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娘子 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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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娘子 txt-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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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一丝的迟疑,小脸正经点头:「好,谢谢一郎哥。」

              凤一郎闻言,终于松口气。

              窗外的青衣,也不自觉地长吁了口气。

              现在,他可以回去复命--阮小姐已经没有事了。

              当天他曾参与威胁利诱的收买行动,后来发现怀真就是阮小姐,说没有愧疚是假的。他收买的手法是他家主人教的,东方非从不留余地,不能把责任全怪在那些被收买的人。这一次是不小心害到自己人……他家主人恼怒自然不在话下。

              「怀宁,怀宁,咱们来比吃饭吧。」

              青衣不用再看,光听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阮小姐的精神恢复了大半。

              「饭很多,用不着比。」凤一郎提醒:「别吃太快。」

              「对了,一郎哥,这是青衣兄送来的礼吗?」

              「我还没告诉妳呢。」那语气有点不情愿:「这两天东方非在县里买下前任官园故宅,打算在此定居。」

              「东方兄没有白白征人屋子吗?」她充满惊喜,对东方非要另眼相看了。

              「……是没有。」凤一郎更加不甘愿地答着。

              「也对,东方非不缺这些银子,能不扰民是最好的了。」她欣然道。

              门外的青衣,嘴角绽笑。他家主人可不管什么扰不扰民,会选择这样做,只为了提升一个人的好感度--

              「咦,一郎哥,这礼里也有腊肉耶。」她惊奇地脱口:「这是长乐街有名的腊肉,每次我经过店铺,腊肉香味让我垂涎三尺,但这对我们实在太奢侈,所以我经过时都多闻几次呢。」

              凤一郎笑道:

              「妳喜欢,明儿个就弄来配饭吃吧。反正我们不吃,东方非也不会吃,这些东西他是看不上眼的,丢了太浪费了。」

              她点头道:「京官与地方官还是有差的。地方官员,就算是上贪下污,也有一定的底限在,送起礼来,是万万比不过京官的奇珍异宝。」这个她有经验,曾有人送她民间土产,让她很烦恼该不该收呢。不知东方非打开后,有没有脸色变绿。

              她笑着打开另一盒厚礼,微地一怔。

              「这是人蔘吧。」她离京时,东方非曾拿御赐的千年人蔘给她,这个人蔘有点像,不,是非常像。「乐知县里怎会有如此珍贵的人蔘,一郎哥,这礼太重了!」

              凤一郎面不改色地合上人蔘礼盒,将它收好。

              「不会太贵重。冬故,妳看过多少支人蔘?这是打药铺收购来的,最多也不过是几十两一支而已。」

              「这样啊,难怪东方兄看不上眼……」她一年能有十两薪饷就偷笑了呢。

              「既然他看不上眼,退回去,只会让地方官难堪,那么妳用也是一样。」

              「我?我身强体壮,好得像一头牛。一郎哥,我用不着了,你吃吧。」

              凤一郎说了什么,青衣也不再听下去。反正阮小姐的义兄会有理由让她服下这支千年人蔘。

              想到这里,他无声无息地走出温暖的凤宅,回去复命了。

            

            第五章 



              「大家早啊!」很有精神的早安声,在乐知县府里爽快地响起。

              「……早啊,怀真。」前几天指证她的书吏、刑名师爷等装作无事回应。

              她也没有针对当日发生的事破口大骂,开朗笑道:

              「刘师爷,大老爷在哪儿?今儿个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如果用不着,她就上县府里的户部帮忙好了。

              各个亲随负责不同的杂事,她专负责采买大老爷馈赠给其他官员的礼物,尤其是送京官的礼,更为重要。

              因为她曾在京师住过,十分熟悉京官间的馈赠。她心知其他亲随眼红,这个位子等于是可以多捞点油水,偏她卡得紧紧的。

              她不得不卡啊。

              这些馈赠招待等开支,全由县内户部支出,虚报在其它帐本上,新官上任必须视若无赌,因为这就是官场的陋规常例。

              她好歹在皇城户部做了几年,在新官上任前,绝不让无用的开销过大。

              「怀真,你在这里做什么?」突地,有个不客气的声音出现。

              她抱拳笑道:「唯谨兄,早安啊。」

              「为何你在这里?」一名跟她实际年龄差不多的高瘦男子严厉问道。

              「我……我无罪开释了啊。」她微笑。官场多年,她的脸皮已经厚到刀子都砍不动了,这也算是好事吧。

              唯谨闻言,冷笑:

              「无罪?能在证据确凿下被判无罪,不正是前任首辅的功劳?」

              阮冬故搔搔发,轻笑道:

              「唯谨兄说得是。全仗东方……爵爷的功劳,小弟才能站在这里。」

              唯谨没料到她的坦白,先是一怔,而后深锁眉头,道:

              「你真有胆子。今天一早,你被遣去陪东方爵爷游园,现在还站在这里,是认定他不会降罪给你吗?」

              「游园?」她呆了呆。

              「是啊。」刘师爷插嘴:「前任首辅向大老爷讨人,要你伺候他上县郊那座『幸得官园』,顺道为他介绍乐知县。现在你早该在东方府了,来县府做什么?」

              昨天青衣送礼来时,应该有转告一郎哥吧。怎么一郎哥连提也不提?众人的眼神羡慕又妒忌,但她一时顾不了许多,问清楚东方府在哪条街上,火速冲过去。

              路过药铺时,她想起昨天的人蔘。以往县令送礼,她鲜少采买珍贵药材,因为药铺得外调,这一调劳民伤财又运送太慢,到底谁知道东方非将在此定居,事先调来人蔘?有这个能力,却只调几十两的人蔘,似乎又不太对劲。

              她跑过豆腐铺时,看见一郎哥正好送客人出巷口。

              他抬眼瞧见她,神态自若地笑着:「怀真,早啊。」

              「一郎哥,你没告诉我,东方非下令要怀真陪他游园啊。」她停步,恼道。

              「我忘了。」

              说得这么干脆,分明是故意忘记。她向来不会对他真的气恼,只好摆了摆手,很无奈地说:「我去奉命陪东方非游园了,一郎哥,你继续忙吧。」

              「妳就算走慢,他也不会降罪的。」

              「我现在是亲随,当然要奉命行事。一郎哥你也知道县太爷就要卸任了,他要不满辞掉我这个亲随,我可是会不甘心的。」

              「等等,怀真。」他叫住她,压低声音提醒:「妳记得。在外头,他是东方爵爷,不是其他人。」

              一郎哥言下之意,是要她在女扮男装时,严守官位尊卑,以防教有心人看穿一切。这点道理她是明白的。

              「还有,东方非游园恐怕不简单,江兴一带的地方官员必争相巴结,其中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妳自己千万小心。」他暗示道。

              她笑着点头,跟他挥手再见。

              凤一郎平静地目送她,等到她消失在转角里,才允许自己露出不快的情绪来。

              「妳认为是公职在身,他可是假公济私。」他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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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非买下的宅子,是前任官员的故宅,位居乐知县次要的街上。环围在宅子的矮屋,只准住不准经商,街上往来冷清,是县里地价颇高但并不热闹的地区。

              她抄近路,才拐了个弯,就看见轿子已停在东方府前。

              青衣在侧,前后黑衣武士十名左右,阵仗似乎大了点。他排场大,她早已习惯,只是这一次不是华轿白马,而是功夫高强的随从。

              他在防谁?

              这念头从她心头一闪而逝,就看见青衣上前,提醒她:

              「怀真,我家主人等妳很久了。」

              她回过神,立即定到轿前,作揖朗声道:

              「爵爷,小人是奉命陪侍在侧的怀真。」

              「怀真,听说妳这两天病了,要妳来陪本爵爷游玩,本爵爷还真有点负疚呢。」带着几分恶作剧的笑声,自轿内传出。

              她爽快地笑道:

              「托东方爵爷的福,怀真现在身强体壮,就算徒步走完整县都不是问题呢。」

              轿内的男人早就预料她的答复,懒洋洋地接道:

              「这可不成。如果妳中途倒下了,岂不扫了本爵爷的兴致?这样吧,今天就特地通融,允妳跟我同坐一轿吧。」

              阮冬故暗自一惊,偷偷扫过四周随从的神色。青衣照例面无表情,四周高强武士则掩不住异样的眼神。

              「爵爷,这恐怕不太方便吧?」他在恶整她吧!

              「我都不嫌不方便了,妳嫌什么?还是妳一个小小亲随,瞧我不起?」

              再耗下去,只会让人起疑,她也很干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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