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只剩下依红妆和夜元澈。
夜元澈紧闭着双眼,眉宇紧蹙,脸色比方才好了很多,依红妆没想到他会经历这么危险的事情,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握着他的大掌,依红妆想起了他闭上眼前同他说的最后一句玩笑话,鼻子一酸:“你若不醒,我就冲着你的耳朵大吼。”
守着他,护着他,陪着他许久许久。
就连斋饭都是在他旁边吃的:“二澈,斋饭很好吃,我吃你看着你不馋吗?若是馋就赶快醒来。”
说是吃,其实依红妆扒了一些米粒便放下了筷子。
夜子风那边还在风风火火的寻找着夜元澈的下落。
夜间的寺门紧闭。
撞钟的声音在晚膳后便停止了。
只有一些小和尚们跪在佛祖面前诵经祈福。
老方丈敲着木鱼,望着佛像,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发生。
深夜。
依红妆将玻璃罩扣在了烛火上,屋子稍稍昏暗了一些,她打了一盆热水替夜元澈擦脸,擦手,又照白日的法子自己含着水喂他喝药,喂他喝水。
一整夜,她周而复始的照顾着他,无微不至。
困了就在塌上趴一会儿。
她不敢睡的太实,害怕夜元澈会有什么别的变化。
苏青山看到这一幕也不好多打扰,只好回了自己的禅房歇息。
子时。
月儿暗了。
夜元澈修长的手指微动,难耐的睁开双眸望了一圈四周,慵懒沉重的眼皮落在了趴在他旁边的依红妆身上,全身的疲倦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他只想睡觉,只想歇息。
他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到依红妆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他的大掌情不自禁的勾到了她的小手指,唇角淡淡的一勾,眨了眨沉沉的眼睛又继续昏睡了过去直至第二日公鸡鸣叫。
‘咚,咚’撞钟的声音响起。
依红妆慢慢的苏醒过来,她只觉得手指头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素白的锦被上,夜元澈修长的食指轻轻的勾着她的小拇指。
看起来温馨,温暖。
“二澈,你是醒了吗?”依红妆的声音温柔如水,轻轻的唤着睡眠中的夜元澈,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你是做梦了呢?”
夜元澈没有任何反应。
她裂开嘴角苦笑,纤细的手指替他撩开月衣的袖袍,跑到灶房将热好的汤药渣子取过来细心的为他换药。
寺庙外扫地的声音,祈福的声音,诵经的声音,撞钟的声音,习武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让依红妆心静如水。
她轻轻的靠在塌上,软弱无骨的小手握着夜元澈冰凉的大掌,自言自语:“方丈说两ri你就会醒来,这已经是第二日了,你为什么还不醒呢?”
她真的很着急,很担心。
他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睑,依红妆凑近他:“二澈,我们来交换一个条件好不好?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保证你很想知道。”
夜元澈照样鸦雀无声,只剩下依红妆自言自语。
“二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么?”依红妆如羽毛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慢慢的回忆着:“在醉仙居,你在沐浴,我从房顶上掉下来,掉在了你的木桶里,我还记得……记得你当时戏弄了我。”
“那天晚上,我化身成了夜莺去劫富济贫,没想到被人追杀,幸亏遇到了你。”依红妆笑着说:“可是却没想到是在那样的情形下。”
她轻轻地笑了:“后来,我们又相遇了,可是我是女扮男装,向你隐瞒了我的身份,但是当我知道你在拼命寻找我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
说到这儿,她有些害羞,有些回味的喜悦:“二澈……”依红妆回眸望着他,小脑袋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你叫二澈对不对,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我是依红妆,我是夜莺。”
手心覆在他的左胸上,那里是心脏跳动的位置,她细细的感受着,声音糯软:“二澈,那……你还喜欢我吗?”
她的声音细细小小,害羞的要将头埋到他的怀里,颤抖如琴弦的声音一丝一丝的拨弄出:“二澈,你生的真好看,我还挺……挺喜欢你的。”
话的余温还未消散。
依红妆的头顶便响起了一道醇厚黯哑的声音:“这算是对我表白么?”
声音来的太突然,这让依红妆吓了一跳,她几乎是从他胸膛上迅速的弹起,一个回头,对上了夜元澈那双充满笑意,狡黠的眸子,依红妆这才意识到她上当了,她那张桃花的小脸儿滚烫的如天边的红云,她咬着要滴血的唇瓣儿,垂下卷长的睫毛,一跺脚:“你……你……你又戏弄我,不理你了。”
说着,依红妆拿出了小女子的性子要离开。
谁知,她软弱无骨的小手被夜元澈的大掌牢牢的攥在手中,夜元澈的声音还是有些吃力,但是透着强烈的占有欲:“我不准你走,你留下来。”
方才的话全被他听了进去,依红妆只觉得自己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脸到现在都发烫,她不敢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只能背对着他:“要我……要我留下来做什么,我骗了你这么久,你要惩罚我么?”
细细的声线勾着夜元澈的心都酥了。
夜元澈将身上的薄被撩开,撑起半边身子,这一刻,他觉得精神抖擞,那些话他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去,心里甜蜜极了。
真是应了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条毒蛇咬的好。”夜元澈忽然发声。
一句话激的依红妆转过身子,五指并拢覆上他那凉薄的嘴唇,眼底溢着满满的后怕:“不许胡说。”
若是再来一次,她定会吓的魂飞魄散。
双重温度染在一起,依红妆想脱开小手,不聊,夜元澈的手压住她的手背,深邃的眸子满是痴迷和爱恋:“若不是这条毒蛇,我又怎能听到这番话。”
“那你莫非还要感谢它喽。”依红妆娇嗔。
夜元澈摇摇头,垂了下长睫:“不感谢它,就像你方才所说的,我要惩罚你。”
“惩罚我什么?”
第八十五章 大不了我让你看一次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她柔软如糯米的声音化开,融化至夜元澈的心窝里,迅速的占领着他的五脏六腑。
有些时候,困难不代表真正的困难。
老天为你关上一扇门,也许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瞧,依红妆的这扇窗开的恰时时候。
打开窗子是那一望无际的美丽风景。
她如一朵娇艳的花儿伫立在那里。
依红妆垂着眸子,卷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下,樱桃的唇瓣儿轻抿,脸,烫的若火烧云。
他温热的大掌拢在她纤细的柳腰上,腰眼儿一阵酥麻,依红妆垂眸的角度只能看到夜元澈宽大的衣裳松垮的挂在胸膛上,他的肌肤结实极了,夜元澈看得出来她的娇羞,掌心的力道顺着自己往回一拉,依红妆整个人栽倒在他胸前,他们的距离近到若纸薄。
夜元澈喷洒出来的热气如数染在了她的鼻尖儿上,凉薄的唇瓣儿一开一合:“惩罚你跟着我,一辈子。”
话落。
依红妆的心急促的跳动,她推开夜元澈:“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夜元澈认真道。
“我……我就当你胡说好了。”依红妆有些不知所措,她拉过夜元澈踢在地上的薄被,弹了弹上面的些许灰尘,覆在他的腿上,小手压着他的肩膀想让他躺下:“我看你是发烧烧糊涂了,二公子,你好生歇息,我去看看苏公子是不是把药煎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她是在寻借口离开。
夜元澈压住她的小手:“药,等下青山会拿过来,你何苦再跑一趟。”
“我自己拿比较放心。”依红妆觉得自己的肌肤要被烧穿了。
“可是,你在身边我比较放心。”夜元澈真是说的一手的好情话。
依红妆接不下去了:“苏公子许是在忙,等他拿过来不知猴年马月呢。”
“他不忙。”夜元澈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没有我忙。”
闲在塌上的夜元澈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忙的,依红妆打趣:“你有什么好忙的。”
“我在忙着陪你。”夜元澈正儿八经地说,好像就算天塌下来都比不过自己陪着依红妆。
“我不用你陪。”依红妆想寻点事来做,就这样呆呆的站在这儿和他你一言我一语实在有些别扭。
绑在长塌上的流苏纱幔有些松了,垂落在她眼前,搔弄的她后脖子痒痒的,依红妆避开他一直看自己的视线,踮起脚尖儿擎起小手将纱幔想缠紧一些,谁知她的手一滑,层层的纱幔竟然从上落了下来。
蒙在了她的后背,将她和夜元澈全部挡在了纱幔下。
从外面看,里面一片朦胧,暧。昧的紧。
长塌内的光线一瞬间被纱幔阻挡了,阳光顺着缝隙也钻不进来,空气甚至有些闷热。
夜元澈就那样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火辣辣的视线炙烤着她,依红妆回身儿:“怎的就下来了,我再把它放上去。”
尾音吞没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夜元澈将她整个人拉过来,她柔软的腰肢朝长塌趴去,看好时机,夜元澈将她反手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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