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我的强化氪金狗眼啊!”杜营双手捂脸,一阵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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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营解下牛颈上的布带,把小孔鲤搂在怀里,悄然一跃,翻身上牛。
大青牛慢腾腾的开始挪步前行,那只小梅花鹿很想上前跟随,随即被雄鹿制止了。
原本优雅平静的林中池塘被这一战全部摧毁,最后剩余的一点水汇入被黑洞造就出来二十丈深的地坑中,成了一个巨大的泥水潭,原先池塘所在地在水位退却以后只留下一地水草淤泥,还有几条垂死的鱼,再不复往日的美丽,杜营对此无能为力,他还没有老子那种逆转一切,比拟造化的神通,也不想拉老哥哥出来帮自己做人情。
离开狼籍的战场,杜营在沉睡的小孔鲤头上轻抚一把,小孔鲤登时醒来了。
迷迷糊糊的小孔鲤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到树林里来的,他也不会追究这个,看着四周的参天大树,口中轻声哦哦乱叫,兴奋不已,抓起杜营剩下的半截白胡子乱扯起来。
杜营不会哄小孩,他的绝招只有一个,塞肉脯。
好在这招对小孔鲤很管用,登时放下胡须,专心致志的用力甩动小腮帮子。
一声暴吼,树后窜出一只硕大的黑熊,冲着青牛呲出獠牙。
这只黑熊正是先前被杜营气势吓跑的那头,本来窝在树洞里冬眠的舒舒服服,结果被人把窝都端了,想要报复结果被杜营放出的可怕气势给震慑住了,一路狂奔逃到此处,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大冬天又没有什么水果兔子啥的给他补充体力,实在是惨到家了,饿得发狠的黑熊下定决心,看见什么吃什么,哪怕是老虎它也要扑上去咬一口,大不了一死,也比挨饿受冻强。
就这样,它埋伏在一棵大树后,准备随时打劫,结果因为挡住了盗跖大魔神的路被直接撞飞,砸在树上晕了过去。
此刻,刚刚苏醒的它总算等来另一只猎物,顾不得清理身上的碎屑残渣,熊大王就又开始披挂上阵,跳将出来,满身枯叶残枝的确是让它体型看上去增大了一些。
看见站住脚步的大青牛,熊大王对自己的威慑力总算重拾信心,肥墩墩的后腿一蹬,呲牙咧嘴的直扑大青牛而来。
黑熊被称为熊瞎子不是没有根据的,视力的确不行,扑到半空才看清牛背上还坐着一个抱小孩的老头,而且这个老头还很眼熟。
这个老头是
别看熊大王皮厚毛粗,出起汗来也是一等一的快,飞在半空的肥躯凭空一个冷颤,洒下些许水珠。
好个熊大王,身在空中无法借力的环境下竟然改变姿势让自己从大青牛身边滑过,重重的落在大青牛左侧三尺处,摔了一个大屁蹲。
顾不得尾部传来的麻木感,熊大王一个挺身,神情更见狰狞,冲着一株大树直扑过去
看见那头抱着大树又撕又咬,如痴如狂的黑熊,杜营简直傻了眼,什么时候黑瞎子也会装无辜了?
乘着杜营不注意,大黑熊抱着那颗和它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大树边撕咬边用两条后腿挪步,几步转到树后面去了,吭哧嗷呜的怒吼依稀传来,可是声音怎么好像越来越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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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营带着小孔鲤登上土台,就近细细观看了一次岑鼎,他对鼎身那古朴的花纹很有兴趣,但是小孔鲤却只对岑鼎的大小好奇,强烈要求杜营把他放到鼎里面去。
听着小孔鲤在鼎里面哦哦怪叫,小腿脚蹬踏鼎壁发出的嗡嗡声,杜营不禁想到,以后鲁昭公用岑鼎熬汤的话算不算喝了小孔鲤的洗脚水。
围观岑鼎的百姓着实不少,那些卫兵也不去阻止他们和岑鼎接触,只要不被偷走就好,弄坏弄烂都与卫兵无关。
杜营带着高高兴兴的小孔鲤玩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将暮才回到孔家。
孔丘和孔家娘子都在家,正在和一个客人说话。
看见那个身胚个头都不逊色于孔丘的壮汉,杜营差点没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盗跖。
………【第四十一章 盗跖的遗嘱】………
踏着夕阳的余晖,盗跖和杜营登上了孔丘家后山的山顶。
盗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身宽大的礼服穿上,但是像他这种魁伟身材的人物,在鲁国也不多见,所以这身已然比较宽大的礼服穿在他身上依旧紧绷绷的,就像偷来似的(盗跖曰:是抢好吧,本人从来不偷东西),孔丘倒是和他身材差不多,他总不能先溜进孔丘家偷身衣服,再穿着这身贼赃去拜访失主吧?
“多谢老君兄照顾孔丘。”盗跖发话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展兄看出来了?”杜营知道瞒不过。
“先前展某也很奇怪老君兄无缘无故挑衅于我,现在想来恐怕是不想展某对孔丘不利吧?”盗跖神情一片平和,全然没有先前那种恶狠狠的暴戾之气。
杜营直到此时才从他的眉目中依稀看出和柳下惠相似的地方。
“魔神派与君子一脉不是千年死敌,不死不休吗?”杜营从盗跖的口气中听出异样,不禁问道。
“没错,当年家师故意乘家兄出外游历之机,掳走展某,授以魔神派最高密典,就是想让我们兄弟相残,我魔神派讲究披荆斩棘,破一切心障,亲情人性,皆是枷锁,以天下之大,只要心性绝忍坚毅,就是上好传人,何必非要去收他柳下惠的弟弟做徒弟?”盗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恨意。
杜营看见盗跖一脸入戏的样子,便知道此时不便插话,由得他自言自语。
“十年时间,家师尽传展某魔功,最后不惜殒命传以斧盾,把展某修为强行提升三个境界,加上展某自认天资不弱,自信实力不输于天机派盖世奇才管仲。”
“家师知道,不管我再怎么敬爱家兄,但是魔功初成之后,随着家师殒命,怒意无处发泄,早晚会把斧头对准家兄的”
“他全都猜对了,我苦苦隐忍一年,还是被心魔破关,迷了神志,找上门去和他大战了一场”
“家兄的天资绝对超越了我和管仲,不到百招我就被他打飞斧盾,生擒活捉。”
“用了三年时间,家兄每日早晚两次为我讲诵君子之道,渐渐磨灭我的心魔,直到第三年我才彻底神志清醒。”
“但是这一身魔功早已深入骨髓,无法根除,每时每刻都在滋生出新的魔念,这样也是我魔神派每一代不得善终的根源所在,即使没有外力加害,数十年间积累的魔念都可以让我们形神俱灭”
“家兄以绝大神通把自己的道心一分为二,将其中一道打入我的体内,每时每刻都在消灭这些新生出来的魔念,这也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丢失一半道心的家兄自认不是管仲的对手,生死未卜之下,便借故疏远雪叶姐,导致雪叶姐自缢而死。”
“如此大的心魔便连最善于斩除魔念的君子一脉也无法化解,在随后的决战中被管仲打得一败涂地,道心尽碎。”
“还被管仲强迫押运鲁国国宝岑鼎献给齐国,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说到这里盗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他魔神派也不讲忍怒,抬起左腿一顿地面,立刻把脚下一块数万斤大石踏出十几道裂纹,哔哔啵啵碎石不断在往山下掉落。
“我潜入齐国,和管仲大战一场,可惜由于半颗道心的阻碍,无法施展魔神变,只能打个两败俱伤”
“哼哼,明的不行来暗的,他不就是仗着齐桓公的宠信,到处欺负人吗?展某奉陪。”
“我暗中在齐国大肆收罗外门弟子,传以魔功,让他们上位,十年之间齐国满朝遍布我的党羽,其中以易牙,开方,竖刁三人最得齐桓公信任。”
“我让易牙把自己儿子煮了献给齐桓公,让开方每日尽心侍奉齐桓公,十五年不曾回家,让竖刁自宫去侍奉齐桓公,终于得到了他的信任。”
盗跖原本平静的脸上此时已经无比狰狞,一条条青筋攀爬附着,实在可怖。
“管仲老奸巨猾,自知无力回天,诈死逃命,他虽然跑了,可是其他人却跑不了,我命竖刁把那个嚣张一世的齐桓公饿死在宫中,让易牙把鲍叔牙抓起来,用鲍叔牙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盾鱼和玲珑茶在岑鼎中煮沸,再把鲍叔牙丢进鼎里煮成肉羹,给他所有亲族一人一碗,易牙的手艺不错,不会浪费鲍叔牙这块好材料的,鲍叔牙不是喜欢吃盾鱼吗?就在岑鼎里吃个够好了,以后盾鱼可以直接改名叫鲍鱼了,哈哈哈。”
看见越来越失态的盗跖,以杜营的淡定也不禁有些骇然,他没想到下午还被小孔鲤在里面翻跟斗的岑鼎中原来还炖过鲍叔牙,魔神派果然一代比一代疯狂。
“谁要是敢欺辱家兄,敢窥视我兄长所守护的鲁国,我展雄就让他不得好死,齐桓公又怎么了?不一样被我略施小计就饿死家中,六十七日不得收尸。”
“楚庄王又怎么样?他再雄才大略,我带几千人在他国中拖他后腿,他就算打败大晋也就止步于黄河了。”
盗跖在说到楚庄王时眼神往杜营身上瞟了一眼,估计是想起杜营的假冒身份。
杜营摸了摸鼻子,为管仲悲哀,被盗跖记仇的感觉肯定很难受,还一记就是百余年。
“老君兄既然如此看顾孔丘,我展雄也就放心了,可以无牵无挂的去齐国再会管仲,只是有一事相求于老君兄。”盗跖说弯腰拱手一拜。
两人见面以来,杜营第一次看见盗跖施礼,不敢让他施全了,连忙上前扶住。
“展兄请说,在下力所能及,绝不推辞。”杜营很光棍,不想做的事绝对是力所不能及。
盗跖从怀里掏出一只拳头大木盒,双手齐伸献于杜营面前。
“这是家兄以神通强行打入展某体内的半块道心,还请老君兄代为保管,他日孔丘证道之时以之为助力,可以省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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