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小书竟然提出这样的条件。
“你不答应就罢了!”
“不!我答应!你喜欢怎样拧便怎样拧!”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绝不反悔!你记得去烧你爷爷胡子!”
……
两人返回山顶,恰见一道白衣人影飘下,是魏嫡。
“嫡子,你要去哪?” 楚枫连忙问。
魏嫡没有答话。
小书插口道:“傻小子!人家是来寻你呢,笨头笨脑!”说完径自上山去了。
魏嫡转身要返回去,“嘎——”远处传来一声鹤鸣。魏嫡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一片苍郁群山。
楚枫心中一动,忙执起魏嫡玉手道:“跟我来!”拉着她来到那座十角重檐式的亭阁前。
魏嫡见右面横石飞卧,如天桥凌空,而山涧之中丹鹤成群飞舞,盘绕于苍郁之中,惊讶道:“是丹顶鹤!”
“我们上桥去!”
楚枫拉着魏嫡走上天仙桥。两人倚立在桥上,脚下是葱郁深涧,眼前是云气缠绕,仙鹤盘旋飞舞,空中还飘散着洞天贡茶的余香,真如置身图画诗境之中。
楚枫轻挽魏嫡纤腰,道:“这桥叫天仙桥,你是天上谪落的仙子,天仙子临天仙桥。我是无名小卒,无名小卒登桥轻挽天仙子,多有诗意!”
魏嫡笑道:“人家只说过你一次无名小卒,你就耿耿于怀到现在!”
楚枫凑近她耳根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耿耿于怀!”
魏嫡幽幽嗔道:“你身边常有佳人作伴,如今又抢得一位和亲公主,还会在乎人家?”
楚枫默然无语,望着魏嫡,既是自责,又是愧疚,还有点茫然。
“嫡子,我……”
魏嫡掩住他口,不让他说下去。楚枫捉住她玉手,道:“嫡子,那日我跌落山崖,你在崖上一声声呼喊,我心不知多痛!”
“楚大哥!”
两人微微相拥,凝视着对方。
“嘎——”
一声鹤鸣传来。只见群鹤之中,一只雄鹤对着一只雌鹤展开双翅,引颈高鸣,连续发出“嘎嘎”叫声,十分宏亮。
魏嫡道:“经云:鹤鸣九皋,声闻于野;鹤鸣九皋,声闻于天。真不假!”
楚枫点着她鼻尖笑道:“真有才气,旁征博引。你可知它在作什么?”
魏嫡粉脸倏地一红,道:“它是在求偶!”
“求偶?”
魏嫡小声道:“当丹鹤择偶时,雄鹤会对着心仪的雌鹤引颈展翅而鸣,主动求偶。如果雌鹤应允,会随之翩然起舞,随声附和。”
话音刚落,果然见那只雌鹤伴着雄鹤翩然起舞,并报以“嘎阿——嘎阿——”之和音。于是一雌一雄两只丹鹤交颈而舞,形影不离。
楚枫兴奋道:“那雌鹤是不是答应了?”
魏嫡娇脸含羞,微微点头,轻声道:“听闻丹鹤一旦配偶成对,便永远不离不弃,偕老至终。假若一只死去,另一只会悲鸣不止,甚至抑郁悲愤而亡,绝不会再行择偶。”
楚枫感触道:“难怪人称仙鹤眷侣,感情至深。哎,嫡子,你看我们像不像仙鹤眷侣?”说完,楚枫张开两臂,对着魏嫡“嘎——嘎——”叫了两声。
魏嫡登时粉脸通红,娇羞盈盈,真比仙子还要动人夺魄,看得楚枫两眼痴醉,情不自禁俯下头去,将嘴慢慢压向魏嫡柔润的娇唇。
魏嫡心怦然直跳,有如鹿撞,既想挣开,却绵绵无力。就在这时,“嗙——”山上忽然传来一声沉厚的钟响。
魏嫡霎时惊醒,急挣开楚枫,道:“比剑已经结束,我们走吧。”
说完一飘身下了天仙桥,飘然而去。
楚枫恨得几乎想一拳把那大钟敲碎,亦唯有返回山上。
今日比试已经结束,青城派弟子正忙着安排众人食宿休息。
盘飞凤瞅着他道:“你可终于回来了,公主说你又迷路呢!”
楚枫笑道:“都说上茅厕嘛……”
“上茅厕上了两个时辰,真行!”
“那茅厕远哩,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有人占着,好不容易等那人走了,又来了一个更急的,只好让他先解决解决……”
公主和兰亭听他满口胡扯,掩嘴直笑。
慕容道:“想不到楚兄连上茅厕都这般仗义!佩服!佩服!”
楚枫道:“我这叫日行一善!妙玉,你说对不对?”
妙玉笑道:“公子行善积德,我佛慈悲。”
这时,华杨飞和梅大小姐双双走来,自是见面介绍一番。正说着,身后忽然响起一把声音:“楚兄,幸会!”
楚枫转头一看,是南宫缺,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南宫兄,幸会!当日在十九折谷,多得南宫兄仗义相助。”
南宫缺笑笑,也不作声,望了慕容一眼,转向兰亭,道:“亭儿,太夫人好想念你!”
兰亭道:“太夫人可安好?”
“好,就是惦念着你。太夫人就在山下。”
“太夫人来了青城?”
“太夫人想着你会来观看剑会,所以昨晚已经来到青城山下。你随我来吧。”
兰亭点点头,随南宫缺而去。
楚枫脑袋“嗡”的一声,仿似被人扫了一闷棍。“亭儿”,这多亲密。自己还不过管人家叫医子姑娘,南宫缺却呼她亭儿,那自己算什么?
他呆呆立着,茫然若失。
“臭小子!”
盘飞凤喊了一声,楚枫转头望着她,两眼失神。
盘飞凤道:“你的医子姑娘已经走了,你还发什么呆!”
“走了?”楚枫木然应了一句。
盘飞凤哼声道:“别以为天下女子都心仪于你,人家南宫缺可比你俊多了!”
“是么!”楚枫呆呆应着,公主连忙拉了拉他衣袖,道:“楚大哥?”
楚枫笑笑,没有说话。
当晚,众人被安排在青城后山休息。楚枫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不断掠过兰亭身影。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自作多情,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喜欢自己。
他想起兰亭在三星堆祭殿被凝血蛇咬后,命在旦夕所说的一番话:
“我十六岁出道行医,想来已有八年,始终静如止水,直至遇到一个人,我心忽起波澜。说来好笑,甫一见面我就几乎害了他性命。他带点傻气,带点顽皮,有时还带点轻浮,喜欢说笑,喜欢逗人,不过他有点懒,起床要人喊,还怕吃药。”
楚枫十分疑惑,那个“带点傻气,带点顽皮,带点轻浮,喜欢说笑,喜欢逗人,有点懒,起床要人喊,还怕吃药”的人,不是指自己么?
莫非是指南宫缺?但南宫缺看上去一点不带傻气,也不轻浮,更不像喜欢说笑,或许跟自己一样,怕吃药!
楚枫胡思乱想着,又想到“鹤唳于北,声闻千里”这句卦辞。究竟什么意思,天魔女究竟身在何方?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爹娘。人人都说自己是星魔主之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儿!枫儿!”
他脑海响起父亲和娘亲的呼喊。自从十年前那一场变故后,自己就只能在梦中听到爹娘这样呼喊自己,只能在梦中见着爹娘样子,只能在梦中向爹娘哭诉酸苦。
小书似乎知道一些秘密,她究竟暗示什么?莫非……楚枫霍然弹起,心猛的一跳:莫非自己父母未死?
楚枫几乎不能呼吸。
不行!自己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小书说峨眉师尊知道其中秘密,既然峨眉师尊知道,无尘应该也知道。她正在天台山静修,天台山离此不远,索性去问个究竟。
他马上走出房间,飞身向山下掠去。
第五百零八章 借酒挑唆
天台山,古名东蒙山,传说远古洪荒时期,大禹治水路经蜀国,曾选此山为台,登高祭天,故得“天台”之美名。
天台山一向佛道混杂,道观与佛寺错落相间,并立相存,当中最大的佛寺是雷音寺,而最大的道观是三虚观。佛寺由峨眉掌管,而道观自是由青城掌管。
现在,在三虚观内,两名青城弟子正与观内一大群记名俗家弟子在一起,那两名青城弟子正是日间看守上清宫的玄开、玄平。
主持三虚观的是一名叫玄通的青城弟子,三十来岁,留着两撮须,两眼又细又圆,脑袋却又小又见,有几分鼠目獐头。
他道:“两位师兄,听闻山上正举行试剑大会,必定十分精彩热闹!”他虽然身为三虚观主持,且年长于玄开、玄平,但实际上只是青城派一名俗家弟子,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与青城山正式的拜师弟子相去深远,所以要尊称玄开、玄平为师兄。
玄开道:“实在热闹,各门各派都派人来了,高手云集,把山顶都占满了!”
玄通眯起眼道:“想必也是美女如云,不知那个谪仙子有没有来赴会?”
玄开道:“当然有!那谪仙子真是美得……没法说,还有那个峨眉妙玉,还有上官医子,还有那个飞将军,不但美,还火烈,那枪锋一挥,真是神威,一上来就气势汹汹质问宋子都,差点没把大会砸了。后面还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朝廷公主。”
“朝廷公主?”
“就是给楚枫劫走的和亲公主,楚枫那小子把她带来了!”
“吖!这小子真有种,劫了和亲公主还敢公然露面。”
“就是哩!剑会未开就登台挑战宋子都,真是一场好杀!”
“啊?那谁打赢?”
“我们也没看着,说是打平了。估计后面两人还要再打一场!”
玄平接口道:“今天还不怎样,明天各大门派高手陆续登场,那才精彩!”
玄通大叹道:“可惜!要是能去瞧一瞧,就算看不成比剑,看一下仙子芳容,公主玉质,也不枉此生。”
转而又问:“对了,两位师兄为何这么晚到来?”
玄开道:“我们是特来收取本月油资。”
原来,天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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