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之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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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系列之破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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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果居然像听懂了老伯的话一样,“汪汪”地回答了两声。

    灸舞也禁不住咧嘴笑了,他四下张望着,想要找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在那个悠长悠长的梦中,他依稀记得妈妈抱着他,跟他说了好多好多话;依稀记得,妈妈还唱歌给他听,那歌声,像小时候的一样好听;后来妈妈哭了,但妈妈一直抱着他的,一直……可是妈妈呢?

    “你在找什么,这里只有我和松果。”老伯诧异地跟着灸舞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屋里。

    灸舞失望地收回眼光,不甘地看向老伯:“您……”他又看向松果,“我是说松果……发现我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吗?”

    老伯呵呵笑道:“这就该问我们松果咯。”他摸了摸松果的头,松果差点没把尾巴摇掉下来。老伯看到灸舞一脸迷惑的样子,笑了,“呵呵,开玩笑了,开玩笑了。大概五天前,我带着松果去山上采药。突然,松果就不对劲了,篮子也不帮我提了,药也不管我的了,却像着了魔一样直往那个山洞跑去。它跑进了洞,又急吼吼地跑回来,冲我直叫,还扯我的裤子。我知道那洞有古怪,一进去,就看到你躺在洞里,奄奄一息。我们家松果可是条好心肠的娃子,我估计那天我不救你,它准跟我没完,说不定就赖在你那里不肯回来了。”

    松果却好像抗议般站起来冲老伯“汪汪”直叫。

    “哟哟哟,你敢说你不是吗?坐下!听到没有?快坐下!再不坐下,晚上的鸡腿就泡汤了啊。”

    松果马上乖乖地坐了下来。

    灸舞再次被逗笑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有多久没这样单纯地笑过了。但很快他的思维就回到了妈妈身上:“真的没有别的人在吗?”

    “别的人?松果,你看到有别的人吗?”

    松果干脆哼哼唧唧地趴在了地上,还把整个头都放在了地上,看都不看老伯一眼。

    老伯却笑了:“松果说,他不想理你了。”

    “哈?”

    “你怀疑他的专业水平啊。”

    灸舞一愣,既而回过味来,这本来是很好玩的,但灸舞却笑不出,这就意味着,那所有的一切温馨,真的只是他在做梦而已?所以,他从来也没被妈妈抱起过?所以,那天后,妈妈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山洞?更别说跟他说过话,唱过歌了?灸舞的眼神黯淡得再也不能黯淡了。

    “怎么了?应该还要有人吗?”老伯问。

    “没什么。”灸舞勉强地笑了笑。

    老伯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呢。按理说不应该啊。”

    “什么?”

    “你身上的伤口都上了药,也包裹得很好,那些药都不是普通的药,都是很贵很好的药。所以,你的伤口才愈合得这么好。从你的状况看,你是受过很好的护理和治疗的,而且,如果继续那些护理和治疗的话,你至少四天前就该醒了,那些救治你的人为什么突然停止了呢?这不是功亏一篑吗?你啊,幸亏遇到了我们,要不然,就算他们的药再好,停掉后也不可能撑再久的。”

    灸舞听着这些一直怔怔的,所以,是妈妈吗?所以,那些不是梦……?他黯淡的眼神再次活转了过来,他翻身就要下床,却感到全身发软,站都站不稳。

    老伯忙扶住了他,松果也受惊似的跳了起来,仰着头看着灸舞。

    “喂喂喂,你以为你现在就可以随便乱动了吗?像你这么重的病,能醒来就是万幸了,你还想当运动员去吗?”老伯一边抱怨一边把灸舞重新扶上了床,“你要去哪里?”

    是啊,我要去哪里?去找妈妈吗?去哪里找?那个山洞?妈妈会在那里等五天吗?回家找吗?以什么身份?谁会承认他是灸舞?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了,还能奢望其他人接受他吗?

    “你啊,就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下,等病好了,你想去哪里我都没意见。可现在不行,我看啊,近三个月你都别想。”老伯说得不容商榷。

    松果也摇着尾巴在一边帮腔。

    “谢谢你们。”灸舞低着头说道。

    “别那么客气,都是在外面闯荡的,都不容易。唉!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我叫……”灸舞也不知道该说自己叫什么了,灸舞吗?连妈妈都不肯承认的他,没有了灸舞的身体,还有什么资格叫那个名字呢?

    “哈?”

    “叫我……小舞吧。”灸舞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名字,这个他喜欢别人叫的名字。

    “小五?你在家排行五吗?”老伯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

    “哈?”显然灸舞没有料到老伯会这样理解,但他也没有反驳,只是“嗯”了一声,解释不清的身份,还在乎名字干什么呢?正如当初他和夏天夏宇说的一样,名字嘛,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于是,灸舞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小五了,“那您呢?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哈哈,我无名无姓,病人叫我医生,我的两个伙计叫我老板。对了,我在镇上开了一家药铺,每逢赶集的日子,就去坐堂,平时就交给我那两个伙计打理。然后,松果直接叫我‘汪汪’,你是我这小屋来的第一位客人呢……”老伯笑得有些凄凉,说得也很落寞。

    “对不起,大叔,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叔好了。”灸舞难过地碰了碰老伯,“大叔,你不用伤心,其实……我也没有家了……”

    老伯一愣,随即笑道:“那我们就算是同病相怜?不不不,应该是英雄不问家世,惺惺相惜,惺惺相惜啊。”

    灸舞也笑了笑,摇摇头:“我不是英雄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大叔,我的病……”

    老伯伸手听了听灸舞的脉,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肺,叹息地:“你啊,身体还很虚弱。应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过得很糟糕吧?而且经常受伤,是不是?营养不良,外伤虽然有所愈合,但因为太过严重,要想完全恢复,恐怕是要有段日子了。其实,你最大的问题是肺部,按西医的话说,你患肺结核在前,吸入式肺炎在后,只是肺结核不严重,现在也有钙化的迹象,吸入式肺炎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能说之前一段时间的救治真的是很重要的,要不是他们动用的都是非常好的药和技术,我很难说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只是可惜了,他们放弃了,要不然你可以恢复得更好的。”

    灸舞低着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他似乎想起了很多,想起了那三年不堪回首的奴隶生涯;想起了最后一段时间时不时的咳嗽;想起了最后那次非人的折磨中,他们硬生生给他灌下的辣椒水……他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恍如隔世,又宛若昨天,而现在这间小小的红砖瓦房,对他灸舞来说,便是天堂了。

    老伯也注意到了灸舞的异样,他安慰式地拍了拍灸舞:“没关系,都过去了,慢慢的你会好的。再躺躺,我去做饭,顺便给你煎药。”他扶着灸舞躺下了,又掖了掖被子,回头又拍了拍松果的头,“好好照顾我们的客人,我给你煮鸡腿。”

    松果顿时又兴奋了,撒欢儿地围着老伯打转。

    老伯又拍了拍松果的头:“行了,好好在这儿陪着。坐下!不许叫!”

    松果乖乖地坐到了灸舞的床头。

    老伯这才满意地走出了房门。

    灸舞开始对松果产生了好奇,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松果……?”

    松果摇了摇尾巴。

    灸舞又试探性地摸了摸松果的头。

    松果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灸舞笑了。

    从此,灸舞开始了一段温馨的田园生活。

    从此,这间瓦房里多了许多笑声,一老一少一条狗,没有人和魔的界限,也没有黑白的争斗,有的只是很普通的对话,夹杂着一两声狗的叫声,当然还有很普通的淡淡的中药香……

    半个月后,灸舞开始驻着拐杖下床行走了。松果几乎和他形影不离。他摔倒了,它帮他叼回拐杖;他练习行走,它就在前面来回奔跑蹦蹦跳跳似乎在为他加油打气;他坐下休息,它就趴在他的脚边,享受着暖融融的阳光……

    一个月后,灸舞开始帮老伯干一些活。尽管老伯一再阻止,但灸舞还是执意要做,大叔救了他,他不能总白吃白住。于是,房前房后总能看见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和那条什么事都想插一手的狗。

    五个星期后,灸舞已经可以很娴熟地干很多活了,他和松果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他扫地,它就衔来垃圾桶:

    他摘菜,它就叼着个篮子满地里跑;

    他喂鸡喂鸭,它就拖来装食的盒子;

    他喂猪,它就把老伯扯来的猪草叼了过来;

    他洗衣,它就在一旁守着,于是他总忍不住把一大捧肥皂泡弄到它脸上,结果它用力甩头,又全甩在了他的身上;

    他做菜,它就在旁边偷肉吃,偷到后撒腿就跑,它根本不怕他的拐杖,因为它知道他根本就不舍得把拐杖落在它的身上;

    他们坐在门口一起等出诊未归的老伯,有时候他不小心睡着了,它就衔来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也趴在他的脚边……

    老伯总是抱怨松果快成灸舞的了。

    老伯也一直都夸灸舞的活儿干得利索,现在像他这样会干家务的男生已经少之又少了,每次他这样夸灸舞的时候,灸舞总会露出一丝苦笑,但很快又会掩藏了这丝苦笑,仿佛它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

    灸舞不说,老伯也不问。

    这间小瓦房被灸舞收拾得井井有条,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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