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捅了捅我的腰肢,眉尖带着一抹揶揄,“姐,妈挺喜欢项教授的啊,我看你也挺中意的,不如你把他搞定了,做我姐夫得了。”
我瞅了这不害臊的姑娘一眼,心底想着,自己要不要真不害臊一回。
因为植物园这次的热带植物展办得很大,所以我们整整在里头走了一整天。出来的时候,小夏忍不住跺了跺自己的小蛮腿,确实是累了。
我发现母亲的精神倒是极好,项悦文过去开车的时候,母亲偏过头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小项很好,你若真的喜欢,就不要犹豫。”
64 一波未平
江媛站在医院门口等我跟小夏,看起来似乎比上次瘦了许多,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小夏过去搀着她的胳膊,往手术室走的时候,江媛不停地往后看,我抿了抿唇,傻瓜,还在等孩子父亲出来拯救这个孩子吗?生活不是偶像剧,你等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在故事发生前一秒出现。他如果真的疼惜你,想要这个孩子,早在你告诉他的时候,他就应该决定了。
男人会犹豫,说明他们对你绝不是全心全意的。
礼拜六早上的堕胎手术倒是不多,排在江媛前头的只有一对小夫妻,丈夫拿着牛奶,看起来比妻子还要紧张。小夫妻间的互动一直是笑意温柔的,我扭过头去看江媛,脸色依然苍白,不过眼底却透着浓浓的期盼。
她其实真的很期待那个男人会出现吧,即便不是为了留下这个孩子,起码可以陪着她,不是吗?可惜,知道面无表情的护士拿着单子出来喊她,妇产科里都没有出现过那个男人,连她一直抓着的手机也没有响起过。
这男人倒真是冷酷。
江媛把随身的物品交给我,包括那个手机。我看得出她对那手机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她还未死心罢了,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后,我同她说了一句,“加油。”
她僵着身子跟护士往里走,我本打算随手将手机丢进包里的,结果也不知道按到了哪个键,手机里出现了一串那号码,那号码,我恰好不怎么陌生。
心被人敲了一下,某些不可知的情节依旧不可知,但事情的真相却已经大白,我只是替一个人可惜罢了。
我把手机丢到袋子里不再去管,既然脱身了就不想再搅合进去。
小夏挺紧张的,其实我也挺紧张的。
现今社会由于环境与工作的关系,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已经成为一种费尽心机才能达成的难关,而有些人,对待生命的态度总是这样不够谨慎。
为了分散些小夏的紧张,我打算同她谈一谈项悦文。
项悦文昨天同母亲聊得投机,母亲这样不爱拍照的人,竟然主动提出同他合照,这叫我有点吃醋,却并不怎么怪项悦文。我看得出,项悦文的出现让母亲觉得挺舒服的。可母亲昨天下午说的那句话却叫我晚上失眠了好一会儿。
就这么一句话,滋生出我对他的念头,这是多么的邪恶与惊世骇俗啊。你们知道的,我一直是个很传统的姑娘,师生恋什么的,从来没想过,要是真像母亲说的对他下手不犹豫了,那我不就需要彪悍一把了?
而且,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实,项悦文他爸是校长。。。。。。
我没把项悦文老爸是校长这件事告诉小夏,这是他的私事,即便别人会知道,也不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
小夏绷着一张小脸,极严肃地听我讲完话后,嫩白的右手握成拳头,往摊开的左手掌心一锤,“你要是真忘记唐家二少的话,那就追吧,我没意见。”
小夏搂着我的胳膊,开始罗列项悦文的好,最后总结了一句,“要不是项教授大我太多,姐,怎么也轮不到你下手啊。”
我敲了敲这脸皮忒厚的姑娘,轻轻点了点头。唐宋已经不是桎梏我爱情的那个人了,女人,遇上好的,合适的,总要为自己努力一下的。
护士扶着脸色苍白的江媛从手术室里出来,手脚冰凉,脸色比进去之前还要苍白,眼底更是一点光彩也没有。她没有抬头找谁,我想总该绝望了吧。
不过就是打个胎,更重要的是江媛还是学生,所以并没有办住院手续。我同小夏小心翼翼扶着江媛离开,拐角的时候遇见个熟人,季蘅医生。
她显然还记得我们,瞧见我们的时候,目光落在江媛身上,“回去以后千万注意别碰冷水,多进补,这种事情以后自己多注意些,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我以为每个医生都是见惯生死所以格外麻木的,毕竟他们越投入,受伤越大。可是眼前这位医生并不这样觉得,她从一开始就让我觉得很舒服。
上了出租车报了地方后,我们谁都没说话。我坐在副驾,江媛靠在小夏身上,也不知道心累还是身累,眼睛阖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下车的时候,江媛冲我缓缓地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后,问我,“总共多少钱,我还你。”倔强的女孩子,这一瞬间,让我找到喜欢这女孩子的理由,或许那个男人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于是才会下手的吧。
只是没想到他也会这样不小心。
我告诉江媛一个数字。她这样的女生,并不喜欢欠人情,就当这个数字是她为这段感情付出的代价好了。
回宿舍的时候,项悦文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昨天拍的照片他洗好了,问我什么时候要,我心底猛地腾得窜出一股小火苗,时不待我啊!!
“要不明天下了课,项教授去我家坐坐啊,正好让我回了前几次你请我吃饭的人情。”瞧瞧,我就是不够厉害,这借口太差了,项悦文但凡一点不乐意都可以推了。
我抓着手机惶恐到停下脚步,眼睛放空地盯着前面,电话那头的项悦文忽然轻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好,喜得我从发根舒爽到脚尖。还想问他平时喜欢吃什么的时候,项悦文倒是先问了我一句,“你亲自下厨吗?”
我忍不住咕哝了一句,项悦文挑高了尾音,嗯?将我的心肝肺酥了一下,立马端正态度,“我妈厨艺好,我给打打下手。。。。。。啊!!”
手机摔出去的时候正好砸到花坛边,断成两节,又弹开老远。我被人推了一把,半面身子砸到地上,脖颈有一瞬间的麻木,等我好不容易缓过神,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顾茜穿着一身碎花公主裙站在花坛边,双手绞在一起,不再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眼底有着浓浓的厌恶与仇恨。
65 在你怀里,如孩子般哭泣
我扶着肩膀,勉强站起身,身形扭曲,毫无美感可言。
对面的顾茜却只用一种憎恨的眸光瞪我,“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我爸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居然这样伤害他!!”
我不屑的笑了笑,却没想到牵扯到肩胛上的伤,心肝肺连在一起 狠狠的扭曲了一把,语气自然恶劣起来,“若不是你下作,爬上姐夫的床,这之后的事情能发生吗?你要怪,就怪自己太下作了。”
跟顾茜这种人,走什么指桑骂槐,回环曲折啊?单刀直入,粗鄙蛮横才是最有效的。我忍着痛,考虑着让顾茜陪多少钱,就是因为她,我的手机才摔成两截的,而且还得算上我的肉体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
顾茜的脸变得更白,脑袋摇得厉害,嫩白的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怎么会错呢?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我从来不求什么名分地位。若不是当初被你撞见,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就在我实在忍不住恶心想要打断她的真情告白时,顾茜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满地控诉意味,“你为什么不假装没看见?之前的明星你不也忍下来了吗?为什么我就不行?我恨你,我恨你!”
我忽然觉得这场闹剧实在可笑得很,小三竟可以如此正大光明地怪妻子不够包容了?“顾茜,我可以容忍唐宋玩弄任何一个女人,独独你不行。”
顾茜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眼底却因为愤怒而熠熠生辉,唇瓣因为死抿着,鲜红欲滴,瞧着这样子的顾茜,我才知道,真正的顾茜原来是这样子的,皮相不过是一张面具,扯开来才更加生动。
当顾茜再一次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早有了准备,挪着身子闪到一边,腰肢肩膀格拉一声响,疼得我咧牙挤脸,愈发没有形象。
顾茜扑了个空,但多少比我好看些,弱柳扶风般的身躯摇了两下最终站稳。我忍不住心底叫苦,她站在我前面,身后就是花坛,她若是再来一下,我只怕没那个灵敏度避过去,只怕到时候仰倒跌进花坛里。
好在这时候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顾茜大约是还顾及着面子,诡谲地冲我笑了笑,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唐宋这般好,我一定会得到他的,你等着看吧,王子总归是公主的。”
我忍不住闷笑出声,公主与王子?这么老套的故事,竟还有人痴念着?难怪她顾茜从小到大,不论春夏秋冬都爱穿公主裙,原来是有公主病啊!
唐宋那人,算是王子吗?骑白马的也可能是唐僧哥哥啊,当然,唐宋这种色胚是做不成唐僧的,他不过就是个有些姿色的花花公子,或者说男妓?
哎呦喂,当这两个粗鄙的字眼窜过心头时,我彻底地被取悦了,连带着半边身子里的疼痛都开始欢呼起来。
疼!
疼痛这种事,起初那下总是要人命的,就好比顾茜自以为风姿卓越地从我面前走开一样,我咬着牙,喊了路过的同学,借了手机给小夏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找我。
结果小夏没到,倒是项悦文先出现在我面前。
这真是缘分啊!看见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衬衣解开一个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关切的问我怎么样时,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着,我眼窝一酸,丢人地喷泪了。
项悦文说她落了份资料在办公室,所以正好在学校,接我电话的时候正好出了办公室,结果被我一嗓子嚎叫给吓得不轻,结果再往我手机上打电话时已经打不通了。他怕我出事,也不知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