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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小筑。
女子静静地躺着床上,额头渗漫薄汗,黛眉深锁,似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啊!小辰!不要!”她失声呼喊,猛地坐起身来,深深喘气,立刻翻身下床。
“夫人您醒了?”晚秋忙不跌凑上前:“夫人,你要去哪?”晚秋急了,只能用蛮力拉住白纤纤。王爷说,夫人没有他的解药会一直昏睡下去,如今这情况有变!
“我睡了几日?”白纤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冷声到:“慕容裕轩在哪?我要见他!”这个男人怎么可以?不帮她就罢了,还要打晕她,她耗不起了,小辰在高长青手中多一秒,就多一份折磨,多一份危险。
“夫人,您已经睡了整整十天。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晚秋把巾帕递给白纤纤,叹息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纤纤一颗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小辰!他们把小辰怎么样了?”她颤抖着声线,想问又不敢知道结果。
“夫人,小辰那般可爱,奴婢也不信他是妖,可是民怨难以平息,皇上下旨,明日午时在宣武门执行火刑!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轰,白纤纤脑中轰然炸响,晚秋的那番话让她失去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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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雨墨阁。
慕容裕轩闲适地把玩着手中透亮的棋子,薄唇紧抿,不置一词。
“四爷!您真的要弃孩子与不顾?”鬼魅跪在地上,恳请道:“四爷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救?如何救?你也知道,他们不过是想要珠子?但五颗灵珠本王一颗都未曾得到,只知晓其中两颗的下落,他们胃口也未免太大了!”慕容裕轩扔掉手中的棋子,黑眸幽深,不知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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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他心尖上的女子归来了
“四爷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那孩子您也是喜欢的不是吗?”鬼魅心中气闷,咄咄质问。
“喜欢?哼!”慕容裕轩冷笑:“那群傻子都认为他是本王的亲生儿子,以为可以威胁到本王,只可惜,他并不是我慕容裕轩的种,他生还是死?都与本王无关!”
“属下无话可说!只是想提醒王爷,有些事情,错过了没有后悔药!”鬼魅失望地站起身,打开。房门。
“夫人!”鬼魅登时脸色铁青,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子。
女子脸上残留着泪渍,睁着明亮的眼睛,安静地站在哪里,无喜无怒!
“纤儿!”慕容裕轩惊惧,低哑道,该死,她听到了多少?内心突生强烈的不安,压得他几欲窒息。
“好!慕容裕轩,你总算是说出心里话了。你不喜欢小辰,却日日装作一副慈父的样子,定是很委屈吧。你也不喜欢我,虽然我不知道你目的何在,这些日子定是厌恶透了吧?还有什么?你通通说出来,不要再假仁假义了,你跟高长青一样!让我恶心!”白纤纤站在那里,字字珠玑,满目嘲讽。
“不是这样的!该死!谁让你跑出来的!”他疏忽了,她果真跟其他人不一样,竟然可以冲破他的封锁眠。
“从现在起,你管不了我!慕容裕轩,就当我从未认识过你!”她转身,走的决绝,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
是她傻!以为他跟其他男人是不同的,不会嫌弃她的孩子,是用心地在喜欢她。她愚蠢地贪恋那片刻的温存,酿成了可怕的后果。
“回来!不准走!”慕容裕轩急急拉住她:“你有什么能力救孩子,别给本王添乱!”
“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救出小辰,放开我!孩子不是你的,你当然不明白其中的痛楚,就当是我求你做件好事!别逼我以后恨你!”她咬牙,一字一句。
“恨!”慕容裕轩颓然松开女子的手,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不疼,但很难受,对!他在害怕,害怕她决绝而充满恨意的眼神。
“什么人!”鬼魅大喝一声,飞身而出。
片刻功夫,他手上拿着一副画卷折回:“四爷!黑衣人丢给属下的!”
慕容裕轩松开女子的手,接过那画卷展开:“该死!”他气急败坏地低吼,大手狠狠锤在门扉上。
白纤纤夺过慕容裕轩手中的画卷,上头写着:“今夜子时!城郊夫子庙!”画上的人,正是白纤纤曾经在慕容裕轩书房见过的那名女子!
卷轴上头还绑在一金色铃铛,是白纤纤前几日给小辰买的玩物!
那女子和小辰被同一个人劫持了!
“四爷,今日是六月十四,您不能去!”鬼魅惊觉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躬身跪下。
“她回来了!”慕容裕轩低喃道,漆黑的眸子无喜无怒,良久,他复又勾唇轻笑:“好,很好!无论是龙潭虎穴,本王今夜都要闯一闯!”
***
065 黑夜厮杀
白纤纤静静地望着男人,心中本该高兴啊,小辰有救了,却是因为沾了那个女子的光。
相国府别院。
高长青猛地惊醒,顿觉脑中一阵眩晕,而身旁的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徒留一轻纱随风飘起,似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该死!”高长青低咒,他被算计了!他如此费劲心思,到头来竟是为他人作嫁衣!
“大人,大人!那小鬼被人劫走了!”果不其然,立刻有负责守卫的狱卒匆匆来报。
***
夜如泼墨,月色寂寂,带着些许凉意。
城郊夫子庙!
慕容裕轩勒住马匹,目光如钜,冷冷盯着那萧条破败的庙宇。
周遭阴森而诡异的气息越发浓重,有似人非人的怪物从里头窜了出来,一个个如同脱缰的野马,飞快地朝这边扑来。
幽幽月光下,他们黑布遮面,眼神涣散迷蒙,像是被控制了心智……
“杀!”鬼魅拔出长剑,大喝一声:“务必要保证王爷的安危!”他率领众暗卫迎敌而上。
登时,空旷寂静的大地上厮杀声,哀嚎声一片,空气中迅速飘荡着浓稠的血腥味。
白纤纤怔在原地,心中突生一种强烈的恐慌。有暗卫的血洒在她脸上,温热,腥甜,这是她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杀戮。
“小心!”慕容裕轩大喝一声,身子从马背上跳下,几个箭步闪到白纤纤跟前。
“呃!”黑衣人的剑无情地刺入他的肩头,犹如刺在白纤纤心口。
“王爷!”鬼魅大喝,却被数十个黑衣人缠上,分身乏术,焦急万分。
“慕容裕轩!为什么!”白纤纤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不会武功?她一直都怀疑,他拥有可怕的力量,不过在人前隐藏着,可是,如今,生死关头,他却用身体为她挡了那一剑。
“不为什么!”慕容裕轩转头望着肩头汩汩而出的血,语气那般平静。
有黑衣人不断朝着他们袭击,暗卫此时伤亡过半,保护慕容裕轩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吼!”几名黑衣人同时仰天。怒吼,目光嗜血,手中的兵器齐齐朝着白纤纤他们刺过来。
“王爷!”鬼魅惊恐地瞪大眼睛,手中的剑跟着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要!”白纤纤惊惧地望着那泛着寒芒的利刃,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挡,一把青铜剑赫然变幻而出,她跳跃而起,手中剑花飞舞,如密集的雨,动作快而娴熟,带着决然的肃杀之气。
“啊!”“吼!”“嗷!”几名黑衣人顷刻倒地而亡,瞬间化成一团黑烟飘散开来。
“……”白纤纤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她何时会武功的?这把剑好生熟悉!飞鱼剑!她梦里的那把剑,曾经刺伤过慕容裕轩,又刺伤过自己的飞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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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066 他的选择,她的绝望
“纤儿!”慕容裕轩同是满目震惊,那剑,那人!那些事果真是过了五百年也改变不了吗?
“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哈哈哈!”浑厚而放肆的笑声传来,只见那紧闭的庙门打开,一黑衣道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徐老怪,果真是你!”慕容裕轩按住肩头的伤口,站起身迎面而上。
“七年了!你小子倒是活得越发滋润!哈哈,可怜我老头日日活在仇恨与痛苦之中。”徐老怪仰天狂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他眼中闪过狠戾,长长的道袍一挥,庙宇里的两个人被劲风带了出来。
两人皆是处于昏迷中,被绿色的藤蔓牢牢绑着,奄奄一息。
“小辰!”白纤纤愕然惊呼,想要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了去路,身子被猛地弹了回来,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慕容裕轩平静无澜的眸子终于有了波动,举目望去,女子披散着头发,素洁的白衣上。血迹斑斑,虚弱的面容下,双眸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他踉跄着,险些没站稳。七年了,她走了七年,如今却是这般摸样出现在他眼前。她不是过的很好吗?为了成为上仙,狠心离开舍弃了他!
心口一阵难掩的疼,慕容裕轩艰难开口:“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原以为,再见她会恨,此刻却恨不起来!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哼哼!”徐老怪咬牙含恨:“慕容小子!七年前你害死我妻子,又害的我从人人尊敬的捉妖师沦落为人人喊打的神棍,我日日活在黑暗中,全都是拜你所赐!”
“成王败寇!本王处处退让,是你们不知死活!一心被功利所迷惑,做出残害百姓的事情!本王不过是为民除害!”慕容裕轩勾唇,言辞无不嘲讽。
此刻,他心中不由得担忧,这老头阴魂不散,竟然蓄谋了七年,如今道术高深到培育出活死人为其卖命。
“废话少说!今晚我便让你尝尝肝肠寸断之苦!”徐老怪眼中闪过嗜血的寒芒:“心爱的女人,跟亲生的骨血!老道我今日行善积德,你可以选择一个活命!”他拔出斩妖剑,阴郁的脸容满是报复的快。感。
今夜是十四,每个月圆之夜的前一晚,慕容裕轩所拥有的妖法都会被月神禁锢,此刻的他俨然是废人一个。
徐老怪心中得意,让至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又无能为力,这世上没有比这更毒的报仇方式!
白纤纤一颗心猛地提起,不安地望着男人,眼中带着一丝乞求。她知道,根本是奢望,从男人方才那失态的神情不难看出,他定会留那女子的性命。
“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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