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季向浅反应过来白子熙好像已经大致确定了碗碟的方向,不由分说喝了一口莲子粥。
“喂!子熙!你干嘛?!想死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雪莲医治你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试……”还没等季向浅说出那个“毒”字,他精致如瓷的面孔放大了数倍,纤长浓密的睫毛清晰可见,温润的嘴唇就贴上了她的脸颊,她安静了下来。
“哎呀……歪了。”白子熙戏谑一笑,把季向浅开心地揽在了怀抱中。
“别扯开话题……”季向浅赧然道。
“你看我不是没事吗?既然我说了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白子熙自以为是的口气真的让人觉得欠扁到无可救药。
季向浅看了一眼桌上还有大半碗的粥,“莲子……荷花……”
她想到了江南,想到爷爷,在爷爷家她也看到过一个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花塘,去泛塘里过舟,看过羞涩的粉荷,采过莲子……
“怎么了?”白子熙带着季向浅坐了下来。
“有点想家了。”季向浅淡淡地回答。
“哦?原来浅儿的故乡在江南?”
她点头应是。
“那等以后有机会我会陪你回去。然后就向你父亲提亲……”
“我可没打算嫁给一个王爷。”季向浅无力地回答,身为皇子就必须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不是什么别国的公主起码也得是个丞相。
而她季向浅一个穿越过来的小喽喽,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就是熙王府一个薪水特别好的丫鬟,做妾对于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只有一个答案——绝对不可能。
“同床那么多日,你不嫁给我还能嫁予谁?”
“没事,我不在意这些的。况且我父亲不在人世了。”季向浅没由来地说了一句,难道是有些想回现代了?
“……所以你才去找萧政?”
“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攀权富贵的人吗?我去找萧政是为了追查我父亲的死因。”季向浅把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膛,企图找到一丝温暖,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了。
“原来如此。浅儿……”白子熙心疼地把她抱紧了,两人静静相拥了好一会他才缓声道,“浅儿,是这里的水有问题。”
“我猜到了。”
“这粥这茶里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白子熙宠溺般地抿嘴一笑,放开了怀中的她。
季向浅清澈的凤眸一转,有些说不出话来,“你……”
“对不起,感觉是你认真想做的事,我不忍心打断。”
“子熙,会不会是因为水里有过度的重金属元素……”
想来确实如此,她渐渐回想起来那个科教节目里的结果了。由于周围有一个化工厂,水里的重金属含量超标。可是这里并没有化工厂啊!或许是天然的?
“重金属?”白子熙不解。
“就是溶解在水里人不太能尝出来的一种东西,那这样……村长自己家里人喝的是雪水,全村少年白发和银针会变黑……全部都说得通了!”
季向浅的翦瞳中闪着希望的光,她兴奋地勾上白子熙的脖颈,“太棒了!好迫不及待告诉村民这件事治好他们的白头!”
“没那么简单。听依依说话的意思,要我们一直在这里陪着他们。”白子熙清洌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她还说以前总是有人想出村,可是第二天都会死在村口的那个荷花池里……还害怕地说是怪力乱神之类的……哈哈……浅儿,我不相信命,也从来不相信鬼神。”
“哦……原来是美男计?”季向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玩起了他垂在胸前的长发。
白子熙好像听出了她的微微醋意,解释道,“我心里只有你。”
“别老说这种话……甜言蜜语什么的对我不管用。”季向浅的脸又是一阵爆红,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说情/话都不带脸红的?!
“只要你愿意一生的甜言蜜语我都说给你听。”
“走开走开……我把食盒还回去,大少爷你这几天将就一下,眼睛治好了再处理这件事也不迟。”季向浅推开了靠近的白子熙,严肃道。
“我还没那么娇贵……等等,带我去磨药的位置。昨夜没怎么合眼吧?你好好休息会……”白子熙修长的手指搭在季向浅白皙的脖颈上,温柔地说。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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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女子
季向浅把食盒放去了厨房遇到了一个妇人,跟村长一样不老也是一头秀丽的黑发,发髻上钗着金色的簪子。
她悠悠地从她身边经过,显然是达官贵人家才有的发饰她怎么……难道她也是外来者?
她礼貌地问好,“村长夫人,这几天麻烦你们了,等我家公子病好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那清丽的妇人淡淡一笑,“不碍事的。你们若是不嫌弃也可以一直住下去。”
“那多叨扰村长家啊……”
季向浅试探着这家人有没有让他们走的意思。
“真的不打扰……向公子就别客气了……”那妇人忽然眸光一闪,仿佛有寒冷的蜥蜴爬上了季向浅的脖颈,让她不得动弹。
电光火石之间,季向浅还没有反应过来,补料那妇人飞快地抓起季向浅的手在自己胸口一扯,轻轻奸笑一下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尖叫着便冲出了厨房……
“来人呐!快来人呐!……”村长妇人撕心裂肺的呐喊很快就喊来了许多村民,围了起来。
村长听这叫喊也不由分说匆忙赶来,大致看懂了情况便立刻英勇地站出来护住自己的妻子,立刻伸出了黝黑的手,指向季向浅,愤恨道,“好啊!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你竟然对我的夫人企图做出如此苟肮/脏之事!真是……哎!”
“我没有。”季向浅冷静地环顾了一圈村民们,他们的眼里有惊讶,有鄙夷,有怀疑,有幸灾乐祸……心里哀叹,解释有用吗?
“村长,请问你有何证据此是向某所为?”季向浅剑眉一挑,并没有认账的打算。
“众目睽睽之下,我夫人衣衫如此凌乱,你的手还沾着粉,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夫人勾/引得我呢?难道是村长那方面不行,所以夫人才来找我吗?呵呵……”季向浅轻蔑一笑,冷冷地讽刺着幼稚伎俩的他们,虽然很奏效。
她转念觉得,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也没必要太客气。
“无耻之徒还想呈口舌之快!”村长粗粗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大家伙快把这个不要脸的臭小子绑起来!”
听了村长的话,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便涌上前来钳制住了季向浅。
季向浅想尽力挣脱奈何根本是以卵击石……
然而,此时……她蓦然一惊……
“放开她。”悦耳清冷的声音在喧闹的院子里并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
“原来是你,哎!你家下人如此对待村长夫人……”一个男子站了出来首先给他下马威。
“向浅做了什么不当的事自当是有我这个主子来管教,村长想私自处理是否欠妥?”
“一村之长自然能处理这些事了!”另外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还是拿着锄头赶来的。
“对啊……”
“说的是……村长有权利处理咱们村子里的事儿!”
……
白子熙倒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没有反驳。
钳制着季向浅的几个人突然就加大了力气,她吃痛地喊了一声。
就在此时,白子熙迅速地确定了她的位置,走到了她的面前,把她从几个男人手中拉了出来。
“我相信向浅绝对不会对村长夫人做什么。”白子熙把季向浅搂在了怀里,继而轻声对季向浅说了些什么。
“她是我爱的人。”
音落,季向浅瞪大眼睛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心里疯狂地呐喊,妈呀,这可是古代注意点好吗?!
他的唇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仿佛是温暖的春风轻轻吹个过,撩起了她的发丝。
众人哗然。
“即使如此,那向浅也是一个男子,企图毁了夫人的清白还是证据确凿的!”尖嘴猴腮的男子不依不饶地说道。
众村民又是一片附和,季向浅看了看村长一副幸灾乐祸,你死定了的样子,示意白子熙她的决定。
白子熙温和一笑,猛地对上了她的红润,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纤长的手指优雅扯下发带,她散落的黑发被吹风散带着淡淡的幽香……
素白柔美的侧脸与三千青丝,一黑一白分明,好似在挑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什么……竟然是个女子?”看得有些呆的尖嘴猴腮男子的锄头落在了脚上。
“那既然是女子对夫人也做不了什么啊……”
“是啊是啊……”
“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要隐藏向姑娘的女儿身?”
“这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众人的质问一句接着一句,白子熙认真地听着,云淡风轻,气定神闲。
他放开季向浅,季向浅几乎能感受到白纱底下他清澈妖冶的金眸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一想到他的眼睛,就莫名地心塞。
村长尴尬地僵笑着,半天说不出话,没想到向浅竟然是个女子。
这是他唯一失算的地方。
也就是这件事让他更下定了决心要除去这两个人。一个弱女子和一个瞎子能有什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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