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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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难忘-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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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依依都没有告诉父母和奶奶,一个人承受着。当他躺在病床上,孤独、寂寞、病痛无情的折磨着他。

  没有亲人的照料,没有朋友的看望,一个人无奈的躺在病床上,用餐以及到卫生间都有困难。一个细心的护士察觉36号床病人很特别,很孤独。于是她伸出了友谊之手,她帮助他打饭、给他洗衣服、陪他聊天。在依依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情感最空虚的时候,飞来了一位美丽的白衣天使。

  护士白桦廊坊人,热情大方,性格开朗。她虽然没有忆杨长得美丽,没有她的学历高,但他懂得男人,知道体贴和关爱人。可能生来就是那种小鸟依人,温柔细腻的女人。依依是在冰天雪地里遇到了火炉,饥寒交迫中吃到了热山芋,渴望中得到温泉,困惑中得到了安慰。

  依依的病不是医院的药而是白桦的温暖治好的,出院以后两人便确立了恋爱关系。

  这是不是涅槃?从此依依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充满了朝气和活力。他从钢铁公司跳槽,到了一家*,不久当上了副总经理。半年之后,依依带着白桦回到平安镇看望父母和奶奶。

  听说依依带了女朋友探家,一天晚上,俺来看望依依。一推门,看见依依蹲着给白桦洗脚,心中顿时生起了怒气,怎么能这样啊,依依真是个倒霉蛋,这辈子就该受女人的罪。

  依依看俺来了,热情让坐,还拿了很多水果。白桦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连忙给俺搬凳子。可是俺无法接受刚才的情景,没有理她,只和依依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告辞了。

  以后俺再也没有去看依依。

  等依依和白桦走后,荷花阿姨跟俺说到白桦,赞不绝口,说那孩子通情达理,知高识低,尊重长辈,活泼大方。

  白桦在这里如同在家一样,洗衣做饭,扫地抹桌,样样都干的很出色。每天还要端上一盆水,给奶奶洗脚按摩呢。

  玲芝奶奶高兴地说:“怎么样?去年我说的没有错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也许婚姻自有红线,也许姻缘自定。

  依依告诉奶奶,当时他躺在病床上,每天都是白桦给洗的脚。

  今天上班的时候喜鹊在叫,好像有什么好事情向俺述说。在班上闲聊时,人事股长说俺们要长级了,难怪今天上班的路上喜鹊一直在叫呢。好高兴啊,人的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看到松树上的雪就像盛开的雪莲,是那样的纯洁高雅。回家看到家的小瓦房是那样的高大,那样的气派。听到药杵声是那么的入耳。

  弟弟放学回家看俺高兴。问:“姐,干什么这么高兴啊。”

  “俺要长工资了。”

  “是吗?”

  “嗯,你们弟俩要好好地学习,将来要考个好学校,有名气的学校,像依依哥那样有出息,需要什么姐姐给你们买。”

  “我们会考上大学的,你放心吧,姐。”

  爷爷问大弟弟:“你将来要考哪个学校呢?”

  “我啊,要学法律,做法官。”

  “那小亮呢,你考什么学校啊?”

  “我嘛,那就考医学院吧,子承父业嘛。”

  “好,有志气。那你要报什么学校?”

  “报医学院。”

  “那可不行的,要学就要学中医。这是我们家的祖传,不能到你们这辈上就失传了啊。”

  “我学西医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是祖传中医,对中医了解很多,可是对西医却知之太少。”小亮的想法还真有点道理。爷爷一时拿不出什么理由反驳他。

  “你们报考什么专业就意味着你们将来吃哪行的饭。按照现今的说法社会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行业高低。实际从古到今,行业就有贵贱之分。”

  “能有这么严重吗?”小明和小亮还是第一次听爷爷这么说,觉得有道理,便思考这个问题的实质来。

  “小明、小亮啊,社会是分层次的,是有高低之分的,社会层次的高低,是通过行业的层次表现出来的。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那个行业占有社会资源多,他的地位就高。行医这行历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如宋末元初人郑思肖记载当时十种等级的职业分类:“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娼、九儒、十丐。

  “在元朝的时候,儒佛道三教的地位有很大的差距的,佛家的地位很高,仅次于官员,这是因为蒙古是一个全民族信佛的民族,而他们对儒家最鄙视。蒙古是一个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因而也就最看不起儒家了。他们对医家还说得过去,排于第五位。远远高于儒家,儒家竟然不如娼,也只比乞丐好一点。这当然是对儒家的歧视和贬低。为什么官吏地位历来就很高?是因为他是社会的管理者,占有社会资源最多啊。不过行医历朝历代都居中等偏上的地位,还说得过去。”

  “你爷爷说得对,报考专业看起来是个学习兴趣问题,实际上是你走上社会那个层次的问题,你们听爷爷的话没有错。”爸爸感慨的说。

  “你们现在情况好多了,生活也好,条件也比我们那时好不只多少倍。小明你也要上医学院的,也要学医,这是我们祖传下来的。行医虽然没有法官的地位高,但是没有官吏的风险大,官场就是战场,就是赌场。官场没有现成的规矩可恪守,人心叵测,勾心斗角,甚至没有妓场规则公开明了。要吃那行饭全靠运气和悟性了。

  “你们只要用心观察,就能发现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人大多数都多灾多难,唯中间阶层灾难最少。中间阶层的生活,不会像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人那样盛衰荣辱瞬息万变。中间地位的人不会像阔佬那样挥霍无度、腐化堕落而弄得身心俱病,也不会像穷人那样终日操劳、缺吃少穿而憔悴不堪。中等人常年过着安定富足的生活。”爷爷有点怒气。

  “是的,爷爷说得有道理,中间阶层适可而止,中庸克己,健康安宁,这种生活方式使人平静安乐、悠然自得,不必受劳心劳力之苦。他们即不必为每日生计四处奔波,或为窘境所迫,以至于伤身劳神;也不必因妒火攻心,或利欲熏心而狂躁不安。中间阶层的人可以平静度过一生,尽情地品味人生的甜美,没有艰难困苦,你们仔细想想爷爷所说的话。”爸爸也劝解大弟弟。

  爷爷的话不多,这是他一辈子悟出的道道,是对世道深刻解剖。根据爷爷的脾气,他不会把话说绝,相信还有更多更深刻的话埋在心底。

  大概是爷爷的话拨动了两个弟弟的神经,他们感触很大。爷爷的每句话好像化为一味中药,整个谈话就是一个完整的药方,让他的两个孙子清醒了许多。

  两个弟弟同年级,说着说着就临近高考了,这段时间爷爷为了弟弟的学业老在家发火。兄弟俩每天都在忙于学习。

  一天老师来家访,说大弟好几天没去上学了。娘吓坏了,爷爷坐在那生闷气。放学了,娘询问大弟弟,你今天去上学了吗?嗯,上学的。爷爷一听拿起棍就打,说:“你这几天去那玩了,连学都不去上了。你胆子还真大啊,气死我了。我还能过几年啊,你怎么这样不省心呢!”

  “快吃饭去上学,打你几下你就受几下,不要说话。” 娘说。

  “孩子都给你惯坏了。”

  大弟弟在那哭。

  “别哭了,快吃,吃好去上学。”

  大弟吃完饭去上学了,爷爷悄悄的跟在后边看他去那里干什么了。他果然没去上学,去大鼓场,听大鼓书了。俺大弟就喜欢听唱大鼓,大鼓场那两天说的是杨家将。他听上了瘾,《杨家将》说完接着就说《三国演义》。从那一天起,爷爷就每天把他送到学校,还要和老师见上一面。大弟没有机会去大鼓场了,便安心学习了。

  小弟学习很好,大弟看小弟那么用功,也就不好意思玩了。爸爸为了让他们形成一个竞争势态,每次都要在全家吃饭的时候,问他们的成绩。这样分数高与低的,让他们感到有压力。为了面子好看,他们每天学习到很晚才睡,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就给他们加餐做好吃的。

  每当爷爷看到他两个孙子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满脸荡漾着笑容,让这张古老的脸散发着久违的光彩。在高考前几个月,爷爷每天送两个孙子到学校门口,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牧羊人赶着两个羊羔上山坡,他担心顽皮的小羊羔迷失方向,为了让它们走上正路,需要他的鞭子和吆喝声。不过这两只顽皮的小羊羔性格不同,一个活泼聪明,一个沉稳勤奋。

  弟弟的衣服都是俺买的,俺知道他们穿什么衣服好看。他们能上大学,就像俺也能上大学一样。好像是姐弟接力比赛,弟弟从俺的手里接过这个学习棒子,他们实现的是俺的理想。不过两个弟弟都很听话的,懂事理,知道上大学不是个人的事情,是实现全家的梦想,是在圆姐姐的梦。 。 想看书来

四十二
在一个春暖花开早晨,俺被一阵急促的药杵声吵醒了,睁开眼一看,快到7∶30了,要迟到了,没顾得上吃饭,骑着车子跑在宽阔的马路上。

  每次俺上白班,总要提前半个小时到,这样值夜班的同志能够早点回家休息。因为这点,她们都说俺善解人意,心地善良。她们每次的夸奖,俺心里就感到甜甜的。

  今天是接朱大姐的班,换完班后,俺把机房打扫一遍。

  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打开窗户,眼前春意盎然的花园里鲜花怒放,不时有成双成对的鸟儿在园子里嬉闹。此时俺很羡慕它们,自由自在,卿卿我我,无忧无虑。想想人要是能够像它们这样友好亲善,那该多好呀。

  沉思在窗前,忽然听到有人叫俺,才惊醒过来。

  原来是打字员沈大姐:“吴玉,你上白班啦,正要找你呢,我的毛衣起好头了,不知道织什么花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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