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女有些慌乱,感到彻骨的寒意在身躯内缓缓弥漫。也许,是大海起风了吧。
一个不留神,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手指被锋利的礁石割了一下,一丝殷红的鲜血从指尖弥漫起来。石女把受伤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起来。
哈哈哈;一阵奇异的笑声响起;随着笑声食人魔的身体也不受支配般的颤抖了起来。一张恐怖的脸换在星石面前;皮肤干枯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猩红而干瘪;雪白的牙齿闪着寒光,双眼狰狞的瞪着她。。血淋淋的脸上满是动物撕咬的痕迹,布满了奇形怪状的伤口;乳白色的蛆虫在伤口里不安的蠕动着;红褐色的液体从体内溢出;跟鲜血混在一起;发出*的恶臭。
食人魔一边笑着,一边缓缓的转过去了头;遮挡在脸上的一些杂草般的乱发向后退去;食人魔为什么那么兴奋?难道,是因为看到血?
食人魔总不可能是吸血鬼,想要吸取自己的鲜血吧!
趁着食人魔变脸换皮想着下一个吃人的借口时,石女从身后抓住缠在食人魔脖子上自己的衣服用力向外扯,而护海犬见主人被欺,护主心切也用嘴咬住另一端。两个一拉一扯,顿时把食人魔头勒下来,掉在海边。那只忠心耿耿的犬从此不吃不喝,守在食人魔身边,就成今天的这个样子。食人魔腔中腥臭的血水喷射而出,撒落星石一身,石女身体被玷污,泄了春光,变不回了原身,也无缘上天,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按你的意思,这个地方应该刻上四个字,海枯石烂是吧?”
“你真是聪明透顶!”肖搏言不由衷地赞道。
他心里觉得乌梅太可怕了!他的心思全部能被猜到!好聪明的女子,好犀利的眼睛,在这样的女人面前,男人简直就是透明的,别想有半点心思瞒过她。古训说的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为什么要这样缺德呢?
肖搏早就考虑过和她的事,他感到惭愧,感到良心不安,受到道德的拷问。他想过尽早结束两人的游戏,但他清楚这不可能,他知道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就像吸食毒品上瘾,明知道要走向毁灭,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佩服她的聪明,正是因为她的聪明,就象陷入泥潭越陷越深而无法自拔,他已经没有力气走开。
肖搏和乌梅坐在星海公园半拉山陨石旁的海滩上,这里游人稀少,因为海底全是礁石子,游泳是要割脚的。这里很静,连潮水也嫌这里寂寞,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仿佛一个接一个的骨瘦如柴、精疲力尽,受了伤的人呻吟着十分费力地拖着脚步,步履艰难地缓缓向海中走去了,只有顽皮的海浪远远不时探出头来光顾他俩。
在路上,肖搏看到那个大陨石上血红的“思归”,触目惊心,引起他的感慨和共鸣。他觉得那陨石在诉说着什么,石头应该也是有生命的:
自别长空降凡尘,
从此人间寂寞身。
千载相望寄残梦,
一声思归付游魂。
隐隐远帆悬天外,
悠悠清蝉送春深。
怅望往来无知遇,
朦朦山城已黄昏。”
乌梅嫣然一笑,针尖般细致的目光把肖博上上下下过滤了一遍。肖博感觉自己象在菜市场被挑拣的水果和青菜,被那目光挑得头皮发麻,胳膊上也起了一层鸡皮。乌梅摆了个犀牛望月的造型嘲笑道,
“你是拿天才自比吧?说你现在郁郁不得志,怀才不遇,拿哑巴来说事。
很多事物,都需要一双慧眼,才能看得到,在不懂珍惜的人眼底,看不出它如星星般闪耀的光芒,以为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石头,完全不能意会到它曾经是组成天上银河系的一部分,你还不如这么说,
天有残破谁可补,
此地空余五色石。
千古残梦斜照里,
一片断魂落潮时。
星斗移转朱颜改,
风雨依旧动秋思。
信手牵牛莫问路,
满庭梨花无新知。”
肖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仰天干笑几声。掩饰他的尴尬。弯腰拾起一颗薄而圆的石子,扔入海中穿起三个串串浪花。这海水里有乌梅的影子就跟她化身似的,他恨不得……如果杀人不偿命的话。
如果海里有她的影子,他立刻就会朝影子扔过去。
“怎么敢呢?我这种垃圾,有人要我,就烧高香了。我都想把他们相片当牌位供起来,天天给他们烧香磕头。星星只有在浩瀚的宇宙才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落入世间;红尘太多,蒙住了光泽发不出黄金般耀眼的光芒,就成了冰冷的失去了光泽的陨石;和普通石头没有两样。就和现在的社会考察一个人只从分数和文凭上看,对能力和思想的了解却几乎是空白,他们这看重表面文章而不看重这些内在的实质性的东西。”
“星海碧波动晴空,
急流争过青浦东。
两岸山色夕照里,
一叶蝉声落潮中。
风行浮云飞野鹤,
露裹冷蝉鸣梧桐。
凭高独怀登楼赋,
谁念乱石向隅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羊终于呲出了狼的牙,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个隐士呢?怎么也争起功名来了。”乌梅用手指着肖博。
肖博让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但也无法解释。我又不是阴谋家和野心家,没有篡党夺权的个人野心,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记得有位伟人曾说过,走自己的路,让狗去叫吧!
“来,让我看看,你说谎脸红不红。”乌梅依旧不依不饶。
“你还不如直说,何必掖掖藏藏的,这儿又没外人:
也闻天上行五色,
落于人间亦凡尘。
一栏潮声惊残梦,
半壁夕照续断魂。
时分清蝉风和露,
长伴野花秋与春。
寂寞古今与谁在,
终有伤生说杞人。”
这个乌梅真是聪明透顶,一点就透,难道她长着七窍玲珑心?
把她心挖出来看看算了。肖博窝了一肚子火,像一只被踩到痛处的蛇,顿时如哑巴吃黄连,只能对乌梅干瞪眼。
“我还没完呢,接着听:
一夕青云在劫数,
打落红尘未许身。
光华谁识蓬面客,
天涯向隅对春深。
熬成金石争日月,
度过风雨已黄昏。
人间纵好应归去,
毕竟他乡做梦人。”
“说你胖,你还真给我喘上了,你还真以为你是犯了错误的仙人,你犯了什么错误?生活作风上的?调戏嫦娥了?肖博把头掉向一边不看她,不想打嘴仗。肖博决定沉默到底,咬紧冷冷的牙。
怎么不说话了,害臊了,你还会不好意思。看不出你脸皮还挺薄呀!乌梅用胳膊碰了碰肖博,然后轻轻斗了一下他下巴,她有些太得意了。大约她以为那是软柿子把。
这丫头,胆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调戏我!不知道我是只标准的狼么?肖博转过头来故意笑起来。眼睛笑得眯起来,搞出一副标准的色眯眯的样子。
“皆做凡石过千载,
其中谁识五色纹。
半壁残梦斜照里,
一栏断魂落潮中。
独占山水采灵药,
饱尝风月惜春深。
信是鲁雉作鸾凤,
终有不遇怀卞人。”
这味怎么不对?还是别点破了。难得糊涂。什么饱尝风月?好像我是老手。
灵药是什么?伟哥么?这不煞风景么?她借题发挥,想乘机奚落我。肖搏捡起两块圆石,在手里揉着,心里在思考着。
具有法国梯台式风格,带有尖塔和附壁雕塑的巴洛克特点的大连自然博物馆像个古堡立在海边,在夕阳的照射下金碧辉煌。难道把自然的杰作放进馆里,据为己有,贴上标签,就叫保护自然环境?比如把野生的老虎抓起来圈养。就叫保护动物?
自然被囚禁,
成了标本。
钱做了通行证。
肖搏脑中又涌起了怪念头。
“咱们为什么老要对着石头去呀?我不想再提它了,说说黑石礁吧。
从来祈龛费涂炭,
无端取巧笼香灰。
两岸落潮钟鼓响,
一角残照石林黑。
啼尽高枝野蝉冷,
摇落稻浪浮云肥。
当年因果皆应报,
相对天涯有泪垂。”
你的黑韵用的挺有意思,你还能说出多少个来?
月照山色黑,
鸟影夕阳黑,
山林夕阳黑,
飞云织夜黑,
风来云影黑,
山色夕照黑,
山林入鸟黑,
肖搏不喘气地说出了这么多,乌梅关切地看着他,都担心一口气上不来,把他憋死!
你太黑了;简直就是个黑人了!
这是乌梅最后的评价。
其实肖搏经过一夜的构思,已经摸清了门路,不敢说得心应手,投机取巧,蒙混过关还可以。他老调重弹,旧事重提。拿出这不是杀手锏的杀手锏,希望能讨点便宜,占点口舌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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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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