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菜胡萝卜什么的,她做讨厌吃了好不好?
但是看在某人的眼色如此正经下,她也只能含泪生吞。
“夺脸案一直没有新进展,你也说了,凶手近期不会作案,我给你请了病假,你那脚踝现在伤势有点严重,不用逞强去队里了。”顺手夹了两片菠菜叶,“你哥来之前,我都会睡沙发。”
嫌弃的把绿叶子对到碗旁边,嘴里嚼着汤汁饱满的红烧肉,哼哼唧唧的说,“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啊,休假要扣工资的好不啦。”
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手指在她脑门上轻叩了一个栗子,“也不知道上个月时谁跟我说的,在美国的时候结一个案子收奖金收到手抖。原来你还稀罕这点钱。”
“切,我这叫维护主权。”
午后的阳光照在吃饱喝足的小猫脸上,听着厨房传来的水流声,心里实在是爽的不行了,家有一男,洗衣做饭擦桌拖地,看门背人样样齐全,二十四孝好男友不要太羡慕,大冰山变成全方位立体金牌管家,说出去都没人信。
嘴里嚼着木糖醇,得瑟的看着手里的案件资料,这是近十年来刑警队里所有的案件记录,中国国情大不相同,凶手的心理诉求和国外也不一样,最近破案太艰难就是因为对于国内凶手的微表情解读使用的不太灵活,罪犯画像也不能做到极致完美。
再不好好学习就要踢出局了。
想起那天被叫来帮忙的余青书,眼神黯淡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需要他来协助了,自己有脑有手,健康活泼,现在还有这么好的男人喜欢自己,凭什么那个懦夫以为自己需要他,简直是……
臭不要脸。
这是她对余青书最恶毒的评价,却再也想不出更贴切的词语。
甩着手上的水珠出来的齐思昊哀伤的叹了口气,原来想要娶个老婆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大事小事事无巨细都要做,偏偏还得表现出自己实在是太乐意去洗锅碗瓢盆了,怪不得老张现在一提起自己追老婆的过程就一把辛酸泪。
这个世界,男人女人,谁活的都不容易啊。
冰凉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戳上她的脑门,冷的正在沉思的她一个机灵,嘟着小嘴撒娇卖萌,“是你自己说要洗的呀,干嘛事后打击报复呀。”
嘴上抗议着,脸上却谄媚的不像样,一双小手握住那双冰冷的大手暖暖,乖巧的呵口气,小脑袋在精壮的胸膛里蹭来蹭去,像个要讨主人欢心的小猫。
刚才还痛感时运不济的三十岁处男瞬间觉得人生就这么升华了,软香在怀,普洱的清香配上午后的慵懒,谁再跟他说姑娘是个赔钱货他跟谁急,他家姑娘一点都不赔钱,娶到她简直就是赚大了!
法制频道播放着一些离奇又带着荒谬的案件实例,两个美名其曰的人打着学习国内案件实况的幌子在沙发上卿卿我我,你看看我,我摸摸你,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一个比一个开窍晚。
如果被万花丛中过万叶不沾身的郭昔知道又要哭了,自家妹妹青涩成这个样子,简直丢人。
美好时光就这么流淌着,乔初初的手机嗡嗡的震个不停,懒懒呆在某人怀里的她真的是丝毫也不想动,但是又怕是老祖宗打来的,挣扎着爬到那边桌子上旁。
屏幕上闪着的手机号码,没有备注,但是乔初初聪明的大脑清楚的记着这是谁的电话。
也或许,是受伤的心灵在永不磨灭的伤痕下也带着记忆,她能活多久,心脏能跳多久,这伤害就会维持多久。
看着刚才在自己怀里腻歪的小脸瞬间惨白。
齐思昊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只眼看着猎物被人觊觎的豹子。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感。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余青书
余青书,其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还在学校的时候,他顶着一张华人的脸,全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凡的气质,至少在那些金发碧眼的女孩们看来是这个样子的,简直就是一只来自东方的英俊狮子。
他也适应这种生活,前呼后拥,享受着众人关注的目光,他觉得,一个男人是否成功,就要看他能够得到多少的关注度,显然,自己成功了。
外表出色,思维敏捷,年轻有为,在查理斯老师的门下,有两个这样优秀的学生,一个是不可一世的余青书,一个,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乔初初。
那段时间的乔初初,一门心思扑在案子上,不在乎今天医学院又来了一个帅哥,也听不见隔壁的丹尼尔和薇薇安接吻的声音,当然,被无视的还有余青书的爱心便当。
这在他们学院可真是不得了的事情,一向大男子主义的他居然会心甘情愿给自己的小学妹做早饭,西方的姑娘不爱嫉妒,只是满脸促狭的说道:“In my opinion;the excellent worthy of the love you!”(在我看来,你的优秀配得上这份爱情。)
但是乔初初不这么想,她每天大脑都要高速运转,要配合FBI的工作,还有跟老师讨论问题,还有那么多的案例自己没来得及看,工作完的她只想坐上哥哥来接她的座驾,窝在副驾驶上安静的睡一觉,然后在晚饭的时候跟家人聊聊天,向爸爸哥哥撒撒娇。
这种被称为爱情的东西,对她实在毫无吸引力。
而且啊,那个整天昂首挺胸的骄傲孔雀到底是只什么鬼?
余青书不怕,便当照样送,跟人说话时高高抬起的下巴被某个人的不吭不响磨的越来越往下,自命不凡的意识早早挥发在空气中,这个美丽聪明的女孩子是如此可爱,让他心甘情愿想要去改变。
死缠烂打了一段时间,乔初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了,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松动,某个下雨天她抱着厚厚一摞书心烦的看着阻止她回家的水光,远处一个黑点飘忽着靠近,仔细一看,是明明举着一把伞却全身湿漉漉的余青书。
“我刚在图书馆看你也没有带伞,专门买的,喏,过来我给你撑伞。”一向注意形象的人就这么狼狈不堪的站在她面前,嘴上还带着讨好的笑,黑发上的水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让人看了就觉得寒冷。
那是乔初初第一次动心。
两个人在一起也经过了一些初恋的时光,一起去图书馆看看书,一起去食堂吃吃饭,为了一件案子挣得面红耳赤,转身就其乐融融的去看电影了。
本来是两个长情的人,应该走完一生一世的。
但是他们分开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甚至连牵手,也只是红着脸牵了三四次。
事情发生在乔初初回国前不久,芝加哥一件连环杀人案引起了社会的震荡,死者死相可怖令人不可直视,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受害人包括了青年,老人,妇女,甚至还有五六岁的小孩子。
看见那个被分成一块一块的小孩子死不瞑目的样子,乔初初真的生气了。
不眠不休的研究所有受害人的生前背景,每一个涉案地点她都亲自走访,那些血腥的场面连警方都不好意思让她一个女孩子目睹,她却丝毫不介意,堵着一口气说什么也得还那些人一个公道。
她年轻气盛,听不进余青书的劝戒,胆大包天的半夜潜入犯罪现场想要感受一下作案的气氛。
等她醒来的时候,凶手那张狞笑的脸,就在她眼前放大着。
“The police can use to festivals;I feel very lucky!”(一个警察能被用来祭奠,我感觉非常幸运。)
仓库似乎在僻静的地方,乔初初甚至没有听见音乐的汽笛声,肮脏的水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四五个人,身上的伤口又深又长,已经结痂,好像是被人拖动过,身下到远处都有一道长长的血渍。
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痛苦不堪,只有那个端坐在门口的男人嗜血的舔着刀子,一脸狰狞的笑着。
这个人她知道,Allen Bush,芝加哥有名的地产大亨,享受着无边无际的金钱帝国,往日出现在金融杂志和电视采访的时候,衣冠楚楚一表人才,谁知道第二人格竟然是这样一个血腥恶魔。
“我的母亲在天堂十分孤单,我需要有人陪她,但是我记得上帝说过,经历苦难的人才能上天堂,所以我要帮帮你们。”他开心的说道,“没人不想进天堂,是吗伙计们?”
伤口发炎带来的加倍疼痛让被囚禁的每个人都虚弱惨白,但是听见他声音温柔的问出这个病态的问题,每个人都忍着撕扯的疼痛附和的点头,经验告诉他们,只有绝对的顺从才能减少被折磨的次数,哪怕手起刀落杀了他们也比现在好啊。
只有乔初初没有反应,她依旧冷静的观察着这个地方,被铁链绑住的双手双脚老实的放在地方,一动不动。
那边的蓝色眼睛看向这个漂亮的姑娘,“嘿,女孩,太倔强的孩子会被惩罚,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吗?”
和其他人不同,她是警察,她不能死,必须坚持到有人来解救自己,无论什么折磨,她都得留下一口气,到时候,做一个完美的人证。
于是乎,她带着一脸挑衅的笑容,在其他受害者惊诧和怜悯的眼光里,声音脆响的反驳道:“我妈妈去世了,所以没人教我,但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为你第二人格的暴行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
只要一直不屈服,他就不会下杀手。
果不其然,火辣辣的鞭子抽在她洁白如莹的皮肤上,皮开肉绽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她觉得自己要痛死了,心疼的看着自己细心呵护的皮肤,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求饶一次,甚至没有痛呼。
眼冒金星的时候她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不向恶势力屈服的和蔼男人,喜欢把她抗在肩膀上在警队里行走如风,逢人就夸:你看看我姑娘,多漂亮啊,我觉得世界上我姑娘最好看。
然后叔叔阿姨们就会笑着附和,每个人都会上来亲亲她。
那个时候她和爸爸背着妈妈去吃肯德基,狼吞虎咽的小姑娘听见对面亲切的声音说:“初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