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白一答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白子熙却又叫住了他,似是随意地说道:“再让二丫,送一盆炉火过去。”
“是,王爷。”白一又答应了一声,心中暗自叹息,王爷明明就是关心着莫姑娘的啊,表面上却总是那么冷,王爷该不会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吧?不会吧……王爷都久经情场了啊!
白子熙看着白一的表情有些感慨万千的样子,仿佛欲言又止,便掩饰地咳了一下,面色冷然地加了一句:“不过是看在她是苏妄言的使者,不想弄得太难堪。”
可是这样画蛇添足的解释,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白一心知肚明,王爷明明就是喜欢莫玦姑娘,却自己还不知道,莫玦姑娘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向来孤高清冷,哎……这两人难啊难啊!
“白一告退。”
当白一再次回来禀报说一切都安排妥当,莫姑娘那间房里已经温暖许多,床上也都换好了干净松软的新被褥。
白子熙微微松了一口气,让白一先下去候着奚墨。
而他自己坐在书房,虽然夜已经不知道深到了几更,却依然睡意全无。
总在想着那个被关在牢里的季向浅,她是第一次呆在那种阴森森的地方吧,阴暗,潮湿,还锁着铁栅门。
她这个女人对付别人那么厉害,对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上心呢……,她会不会猜到是他的意思?
她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了。那她会不会倔强地已经把被子,暖炉全部丢了出去,宁可自己挨冻?
白子熙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心神不宁,仿佛已经看到了季向浅冷得直打哆嗦。
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了静思轩的大门就往王府地牢那边走去。
一路走一路在心中叹息,若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一个人,这次确实是向浅不知规矩在先。
可他又有些郁闷,怎么现在若水惩罚个人,自己心里却不畅快了?
不管怎么样,她拿他衣服、辱骂他的侍妾,他都无所谓,只要她求饶要不就放她出来吧?
他这么想着。
来到了王府地牢门前,守卫的护卫看到王爷深夜来临,当下诚惶诚恐地上前拜见。
“带本王去莫玦那里。”白子熙一脸淡然地说道。
护卫带着白子熙来到关押季向浅的那间屋子,没有用钥匙推开了牢门,又将房中的烛灯点得透亮才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白子熙四下打量了一眼,见这个屋子收拾得还算干净,屋角摆着一个崭新的铜炉,添着旺旺的炉火,使这个简陋森冷的屋子也有了一种温暖的气息,还好这个丫头没有把火炉丢出去。 ; ;再一看季向浅,已经安然地睡在屋里唯一那张窄小的木板床上。
白子熙不受察觉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桌边看着纸上写着满满他看不懂的文字,还有一些涂鸦,好气又好笑,但很快便恢复了冰山脸喊了一声,“莫玦。”
被窝里的人没有反应,一动也不动。
真的睡着了?
他走近,果然紧紧闭着眼睛熟睡着,纤长的睫毛如同一排浓密的小帘子,嵌在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格外楚楚动人。
睡着的她太柔软了,仿佛是放下了所有的刺和冷漠,让他想要去亲吻、去拥抱、去拥有。
白子熙望着她的睡颜,优美的唇角不由露出了暖暖的笑意。
白子熙是行动派,看着看着,便情不自禁俯下脸去,在她瓷玉般光洁的额头上轻柔地留下一吻。
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她是什么的吻是什么味道的呢?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浓烈的血味。
他怎么会喜欢那么令人讨厌的味道呢?
他不明白,唇直接向下覆到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开始温柔地啃咬,吮吸。
季向浅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只是觉得很累想要假寐一会儿。
在灯亮的那一瞬间,看到是白子熙进来了,不想理睬他,装了睡。
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看到她睡了,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趁机偷偷地吻起她来。
白子熙,他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人渣啊,连在这种地方,都不放过在她身上揩油的机会。可是她又为什么会爱他这种人呢?
也许,总有一个人值得你抛下你所有的原则。
季向浅默默地忍耐着,一动也不动,就这样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和脸颊倒也罢了,妈妈以前也喜欢这么亲自己,她也习惯了。
然而让季向浅始料不及的是,白子熙看到她没有反应,并没有知趣地就此作罢,反而变本加厉,索性吻起她的嘴唇来。
他的唇舌辗转纠缠着她的,大有扩张领土,得寸进尺之势。
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向浅再也不堪忍受,睁开了眼睛,纤长的手指环住了他的脖颈,丁香舌绕住他的舌头两人都靡靡地沉沦在了这个深吻中。而后又一把推开他,“这是对你的回礼。以后别趁机占我便宜。”
“装睡?我正在奇怪,怎么有人到了这种地方还能睡得那么香。”白子熙的唇角扬起了荡人心魂的弧度,好整以暇地看着季向浅气鼓鼓的小脸。
“你来干什么?”季向浅没好气地问道。
“我不开心所以想让你不开心,这样我能开心一点。”白子熙微笑着说。
“无聊!好了,我现在很不开心,你可以开心完就走了吗?”季向浅毫不客气地抵他一句,又躺回到被窝里,留给了他一个脊背。
“莫玦,你怕不怕?”白子熙也不恼,又笑了笑,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季向浅翻了个白眼,“怕什么?”
“你如果怕,我就在这里陪你。只要你肯求我。”白子熙看到季向浅神色愤慨,便笑着道。
“谁要你陪?我才不怕!求你妹啊!你是不是s啊!”季向浅又给他一个白眼,她在这里挺好的,默默无闻、来去自如,不要太开心哦!
“什么s?”白子熙说着,脱了靴子,整个人坐到床上来。
“喂,你又要干什么?”季向浅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子熙神定气闲地把他的外套,中衣,一件件解开,脱下来,露出结实精瘦的胸膛,优雅自若地扔到床角。
“陪着你在这里。”白子熙若无其事地勾勾唇角,一边掀开被子,搂着季向浅躺了下来。
“白子熙,你给我下去!不然我会踹你的!”季向浅大吃一惊,一骨碌又爬了起来,横眉冷对看着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的男人。
白子熙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又将季向浅搂下来整个人塞进被子里躺好,戏谑道,“你睡相确实很差,那天我被你踹了不知多少脚。你的防备心好重……”
“对对对,王爷受不住就赶快走吧……”季向浅僵着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对于这神经质偏执狂一般的男人,她真是彻底地服了他了。
“受得住。怎么会受不住呢?”白子熙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双臂搂紧了季向浅,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奚墨今天来说了什么?”
季向浅的脸瞬间冰冷到了极点,撒谎道,“奚墨说,我的毒已经解了。”
奚墨其实说的是,向浅你本来就中了毒现在又是有一种新的毒——催命鬼在你体内,红斑在毒性综合下消失了,但是寿命会从一年直接减少到……三个月。
可是这些话她要怎么跟白子熙说出口?
她背着他,害怕他看出来什么,眼睛忽然一酸,便有一股清泉从眼眶里流下。
“那很好。”白子熙眨也不眨地往着季向浅的后脑勺,目光里有着宠溺的温柔,“可以放了宋依依了。”
说着,他从背后环抱着把季向浅,把她的头搂在他的胸膛靠好,柔声地说,“今天就这么睡好吗?
白子熙仿佛察觉了什么,觉得季向浅不反抗的样子很是奇怪,把她的身子硬是掰了过来。
“怎么哭了?”
“喜极而泣。我终于可以活下来了。”季向浅释然一笑,难得地温暖如普通的女子,“我还有好多好多的时间可以让你喜欢上我,我可以陪着你一直到你不要我……”
她不会就这么放弃找到解药的,奚墨说过,世界上只要有毒就一定有解药。他会尽力先治好她的催命鬼,这样还就可以延长到七八个月。
七八个月?可笑?如果不是要死了,她恐怕连一年都觉得太短无所谓。
“我不会喜欢你的。”白子熙思考了好久才缓缓回答。
听到季向浅传来了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也许她是真的累了。
白子熙紧紧地拥着季向浅,看到她一下子就在自己的怀中睡熟了,心中既满足,却又有些郁郁的不快。
满足的是,又一次把这奇怪的女孩——时而冷漠、时而热情——搂在自己的身边睡了。
今天晚上是他,如果哪天换上另一个男人,哄她说要这样搂着她睡,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安心无恙地靠在人家身上睡着?那男人还不要把她这只诱人的小羊羔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剩吗?又是一股怒火从心头冒出,为什么他又生气了!?
他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脸蛋,虽然这个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他不会再给任何别的男人靠近她的机会。
烛灯没有熄灭,白子熙勾头欣赏着怀中娇憨入睡的女子,越看越越觉得心动,情不自禁又在她紧闭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
忽然看到季向浅敞开的衣领里,露出一根银色的吊坠。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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