,每年出使进贡,魏国统一北方已势不可挡,拓跋焘正在加快他缔造庞大野心帝国的步伐。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时月流淌。
这一年的秋天,魏国传统的狩猎节拉开序幕,平日里冷清的狩猎场变得人声鼎沸,秋意凉凉,后宫嫔妃们无不梳妆打扮,盼圣恩降临,狩猎场中顿时成了美人争奇斗艳的舞台,左昭仪,贺贵嫔,赫连贵人,数位椒房,悉数到场,王公大臣,一场难得一见的盛会,连赫连昌也来了,他总是在人群中那样清雅的站立着,衣袖萧萧,在风中显得格外远离尘世的喧嚣,鄯月一眼就看见他,他盛满雾气的双眸正朝鄯月望过来,鄯月嫣然一笑,为了他。他身边柔若无骨的美人是皇上赐婚的始平公主,她好似十分仰慕她的夫君,不时的娇羞着脸打量着他俊美的侧面。
左昭仪坐在御座左侧,眼神十分怨毒的望着鄯月,恨不得似毒针刺进她的身体,让她永世不得翻身,鄯月不以为然,在秋风中慵懒的看着左昭仪极度隐忍的一张因妆容太盛而扭曲的脸,轻蔑的哼哼的两声便不再理她。
这时,鄯月第一次看见了传说中拓跋焘宠爱着的贺贵嫔,她款款走过来,坐在鄯月身边,并列一席,近看她的相貌并不十分出众,只是容颜清秀雅致,和煦如春风,但言谈间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看便是出自官吏深闺中不谙世事的小姐,孤傲清高,如果说贺贵嫔是冬日坚毅挺立而香气扑鼻的腊梅,那鄯月便是那炎炎夏日中一抹杜然的白玉兰,变化万千的脾性,花开易逝。
她对着鄯月莞尔一笑,弯弯柳眉,似阳春三月:“你是赫连贵人吧,你的服饰好特别,听说你自小在西域长大,想必精于骑射,今天会下场和皇上狩猎吗?”
鄯月一愣,淡漠回道:“如果猎物够肥的话。”见鄯月冷冷的不愿多说,贺女在一旁笑道:“这是我家主子家乡的服饰,我们称玉波甫能卡那提古丽”。”
贺贵嫔“哦”一声,颇有深意的打量着鄯月,鄯月今日穿了一件西域的传统服饰,头上装束着欲拒还迎般的淡蓝色纱巾,掩盖了圆润的双眼,艾德来斯绸的旋转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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