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下巴乐得都快脱了臼,他看看腕表上显示刚过六点,在半路上截住苏亦澈故意殷勤邀请:“老大,跟小的们一起吃个饭呗。”
“恕不奉陪!”苏亦澈轻悠悠吐四个字,目不斜视拨开挡着他的肩膀。
“单身的同事们,要不一起聚个餐?”小张高声建议。
“怎么,歧视我们名花有主就不值钱了。”有女同事不满叫嚣。
“怎么会?!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女神!”
“其实,你诅咒我是女神经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女神饶命!”
“要不去楼下的斯库拉吃日式菜?它家的鱼子酱可新鲜了,味道超美!”有同事建议道。
“我赞成。”
“同意观点。”
“老大去吗?”
“咱们老大可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苏亦澈关上门,小张聒噪的怪叫顿时销声匿迹。
她呢?怎么不见了?苏亦澈环顾四面却不见简言恩的身影,她的背包还在原位。刚才Ada并未有任何异常表现,人应该就呆在屋子里。
他快步流星地跨过沙发,看到里面蜷着的简言恩安然无恙地就陷在那,人太小以至于刚好被沙发后背挡住了视线。
虽然气候逐渐升高,办公室也是常年把空调设置成恒温。如人睡着后体温下降,还是比较容易感冒。苏亦澈眉头紧皱了皱,二话不说就直接脱下身上的外套覆盖在她身上。
苏亦澈把她的头移到他的膝盖上,动作尽量温柔,一刻也不敢动地看着她。似乎每次相见都能发觉她有所变化,有时候真宁愿她成长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需要他保护的大小孩。但想到自己的无私他又很纠结,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柔缓地抚摸着她秀美的眉眼。
这段时间学习太累,有太久没有好好睡得这么舒服了。还以为在老家的床上,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呃……她的脑中飞速运转,羞愧得都不敢睁开眼:“你,好,啊!”
“我一点都不好。”他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絮乱,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我以为你是……”她吞吞吐吐。
“是什么?”
“唔……电热毯。”
苏亦澈脸颊泛红,他有些谛笑皆非:“电热毯?!”
简言恩一把坐了起来,讪讪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不忍心弄醒打呼噜的小猪。”苏亦澈轻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
她转头看着窗外已经全黑下来,拉过苏亦澈手腕上的表瞄上一眼:“呀!我一个小盹过去居然就八点了!”说完还不忘良心发现地捶着苏亦澈的双腿。
两个小时一动不动坐下来确实有些发麻,他抓住简言恩的手:“别动,小心导电。”
简言恩‘嗖’地一下老老实实站了起来,窘迫地低着头,犹如做错事的小孩子。
“拉我一把。”苏亦澈向她伸出手。
“……”她想说话又不敢开口。
他拍了拍褶皱的西裤,简言恩倒是反应快,心领神会地跟着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待会我们吃什么?”她小声嚅嗫。
“你想吃什么?”
“烤肉。”
“用电热毯烤。”苏亦澈故意逗弄。
“不是这样啦!”
“怎么样?”
“……”她幽怨地望向他。
“附近有家吃宵夜的特色烧烤,离公司也很近,我们直接走过去吧。”
“有烤羊肉吗?”
“有。”
“那烤鸡翅呢?”
“有。”
“还有烤鱿鱼?”
“有!”
“再来几串烤火腿?”
“有!烤小乳猪也有!”
“那要两个猪脚!当然,需要再来点素的,就烤豆腐干再加烤玉米好了。”简言恩停下突然过来。
“怎么啦?”看她不动,他疑惑坏笑。
“苏亦澈,你才是猪!”
“哈哈……”他心情大好,紧紧抓过挣脱的手,“别生气,尽管吃。”
“谢谢,哥……”她特意把‘哥’这个禁词拉得好长,说完偷偷瞄他。
他握着她的手一怔,脸黑了下来,不过又快速恢复常态:“今晚罚你不能吃肉!”
“啊!不要啦!”
“嗯嗯?还叫不叫哥?”
“不敢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郁闷地保证。
“乖!”
简言恩一觉睡醒,确实饿得肚子咕咕叫,她立刻被另一项重要的大事转移了注意力:“我好像已经闻到香味了耶!”
“我也是。”两人相视而笑。
第18章 Chapter18 告白
苏亦澈牵着简言恩的手一走进这家烧烤小店,就被中年大叔热情招呼着带了个好座位。
八点多钟,对于夜宵行业来说生意才刚刚开始,店里面只稀稀落落坐了几桌,看穿衣打扮,应该都是在附近工作的上班族。
“就这些,辛苦萧伯了。”苏亦澈用铅笔勾出菜单选项,递回给中年大叔。
萧伯面带喜色停留了一会,老实巴交搓着手:“苏先生,这是您媳妇啊?”
“对。”苏亦澈笑答。
“姑娘好水灵,跟您真是般配!”萧伯双手竖起大拇指。
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直白地赞扬,简言恩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谢谢。”
萧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离开:“苏先生和姑娘,稍等片刻啊。”
“苏先生,您是这家店的常客吗?”待萧伯走远后,简言恩拿着筷子凑近苏亦澈询问。
“你猜?”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亦澈不介意地笑道:“才回国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加班,压力又大,常常走路回去就顺便当是散心。有一次无意间穿进来这条小巷子,那时候萧伯只是在路边摆了个小摊位,我记得那天特别冷,刚好有两位客人喝了点小酒结账时想耍赖。萧伯上前理论,就被他们毫无道理围住欺负,我上前制止,对方可能心虚或者看我人高马大,然后就跑掉了。”
“人高马大?”她喝着水‘噗嗤’笑了出来。他是不是在美国呆久了,这成语用的?!
“很好笑吗?”
“好笑!”
“人小鬼大。”他拍拍她的头,有时候也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她非常肯定,他的中文水平……呃,不好说!
简言恩又想起那张奇怪的菜单:“单子也是你帮忙设计的吧?!”
“白纸黑字,人家想赖账都难。”他点点头,并没有推辞。
萧叔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上了一壶大麦茶:“苏先生真是菩萨心肠!看我没伤着筋骨还坚持非要给我买了药。我是山东人,家里收成不好,你婶子身体弱需要常年调理,两个孩子一个上中学,另一个又读高中。萧伯我只能背景离乡来这里打工,年纪大了又竞争不过年轻人,好多苦力活都做不了。后来经老乡介绍,以前在老家做过烧烤的小生意,咬咬牙就跳出来在这摆摊。这多亏了苏先生的照顾才能开了这家小店,我从老家接来了萧婶,现在生意可算是越做越好。”
“萧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都靠你们自食其力。”
萧婶熟练地端上烤好的食物:“苏先生,俺刚在后面忙着,好一阵时间都没看到您了,俺和老头子都忒念叨您。”
“萧婶,我最近比较忙。”
“俺懂俺懂,年轻人有得忙就好!”说着还特羡煞地看向简言恩:“姑娘真是福气厚,苏先生可真是个大好人哩!没有他的关照,就没有今时今日的俺们!苏先生帮俺们把门面盘了下来,让俺们这种乡下外地人再也不用风来吹雨里淋,在庞大的城市给了俺们一个窝!将来小孩子上大学都不再是梦,等俺们老了挣够了钱,就学城里人回老家盖个大别墅!一想起这些,俺和老头子常常在梦中都能笑醒哩!”萧婶半熟的普通话中夹带着浓浓的乡音,善良的脸上布满了希冀。
简言恩看着眼前冒着香气的烧烤,馋得口水都快流了下来。可看萧婶滔滔不绝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不好打断她的兴头,求救般在桌下踢了苏亦澈一脚,他挪了挪脚,她又跟着踢了过去。
苏亦澈憋着笑问向萧婶:“萧婶,给我来一听啤酒就好,她不能喝,还是学生。”
“瞧俺这破记性!你们来这么久都忘记送上来了。苏先生和姑娘好好吃啊,我这就忙去!”萧婶在围裙上揩着手,走前还顺便把萧叔拖了下去。
“苏先生,别客气!”简言恩拿起一串烤肉,立马塞入嘴里。
“慢点慢点!”苏亦澈真担心她整串都吞掉,他拿着筷子仔细从钳子上把肉一一放入盘子里,“吃这里面的。”
萧婶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对小年轻,把啤酒放在桌子上非常知趣地走开了。
“对了,我要宣布两件大喜事。”简言恩吃得半饱,终于把她为什么过来找苏亦澈的事情想了起来,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
苏亦澈听闻搁下手中的杯子,好奇地望着她。
她故作玄虚清咳了几声:“第一,我被保送直接升本系的研究生。第二,从今年暑假开始,我将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褚尚集团,据前辈提及,报酬很可观哦!”
她乐得眼睛都能看得见星星,苏亦澈表情一滞,立马恢复常态:“恭喜。”
“等我挣了第一笔薪水就请你吃蛋糕,要那种放火龙果、草莓、芒果、蓝莓、再加猕猴桃的水果慕斯,好不好?”
“好。”
“说好了哦,拉钩钩。”简言恩伸出小指头,还没等苏亦澈的手过来,就迫不及待地勾住了他,“待会我们吃完后,再去看场夜电影如何?”
“行。”
两人吃得吃饱喝足,苏亦澈起身去买单。
“苏先生,你们能光临小店我们就感到非常荣幸了,怎么还能收您的钱?”
“那我们以后就不好意思再来了。”
“这……这……”在相互推辞中,他把钱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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