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夏已向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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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夏已向浅-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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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季向浅疯狂地用手机不断地拨号,不断地发邮件中……家里的电话叮铃响了起来,她微微怔住,双目无神地盯着那个电话,犹豫着要不要去接,她已经不想知道答案。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季向浅小姐吗?”

    “是是是……我是。”

    “我是h市j墓项目的负责人尹先生的秘书,请问萧月薇是您的母亲吗?”

    颤抖着,“是……”

    “对于您母亲的事我们深感抱歉……”

    接下去那个秘书说了什么,季向浅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看着窗外,天空很蓝,云很漂亮,踏雪很美,她很想妈妈。

    “喂?喂?……季小姐,您在听吗?”

    “恩?恩,在听……”

    “难得您那么冷静……之前几位都几乎是失声痛哭了,我们真的是感到非常的遗憾。对不起!”

    “我理解你们,这本就不是你们的错,是天灾。”季向浅冷冷地开口说道。

    “作为赔偿我们改日会登门……”

    季向浅忽的打断,“不用了,把发票寄给我,或者把钱汇到我卡就可以了。我家没人。”

    “好,那季小姐再见。”

    “再见。”

    寂静地如死一般。

    眼神很冷静,她坐了下来,双手不停地颤抖,嘴里念念有词。

    蜷缩在了沙发里,纤细的胳膊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深深地埋下了头,任泪水肆意流淌。

    什么都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家人。没有。

    朋友。没有。

    她多希望有人在此刻能陪陪她,哪怕是一秒钟也好。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事?为什么……

    踏雪只是在院子里乖乖地呆着,黑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缩成一团的季向浅。

    电话铃再次响起时,已然是傍晚。

    “季小姐,我是袁律师,您收到邮件了么?里面是您母亲的遗嘱。”

    “什么?我还没去看……”季向浅吱吱呜呜地回答,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她竟然哭得睡着了。

    “恩,收到了。我刚拿出来看……”

    “好的,鉴于萧女士只有你一个女儿,所有的财产已经转入您的名下。”

    呵……给我那么多有什么用?换得回来我妈妈吗?一想到这里就烦,“好的。再见。”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先挂了电话,拆开厚厚的邮件硬纸板,一点一点读了起来,看不太懂,好无聊,不想看。

    她接着翻了一下邮件里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果然还有一封信,清秀的字迹是妈妈的。

    但是薄薄的纸上的那开头的那一行,却足以让季向浅震撼住——

    亲爱的小浅: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就知道我一定是已经不在了,不要太难过,妈妈只是换了个地方去守护你。我先要告诉你的是,你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他叫萧政,他其实是白桓的左丞相,举国敬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士。

    第二件事我想你长大了,也应该要知道了,你父亲不是死于意外,而在人为。至于是谁我也还没查到。

    ……接下去是一大堆生活的啰嗦。

    落款是月薇妈妈。

    被揉皱的信纸从季向浅手中悄悄滑落,她静静地回到房间,慢慢地整理起行李。

    原来她根本不属于这里。不属于。

    她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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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正式进入古代线)
    “白子夏。我以后都不会回去了。”季向浅放下手中的东西,淡漠无比地说道。

    “发生什么了?”

    白子夏被蓦然出现在房里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就看到季向浅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

    “我不想说了。好累。有地方给我睡吗?”季向浅的目光寻找着能坐一会儿地方,十分冷静。

    “没有,你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就没有。”

    “我不想说。”

    “那等你想说了,再过来。”白子夏冰冷的口气让季向浅更是不悦。

    她拿起了白子夏房间里摆设着的长剑,“你不让我过来,我就……”

    “向浅,你别冲动。”说着,白子夏想来夺她手中的剑,以为她要自杀。

    哪知她径直向屏风走去,边走还边怒喝,“我砍了屏风,你总不能赶我走了吧?”

    “你……等会。”白子夏说着挡在了屏风前,剑没有落下,原因是季向浅已经手酸拿不动了。

    “我是萧政的孙女。”

    “你瞎说什么呢?”白子夏立刻接过她手中的剑,蹙起了剑眉问道。

    “我妈妈是萧政的女儿,萧月薇。她也是靠着这道屏风……”季向浅泪眼婆娑地看着白子夏,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默默地抱紧她,为她擦拭眼泪。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白子夏细细一想,萧政确实几十年前有一个不知所踪的闺女,名字他已经不记得。

    “我妈去世了……怪不得她喜欢考古……怪不得……”季向浅伸手环抱住白子夏,冰冷的小脸贴着白子夏温热的胸膛,缓缓又流下了泪水。

    “向浅,你如果真的已经打定主意了,就留下来……跟我在一起,再也别回去了。”白子夏也抱住瘦弱的她,心疼道。

    “恩。我季向浅做事,即使此生万般遗憾也不曾言悔。”季向浅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坚定地看着白子夏。

    在那里,我无可留恋。在这里,我还有你。

    我愿意像妈妈那样背弃一切来到这里,来到这个未知的陌生世界跟你白头偕老。

    我季向浅从来只是敢不敢,没有怕不怕了。

    ……

    “子夏啊……”古丽敲了敲门,推了进来,便看见两人紧紧相拥的一幕,愣了一下,“这向浅是怎么了?子夏,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

    “没有。是我自己哭的……白子夏,他安慰我而已。”季向浅松开手臂,搓了搓眼睛,解释道。

    “你这装束好生奇怪,中原人还有这等衣服?”一身火红的古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还没换衣服呢吗?”

    “以后季向浅要在府中长住。”白子夏淡淡道,古丽却很是兴奋地看着季向浅。

    “好呀!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中原的女孩子个个弱不禁风,文文静静的,都快无聊死我了……”古丽说着便过来搭上了季向浅的手,她点点头。

    “走……我那里正好有几件好看的衣衫可以给你换。你穿了一定合适……”

    “她穿不惯你们的,给她换中原的衣服。”白子夏细心地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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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浅熙再次会面)
    秋夜。

    没有风,没有月。

    漫天弥散的乳白色的浓雾比夜更为深沉。长长的巷道一直延伸到那看不见底的黑暗中,黑暗最深处同样是浓得化不开的大雾,黑暗,血腥,任凭他伸长了双手却终究拨不开那零星的一点,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夜露湿冷而凝重,打湿了他的华丽的锦袍。

    他在一块块花纲青石板并接铺成的机械而麻木的行走,两边跪着黑压压的人影,那些抑压着低沉声线因而变得扭曲的人声,低沉如死亡般的低吟,迷幻空虚的回音,充满蛊惑的一点点浮动在半空。他们扑过来亲吻他的脚背,口中都碎碎念着崇敬的话。

    虔诚而又疯狂,满怀敬畏,可他还是感到那么孤独。

    周围是巨大而空漠的回响,他如神氏般背手高高地站在中心,众人蝼蚁般在脚边匍匐,他抬头仰望那苍白的天堂咧开嘴角无声大笑,眼神猖狂而绝望。

    这就是他可白子熙无趣的一生啊!

    突然,身后有人牵上了他的手!

    他猛然回头,身后的人面容模糊,眼神清澈见底。

    子熙,我陪你一起走。

    走去哪里?

    他茫然。

    但那只软软的、怯怯的、牵着他的手是如此的温暖,他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去哪里都好,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即使是地狱也好,下地狱也好。有你在,我就什么都无所谓。

    浅金色的眼眸蓦然睁开,手中是顽皮的阳光在点点跳跃,像某人的眼睛。

    白子熙有些恍惚。

    他一怔,然后迅速跳下床,轻软的锦绣被褥落在他身后脱落下地,露出他精壮健硕的上半身。任天气微薄寒冷,扯掉了通天落地的姣红纱帐他亦不管不顾,只是急切的向门外走去,在门打开的一刹,突然从背后一抹抹重重红绡帷帐中传来一个声音幽幽道:“她已经走了。三天前,已回到夏王府了。”

    正欲推开门的手一僵,随后颓然落下。

    一双白皙纤细的足悄然无声的走到他的身边,为他披上一袭锦衾御寒。

    他推开她,慢慢坐下,双眼重新微微闭阖,深深陷入软坐之中,任凭冰冷的空气如刀般割在肌肤上,有一种自残的快感。

    默了许久,他自嘲般地冷笑一下。这些天来,他一厢情愿的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自己却陷入了自己布下的陷阱无法自拔。

    飞蛾明知道火会烧了自己,却还是执意扑过去。

    若水在一旁凝视他许久,最后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

    他沉默,垂头看着地上。

    当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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