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流逝着,没有交谈的气氛似是也变的敏感而微妙。
他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紧张,因为呼吸短促。黑暗中一只手突然将她拥了过去,熟悉的迷迭香被血腥味遮盖。她排斥地推他,低斥:“你干什么?”
他没受伤的手却仍是积蓄着不容置啄的力量,将她紧紧锢在自己怀里,轻声,说:“别怕,我一定会让今天这些人付出代价。”
不知是被他狂言狂语里的坚定震住,还是这话里隐约的安抚,或是因为他抱着自己的力道,心里骤然升起某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说不清,让她本来推他的手顿在那里,竟没有再动。
余小西麻醉剂那劲还没过来,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头也疼的厉害,没多久竟就这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骆少腾却不敢睡,一则是因为伤口疼的厉害,二则他怕那些人还没有离开,听着她的呼吸竟也这样枯坐了一夜。
直到微弱的光线照进来,他一个激灵骤然睁开眼睛,她沉睡的脸庞映进眼眸里。周身满棚的的红色玫瑰,映着她疲惫的面容,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甚至带着干涩的血迹,可是睡的却十分安稳,似完全不曾担心那些危胁他们生命的人。
他想起了昨晚自己被围困时,她驾着那辆车子冲过来的气势。一个女人被掳醒来后,她的反应竟不是害怕,还能豁出去驾车救自己,她给了他意外。抬手,指尖本欲落到她的脸上,但是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僵了,只得试着挪了挪身子。
这点动静让睡着的余小西睁开眼睛,清丽的眸子里带着还未睡醒的迷懵。首先映进眼帘的是火红的花朵,她盯着那厚实的花瓣眨了眨眼睛,启唇:“是玫瑰?”话语很轻,神色懵懂,完全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轻笑声由头顶响起,她抬头,正撞进骆少腾的眸子里。
余小西仿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还靠在人家怀里,下意识地将他推开,自己身子坐正,却没注意到他身子不支地晃了晃。她目光在花棚扫了一圈,关于昨晚的记忆也瞬间回笼。
眯眼看着外面透过来的光线,竟过了一夜。她记得,她昨晚就在他怀里的……不知为何失了转头看他的勇气,只好定在眼前的花上。
“这玫瑰有本少好看吗?”他盯着她的后脑问,怕是天下间就找不出他这么自恋的男子。
“花是植物,人怎么能和植物相比?更何况玫瑰代表的是爱情,骆少这样的人怕是不懂。”她言语间微有讽刺,是看不上他的风流成性的。
“俗气!”耳边传来男人不屑的轻嗤。
她转头,看到他头发微有些乱,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更别提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染了许多斑斑红色,受伤的那只袖子几乎全是风干的血桨,可是他那不可一世的倨傲却丝毫没有折损。
当然,她只顾瞧着他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昨晚上为了帮他包扎伤口,里面只着了一件内衣,胸前的大片春光,以及平坦紧实的小腹都在敞开的外套间裸露,那风景对于骆少腾而言,可比身边那几朵花美了不止几倍。
“花怎么会俗气,俗气的是人。”她毫无所觉,只对他的态度忍不住辩解。
“哦?”他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也不提醒。
“各花入各眼,凭什么不喜欢就说人家俗气,说这话的人本身就俗气。玫瑰是代表爱情的花,而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之一。当然,这个骆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懂。”
其实她的言论并没有什么惊艳、物别的,甚至在反反复复强调令他嗤之以鼻的爱情。但是她说这话时神情专注,像是真的相信那种感情,所以十分笃定。说完不忘她俯身凑过去闻着花香,那唇角勾起的弧度,纯净白皙的脸颊恬静美好,让骆少腾忘了反驳。
身后一直没有声音,心里有些疑惑地转头,鼻尖差点就撞到他的胸膛上。抬头,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自己,表情怪怪的。
“骆少腾?”她疑惑地喊他,在他那样的目光下,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骆少腾没受伤的手在她脸上摩擦,轻语了句:“余小西,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也蛮好看的。”
O(╯□╰)o传闻中邪魅风流的骆大少,最后只用了这么个词,好看~
关键是骆少腾莫名其妙的反应,也让余小西在状况外地呆了呆,还没有领会其意,外面突然响起警笛的声音,一下子拉回了神思脱了轨道的两人。
余小西差点跳起来,忘了脚伤,还好骆少腾稳住了她:“在这里等着,我先出去看看。”他声音沉沉的,似颇有不悦。
余小西虽然不爱听他的,但是她脚不方便,只得坐在原地,看着他转头出去。
警车的鸣笛越趋越近,骆少腾迎着晨曦看着路边从车上涌过来的武装人员,神色清冷。那些县里市里领导都围过来,关怀的场面话自然少不了,看到骆少腾受伤的手臂后更是骇然。
骆少腾的反应一直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所以不曾回应什么,弄的一群人心里更是打鼓,唯恐他的责难。
“李志,给我找件衣服来。”他喊。
这时围着自己这群人的最后方,他的助理应了,马上转身回车上拿了件衬衫回来。原本以为他是要来自己换上,想不到骆少腾接过后直接转身回了花棚。
“穿上。”骆少腾将衣服递给余小西。
☆、036 抱她进公司
昨晚那样的情况,直至今天早上,他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但自从这些人过来后,他的声音和神情却都变的很冷,这样的他让人觉得陌生。
余小西刚刚在他出去后,也终于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妥,这时哪里还有什么废话,赶紧转过身去,也不矫情了,将外套脱了,直接把那件男式衬衫套在身上,然后裹上外套。
他搀着一瘸一拐的余小西出了花棚,在众人看到穿着男式衬衫的余小西,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先前这个女孩子也不见了。至于为什么骆少腾要给她要衬衫这些问题,他默默放在心里,因为不是八卦的时候。
两人上了救护车,骆少腾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用药物治疗已经发炎,人早就在高烧状态,就连医生都很奇怪,他看上去居然像正常人似的。除了脸色苍白,没有任何病态。
余小西脚也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崴了下,也要休养几天,就这样两人住进了医院。骆少腾到了医院之后却开始昏睡不醒,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骆少腾的身份别说在这县城里,就是在M市里明面上都没人敢得罪。更别提他是给临县投资项目的商人,同行的更是省市委的领导,这事压到县里只让人觉得头痛不已。
市委同行的人更是整天守在医院里,个个看起来焦躁不安。她纵然知道骆家在M市的影响力,其实还是有些疑惑,这些人对骆少腾是不是太过忌惮?毕竟骆家在M市势力再大,也不过是商人身份?
而骆少腾第二天醒了之后,直接拒绝他们的探视,然后把项目交给助理全权助理,懒的应对他们。至于那些对他们不利的人,骆少腾自然没有将这事只交给警方来处理,而是让人私下里也去查了。
骆家做的都是正当的生意,能招惹那些凶恶之徒的事寥寥可数。一则是关于许辰逸的,二则没准他那个大哥已经沉不住气。左右就是这两条线,应该极为好查。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比如之前那两个男人。
他们的身手与后来这些亡命之徒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他们掳余小西是为了引自己单独出来,降低他的警惕性,还是根本就是歪打正着?那两人不等他的助理李志赶来就也跟着消失了,不管两伙人之前有没有关糸,骆少腾那两人的失踪确定与后来这些人有关。
骆少腾手上的伤不算重,在医院躺了两天,除了手臂上未除的纱布,基本看不出任何不适,只是余小西行动不便,便整日卧在酒店里。
原本只是出差三、四天的行程,因为这个事件,他们在临县多待了两天左右。市委的人也早就被骆少腾提前打发走了,至于张舒雅,不知是不是在骆少腾这里受了辱后觉得没法见人,倒是一直都没有露面。
这天,临县项目的事已经差不多妥当。当然因为这次的受伤流血事件,政府的让步不少,就此骆少腾准备回M市。
那些人失手后已经惊动警方,骆少腾有了防范,他们都料定应该不会再出手。尽管如此,临县这边还是和M市警那边联络好了,一路护送骆少腾等人回M市。
他原先那辆SUV送修,助理不知又哪儿调了一辆,反正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看着前后的警车开道的壮观场面,余小西都不得不感叹权势的力量。
四个小时的车程,骆少腾都在处理总公司传真过来的文件,事情是一桩接一桩,一件接一件,可见他平时也不若表面看起来那般轻松。
这次有司机开车,助理坐在副驾上不时递文件过来,余小西则缩在一边。遇到法律问题时,他不时会侧头问她几句,余小西背书一样给他一一解释。
他侧头,看着阳光从她身后的窗子照射进来,那白皙的脸上细小的绒毛可见,肌肤可谓吹弹可破。她却只是低头眉头微蹙着,认真思考的模样。这情景似曾相识,仿佛只有触到她的专业领域方会如此。
“……如果我们将来跟FK合作,这条必须修改,不然将来肯定吃亏。”她以这句作为结束语抬头,正与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对上。
骆少腾回神,被逮住了自己失神也不尴尬,眼眸不曾移开半分,反而笑意从眼眸里肆意迸射而出,给人绝对张扬的感觉。
余小西将文件大方递还给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骆少腾接过后看到她笔尖在上面作的标记,若非车里有司机和助理在场,他怕是忍不住想要再逗弄她一番。
助理手攥成拳放在唇上,却压抑发痒的嗓子没敢咳出来。乖乖,自家老板别一副随时准备把人扑倒的模样好吧?好歹还有他们两个大电灯泡在。
车子进入市区后已经到了中午,原定计划是要直接回汉庭公寓的,骆少腾却在中途接了电话,让助理将车子调头直接开到了公司楼下。
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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