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享受两人时光,回来才正式婚礼。
国外的骆少腾与余欣南还不知道的情况下,阮玲已经将婚礼操持起来。媒体更是一天天刊登、转载婚礼现场细节,阮玲就这样一手操纵着这条新闻,热度足足又持续了半个月。
承办喜事总是让人觉得身心愉悦,哪怕每天都很累心里也是高兴的。这天阮家的客厅茶几上摆了几十种印好的喜贴样式,阮玲挑的都有点眼花。
“哎哟,现在的喜贴都印的这样漂亮,孙小姐回来看到一定会喜欢的。”家里的佣人见她心情好,奉茶的时候与她聊着家常。
“是啊,可是你说用哪样好?我觉得每样都好好。”阮玲眼里都是嫁女的喜悦。
“我看这样就挺好,咱们中国人还是讲究喜庆。”佣人拿起一张红色的喜贴说。
阮玲仔细瞧了瞧,摇头,拿起另一张说:“我觉得这张也不错。”
“你呀,这是挑花眼了。”佣人笑着退下去。
阮玲也觉得自己是挑花眼了,正笑着自己,突然恍然想起余欣南那丫头好像好几天没跟自己联系了,莫不是这么乐不思蜀?于是拿出手机拨了女儿的电话,那头却是关机状态。
阮玲心里正想着女儿在做什么,此时家里的座机响起来,她顺手接起,问:“哪位。”
话筒那边没人说话,反而传来女人惨烈又惊恐的叫声,她心里一突,问:“什么人?”
“难道阮总连自己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头通过变声器传来的声音,说的却是英文。
“我女儿?是小南?”阮玲重复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发慌。
“余小姐,跟你妈妈说句话吧?”那头说。
电话背景像是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余欣南急切又慌乱的声音,喊:“妈,救我,救我。”
“小南,你怎么了?骆少腾呢?”阮玲问,然而随着脚步声,女儿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阮总确认好了吗?”那头问。
“你是什么人?”阮玲问。
“阮总那么聪明,怎么竟问些蠢问题?”那头笑。难道她以为他会告诉她?
“你求财?”她稳定了下心神问。
“对,四十亿换你女儿、女婿的命。”那头很爽快、干脆地说。
“四十亿?”阮玲重复,不过知道这不是议价的时候,便说:“我需要时间。”
“一天,明早之前会发帐号给你。”那头说完便挂了电话。
那头传来忙音的时候,阮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掉了似的,却强稳住自己打电话去让人确定骆少腾与余欣南的行踪,然后一边让人筹钱。交待完后,再也没有别的力气。
她身子瘫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时耳边都是女儿的惨叫。阮玲觉得心头绞痛难忍,已经不敢再去想像余欣南在那头正在遭遇什么。
电话打出去没多久,余呈义与她的助理都已纷纷赶回来。
“怎么回事?”余呈义问,此时已经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嫌隙,抓住妻子的手。
阮玲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丈夫时站起来,紧张地说:“小南被绑架了。”
她是一个母亲,虽然早就已经过了出事就寻找倚靠的年纪,可是此时的心却是揪着、颤着的,早就已经快撑不住。
“什么?”余呈义一脸不可置信,既而脸上的神色也如她一般担忧。当然,现在只是担心和着急是没有用的,虽然那股焦虑不可能在身体里消失,他却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们还要救女儿。
阮玲转头看了助理,问:“怎么样?”
“我们的人已经查过了,余小姐和骆少两天前就已经失踪。”助理的回答只会让他们的心一直往下沉。
“要不要报警?”余呈义询问妻子。
阮玲摇头,揪着他手臂上的衣料,感觉好像随时站不住,脑子却是清醒的:“我们不能让小南有事。”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冒不得半点险。然后转头对助理说:“赶紧去筹钱。”
四十亿这个数目虽然有些大,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更何况是这样需要救命的时候。助理最清楚阮家的状况,虽然颇有些顾忌,但因为这关乎余欣南的性命,不得不去凑。
助理应了声离开后,阮玲身子重新跌回沙发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余呈义的脸色自然也不好,却只能坐在沙发上等消息。
客厅里沉默良久,已经被阴霾笼罩。
半晌,阮玲突然问:“你说,这事会不会跟骆少腾有关?”
余呈义蹙眉:“不会吧,他都已经跟小南结婚了。”
阮家亲戚虽然众多,大房里只有余欣南一个孩子,二房那边都从政,门阀里这两样一向都是相辅相成的,骆少腾既然已经跟余欣南结婚,他是傻了才会出什么妖蛾子。
阮玲这么想着,心略略安定了些。
不过为了以防对方拿到钱后撕票,她又马上打了电话联络人。警方这时候自然是不能用的,可是她要保证女儿的安全才行。
这一晚两人自然是一夜未睡,客厅的茶几上早就摆着几台电脑,所有人都准备就绪,等着对方将帐号发过来,然后追踪钱的去向,企图找到这些人,哪怕是蛛丝蚂迹。
电话却迟迟没有响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两人怕出什么错,早就已经度秒如年,心急灵焚,直到隔天下午才接到绑匪的电话。
那头对她这边的情景十分熟悉,阮玲一边重复绑匪提供的帐号一边让助理操作,不敢半分迟疑。几乎是钱刚刚转过去几秒就已经被人转走,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阮玲问:“我女儿呢?”
那头却将电话挂断。
“怎么样?”余呈义紧张问。
阮玲摇头,与所有被绑架的家属一样,她就是个普通的母亲,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余呈义抱着她,阮玲急喘着像是要哭,情绪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站起来,说:“不行,我要国外一趟。”
女儿在国外,哪怕出了事她也能离的近一点。
“还是我去。”余呈义抢着说。
阮玲摇头,声音已经恢复冷静:“你在这里守着,万一再打电话来呢。”
“可是……”她一个女人他怎么放心。
阮玲却做出噤声的手势,说:“我可以联络那边的人脉。”余呈义这些年来接触的也仅是阮家的生意,说到这个还真只有阮玲做的到。
余呈义听到这个,也只能让步。
客厅里那些守在笔电前的人仍然紧张工作,但是最后还是不知道那笔钱到底转去了哪里。其实结果已经在预料之中,对方只要敢开口,自然是做足了准备,这点阮玲倒也不十分意外。
她抵达机场的时候登机前,自己那边的人打来电话,虽然没有十分足的证据,可还是觉得两人的失踪十分可疑,并怀疑这事与骆少腾有关。
阮玲耳朵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一跳,脑子里粗略地回顾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然后马上让人在这边查付清的消息。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付清自那晚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她本来以为付清只是在静养,也以为骆少腾觉得付清不亦再露面,却独独没有想过付清很可能是死了。
如果付清死了,骆少腾报复,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便不是原该按着她的路线走,而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落进他的圈套里。
他要为付清报仇!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开始说的通。
阮玲越想越心惊,本来就担心余欣南,这次更加害怕起来。如此煎熬着登机,人抵达国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她这边的人脉已经安排了接机,载着她直奔下榻的饭店。
阮玲却是一刻都坐不住,只想知道自己女儿的下落。
对方却只能摇头,让她等消息。
阮玲这样度日如年地过了一天,自然是睡不着的,凌晨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喂?”这样的异国,这样的深夜,每一个电话都足够让她紧张。
“阮总,酒店的床还舒服吧?”变声器里男人的声音有些变态,让她的心也跟着蜷缩起来。
“我女儿在哪?”她问。
“地下停车场有辆黑色本田,你将它开出来,按照我说的路线走,别忘了带上手机。”那头指示。
对方神通广大,既然知道她来了美国,现在让她出去无疑是很容易当成了目标。可明知道有危险,无奈对方手中却握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所以阮玲只能不管不顾地听从。
她乘电梯进了地下停车厂,果然发现了对方说的那辆车,门没有锁,钥匙就插在上面。保镖发现她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出了停车场。
那人也不告诉她地点,只是在某个路口提醒她左转还是右拐,后半夜的街道基本已经没有什么车辆,唯有她的车子没有目的地前行。
后面的保镖在追出酒店的时候已经被人恶意截住,就此与完全失去了阮玲的行踪。
阮玲驾驶的车子越开越偏僻,最后开进一座废弃的工厂,车子将大门撞开。阮玲下意识地踩了刹车,都来不及反应,车门就已经被拉开。身子被拽下来的一瞬,一管钢硬的枪管已经抵上她的太阳穴。
她看到四周站了很多持枪的外国人,她下车后,后备箱被人打开,然后有人从里面拎出一只皮箱。穿着皮裤、皮靴的男人将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白色的面状,他尝了口吐掉,然后将那只箱子踢到了为首的那人面前。
阮玲的身子是背对后备箱的,刚刚后面有什么动作她并不清楚,可是随着那只箱子滑过来,她看到里面整箱的白面的时候便知道是毒品,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批的警察持枪从外面里涌进来,扩音器里都是英文警告他们投降的话。接下来的场面便混乱起来,到处都是彭彭的枪声。
阮玲她只是个商人,哪怕她背后曾经做过贩毒的事,也只是在幕后,幕前与现场都有人替她出头,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枪抵着她太阳穴的那人被警察的子弹击中,倒下来时正压在阮玲身上。血吐了她一脖子,吓得她惊恐尖叫,可是那样枪林弹雨的场面,就连女人的叫声都被淹没……
——分隔线——
不足一天,阮玲在国外毒品交易现场被抓获的消息便传入国内,监控显示,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