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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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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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着去找我们,那时我才知道。二弟,大哥当年在这件事上实在……实在……是对不住你。”说罢已是泣不成声。

邬星邬天几个听了,也都黯然神伤。

邬月听了邬老大这翻话,反而一扫适才伤悲情绪,展颜一笑道:“大哥,往日那件事,也不能怪你,你本是无心之失,既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还都提它作甚,我这张嘴实是该打。”说着双手猛力的击了两下,啪啪有声。悟空看的分明,邬老大几个却都齐齐的吃了一惊,齐都抬头看着赌棍邬月,还以为邬月当真打自己的嘴巴子。悟空见了哈哈大笑起来,从位子上一蹦而起,手指着赌棍邬月,边笑边道:“好……好……好个……赌棍……,你……你……你……谁个你都骗,打嘴巴……怎……怎么打在手上。”一时笑弯了腰,就连话也说不成句了。

邬家兄弟这才明白,原来赌棍邬月和众位弟兄开了一个玩笑,一时俱都松了一口气。

赌棍邬月笑道:“若是因为我这几句话,惹得大家都不开心,我心里又何忍。”一笑之下,双目之泪再也控制不住,滚下来。一时之间,他那副又似哭又带笑的模样颇为好看。邬老大也破涕为笑。

空气中本来弥漫的略带伤感的氛围因此一扫而空。

赌棍邬月道:“小妹走了,谁也劝不住。小妹说得很好:‘我早晚是要离开各位兄长的,且让我自己到外面早一点儿闯荡一下,也早长一些见识,各位兄长教我的一些功夫和道法已足够我防身了,再者说了,在这个地方和各位兄长一起,跟着大家修炼,我永远也只能走在各位兄长的后面,那么我与二哥的赌约我是输定了的。各位哥哥,你们不会希望我输给二哥吧?二哥,你也不希望我输吧?’我与几位弟兄听了这话,还能怎么再去劝她呢?是啊,她说的绝然不错,若是与我们弟兄几个生活在一起,我们便永远只会把她当作小妹妹,永远觉得她小,那就永远就想着照顾她,她自己就失去了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这就像我们的父母当年对我们弟兄几个小的时候一样,他们总是想呵护我们,实质上是剥夺了我们自己独立的处理问题的能力。天下父母哪个没有这般心思?虽说是一种爱,其实又哪里知道这是一种最大的伤害?”

(八)

“那时,我见大哥与诸位兄弟还极尽挽留之能,便劝他们几个别再费心思。可是他们一时又哪里听得进去。我记得那时大哥对我是怒目相向的,还有五弟邬地,向来就不笑,那时更是吓人。”赌棍邬月接着道。

“二哥,我们弟兄几个当时实际上是错怪你了,尤其是我,小弟在这里也向你赔个不是,”说着老四瘟神邬地站起身来向着赌棍邬月作了个揖,然后坐下道:‘那日,你说:“各位弟兄,你们就不要再劝了,你们就让小妹作一次主吧。你们想一想,我们七个当中哪一个最是陪明颖悟?小妹这几日所说的话,你们哪一个能说得上来?大哥,你能么?还有三弟四弟五弟六弟,还有我,我们几个都是白活了,我们的见识加起来也没有小妹的高,这一场赌,若是按照小妹的意愿来做,她是赢定了,不过若是留住了她,实是害的她输,难道你们就真的希望她输不成。我说呀,你们就不要留了。’这时小妹说:‘还是二哥理解我的心思,不过要说我最聪明颖悟还不能够,谢谢你,二哥。’我在一边听了二哥的话,当时实是气的不得了,我平时一向很少言语,脸儿整天拉得多长,就像每个人都欠我的帐似的,这一点我知道,可是我就这个脾性,我有时也想改,可是总也改不了。虽说我平时这个样子,可是小妹却最是喜欢逗我,她有时说话专为了引我笑,其实有时也只有小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笑的出,我看着她那个精灵古怪的样子就想笑了,就不用说她还有意逗我了。有时候,我明明想笑,却还故意本着脸,这个时候我的神情就很是特别,至于怎样特别我自己是不知道的,可是小妹知道,她就爱看我的这个样子,这时她便会痛痛快快的笑一次,我一见她这个样子,打心里只觉得特别舒畅。可是那一日二哥一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就想了,今天这个局面还不都是二哥一手造成的,我当时就吼了一声:‘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那时,我看的很清楚,二哥的脸是很难看的,二哥没说话,自个儿慢慢的走了。我那时看着二哥慢慢远去的后背,心里又生出一种罪恶感来?这一切都能怪二哥么,平时二哥也怪疼我的,可是因为这一件事,让小妹远离,又让二哥与其他几位兄弟不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赌棍邬月听了,半饷方才幽幽的道:“四弟,那几日之中就数你这句话伤我最重。就是当日大哥用力把我推倒在地让我流血不止我也没觉伤心,毕竟他是大哥,平日里照顾着我们几个,再加个我确实也有过错。可是你就不同。”说到这儿,邬月叹了口气:“我自认在平日里对你们这几个小兄弟的照顾绝不比大哥用心少,除了小妹以外就是六弟和五弟你了,至于三弟与四弟那时其实也已不需要我来照顾。我那日听了你那一句话,说真的,实在是寒心到了脚底了。你的神态本就不是很好,否则怎么又能有个“瘟神”二字在内?再加上盛气之下,更是难看的不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的弟兄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你记不记得,我那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我转身走了,心里却在流血,人家是流泪,泪向外流,而我是流血,血向内流。我自那一刻起,就在心里暗暗的发下了一个誓言:我与小妹的这个赌约是我此生最后一个赌约。此生再不与人赌,决不!说来也可笑,我与小妹的赌约本就是若是输了,就再不与人赌。可是事实上呢,自那一天起,我就已经认输了,至于小妹修炼得成潜天步与否,于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我已输了。本来我的赌与天下人之赌本就不一样,天下人赌,图的是个财,赢了欢天喜地,输了则如丧考妣,垂头丧气,然后借钱再赌,或能翻一下本,但输的多,赢的少,故而往往弄得个妻离子散,甚或是家破人亡。我的赌则全是图一个痛快,小妹曾说过:二哥,你自赌时起,赢过几回。其实小妹在这一点上实是看错我了,我很多时候是明知道输定了,我还是要赌。我赌全是为了一个心境愉快。人家若是输了如丧考妣,很是难受,我却不同,我赢了固然喜欢,输了也是喜欢,就因为我的输往往是故意而为的。当我看到别人因为觉得我蠢得不可救药而输了的时候,心里其实会有一种极为愉悦的感受,因为我知道,且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赌局实是我赢了,他们以为我蠢,实则上是他们蠢,因为他们看不出我的故意的输,且还沾沾自喜。我的赌约往往不是为了钱财,不过有时也有例外。很多时候,我是看人家有难,想帮他,又不想让人家觉得欠了我的。欠人的人情的感觉不好,实在是不好,我不想让人家整天里记六我的好,我有时便去设个赌局,故意让人家赢了,顺便替人家把事情办了,每逢此时我也是非常的开心,总觉得自己又积了些德,且被帮者还以为是天经地意,故而心安理得。”

青衣邬明插嘴道:“二哥,有一件事,我最是佩服你。那年我与你去比比突尔国办事,你还记的我们途经克尔曼郡时的事么?”

赌棍邬月道:“你是想说那次送殡的事。”

青衣邬明道:“不错,我想说的就是那一次。那一日,我们两个走在大街上,听得前面哭得惊天动地的,甚是悲惨。你便想去看看,若是依着我呢,就不去,毕竟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却是非去不可。那里的人很多,可是都是远远的散开着,在中间,有一童子跪在一个棺材铺前,在他身后有一卷芦席,芦席掩着两个尸体。童子脸上长满了疤儿,甚是难看,在他前面与棺材铺中间有两个差役,手拿着铁枪,指着童子。此时,二哥便问周围的人这是为了什么。一个老者道:‘这童子的父母俱都患了大麻疯,这个童子因为侍奉父母,不慎也是身染恶疾,自知性命不保,便用芦席卷了父母尸身,想向这棺材铺掌柜的讨要一副棺木葬了父母,然后自己……谁知棺材铺掌柜的因其没有银俩,不给,且叫了差役来,你看不见那两个差役么?’说到此处老者摇了摇头,叹息连连。二哥,你那时是非常恼怒的,便问老者:‘这克尔曼郡就没有几个积善人家施舍了这童子一些钱财来葬了这席卷之人,也算是积了些儿阴德?’老者冷笑道:‘小老儿也是外地来的,在这儿活了三十余年,从不曾见这儿的人施舍于人。’说罢,只管摇头。这时,二哥,你便想发怒,我便劝你:‘二哥,这种事儿太多了,我们管不了,我们还是走吧。’你却道:‘六弟,你二哥的赌瘾又上来了,一会儿我要赌一把,若是用着你时,你且不要说话,只管看我眼神,听我言语办事。’我听你如此一说,知道你定要去和那棺材铺老板赌上一把,为那童子赢上一个上好棺木来。我不知你要赌些什么,也只有在一边看。”

(九)

“不错,我的赌法一向稀奇古怪,就连我们弟兄几个也是难以猜测我到底要做什么。我的赌技本高,只是一向不愿赢人而已,只是想图个乐趣,不过这次可不同,我是要为那童子赢副棺木,故尔那是必要赢的。我走向前去,见棺材铺六前挂着三个鸟笼子,内里有各有一只鸟儿,羽毛甚是鲜艳,叫声清脆。我见了此鸟,心中一转,就欲以此鸟与那棺材铺老板赌上一把。其时,我去时,那老板迫于压力正在让一个伙计用木条做一个简易棺木,那时眼看已成,只见那老板手一挥,伙计一个用手一提已是把棺木提了起来,直放在外面。老板向那着周围之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这旺材铺,自打开业已来,从未施舍过人,为何呢,大家想啊,父母养育子女为的个什么?还不是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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