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 第204部分

　　没想王红菱却很不满：“怎么才那么点？”

　　赵黑牛冷笑声：“你放心，我已让方家少爷再进去拿了，哼！他狗日的再敢戏弄我，看我不让他吃枪子。”

　　“嘴巴方干净点！”王红菱训斥着就朝方建亭走来，瘫坐在地上方建亭赶忙低下头，王红菱看会他，冷笑声说：“方老爷，久仰了，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吗？”

　　方建亭已经从刚才王红菱和赵黑牛的谈话中判断出她可能是头，就不安的抬起头摇摇头。

　　王红菱微微一笑：“我们是开元自卫军，是专门打云阳匪兵的，也是替百姓伸张正义的，你这个东大盖子平日里和你儿子狼狈为奸，欺压良善，不劳而获，真不要脸，今天就是你家这些年作恶的下场。”

　　方建亭不服的说：“我家的东西都是正经营生得来的，我真的没有欺压良善啊。”

　　赵黑牛气的骂起来：“老不死的还敢顶嘴！”

　　王红菱责备的看眼赵黑牛，冷笑一声：“你儿子强抢民女这该是事实吧，你不作恶，东乡的百姓为啥给你起个一手遮天的村盖子？”

　　方建亭无奈的说：“刚才你们这位壮士硬逼着问我要什么百姓写给我的借据啥的，可我真的没有，现在穷人都恨富人，都怪我家太有了，现在你们来了，尽管拿吧，都拿去好了，这样，我们做人也就安心了。”

　　王红菱瞧着方建亭无赖的样，就不想跟他计较：“别装无辜，今天没要你的命就已经给你开恩了，今后你胆敢再欺压良善再干恶事，下次可不是现在对你这么客气，记住！人在做天在看。”

　　方建亭哭丧着脸听完面前女头目的话，无意中他这才看见身边的黄亮，不由瞪大眼睛结巴的问：“你……你……你是……仁礼兄的四公子吧？”

　　黄亮不认识方建亭，却瞧他认出自己，既疑惑又尴尬：“方老先生，你认错人了。”

　　瞧方建亭认识黄亮，王红菱心里一怔，却听黄亮这么回答，她冷笑声：“少套近乎！”

　　黄亮看到方建亭又仔细看自己几眼，垂下脑袋，他顿时脸上有些发烧，就对王红菱提醒说：“时间不能拖久，我们赶快得离开这里。”

　　王红菱点点头，就冲赵黑牛命令道：“麻利点。”说完，就和黄亮走出院子，来到外边，王红菱信步一边朝前边一块菜地跟前走，一边好奇的问黄亮：“你们认识，你怎么事先没说这事？”

　　黄亮奇怪的说：“我不认识他，我也奇怪他怎么会认识我？”

　　王红菱想想，眼睛扫下黄亮：“你是不是同情他，认为我们不该这么做？”

　　黄亮叹口气：“这不是同情的问题，我说过我的认识也不一定正确，一切还是用事实来说话吧，眼下你是司令，一切你说了算，我对我的想法持保留意见。”

第二十三章（5）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一片菜地边，看着鲜嫩的大青菜，王红菱蹲下喜爱的摸着大青菜不满的说：“你在寒碜我吧？”

　　“我可不敢，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司令。”黄亮苦涩的笑笑，就把头转到了别处。

　　王红菱起身盯着黄亮不满的后脑勺，心里冷笑一声，弯腰摘朵小黄花喜爱的问：“好看吗？”

　　黄亮看眼小黄花，面无表情的又看看王红菱，没说什么就朝门口走去。

　　瞧黄亮对自己很不满的走开了，王红菱很扫兴，就把小黄花揉搓成一团丢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杨小妹带着人急匆匆赶过来，她报告王红菱，镇上的住户都把门关的很死，他们对自卫军还不了解，可能是怕云阳兵，也可能是怕方建亭，无论她们怎么动员，可就是没有人敢来。

　　得到这个报告，王红菱很无奈，只好命令自卫军把东西都带上撤离了井王镇，她们刚上了井王镇后边的岭，就见大批的云阳军朝镇上扑去，于是，王红菱命令队伍加快进度朝九龙滩方向而来。

　　队伍一口气来到九龙滩青朵山一带的密林中，王红菱才下令埋锅造饭。今天的战斗总共歼灭云阳军137名敌人，缴获步枪80余支，机枪6挺，而自卫军阵亡13人，伤17人，战斗基本上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吃过饭，稍作休息，在黄亮的催促下，王红菱就把小队长以上的头目招集起来召开总结会，在王红菱总结了本次战斗的经验教训，谈了今后自卫军如何开展工作，接下来轮到黄亮发言，由于有些问题还在争论中，不便在这样的会上提，所以他只就本次战斗中所表现出两个突出的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个是如何对待俘虏问题，一个是军纪还比较涣散。在今天的战斗中，自卫军根本不允许云阳兵投降，有些云阳兵甚至跪地求饶，但还是被击毙。另外，在今天的战斗中，纪律涣散表现的比较突出，很多士兵身上仍残留着土匪习气，尤其是在赵黑牛带人冲进方建亭家后，不少人都先把自己的腰包装的鼓鼓的，包括赵黑牛。对此，黄亮没有点名，但很严厉的痛批了这样的做法。

　　会议结束后已是黄昏时分，黄亮一个人来到不远处一条溪流边想安静会，今天的战斗给他的最大收获一是预期消灭了一个连的云阳兵，肯定会在云阳军中造成不小的震动，另外一个就是失落，让他真切的感到这支队伍其实有他没他无所谓，而他这个军师手中的权力只不过是靠人家的感情施舍给他的，王红菱看重自己，自己就有权，如果她不把自己当回事，那么自己狗屁都不是。

　　前天晚上，黄亮离开家还没上黑云岭，他就对这支队伍寄予了很大希望，他甚至幻想这支队伍日后在他的精心打造下，一定会成为能为他呼风唤雨的生力军，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是。就象眼下，黄亮看到自卫军存在很多问题急需尽快解决，可他却无能为力，他只有说服自以为是的王红菱靠通过她的手去解决，一想到这个黄亮就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很尴尬很悲哀，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失望。

　　就在黄亮站在溪流边长吁短叹时，忽然，他听到从身后传来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尽管很远很轻，但黄亮一听就能辨出她是谁，唉！他长长叹口气，就离开溪边过去坐到一块石头上心里很不痛快的等着王红菱走过来。

　　不大一会，王红菱手里拿把野*来了，她看到今天一直很生自己气的黄亮背对着自己，就停住脚步神情复杂的看他一会，才慢慢的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你来干什么？”沉默一会，黄亮问。

　　“你说我来干啥？”王红菱嘻嘻一笑。

　　“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会。”黄亮没好气的说。

　　王红菱明白黄亮是真生气了，咬着嘴唇默默看他一会，眼珠子一转狠狠心过去坐到黄亮身边，就假装气恼的用身子使劲扛下他撒娇道：“有你这么赶人的吗？真没想到你的度量会这么小，为啥说打富济贫，既然我们是穷人的队伍，就该对方建亭下手，难道做错了吗？”

　　黄亮转过怔怔看会王红菱，一会抬头看着面前的巨树顶端说：“你应该知道我为啥会生气？”

　　“让我瞧瞧黄军师啥地方生气了。”说着，王红菱就抓住黄亮的胳膊认真的在身上找，一会咧嘴一笑：“原来军师是心受了伤，嫌没尊重他，这是一颗自高自大的心，从来都想以自己为中心，总希望别人都听他的跟着他屁股转，今天他发现竟然有人敢忤逆他，呀！只轻轻碰了一下就伤的这么重，简直是豆腐做的！是姑娘家的心吧，怎么这么嫩这么不经碰？”

　　黄亮没好气的把王红菱的手拿开，沉着脸：“你闹够了没有！”

　　“还没呢！”王红菱找到黄亮的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是见多识广，在别的事情上我敬信赖你，可在行军打仗这样的正事上你得先征服我，我才能服你，别忘了，我这颗心很独立，可不是给别人长的，包括你，嗯？”

　　黄亮无奈的笑了：“够了，你无非是说你很有本事。”

　　王红菱一撅嘴：“过去人家总是听你的，如今一次不听话，你就成了这样，有你这么小心眼的吗？你想干大事，就得先让自己的胸怀要能装下山谷，要想统领千军万马，就先要学会做百兽之王，天下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你都要有办法拿住它们，你现在连我都降伏不了，只会跟我生气，你还能干啥大事，黄亮，慢慢的让我佩服你很信任的听你的调遣好不好？如果有天你让我真的服了你，我绝对不是生气嫉妒，而是打心眼里为你高兴，明白吗？我们的大军师，好好表现，嗯？”

　　黄亮忍受不了王红菱贴自己这么近，而且用这样口吻跟自己说话，就起身到溪水边去洗脸。

　　瞧黄亮冷漠的离开自己，王红菱很尴尬也很伤心，她本想和过去一样用老办法博得他的谅解，没想黄亮会这么对自己，一时，王红菱默默看着林间撒落在地上的阳光，不知怎么办了。

　　洗着脸，黄亮听身后没声响了，他知道王红菱一定是嗅到了自己的冰冷伤心了，心里长长叹口气，不知是好长时间没在一起生分了，还是自己有了未婚妻心里不知不觉就筑起了一道屏障，今天黄亮真的觉得他很不习惯王红菱在自己跟前那样，他当然明白那丫头是明知自己做了事还想用那办法让自己对她无可奈何，但他就是不希望她过于跟自己亲昵，洗着脸想了想，黄亮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应该，无论站在自卫军的角度，还是私人的感情上他都不应该，毕竟身后的丫头也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最想疼爱的小妹妹，今天要不是她，自己可能早就被那一串子弹打成了蜂窝。想想，黄亮只好又回到王红菱身边坐下来认真的说：“红菱，今天你自作主张去抄方建亭的家，对与错先放一边，但你的做法让我感到你对我很不尊重，下次我可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否则，我就感到再在这支队伍里呆真的没意思了。”

　　听黄亮此时说话的语气，更让王红菱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