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母亲觉得有点奇怪。
“对哦!小周的店就在阿静之前学校的门口啊!真的是缘分啊!缘分啊!”父亲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热情的招呼周。
之后的发展,就很像许多在父母的期待下相亲而走到一起的夫妻一样,初静在和周的半年友好交往中,再加上父母的不断鼓吹中,迎来了他们的婚礼。就像钱钟书所说的,两个人在一起,人家就要造谣言,正如两根树枝接近,蜘蛛就要挂网。很多婚姻也就是这样形成了。
然而,两人的婚姻并不是童话,生活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无奈。初静嫁给了周五年了,还没有怀上孩子,对于是独生子的周来说,延续香火是一件非常严谨的事情,周的母亲在开始的两年后不断的埋怨,有时甚至说初静是不下蛋的鸡,周一开始会两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还特意和初静一起去医院检查,可是检查的结果都是夫妻双方非常的健康,孕育一个健康的孩子不是问题,可是送子娘娘就是没有到来。到了后来周一看到两个女人为了各种小问题互相针锋相对时,就逃了出来。直到结婚的第四年,初静还是没有孩子,然而,周的母亲也等不到了,永远的离开了人世,并不知道后来每年都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在清明时,给她的坟前放一碟她生前最爱吃的糯米粽子。
到第五年的时候,送子娘娘终于眷顾了这个家庭,十个月后,初静生下了一个七斤半的大胖小子,为这个家带来了欢乐。这时,初静的心思重心都放在了这个好之不易的儿子身上。
然而,幸运女神似乎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儿子两岁多的时候,一个并不比初静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四岁大的女孩子上了门,就像许多老套的故事那样,小三来了,大老婆受不了,离婚了。
初静永远不可以想象,那样忠厚老实的丈夫居然也有一天会背板他,而那天恰好是父亲和母亲来家里看外孙的日子,气性耿直的父亲接受不了这个突变,一下子病倒了,最后再也没有起来。公公觉得无颜面对初静和死去的老伙计,回到老家去一个人住了。而周一直都沉默着,在父亲的葬礼上,母亲哭着让大姐夫把他赶了出来。而初静在整个过程中都蒙蒙的,直到父亲葬礼后才有心思处理这件事。
在离婚协议书上,初静签字了,儿子留给了孩子的父亲,一方面是周坚决要儿子,另一方面是母亲和大姐都说,尽管你已经三十了,但是看起来还是挺年轻的,再找一个吧!有儿子的话,拖着会困难很多。初静看着和周一个样子印出来是的儿子,最后只能留着泪签了。
出到法院门时,周问:“你,不问为什么吗?”
初静静静地看了一眼前夫,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我就是看不过你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后面传来前夫的声音,初静没有再回头,记得刚刚结婚的时候,他还说过,喜欢的就是自己安安静静的样子。也许男人都是这样,爱你的时候,你的什么都是好的,缺点也会变得很可爱;不爱你的时候,你的优点也会是缺点。借口永远都在他们的身上。
……
不过,很快的,初静有结婚了,第二次结婚。初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和铭子还有走到一起的机会。铭子一直没有结婚,当铭子知道初静离婚的时候,告诉初静自己一直都在等着她的回头,初静失去了理智,重新焕发了爱的热恋。就像钱钟书说的,当着心爱的男人,每个女人都有返老还童的绝技。初静尽管被周伤透了心,但是遇到初恋时,还是唤醒了破碎的心。他们很快的走到了一起,尽管母亲和大姐都非常的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母亲认为铭子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不值得女儿托付终身。
然而,沉于恋爱的女人是毫无理智的,初静还大声的告诉母亲说:“古人都有‘出嫁从父,再嫁从己’的说法。难道现代的社会里,自由恋爱,我还不能找个自己喜欢的吗?”
气得母亲连连几天吃不下饭。然而,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啊!最后母亲还是没有倔得过初静,只能欢喜的送女儿出嫁了。
世间哪有什么爱情,纯粹是生殖冲动罢了,或者说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能够在得到之后再好好珍惜的人又有多少呢?七年之痒都还没有到,两年的时间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就能将一对甜蜜的夫妻生生的产生了隔阂。一年多怀上了孩子时,铭子也曾经说要好好地找一份工作,不再依然是国家退休工人的父亲的退休金生活,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说是去找工作,然而,现在孩子都生了下来了,他的工作还是没有影子。
初静看着母亲已经全白的头发,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住院的钱都是母亲给的,父亲之前留下的退休金。
回到家里,公公出去打牌了,铭子不在家,家里冷冷清清的,卫生应该有几天没搞了,垃圾桶里飞垃圾都堆满了,散发出一阵阵腐烂的气味。胃口这几天本就不好的初静,一下子就吐了出来。吓得母亲一边抱着孩子一边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
后面传来推门的声音,“你回来了!”铭子走了进来,也没有向母亲打招呼,自己打开橱柜拿出一个碗,从电饭锅里装了一碗粥,就着几根咸菜喝了起来,也没有招呼母亲一起喝。喝完后,没有收拾碗筷,说了一声,“你好好照顾囡囡,我先出去了。”就推开门走了。
整个过程,初静和母亲都是站着看着的,尽管知道丈夫和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和谐,自己总是两面讨好,可是从来不知道居然到了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地步,完全的无视着。看着为了儿女辛劳了一声的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来,初静的心此刻真正的死了。
后来,初静提出了离婚,铭子不同意,母亲让初静回娘家住,正式分居。铭子每天都上门吵闹,最后,初静受不了了,让法院来处理,最后女儿归了初静,一人一半的生活费。
初静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也许最初两人就不应该再走到一起,美好的记忆也就不会变得那么的不堪入目。可是一切都迟勒了。
最后,母亲把女儿放到了大姐那里抚养,入了大姐的户口本。大姐有两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此后,女儿就成了她的甥女了。她又回到了十年前打工的那家厂子做流水线车间的女工。
母亲希望她能再找一个人好好地过日子。就像钱钟书说的,丈夫就是女人的职业,没有了丈夫就是失业。
可是,初静觉得,很累,很累。
……
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至于后来初静是否再嫁,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母亲是溪殃的妗婆,溪殃一直叫她,小姑。听到她的遭遇时,溪殃想到了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的开头那句:“世界上的幸福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希望小姑最后能找到她的安宁之港。
第二章 婚姻坟墓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没有坟墓则死无葬身之地。
——题记
在都市里生活惯的了溪殃,回到乡村里,总觉得有点别扭。小的时候,村子里新年的气氛会是很好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于往日的红晕。
可是现在,溪殃觉得太冷清了。
也许只有那再不停的释放自己生命最灿烂时刻的鞭炮烟花们才依然是那么的热闹。
溪殃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就早早的来到奶奶家,陪奶奶聊天。
“阿嬷,最近二太奶奶还到您这里坐坐不?”溪殃把热水袋放到奶奶的怀里问。
二太奶奶是奶奶的媒婆,也是魏子砚的二祖母,他祖父的小老婆,今年没有九十也有八十几了,眼睛不大好,之前因为她的儿子孙子们都在外面工作的了,而她也不愿意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小村子,所以孩子们一直请保姆照顾她,可是后来她嫌浪费钱,坚持说,不如把钱给我。
于是现在她一个人住着。
因为眼睛不大好的原因,还闹出了很多的笑话。
记得有一回,她早上煮了一锅子粥,早上喝了,中午喝了,晚上不打算煮干饭,想还是喝了早上的剩粥算了。
可当她打开盖子的时候,看见锅子里的粥好像多了好多,觉得很奇怪,“咦?怎的越喝越多的?”
恰好隔壁的邻居刚好那天晚上宰了只鸡,拿点过来给她,看到她在自言自语,走近一看,天啊!整个锅子里都是在挣扎着的蚂蚁,看得她鸡皮疙瘩的,受不了。
后来,二太奶奶说,耳聋比眼瞎好多了……
“来咧!昨天我还骂了她一顿。你问这干嘛的?大过年的。”
“没,就问问,你咋骂她的?”
“她几十岁了,脚都快进一只了,还不会做人。”
“啊?”
“啊什么啊!前天一休结婚,她这个做阿祖的,却在一休的婚礼上给了二休一个大大的巴掌,现在全村子的人都在笑她咧!”
“咋回事?”
一休二休是魏子砚伯父上官畅前妻留下的两个女儿,也是溪殃儿时的小伙伴。上官畅的前妻溪殃已经忘记了她的原名叫什么的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和八十年代落后封闭的村子完全不相容的女人,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因为她的与众不同给溪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当时还流着鼻涕到她家找一休二休的溪殃,每次看到她都不敢进门,只是当她没有留意到得时候,才在门口伸着小脑袋,小声的叫着:“一休二休快点,咱们今天可以砌炉子。”
农家的孩子喜欢用红泥混着水砌成一个个土炉子的样子,再放在阳光下晒干,这是之后的过家家的必备工具来的。
有一段时间,经常听到她和上官畅在不停地吵架,而一休二休则躲在二太奶奶的土房子里吃着番薯窑里的番薯,边哭着,边喊着烫。再后来,就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了。而一休二休就一直和二太奶奶住在一起,直到后来她们的父亲接她们到城市里去读书。
在后来的那段时间里,听着周围的婶子说,那个女人跟外面的汉子走了,据说是因为上官畅没有给她爱的感觉,而那个男人却真正的爱她,愿意和她一起,不介意她曾经有过人,还生了两个娃。
每次那些婶子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