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浑不在意的样子;越听越是眉头紧皱;站起身来;带着那弟子来到僻静处;问道:“林奇果然进了成丹井?”
那弟子点头;道:“许多弟子都亲眼看见了。他一言不发;跳进了成丹井。”
于凤子哼了一声;道:“那几个弟子都保护好了;别叫林家动手脚;毁了人证。成丹井都敢擅闯;这回非拔了林奇这条老狗的牙。你说他去追人?去追百鸣山的弟子?”
那弟子道:“是。”
于凤子道:“林家强凶霸道管了;谁都敢得罪;一点儿脸面也不顾。你去告诉百鸣山这件事……等等。叫六长老去;告诉百鸣山的胡长老;就说我们还在查这件事;叫他们把弟子管好了。”
那弟子答应一声去了。于凤子在原地踱了两步;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成丹井?那里不是有条道路和药王殿联通么?陈前今日就是在那里等待。
慢着……莫非林氏醉翁之意不在酒;是随便找个借口;潜下去杀陈前的?
于凤子心中一紧;紧接着摇头;药王殿连通成丹井的事;只有掌门一系才知道;林氏也不知道;何况地底岔路横生;从成丹井下去并不安全;应该不至于。
虽然如此;但陈前仪式之前一直留在地下;会不会知道什么?
于凤子想着;招过一个弟子道:“去把陈前叫来问问。”
过了一会儿;那弟子转了回来;道:“掌门;没看见陈师叔。”
于凤子一惊;道:“他去哪儿了?被人……了么?”因为刚刚怀疑有人要害陈前;再加上他早就知道陈前身份敏感;一直绷着这根弦;一听这话;先怀疑到那里去。
那弟子迟疑道:“陈师叔应该是先回房了吧?他不爱参加这种热闹聚会;可能吃饱了就回去了。”
于凤子将信将疑;道:“你去回房看看。要是他在房里便罢;要是他不在;那定然有人要倒霉。”说着目中凶光一闪而逝。
那弟子见掌门神色不正;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一溜小跑去了。
于凤子走出大厅;转了一圈;见众人还在厅上喝酒;除了百鸣山老祖缺席;其他贵宾都在;几家世家家主也推杯换盏;并无异样。然而他心中有所怀疑;看什么都不顺眼;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几转;阴森之色掩饰不住;心道:陈前是我最大的王牌;若他们胆敢动手;非要鱼死网破不可。
他这种状态;当然被人发觉;林木友被一道煞气毕露的目光逼得放下酒杯;回看了一眼;心道:这老东西发什么疯?莫不是自觉有王牌在手;按耐不住;要跟我们翻脸?老匹夫;要这样;倒叫他知道什么叫千年世家的底蕴。
就在几人互相瞪视;眼看就要挑明的节骨眼儿上;那弟子终于转回来;低声道:“启禀掌门;陈师叔在房里。”
于凤子一口气立刻泄了;不免有点恼羞成怒;骂道:“这小兔崽子;耍人玩么?”说着匆匆走了;留下几个家主莫名其妙。
陈前一向住在鼎湖宫中;离着宴会厅不远;于凤子快步来到屋外;敲了敲门;只听陈前道:“请进。”虽然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定;但似乎有些中气不足。
于凤子一惊;推开门;就见陈前盘膝坐在床上;脸色一如既往的峻然;但终究掩饰不住一丝苍白;很像大病未愈的样子;看到于凤子进来;也只是点头;道:“掌门。”
于凤子的恼怒立刻抛开;关切道:“怎么了;精神这么不好?是炼丹消耗了精力么?”
陈前道:“是消耗了不少精力。”
于凤子点头道:“难怪。药王鼎毕竟是古时流传下来的宝物;你修为还不足;强行使用也太勉强。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吧。”
陈前嗯了一声;闭上了眼;于凤子就要出去;想起事关重大;道:“今天你在药王鼎炼丹的时候;有没有看见…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轰的一声;隐隐然如打了个焦雷。一时间天地震动;连房中的地板也微微颤动。
于凤子心中一震;喝道:“什么东西?”往外便走;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跟陈前道:“你别管;就在这里休息。小心门阀的人。”
等于凤子走了;陈前睁开眼;道:“怎么啦?你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孟帅从柜子后面转出来;道:“刚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于掌门就进来的。咳咳;是这样;你昏过去之后;出了点儿意外。”
陈前怒道:“你特么不会少惹点麻烦?还是你天生是个麻烦精?能让我轻省点儿么?”
孟帅合十道:“一定;一定。这还真不是我弄出来;唉;也有点儿关系吧。反正你只要装不知道就好了;是这样
于凤子赶到宴会厅;发觉厅上一片狼藉;却没了宾客;正吓出一身冷汗;就见门口乌压压都是人;显然众人都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躲地震。
他在后面喝道:“让开;怎么回事?”
到底他是掌门;威信犹在;鼎湖山弟子都让开道路;让他挤到了前排。
就见广场中央;原本放置镇山鼎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洞;镇山鼎斜倒在数丈之外;好像是被一股大力冲开的。
在更远处;水波粼粼;水面泛着巨大的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
于凤子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发现是一块血肉;还连着一点布片。
饶是他是先天高手;也不由恶心;再仔细看时;方圆数十丈内血迹斑斑;破碎的血肉随处可见;最大的残骸是一根半根小臂。
他又是恶心;又是惊怒;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在场的长老道:“启禀掌门;咱们在此宴饮;突然地面爆炸;把镇山鼎掀飞;留下这么个坑。
于凤子兀自匪夷所思;道:“怎么会突然爆炸呢?”
那长老低声道:“好像是药王鼎炸了;刚刚飞出一物;坠到了湖里;好像就是药王鼎的鼎盖。”
于凤子惊慌不已;忙从洞中看去;虽然洞窟幽深;但也能看到大鼎的影子;模模糊糊;似乎果然没有鼎盖。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指着地上的血肉道:“这是谁?被刚才的爆炸炸碎了?”
那长老道:“这是从鼎里喷出来的。那个……至于是谁;现在还看不出来。”
就听一人道:“掌门;这里有半个脑袋。”说着一人提着血淋淋的半个头颅过来;那脑袋虽然炸丢了一半;但五官还算完整;擦了擦血迹;勉强能认出人来。
众人目光在头颅上聚集;鼎湖山弟子一时都静默了;只有一个长老道:“似乎是……林家的林奇?”
四四六 耀眼天才,举世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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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渐散;就见场中独立一个少年;眉目俊朗中透着冷峻;身姿挺拔;气势不凡。
围观的众人正在惊讶;就见少年合掌做了个繁复的手势;按住炉顶;只听哗啦啦声响;炉中丹药冲天而起;在空中好似开了个礼花;又纷纷落下。
刚刚手捧丹药玉盒的少年少女纷纷抢上;用玉盒接住;就见一粒粒珍珠大小的药丸在玉盒中滴溜溜乱转;宝蕴光含;熠熠生辉。
少年移开手;楚骅一松鼎盖;大鼎再次合上。
楚骅上前挽住少年的手;见他带前几步;大声道:“诸位师长;这位就是陈前师弟。”陈前欠身为礼;神色漠然
众人这才恍然;心道:这鼎湖山也是煞费苦心了;竟弄出这么一场大戏;就为了接引一个先天弟子出来。陈前?是哪家?倒不是鼎湖山三大门阀中“叶、林、柴”三家中任意一家。
于凤子掌门起身笑道:“今天这炉丹;是陈前亲手炼制。他不但是一位出色的武学天才;更是一位炼丹大师。来;把丹药奉给各位掌门。”
几个少年弟子向前;将玉盒奉给几位大掌门;毕竟是第一轮;只给了七大宗门的大佬们以示尊贵。
除了鼎湖山的长老;其他几位老祖级的人物都审视面前的丹药;到了他们这个地步;都对丹药有见识;一看这丹药;便认得是金玉九品丹药“流云丹”;虽然算不得特殊;但确确实实是先天以上丹药;而且品质上佳。
炼丹师的境界理论上和封印师一样;只能和自己的境界持平;譬如说炼丹大师只能是先天大师。但一般炼丹师的炼丹水平都跟不上武功的水平;就算鼎湖山这样的门派;先天以上却还只是高等炼丹师甚至中等炼丹师的所在多有。就算能练出与修为同等的丹药;丹药品质也分正品次品和其上的佳品极品。能炼出与修为等同的佳品丹药;确实是高出侪辈不止一筹的天才炼丹师。
如果这丹药真是眼前这位明显十六七岁的少年所炼;那他不愧是炼丹和练武双料天才。
谁也不会怀疑鼎湖山造假;这么隆重的仪式;只为这少年所办;他又出身平平;必然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天才;方值得鼎湖山如此卖力造势。
当然;这个不会造假;是指的丹药确为这个陈前所炼;并非指的是刚刚一把药材放下去;一开鼎成丹;要真有那样的本事;鼎湖山早盛不下了。虽然丹药犹有余温;是刚出炉的样子;但众人心里有数。这必然是那少年早在地下炼药;只等开丹的瞬间;这边做出放药材的样子;再把已经炼好的丹药取出来;做出瞬间成丹的模样;说白了只是一场眩人耳目的作秀;当真了可就幼稚了。
当下璇玑山在座的封灵师秦牧城笑道:“贤侄技艺超凡;天资过人。鼎湖山薪火相传;后继有人。于老弟;恭喜了。”
于凤子回礼道:“岂敢;不瞒老兄;这孩子的技艺不仅仅是鼎湖山所传授;还另有师承。他是三灵殿尊使的学生
只听哗的一声;众人无不震惊。三灵殿可是超然世外;连在五方世界都云深不知处的顶端存在;大荒七大宗门在大荒时间称霸一方;但在三灵殿面前;却根本不算什么。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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