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后面一个声音简短的道:“于杯。合作愉快。”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那声音又高又尖;不男不女;极其难听。孟帅听得心里一阵难受;就跟听到剌玻璃的噪音一样;心道:这肯定是装出来的声音;这家伙也太谨慎了。
查岫道:“肯定会合作愉快的;您这件宝贝足够上最后的三件秘宝了。甚至在秘宝中也首屈一指;这次必然一举成名。我们大荒盟还要仰仗您呢。”
那梁先生道:“查先生;事情谈完;不必提了。”
查岫哈哈一笑;道:“不提了;不提了。知道您谨慎;咱们刚才那些笔谈不都烧了么?现在说几句闲话而已。吃酒;吃酒。”
孟帅这才恍然;不是自己的封印出了问题;而是刚才他们都没做声;用纸笔进行交谈的;事后都烧掉了;丝毫不漏行迹。这神秘人的谨慎简直滴水不漏;可是也显得过分了。不过一桩生意而已;要弄得和造反一样么?
就听觥筹交错声响起;接着是劝酒声;谈笑声;吃喝声;总之没有正经的声音。薛明韵听着直皱眉头;也叫了一盘点心跟着一起吃;这才没有不爽的摔耳机。
孟帅觉得有料的可能性不大了;也跟着吃点心。突然就听查岫道:“说真的;您带来的宝物实在很好;若在往常;那是稳占魁首的。可是这一次我们费了不少心思;收集了不少珍品。这几天为了争夺功劳;几个执事又各显其能;塞了不少好东西进来;弄得我们最后压轴的秘宝一变再变;简直排不开场子。”
那梁先生哦了一声。孟帅暗骂道:这家伙会不会聊天?哪怕接着多说几句;让姓查的多泄露些消息呢;就光一个“哦”字;哦屁啊。
查岫道:“所以呢;最后的秘宝拍卖;可能会由三个;变成五个。”
那梁先生再次哦了一声。查岫大概也是摸清楚了这位的脾气;自顾自说道:“就算是五个;其实也不够。究竟谁能排得上;就有些讲究了。简直是一场角力。从最后的结果大概可以看出大荒盟现在的力量排位。”
那梁先生突然插口道:“查兄第几?”
查岫停了一下;孟帅能知道他的尴尬;往日在鼎湖山附近;查岫还算的一号人物;但大荒盟倾力而出之下;他委实排不上号。
不过;下一刻查岫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查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且这一次如果成功;大荒盟里的排位也要变一变了。查某若能更进一步;全仰仗先生。我再敬您一杯。”说着又是一阵碰杯的声音。
之后的谈话;就真没什么营养了。酒席的气氛也谈不上热烈;一盏茶的功夫;那梁先生起身告辞。孟帅侧头看着;并没看见他从大门走出来;想必是从店里其他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薛明韵道:“你还去吗?”
孟帅道:“没什么可去的了。他这条线够乱的了;咱们别去趟这趟浑水。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现在前期东西该布置的也差不离了。咱们别放手进行下一项吧。”
薛明韵眼睛一亮;道:“莫不是……”
孟帅点点头;笑道:“造谣。”
四二二 琳琅满目,来路不明
大荒盟临时搭建的大卖场中;大门紧闭;由内到外一道道上了锁。最中央处是仓库;那是秘密中的秘密所在。
这里满锁着的是令大荒为止眼红心热的宝贝;就要在三天之后的拍卖会上掀起狂潮。到时候大荒盟的名声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是盟中上下;心心念念的大事;因此守卫格外森严;能够自由进出的人不足五个。
清晨;一个高瘦的中年人在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簇拥下;来到仓库。一个老看守打开库门;恭敬道:“主事大人请。”
那中年人正是大荒盟三大主事之一安都桦。现在三大主事轮流分早晚巡视仓库;生恐出了什么差错。
这几日来;安都桦已经在仓库里走了十几遍;对每一处货架放什么都了如指掌。走过了一排排货架;差点一处处货品;都是让手下人去进行;他在旁边盯着;不出大差错就行;对大荒盟的安保;他还是有十分的信心的。
然而;走过丹药库最后一个货柜的时候;安都桦突然脚步一停;道:“住了——那是什么?”
他指的是货柜上方一个玉盒。
那看守老者忙上前查看;看到了标签;笑道:“回禀主事大人;这是元木丹啊。”
安都桦冷冷道:“你当我没眼睛;不认字么?我问你哪来的元木丹?”
元木丹是丹药中上品的好丹药;生肌活血;滋养元气;虽然不能直接增长修为;但对培养根基;巩固修为大有好处。大荒盟平时也销售这种丹药;但不常备有货;一枚元木丹的价值也在三十聚气丹左右。
但问题是;安都桦记得清清楚楚;昨日他来巡视的时候;架子上还没有元木丹。
那老看守呆了一下;拍了怕脑袋;道:“嗨;看我这记性;忘了禀报了。这东西是……是您的大公子弄来的。”
安都桦脸色一变;道:“是那孽障?快把他叫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青年人走进来;道:“爹。”
安都桦喝道:“混账东西;谁让你往这里胡乱送东西了?”
那青年人忍不住撇撇嘴;道:“怎么了;爹?我是送东西;又不是往外拿东西。好东西还不是越多越好?”
安都桦喝道:“放屁。这里的东西都备案在册的;哪容你胡乱添置?元木丹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哪配上拍卖会?
那青年人道:“我知道啊;哪说让这东西上拍卖会了?放暗标区得了呗。”
拍卖会之前;会有三天时间预热;开的是展销会;采取暗标的形式;把一些不算特别贵重的宝贝放出去让人暗标竞争;在拍卖会上午开标;做个热场;炒一下气氛。
安都桦瞪了那青年人一眼;打开盒子;果然见盒子里三枚元木丹整齐排列;清香扑鼻。他久在大荒盟;常和鼎湖山做生意;自然能分辨丹药好坏;细细品了一阵;知道是好药;合上盒子放在架子上。
毕竟只是暗标区一件摆放品;安都桦也不是特别在意;正要训丨斥两句;叫儿子不可随意乱了规矩;突然神色一变;喝道:“你小子不止放了一件东西在这儿吧?”
那青年人笑道:“那可不?这算饶的;真正的宝贝在后面……”
安都桦喝道:“混账;你要死?”顿了一顿;对手下人道:“你们都出去。”
一个人留在仓库;这分明不合规矩;不过这些人都是品极低的小人物;哪敢违抗主事;包括老看守在内;众人全都诺诺告退。
等众人走了;安都桦倏地沉下脸;骂道:“我把你这三生讨债的孽障怎么敢这么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牵累老爹么?”
那青年见安都桦脸色严肃;倒也不敢再胡说八道;道:“老爹;我这里的东西来路都很于净;牵累不到您身上。再说……再说又不是我一个这么于;其他几个主事的儿子;谁家不这么于?就是那几位叔叔自己;还不是偷偷藏东西?是您太小心了。”
安都桦怒踢了他一脚;道:“说的是你;还敢攀扯别人?去;把你偷偷塞进来的破烂带我去看。”
那青年带着安都桦走过了丹药库;来到了矿物库;指着一个盒子;道:“这个。”
安都桦打开一看;脸色一变;道:“天星石?”
那青年得意洋洋道:“是啊;这东西就算在拍卖上;也是足够高端的。甚至可以放在后半场。放在暗标区简直是一个大话题。”
安都桦啪的一声合上;狠狠道:“混账;你快说;这是怎么弄来的?”
那青年面露难色;道:“这个……”
安都桦道:“难道不是好来路?是赃物?”
那青年道:“不是……不是……反正没后患。”
安都桦盯着他;道:“还真是赃物。我早就听说了;大荒几个宗门世家四处出动抢劫;你们这些败家子也在里面搀和;哪天捅破天了;看谁给你们收拾。”
那青年道:“没事儿;爹;出事儿也不是咱们一家。再说你儿子我是很有分寸的;不是那真正无依无靠的散人;怎么会下手截胡呢?且我跟别人合作;一个子儿也不要的;大宗的钱财都不沾手;只拿东西。反正咱们这里的东西来历不明的不是一两件;钱货两讫;概不追究是老例;谁还能真告咱们去?”
安都桦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正在挣扎;那青年见他不下决心;突然一伸手;拿下另外一个盒子;道:“您看。”
安都桦只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变了;道:“万年石钟乳?这也是你小子弄来的?你到底抢了谁?”
那青年道:“还真不是我抢的——跟您说了爹;您当就你儿子我有本事呢?这都是别人家弄来的资源。这万年石钟乳;是孙家小二弄来的。在拍卖会上可以进倒三;我还不知道他抢了谁呢。”
说着;他不由自主的抱着肩膀;道:“如今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您看我弄到天星石;虽然露脸;可是跟人家一比;还不算什么。回头一统计;压轴的全是人家;有的职位还不如您;您这三大主事之一的身份往哪儿摆?”
说罢;他指着天星石道:“东西我放在那儿;怎么处置看您的。别人家是自己做主;塞到拍卖会里做主推;那是他们。我知道您谨慎;实在不行就放在暗标;再不行还不能扔了么?反正拍卖会上别人出风头;打响了名声;受到上面器重;终究不碍着您的事儿;还能让您丢了主事之位么?”
安都桦眉头越来越拧;道:“别人都弄到了东西?还有谁?”
那青年道:“多了;我说不过来。反正这些天鼎湖山下鱼龙混杂;机会太多。就看谁的运气好。我算是运气差的;合作的人不对;费了半天事儿;才有几件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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