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玩的,有一步的行差踏错,便是丢了命也不知道怎么丢的。
三人一路到了仁和殿,只见穿着明黄服侍的姬玄宸端坐于大殿之上,那威严肃穆,让张焉都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真实但又是那么不熟悉。张焉和楚兮对姬玄宸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草民凤楚兮携妻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兮高喊道,一脸的肃穆谨慎。
张焉跟着楚兮起起伏伏,不胜其烦。竟然要对他行跪拜之礼,这古人怎么这么没用人权呢?
“楚兮不必多礼。你本是凤太傅嫡长子,咱们本有兄弟之谊。”皇帝高高在上,声音洪亮。
大礼都行完了,才不必多礼,假不假,张焉嗤之以鼻。
“草民不敢,家父本是臣子,效忠皇上本为分内之事;草民身无官职,能得见天颜,已是万分荣耀。”楚兮说得异常诚恳,说得皇帝不住点头。
张焉在一旁颇不以为意。可是又不能大喊,喂,姬玄宸,你这样有劲吗?
“似乎凤夫人有话要说?”姬玄宸望向张焉,那深沉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但远远看去,又像是极为单纯。
听到点到自己,张焉不知所措。她以为自己根本不必应付,只跟在楚兮身后,当小媳妇便可。这会,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话。
“民妇求皇上为家夫和民妇做主!”张焉沉了沉气息,下定决心,重又跪下,带了哭意道,“那日在落梅山庄,家夫遭贼人追杀,险些丧命;后被逼得掉落山崖,民妇和家夫因为掉在水里,而民妇又熟水性,这才幸免于难。求皇上为民妇伸冤,查出凶手。”
这件事皇帝应该早已知晓,楚云早已查出幕后主使者,便是那人称逍遥王爷的端王姬泽宇。凤府当年作为支持身为康王的皇上夺嫡的主力,最后推其上位,使得端王一直心怀怨怼。而他意图不轨的事实,相信皇上也会有所察觉,这个皇帝不是个糊涂皇帝。
姬玄宸听了张焉的话,微微颔首,说道:“此事朕也有所耳闻,只是还未查实。一旦查出谁为凶手,必不轻饶。”他声色俱厉,威严之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时,秦顺求见,跪在皇帝面前,道:“启禀皇上,皇后知道了一品夫人进宫的事儿,打发人来请夫人过去一叙。”
姬玄宸听了,是转瞬即逝的一个冷冷的笑。这细微的表情,却恰好被张焉捕捉到。在皇帝面前的人,均是低着头,没有敢像张焉一样,抬着头往上看的。
姬玄宸习惯了做皇帝这份职业,对于大家说话时,并不敢抬头看他这件事早已习惯,尽管他自制力极强,面色基本没有变化,但有时也露出一两分的表情。
面对张焉,他竟然有时还会略微紧张。他有时候觉得这很可笑,他作为一国之君,为何会紧张呢?他不能让一个女人影响自己太多,便广纳妃嫔,期望忘记张焉,可是结果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以他的地位,当时张焉的拒绝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不必顾及张焉的感受而强来,之所以没有强来,却不是为了顾及张焉的感受,期望她“慢慢来”,而是姬玄宸自己怕自己太过投入。如果一国之君对于一件事太过投入,那完全是不可想象的灾难,无论对这个国家,还是对他本人来说。
而张焉已经嫁人了,听到这个消息,皇帝不是没有痛心过的,但是伴随这痛的,却是感受到深深送了一口气。他终于不必紧张,不必害怕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太多东西。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软弱,或者是胆小。作为皇帝,永远没有软弱的时候。也没有权利软弱。
为何皇后要见张焉?
这一刻,不管是张焉本人还是作为她丈夫的楚兮,还是高坐庙堂之上的皇帝,他们都有这个疑问。
但是皇帝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故而才有了那转瞬即逝的冷笑。
“皇后要见你,你便随宫女去一趟长央宫吧。”皇帝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是。”张焉依然是一副小媳妇子摸样。
她有些不放心楚兮,用手偷偷捏了下他的衣摆,悄声说:“我一会便回来。”接着对楚兮一笑,便跟着两个宫女去了。
一路辗转,张焉都分不清转了多少弯,走过了几条街,才终于到了一处院门,上写“长央宫”几个字。想必这里便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了吧。
通传完毕,张焉小心翼翼地走入内室,跪在皇后齐娥皇面前,口呼“千岁”。
隔着一道水晶门帘,皇后坐于里间的软榻上。
张焉大气不敢出一声,问了安后,也不敢抬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后一抬手,身边的大丫鬟便道:“头抬起来。”
张焉全身都在冒着冷汗,闻言只好慢慢地抬了头,见雍容华贵的皇后端坐在门帘那边。她肤若凝脂,尤其那樱桃小口,令人心生怜爱。真是个美人那!张焉感叹,为何这么美的人,生活在这样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可是却不得皇帝喜欢,日日忍受孤独寂寞。
正自己做着感叹的张焉,没有发现,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皇后的脸色铁青,连身旁的宫女都神色大变。
第八十二章 长央之主
“你,你是。。。”皇后齐娥皇竟然起身,朝着张焉这边走,声音哆嗦着不能自持,整个身体摇摇欲坠,“你是张焉?”
一旁的宫女见了,忙上前扶着她,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臂,提示她不要失态。
齐娥皇这才醒悟,敛了神色,依旧坐于软榻上,那神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民妇正是张焉。”张焉也发觉了皇后的异常,可是她不敢现出疑问的神情,只当做没有看见一样。
“放肆,你不懂规矩的吗?就这样回皇后娘娘的话?!”齐娥皇身旁的一个较为老成的妈妈训斥道。她可能只是在为皇后的慌乱而虚张声势地掩饰。
“皇后娘娘赎罪,民妇来自乡野,不懂宫里的规矩。”张焉听了那妈妈的话,心里一凌,忙解释,然后重新回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妇正是张焉。”
瞧得出,作为皇后的齐娥皇并非凌厉、阴险之人,虽贵为皇后,可是为人并不傲慢。她强作笑颜道:“不必如此客气,你已被皇上封为一品敬敏夫人,怎能再自称民妇?敬敏夫人快快起来说话吧。”说着,便又起身,往张焉这边走来。自有宫女打了珠帘,齐娥皇过了珠帘,亲手将张焉扶起,握了她的手,送至旁边坐榻上一起坐了。
那和煦的春风般的笑容和温和的语调,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臣妾谢皇后娘娘。”她低着头,心里仍在忐忑着,不知皇后究竟在想什么。更不知皇后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亲密。
“听闻敬敏夫人以前从未来过京都?可本宫怎么瞧着与夫人倒像是旧相识似的,看到夫人各外亲切。”皇后拉着张焉的手说道。
她这是什么意思?闻言知音,张焉心里想,莫非她是指自己并非第一次来京都,原本的张子若本就是自己扮的?一个念头快速闪过。张焉忙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妾的确是第一遭来京都。臣妾与张子若是同胞兄妹,也许皇后娘娘之前偶然见过家兄,但又记得不十分清楚,故而才感觉臣妾瞧着熟识。”
皇后听了,半信半疑,一丝冷然之色滑过眼眸,随即又风光霁月地笑着道:“本宫听别人说,夫人与同胞兄弟张子若长相颇为相似,果真不假。可是与夫人相像之人。倒还另有一人呢!”说到这里,皇后掩嘴而笑,这回的笑。倒出自几分真心,而她身边的几位妈妈和宫女也跟着幸灾乐祸似的笑着。
张焉不解其意。为何说到自己的长相,她们就这般表情?当真奇怪。
这时,进来一个梳着平头宫髻的小宫女,打了帘子进来对齐娥皇禀道:“皇后娘娘。晴贵妃求见。”
“她来做什么?就说本宫乏了,要歇了。”齐娥皇随口说道。那双美目竟是厌恶之色。
刚才斥责张焉的妈妈附在她耳边耳语一番,齐娥皇得意地冷笑一声,一只手抚着另一手镶嵌着宝石的长长的护甲,又对小宫女道:“让她进来吧。”
接着,听到一阵宫裙窸窣之声。一个装扮明艳,挽着凤凰飞天髻,髻上插着金色流珠凤钗。身着玫红色广袖宫裙的贵气妇人徐徐地走进来,脸上挂着高傲的神色,身后跟着两个清丽的宫女和一个挎着拂尘的太监。这贵妇便应是贵妃南宫晴了。
张焉不敢抬头,只低着头,看着那玫红色的华贵衣裙从自己身边经过。她忙起身。依旧低着头。
在南宫晴给皇后见过礼后,张焉便给南宫晴跪下请安。
南宫晴见了。面容微微抽搐,但依然敛了神色,故作亲热,妩媚地笑着道:“敬敏夫人快快请起,何必如此见外。”
皇后在一旁神情淡淡,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张焉这才抬起头,南宫晴装扮明艳,挽着凤凰飞天髻,髻上插着金色流珠凤钗,身着玫红色广袖宫裙,脸上挂着高傲的神色,身后跟着两个清丽的宫女和一个挎着拂尘的太监。
她看着南宫晴的模样,渐渐地变了脸色。那南宫晴不就是今年深秋入宫的吗?当时秀女大选,张焉还建议凤黛如参加,还将皇帝的喜好列了明细给黛如。可那时黛如对自己生情,不愿参加。事后,盛传那次大选,皇帝新得了中意的贵人,极为宠幸,短短三月间,便由一个小小的贵人升为贵妃。其父南宫越也跟着更加荣耀起来,南宫一族一跃而成为城中新贵。
那时张焉虽知道皇帝对自己的情意,可皇帝的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