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向浅几次险险的真要摔下去的样子,白子熙叹口气,突然双手松开缰绳,抄到后面去把季向浅凌空拉到前面来。
骏马还在飞奔着,季向浅忽的一悬空吓得闭上了眼睛,“白子熙你不能说一声吗?这样我很尴尬哎……”
季向浅紧紧扯着白子熙的衣襟,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来远处似乎有大队人马的嘈杂,转瞬掠到面前。
等到季向浅敢微微睁开眼睛时,怔住了。
面前是浩荡的马队,华丽的马车。
众人簇拥下中间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颀长,气慨清华,不怒而威。女的一袭红衣策马扬鞭,并肩而行,别样美艳。
远远看去仿如一对壁人,任谁见了他们都会赞叹好一对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啊!
可季向浅却抿了抿了嘴唇,是白子夏。
白子夏。
白子熙两只手还牢牢地搂着她的肩膀,却异常地温柔。
白子夏。三个字。
为了不掉下来,季向浅紧紧的扯着白子熙胸口的衣服,头发略微凌乱,衣衫也并非很整齐。
白子夏。有十八画。
再加上白子熙这个三王爷平日浪/荡的作风,不用看旁人的眼光,都知道这个场景有多暧/昧。
旁人她不在乎。
可是——
白子夏。子夏。夏夏。
他的名字却仿佛是咒语。
季向浅看着这幅画面,在心中默默地吐槽,这尼玛真像是八点档肥皂剧里的烂俗情节。
白子夏也是万万没想到季向浅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一时愣住。
白子熙倒是早有预料一般,松开季向浅,整整衣服,向白子夏一笑:“这个小丫头,你忘记带去了。”
白子熙首先下马,伸手扶住季向浅,两人十指相握。
白子夏微微蹙了蹙眉头,对着白子熙一笑道:“这些天就劳烦三哥照顾了。”
“举手之劳。”
他的目光落在季向浅的身上说:“向浅,回家了。”
回家?季向浅一怔,对面的人马中身形颀长,气质爽朗的白子夏和红衣的古丽并肩站着,意气风发,目光灼灼。
季向浅不想回去,若不是有屏风在,她绝不想回去,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身后是白子熙宽阔的胸膛,仿佛是她的城墙。
白子熙猛地低头,看见她的犹疑,深沉的金眸中闪过一丝狂喜,“不想回去吗?”
“恩。不是特别想。”她闷闷地回答了一声。
这时白子夏似乎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妥,“季向浅?”他又叫了一声。
季向浅才猛然回过神来。就算不回去,但还是要去上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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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
于是季向浅向白子夏那里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
“我走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她小心翼翼地对白子熙说。
白子熙紧抿着薄薄的嘴唇,也不答话。
季向浅不是一个忸怩的人,既然自己命运注定了是在夏王府……那就顺应天意吧?
“保重。”白子熙终于从唇齿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真走了?”
“本王从不强人所难!”他脸色苍白地打断她的话,浅金色的眸子在强烈阳光的照耀下有着绝望的神色,那是一种刚刚燃起一星希望之火又忽遭冷水倾盆覆灭的悲哀。
“你等着,我一定会还清你一切的。”季向浅讪讪回头走了几步,淡漠道。
忽然听见背后有马嘶,再回头,就只见白子熙已勒转马头,策马离去,偌大的郊外卷起一骑黄土烟尘淹没了那个背影。季向浅你已经还不清我了……
在原地的季向浅有些发怔,她是不是做了坏事啊?
“向浅,”有人来拉她的手,竟然是那红衣的古丽,“我们一起坐马车好不好?”她在阳光里对她微笑,火红的裙裾飞扬跋扈。
“好。”季向浅也只是微微一笑。
“我叫古丽,我可以叫你向浅吗?”
“可以。”季向浅的冷淡让古丽有些受挫。
“我经常听子夏提起你。”
“哦?……他提我干什么?”
……
于是两人偶尔看看马车外的景色,偶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王府到了,白子夏伸手扶古丽下马车,十指相扣,看得季向浅心里很不是滋味。
季向浅没有把自己的手搭在白子夏的手上,而是自顾自跳下了马车。
“季向浅。”白子夏冷声喝住她。
“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大呼小叫。”她转身说道。
“你不知道吗?”
“哦……对了,我是应该知道你和她成亲了是吗?”季向浅冷冷地看着白子夏。
平时巧舌如簧的白子夏忽而哑口无言,古丽悄声凑近他耳边道,“是不是陆管家忘记告诉她了?”
季向浅看了又是一阵心烦更是加快了回去的步伐,尼玛啊……曲子还没练过,完了完了,这两人还给姐姐我秀什么恩爱,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王府。
“向浅……”
屏风早就被她扔在了地下室里,白子夏不得不摸黑喊着季向浅来开门。
季向浅刚上完课回到家,脱了鞋就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吱呀——”铁门开了。
两人对望,寂静无声。
……
屋子里的两个人隔着一堵墙。
外面街道上嘈杂的声响传到两人之间就仿佛凝固一般,再也挤不进丝毫。
刺眼的白炽灯在两人身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在这僵死的沉默中,任何有活力的东西都像是被一点一点扼死,一点一点窒息。
白子夏听着季向浅杂乱无章的琴声。他偷偷透过玻璃望见她低下去埋得很深的小脑袋,言又欲止,最终只有深深叹一口气。
这些天来都是这样,他一想解释,她就避开。既不说话,也不与他做任何眼神的交流。唯一能做的便是每天过来陪着她,哪怕她不愿意和他说话。
白子夏知道季向浅嘴里说着你怎么还没病死,却还是会逼迫着你吃药。
她嘴里说着,你怎么又来了,却还是会外卖定两份,有他最喜欢吃的。
她虽然说着,你烦死了,别老那么麻烦好不好,却还是会甘愿带他去学校图书馆借书。
她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内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所以至少让他在她身边吧,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虽然未立太子之位,但从白子夏的批阅奏折的数量与机密程度来看,皇上已渐渐将国事大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了。白子夏好像突然就变得很忙,家事、国事、天下事一下子压到他的宽阔的肩上,怎么也不能一直撑着吧?他一定有许多烦恼吧?
季向浅总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抬起眼角小心翼翼的看他,那样的专心致志,聚精会神,清峻的侧脸上透着淡淡的疲惫。但是每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她就立刻收回了目光,假装看着自己的作业,一言不发。
“呐……白子夏。我说,你以后别过来了吧……”季向浅眸色一沉,她已经沉不住气了,他已经有老婆了!他已经结婚了,他们这样算是什么?告白吗?没有。暧/昧吗?不算。她季向浅什么时候稀罕跟人含糊不清了?
“我们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去做你的王爷,我做我的学生。”说着她想要摘下他送给自己的月光,“呐……白子夏……帮我拿下来。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白子夏抬起了头,淡淡地说道,“你戴着吧,不要就扔了。”
“我困了。”季向浅下了逐客令。
“好。我走了。”白子夏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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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者
季向浅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整理书包的时候了,那本书只能借一个月,不及时续借信用会扣分,而z大是一个非常注重学生信用的学校。
她思索许久,还是决定去夏王府拿回来,顺便把家里有的值钱的首饰拿一件去熙王府,权当是划清了两人。
于是侧耳在门边倾听许久,确定了没有声响之后,季向浅才放心大胆地穿过屏风。
白子夏房间果然空无一人,时间还早他应该在皇宫里。
季向浅松了口气之余,一眼瞥见那本法学书端正地摆在窗边桌案上,季向浅拿起转身欲回时,忽闻庭院中箫声顿起!
季向浅本能地抬头,只见深深庭院中林木繁茂,深绿浅翠的阴影掩映之下,有一道深沉的蓝,和一抹惊艳的红。
蓝衣男子倚树执萧,背对季向浅。古丽和着箫声在林间翩翩起舞。箫声清婉优雅,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鸟鸣风语般浑然天成与万化冥合,轻轻带动飞旋的舞步。一袭红衣像是随风而起,翩迁如灵蝶巧旋于花间,举手投足间清眸流转,千种风情集于一身,如怒放的红玫瑰,刹那间的盛开只为眼前这一人!
一曲毕,古丽停下舞步,舞裙顿敛。她笑着向蓝衣男子走去,淡红的桃腮上点点晶莹的汗珠细细密密。蓝衣男子笑着说了一句什么,便自怀中拿出一方锦绢,古丽笑笑在他身旁坐下,蓝衣男子侧过头为她擦汗。
是白烁。
季向浅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白子夏知道他们这样伉俪情深嘛!
季向浅从屋里走了出去,边鼓掌边说,“郡主跳得不错,白烁,你最近长胆了吗?之前还跟我说着什么身份不合适,现在又在这里跟她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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