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同项悦文是男人,他们谈些正经事。我低着头努力吃村长妻子夹到我碗里的那只肉质滑嫩的大鸡腿,油滋滋香喷喷呢。看着这只鸡腿,我忽然想起当初项悦文做给我吃的那顿饭,要不趁这机会,跟大妈学学怎么做饭?
村长大妈话语里有着浓浓的方言音,好在我在江南上过四年大学,听起来倒也不难。“小秋啊,你今年多大了啊?”
额,这种开场白,通常会往做媒相亲方向发展,我吞了口鸡腿肉下去,呀了口汤,“今天24了。”
“那找对象了吗?”
我瞄了一眼项悦文,见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心底不乐意了,于是扭过头冲大妈笑得很甜,“还没找呢。”
“我跟你说啊。。。。。。”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大妈说她家媳妇哥哥27,是镇上的大法官,未婚,要不要处处看。
哎呦,你还真别说,大妈烧的饭菜合口味,就是介绍的对象也合我心意啊。填志愿那会儿我就想过读法学的,结果母亲说学法女子容易犀利冷漠,而且牙尖嘴利,不讨人喜欢。我一想也是,可却对读法的人特有好感。
不如。。。。。。
项悦文不晓得什么时候站起身,握住我的手,对大妈笑了笑,“大妈,您就甭操心了,小秋由我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轰。。。。。。你别不拿村长当干部看!
在村长同大妈揶揄的笑里,项悦文再一次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乡下的小路总是弯曲而不平整的,晚风吹过,空气里有股甜丝丝的泥土气息。
项悦文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盯着我,“打算换研究课题了?”
我一愣,明白过来,好嘛,你这不是潜台词怪我不跟你玩师生恋嚒?可人家也就是嘴巴上念叨念叨,根本没实际行动过啊。
“没呢,我做事向来一根筋,像我妈,完美主义,”
项悦文点点头,眼底溢出满满的笑意来,“来的时候我同我妈说过咱们的事,我妈说,等回去的时候,如果觉得合适了,就带你过去见她。”
我心底所有的褶皱与不舒服都被他这句话熨帖的平平整整,不剩任何一丝阴暗角落。我像少女一般快乐奔到他面前,手挽住他的头颈,整个人赖到他的怀里,像只树袋熊一般使劲蹭了蹭,“你同你妈都说了什么?”
“我说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挺不错的,有想结婚的打算。”
心底像是被一杯滚烫的蜂蜜给淋了上去,甜蜜极了。我拿额头贴着项悦文继续蹭,“你跟你妈说了我是你学生的事了吗?”
项悦文环住我的腰,掌心暖暖地贴着我的腰际,“我告诉妈妈,你离过婚。”
我心底一沉,这实诚孩子,咋这么早就把我的底给交代得一清二楚了啊,谁家婆婆会喜欢我这样子有过前科的媳妇啊?项悦文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长长久久,所以故意整出麻辣婆婆来对付我,替你挡我啊?
额头被人狠狠地敲了两下,项悦文他居然。。。。。。俯身亲了我的额头一下,只一下,蜻蜓点水一般,但却温柔极了,“我妈不喜欢被人瞒着,摊开来讲更好。”
狐疑的瞪着项悦文,想了想又问他,“那你妈。。。。。。对我没意见?”
“有没有意见那是以后的事情,不是还有我吗?”项悦文一说完这话,我心底立马甜得一塌糊涂。这世上总有一种男人,用最实际的话说出最动听的情话,如果遇见了,千万别错过。
等我们散步回到村长家的时候,天刚擦黑,谁家院落里的狗儿使劲叫唤着,村长大妈站在院门口等我们,“还以为你们迷路了,正打算出去找你们呢。”
我笑了笑,小夏的电话正好响起。
24 # 。
75 外婆,你打我?
事情也是有的,只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顾元鸿拿着顾茜同唐宋的喜帖找到母亲,邀请母亲出席婚宴。
小夏说的时候,预调里满满的不屑,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顾元鸿还没对母亲死心是一定的了,这段时间时不时打个电话,企图邀请母亲同他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都被母亲拒绝了也不恼怒,第二天依然会打电话过来。我同小夏什么话也不说,顾元鸿对我跟小夏好不好,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给母亲幸福。所以对他,母亲自己决定就好。
可这一回我是真觉得可笑了。明知道他们会离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顾茜同唐宋的关系。他还敢拿喜帖来邀请母亲,我想他想追回母亲是不大可能了。
小夏提过叨唠了两句也就算了,然后便笑嘻嘻地问我,同教授姐夫进行到哪一步了。我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正好对上项悦文转过头看我,脸上一热,低声冲那头的小夏说了一句,“亲了。”
结果小夏愈发激动起来,我没好意思告诉她也就是亲了额头。天知道我怎么会同一个十七八岁纯情的少女一般为了额上的一记亲吻就面红耳赤、心乱如麻了。这事铁定不能告诉小夏,否则肯定要被笑话的。
小夏笑够了之后发现逃不出更多的话后索性停了这个话题,“妈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外公。可惜我还有课,不然能跟你一起去了。”
我这才想起这茬,外公啊,我还有一个外公要见啊。我沉默了一下,“妈只跟我说外公在S市,连叫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怎么去找?”
小夏在那头也沉默了一下,然后就笑抽了,“你去S市找姓沈的黑社会不就成了吗?”
我蛋疼,我肝疼,我心肝肺都疼!
收了电话后,项悦文走到我边上,问我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拜访外公。我想了想,也成,首先项悦文不是带不出手的那种人,再说了,外公他老人家可是混黑道的,多带个人壮壮胆也好。只是项悦文你不忙吗?
项悦文很自然地牵着我的手,“再忙也要放一放,女朋友的事最大。”
这人,咋能这么窝心?我勾着他的胳膊,挂在他身上进院子,“我说,你对前女友,是不是也这样贴心?”
项悦文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扭过头,极认真的对我说,“没有,就对你这样子,不自觉的想要对你更好一点。”
好吧,这人,好听的话总是格外打动人心。
第二天,我们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搭了早班车离开乔庄,然后如我所愿地坐上火车前往S市。
昨晚回去的时候我也跟母亲通了电话,结果母亲更直接,说她跟外公好些年没见了,除了告诉我外公叫沈雄以外,她把她记得的家庭住址以及电话告诉给我。
用项悦文的手提上网谷歌了一下,结果发现了一个大杯具,老妈给我的那个她私奔前住的地方拆过了,所以。。。。。。外公家下落不明了?
项悦文问我,怎么不直接打电话。我把手机往他怀里一丢,“我妈当年可是跟我爸私奔,被逐出家门的啊,你说我现在突然上门寻亲,老人家气坏了身子还不算什么,万一他拿刀或者斧头出来,我跟你不就成了同命鸳鸯了?”
瞧我多心疼你啊,也不见你长进一点。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有点害怕,对这位未知的外公。
项悦文摸了摸我的脑袋,“不怕,有我在呢。”然后拨通那个电话,不出意料的,那个电话已经成了空号。
火车道站的时候,我抓紧了项悦文的手,不晓得为什么,我害怕在这里被人弄丢。那种感觉,会比母亲给的那个空号更加叫人觉得难受。
出了火车站的时候,我问项悦文,有没有觉得我母亲是个很不孝顺的女儿。项悦文侧过头看我,“那是她的事,我只知道,你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我点点头,然后抓紧了项悦文的手,然后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一辆黝黑曾亮的车子停到我们面前。
车上下来俩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耳朵上连着白色的耳线。项悦文往我前面走了半步,挡住我大半个身子,那俩人看着我,“秋小姐,老爷有请。”
我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你家老爷子姓沈吗?”
那俩黑衣人明显脸上僵了一下,“是。”
车子领着我们开了好一会儿。我向窗外望出去,S市漂亮极了,没有所谓的气势磅礴,但每一处都透出一种细致。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想跟项悦文在S市多走走,拍些照片回去给母亲看看。
这么多年,母亲即便旅游也不往南方走,我想她应该对这里很想念的吧。
车子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小庄园里停下。
小庄园里种着许多花草,被人精心打理过,几处假山被绿意掩映。走进这院子,便像是穿越了时空,心底只剩一片清幽雅致了。
老爷子不是黑社会么?怎么住的地方这么。。。。。。艺术?
我看了一眼项悦文,到是见他微微笑了一下,“看来你母亲喜欢花草,受家里影响很大呢。”
项悦文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叫我对那素未谋面的外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下人过来领我们进宅子。
宅子是幢漂亮的洋房,不大,但有种民国气息。推开那扇琉璃们,我就看见沙发椅上坐着一位优雅的老太太。
瞧见我的时候,对我温婉的笑了笑,然后她就哭了。那泪珠子来得太快,叫我有些措手不及,项悦文握紧了我的手,然后把握往前推了一步,“去吧。”
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形,看了看后面对我微微笑的项悦文,扭过头又对上默默哭泣的老太太,我在心底内牛满面了。
磨磨蹭蹭地走到这位我应该叫做外婆的老太太跟前,没等站定,那老太太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微凉的指尖摸了摸我的眉眼,然后抽了我一嘴巴,“你妈没良心,你也跟着没良心,是不是?”
26 # 。
76 狼外婆
你还别说,抽人巴掌这种事,我遇见不多回,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唐宋第一次出轨的时候,母亲掌掴他的那一次。可是我从没试过被人抽一巴掌的滋味,瞧着力气不大,声音听着也挺清脆的,但真落到脸上的时候也还是有些刺痛的,而且更难过的是心里的念头。我后面可还站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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