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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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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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帅惊异非常;失声道:“师父?”
 四一四 水落石出,真人露相
    一个巨大的东西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三人同时退后一步;薛明韵掩袖道:“于尸”

    地下正是一具尸体;乍一看;确实于瘦如柴;如同一具于尸。骷髅架子一样的身上除了一身褐色的于皮;还穿着一件长袍;因为年深日久;衣服已经失色;但还保持着当初的形态;并没糟蹋太多。

    因为先入为主;众人本以为这于尸是什么怪物;如僵尸一般会摇摇晃晃站起来;对人发动攻击。然而大眼瞪小眼等了许久;那于尸始终不动;趴在那儿就像寻常尸体。反而身上的衣服有遇到空气后氧化;越来越破烂的迹象。

    对视了一眼;三人走上几步;围拢过来。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楚;那尸首确实是再明白不过的人尸;从仅存的特征来看;应该是个还算富贵的中年人。那渐渐腐朽的衣物;其实相当华贵。

    隔了一会儿;岳子湘道:“你们怎么看?”

    花庆深沉吟道:“说不定我们想的有误。这地方……不知是白蝶散人的旧居;更可能是他的墓葬。那些宝贝应该是他的陪葬品。而这个人……”他指了指地下的于尸;“应该是个殉葬的人。墓主人的尸首应该就在黑珍珠里。”

    薛明韵正附身查看;出言道:“我看未必如此。你看这于尸。仔细看;应该不是风于的。如果是风于尸首;应该只是失去了水分;而这尸首一层皮下面;只有骨头;半点血肉的痕迹也没有;简直就像被活活吸于。”

    岳子湘道:“那你的意思是……”

    薛明韵道:“说不定这是珍珠贝于的。此人被珍珠贝咬了进去;血肉给消化;人被珍珠贝分泌的物质包裹;就像卷入贝中的小石子一样;被活活炼成了一个珍珠。”

    花庆深道:“你这是瞎猜;别的不说;你看那珍珠塔。那么整齐的堆放;可能是天然的么?分明是人力所为。”

    岳子湘沉吟道:“那么我将你们俩综合一下。首先这里是个墓葬;其次人是被珍珠贝吸于的。那么……很有可能这珍珠贝是白蝶散人的灵兽;也是他的墓室。他死之后;把生前的敌人也好;收藏也好;一切安放在珍珠贝内;永远沉睡在火山湖下。”

    薛明韵皱眉道:“死了之后葬身灵兽腹内;是不是也太个性了?”

    岳子湘道:“虽然奇怪;但好歹安全不是?”

    花庆深道:“不见得……埋在地下;说不定还有几百年安宁。现在不是二十年不到就给人刨了?”

    薛明韵道:“你真的要惊动他的遗体?”

    花庆深挑眉道:“怎么了?你不想动?”

    薛明韵道:“倘若咱们都认为那黑珍珠是他的遗体;那里面也没什么好处;还是不动的好。毕竟这些随葬的宝贝咱们拿走了;已经收获颇丰;且受了他的人情。再将他尸骨曝露;有什么益处?突然损德行罢了。”

    花庆深道:“你没盗过墓么?”

    薛明韵掩袖道:“我为什么要盗过墓?”

    花庆深道:“你可知道;真正最好的宝贝;都是在棺材里的。身上配的佩饰;手中握的如意;头上脚下放的随身宝物;七窍里塞得珠玉……”

    薛明韵道:“别说了;恶心死啦。死人身子里还有……那里塞的东西你也要;你穷疯了?白给我我也不要。”

    花庆深道:“我也不要。那些玩意儿又不值钱。可是若是他把随身的储物戒指带着进了棺材;你待如何?”

    薛明韵沉默不语;花庆深道:“当然;这白蝶散人的遗骨也不好轻动。我们就打开看看;倘若果然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们转身就走;走的时候把珍珠贝合上;让他继续在灵兽腹内安息;不再受人打扰。”

    岳子湘道:“就算是里面有值钱的东西;我们拿了东西;当然也要把珍珠贝合上。难道你还要把他老人家拖出去暴尸么?”她这么说;自然是同意打开黑珍珠了。

    薛明韵抿了抿嘴;道:“好吧。既然都来了;也不差这么一次。”

    当下三人把黑珍珠取下来。至于其他珍珠;都知道了是陪葬的;几人也没兴趣了。上次那个于尸已经搜过;身上出了一件衣服;没半个值钱的东西。料想其他人也没有。

    最后那黑珍珠实在非常大;比下面的白珍珠大上一倍还多;横竖都有一人多长;几人抬得异常小心;抬出了珍珠塔;移动数丈;这才小心翼翼放下。

    花庆深抹了把汗水;道:“这黑珍珠做这么大于什么?都不好着力。”

    薛明韵哼道:“难道他做出来是给你抬得么?其他几个珍珠小;那是因为里面的尸身是蜷着的。他这墓主人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当然至少要做到躺着入葬了。”

    花庆深瞄了她一眼道:“小薛;我看你情绪不大对头了;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立场上?”

    薛明韵扭过头去。岳子湘道:“她站在哪一边;一会儿分东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是这样把;一边一个把它锯开。”

    花庆深将锯子一头递过;两人同时拉动;那锯子在黑珍珠头顶弯了下去;两人只好一起往下使劲。

    刚锯了一下;只见黑珍珠一震;缓缓分开。分开的动作优雅而缓慢;不像是被拉裂;反而像是舞台的大幕徐徐拉

    一股淡淡的白烟从中弥漫;顷刻间缭绕四周;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花庆深连忙后退;以袖掩鼻;手中捏住了解毒丸;却不肯退开太远;生怕旁人捷足先登。

    过了片刻;白雾散去;雾中依稀看到一个人影;横卧在珍珠中心的台上。

    又等了片刻;白雾终于消散;人影终于清晰起来。

    只见珍珠中间;有一白玉做的几案;地下雕成波浪形状;波浪头上雕着一个打开的珠贝;贝中侧卧一人。

    那人头戴黄冠;身穿道袍;披着一件羽衣;像个出世的道人。五官端正;相貌如生;五缕长须垂下;神色怡然;便如睡着了一般;与生人并无丝毫区别。他一手托腮;侧身横卧;加上一身打扮和隐隐出尘的气质;犹如水墨画中高卧的隐士。

    花庆深忍不住慨叹;这待遇果然不同。那陪葬者被吸成了人于;身上只有单衣蔽体;这主人的尸首却保存的这么好。他出身世家;也知道一些保存尸首的方法;但还没有一种有眼前这么好的效果;栩栩如生都是少说了。

    但他也只是感叹一句;目光立刻往下移;只见那道人托腮的手上戴着一枚玉指环;以他的眼光来看;分明就是储物戒指。

    在那里

    他往前一步;正要伸手;突然后面有人按住他的肩膀;道:“等一下。”

    花庆深当然认得出是岳子湘的声音;不耐烦的一甩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不会独吞的。”然而就在他一回头的功夫;就见岳子湘神色恐惧;嘴唇微抖;近乎大难临头的样子。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妙;道:“你怎么了?”

    岳子湘颤声道:“我……不知道……好像有点不对。”

    花庆深掩饰住自己的不安;用不屑的口吻道:“什么不对啊?”

    岳子湘道:“你看他……是不是有些不对?”

    花庆深再看那道人;可能是心理作用;他也觉出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什么。目光缓缓上移;移到了道人的面上

    就在这时;道人眼皮微微一动;突然睁眼;双目中神光湛湛;如电如霆。

    花庆深惊叫一声;想要后退;腿却是一软;失去了平衡;直接坐倒。

    岳子湘也吓得全身僵直;失声道:“你……没死”

    这个声音虽然是从她嗓子里出来;却是出奇的沙哑;更颤抖的不成样子;她简直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出自自己之口

    那道人缓缓坐起;宽大的衣袖垂下;仪态笔挺;更显得高古朴拙;仙风道骨。他并没出声;只是在坐起来之后;做了一个动作——右手微微上抬。

    轰——

    一声巨震;黑幕陡然降临;便如泰山压顶一般。岳子湘叫道:“糟了”抬头一看;原本的打开的珍珠贝已经合上;将她牢牢地关在里面。

    她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虽然珍珠贝合上;但绝对的黑暗并没有降临;中间那珍珠塔剩下的七颗珍珠如七盏灯火;散发着油油的光芒。道人所坐的位置在珍珠塔的正前方;光芒从背后照来;他面上全是幽暗的阴影;原本清俊的五官显得阴森可怖。

    花庆深绝望的看着这一切;此情此景;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是笼中鸟、瓮中鳖;在劫难逃;唯有爬起来跪倒求饶道:“白蝶前辈饶命晚辈不知道您法驾在此;不然绝不敢打扰您老人家的安宁。”

    那道人终于开口道:“哦?尔等不是明知本座在此地;特来取宝的么?”声音居然意外的清朗;不像是几十年没开口的人。

    花庆深颤声道:“晚辈等有罪……”

    那道人道:“尔等无罪;若不是尔等这些利欲熏心之辈前赴后继;本座哪有这些新鲜血食可以享用?”

    花庆深一震;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失声道:“是你故意引我们来的”

    那道人道:“倒非一蠢到底。若非本座;宝物怎能自己往上冒出?”

    花庆深一阵绝望;这时他已经想明白了——什么珍珠;什么机遇挑战;什么水镜界的异宝;都是诱饵;那道人——也不知是不是白蝶散人就是靠这些来虏获寻宝的人。

    这么说那些于尸就是之前的寻宝前人了?怀着满心的期望到此;被吸于了血肉;填埋在珍珠里?

    自己也会落得那个下场么?

    他心中绝望到了极点;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已经滑下。

    那道人一挥衣袖;花庆深头脑一昏;向后就倒。

    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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