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腾却没有看她,迳直走向佟青,俯身将她上半身扶起来,紧张地问:“怎么样?”
“是她,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明明已经气若游丝,佟青指着余小西这样说。
骆少腾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余小西——
☆、104 骆少腾,离婚吧
骆少腾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余小西,四目相望,她眼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既没有对伤害佟青的愧疚,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那样看着他。或者是在等待吧。等待着看他的反应,他会对自己怎样?
他此时拥着佟青上半身,那只是进门时一眼看到受伤的人本能的反应,毕竟这个女人就算是他弃如敝屣的人,看到她那样跌在一片血红里,也会本能地关注。更何况他刚刚在外面已经改了个主意,这个孩子他要留下来。
至于佟青说的那句话,他有自己的意识,其实并没有多大放在心上。或者他更在乎的还是余小西的反应,她此时单膝跪在地上,稍显凌乱的发披在肩头,原本白皙的脸上却多了一条血痕,应该是刚刚拉架时不小心被谁的指甲挠的。
他漆黑的眸子映着余小西此时的模样,尤其看到她脸上的伤时,骆少腾作势起身过去,手臂的衣料却被佟青一下子拽住。
她此时脸色苍白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仿佛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吸引回骆少腾的注意力,说:“救我和孩子……”声音里带着乞求,还有恐惧。
毕竟她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第一次怀孕,流了那么多血,此时腹痛如绞的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她也会害怕。不管这个男人之前对她如何的看不上,他都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此时她本能地将他当成自己唯一的救赎。
这时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谁打的电话没人有心思去追究,反正来的足够及时。骆少腾当即没有犹豫,抱起佟青便往外走。
余小西就看着他那样离开自己的视线,下意识地便想追过去,只是维持单膝跪在地上的时间有点久,已经有点发麻,所以站起来时身子有些不稳。
“妈,你没事吧?”耳边传来余小北询问的声音。
余小西终于醒过神,转头,见余妈妈也被妹妹搀了起来。额头一块红色,像是磕破了,精神看上去也很不好。她并没有回答余小北,而是将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
“妈?”余小西看着她低声喊着,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不管这段婚姻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它在妈妈眼里却是真实的。她从没有想过,会让妈妈看到这样不堪的一幕。甚至还要连累她为自己出头,顿时心里泛起更深的苦涩和难过。
“小西啊,咱们走,那房子什么的我们余家都不稀罕,还给他们骆家吧。”早就料到了,有钱人有几个是安分守己过日子的?出乎意料,这次余妈妈并没有像往时那般不满地喝斥她。
余小西抬头,正对上妈妈含泪的眼睛,她是在为自己委屈吗?于是心头一直压抑着的某种情绪,一下子就决堤了般,冲破了阻碍,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扑进余妈妈怀里,喊:“妈。”
那一声里有着诉不尽的依赖,以及委屈。
果然,这世界上只有妈妈不会背叛自己。
下一刻,腕子却被人用力捏住,那股力道将她直接从余妈妈怀里拽出来。在一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她转头正看到骆少腾凝重的脸。
“跟我走。”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直接出了院子。
“骆少腾……”余妈妈和余小北看着被他拽的趔趔趄趄的余小西,着急地追出来。
佟青像是刚被搬上救护车,她随后也被他强行拽了上去,随着车门关闭,救护车在警笛声中驶出别墅。封闭的空间内仿佛没有空气流通般,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以及医护人员施救所用的止血钳等等金属的碰撞声。
待到抢救措施告以段落,医护人员才发觉空间有点过份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凝滞。因为两个陪护的“家属”(骆少腾和余小西)就那样僵直在坐在那里,除了脸色不好,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焦急和担忧。
医护人员虽然疑惑,却还不清楚这家里的关系,所以没有贸然开口。
“少腾,少腾……”昏迷中的佟青偶有意识的时候,嘴里喃喃还在地喊着骆少腾的名字。
那一声声呼唤在安静的车厢里回响,就是没有感情的人听了,也会觉得揪心。
医生见状,看了骆少腾一眼,忍不住开口,说:“家属最好能跟病人说一些安抚或鼓励的话,尽量让她保证清醒,这样对胎儿也比较好。”孕妇昏迷的话,对胎儿是很危险的。
“我不是家属。”得到的却是骆少腾冷冰冰的回复。
他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想到佟青今天干的这些事,真是恨不得亲手掐死她的心情?还让她保证清醒?最好生个小痴呆出来。
医生被他的脸色冻到,吓的一下子噤声。
余小西却觉得这血腥味,还有耳边这一声声唤声都让她喘不想气,想推开骆少腾一些,却被他死死锢住腰身。那样的力道,仿佛深恐她跑了一般。
护士和医生将这情景看在眼底,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虽然仍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但医者父母心,他们只能选择尽力保证患者的生命安全。
一路,几人就在这种气氛诡异中来到医院,下了救护车,已经有医护人员在提前门口等待。
余小西下车后,看到医院的熟悉的标志时,下意识地就想离开。骆少腾却拖着她,一路跟着推床来到急救室外。医护人员在门口虚虚地拦了骆少腾一下,说:“骆少放心,老爷子亲自打的电话,我们一定会尽力保住孩子。”
骆少腾脚步止在急救室外,余小西听到那一句时,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感受。骆钧表现的对自己再亲昵,最终舍不了还是自己的骆家的骨肉。
她看了眼骆少腾,他呢?
此时时间并不算晚,却已经没了白天的病患拥挤。她目光扫过四周,浑身冰凉冰凉似的,突然没有任何力气。
骆少腾将她拖到供家属休息的长椅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说:“你,哪儿也不准去。”声音沉沉的,分不清是斥责还是惯有的霸道。
余小西对上他眸子,依旧讳莫如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佟青或那个孩子出事,要她偿命的意思吗?
骆少腾没有解释,只起身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声音清清淡淡的响在耳边,到底说了什么,余小西其实一句都没听进去。比起那些,她其实更想逃离的还是这里。
不久,便有一个穿着护士的人端着托盘走过来,不确定地问:“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
护士看了坐在木椅上失魂落魄的余小西,问:“是她吗?”
“我自己来。”骆少腾伸手。
护士便将医药托盘送到他手上。
骆少腾接过托盘,走了两步折回余小西面前。将它放在长椅上,然后蹲下身子。直到带着浓浓酒精味的棉球压上她的伤口,余小西吃痛地才醒过神。
“别动。”他一手固定住她的下颌,说。
其实伤口并不严重,细长的一条,酒精沾上伤口刺激的有些微疼,他却处理的很细致。另外,这点小伤如果贴纱布也不太不值当了,便撕开一条OK绷。指尖的力度透过OK绷的胶布压过来,脸颊,不,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她就那样偏头看着他,男人的侧面真的很俊美,如古希腊的雕像般,每一个线条都如精心雕琢出来似的那般完美。可是,这样的一个外表出色的男人,他到底成为过多少女人的恶梦呢?
真的,她从来都没有懂过他。
每当他那么生气、那么霸道地占有着她的时候,总会给她一种他其实很在乎的错觉。但也仅是错觉而已,过后,他总能抹的云淡风清。偏偏又在她觉得他是无情的时候,又能表现的这样温柔。不,此时除了他指尖下的力度,他脸上的表情始终绷的那紧,眸色那样沉,又何曾温柔?
不知不觉,时间就在这无声中流逝,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同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但也仅是吸引而已,两个人都没有动,他甚至还半蹲在她面前。
“骆少,胎儿已经保住了。”医生主动走过来,说话间似是也松了口气。
一句话,也终于将余小西从那一点点幻觉中彻底惊醒,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便走,手臂却被骆少腾拽住,沉声问:“去哪?”
“孩子已经保住了,你还想怎么样?”余小西看着他问。
此时的她收起了刚刚看着他的痴痴目光,腰身和脖子挺的笔直,就那样看着他。像一个无畏的女战士一样,穿着重重铠甲,好似不管多利的枪矛都穿不透。
“余小西,你以为我将你带过来,是想让你为佟青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他生气地看着她反问。
“难道不是吗?”
她甩开他的手,他却不放。争执之间,她被他按到墙上,手捧着她的脸颊,不容她逃避地面对自己,说:“余小西,看着我。”
余小西却不听,干脆闭上眼睛。她不想看,不想对上那双暗沉的,讳莫如深的眸子,因为她永远都看不懂他。唇间却骤然感到一热,她惊地豁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居然吻了自己!
“唔……”她的手抵在他肩上用力地推搡。
可是女人最蠢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去与一个男人的力量对抗,且,曾经她尝试过不止一次,均以失败告终,却犹这样不自量力。
他手死死地锢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不知道的看他那凶狠的表情要弄死她似的。可是他们做的事,却又实实在在是在唇齿纠缠。
他心里带着莫大的情绪,一遍遍地去碾压她的唇,勾着她的唇,吞咽着她嘴里的每一点分泌出来的蜜液。舌尖被缠的发麻,唇瓣也被嗫破了,血腥味那么浓重在在两人的舌尖间流转,他却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这是惩罚,这是惩罚。
脑子里这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胸腔内快要爆炸的浓烈。不然整个人非被这个女人逼的疯掉不可。
而她已经无力反抗,只能被动地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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